005:兔兒少年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一個星期的時間就過去了。這一個星期里,韓想柔和矢旖幾人忙著調查馮建忠的案子到處收集著情報,至於風楚歌這個人,韓想柔早忘到太平洋去了。
「馮建忠是於一個星期前也就是花燈節的當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家中的。根據小區門口的保安回憶,在花燈節前一天的晚上七點十五分左右,馮建忠的情-人也就是藍天夜總會的小姐小喬曾來過別墅找馮建忠,七點五十分左右馮建忠就帶著小喬開車出去了,後來凌晨一點半左右才回來,喝的醉醺醺的被小喬攙扶著回到家中,兩點左右小喬才從別墅出來。結果第005章,所以馮建忠允許她晚點來上班,她於早上九點十分來到馮建忠家,開門的時候就發現地上沙發上到處都亂糟糟的,當時她還嚇了一跳,以為家裡遭賊了。後來在浴室門口發現馮建忠的鞋子,知道是馮建忠晚上又喝多了發酒瘋,也就沒太在意,她當時還以為馮建忠在洗浴,喚了兩聲沒得到回應也就去忙自己的事了。結果等到十一點的時候馮建忠還沒從浴室出來,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大著膽子破門而入,誰想到卻發現馮建忠死在浴缸里……根據鑒定結果,馮建忠是死在早晨六點多,死因是被鋒利物劃破頸部大動脈出血過多而死,疑是自殺,在浴缸底部里還發現了用來割喉的刀片,上面就只有馮建忠的指紋,且整個浴室為密室……根據小區的保安說,當天就兩人來過馮建忠的家,一個是夜總會-小姐小喬,但她在凌晨就回去了,那時馮建忠還沒出事。另一個就是傅姨了,但傅姨來時馮建忠已經死了。而且小區的保安工作嚴謹,根本不會有漏網之魚,從小區的監控錄像里也可以看出的確是沒有人再進出過馮建忠的家了。看似是自殺,其實疑點很多:如果要自殺,為什麼還要去沐浴,有多種可以使人感覺不到痛苦的死法為什麼要選擇割喉這種疼痛的方式?且密室也不一定是密室,至於真的是否再無人進出過案發現場是否真的死亡時間就是早晨六點,這兩點看起來似乎也不那麼令人相信。」韓想柔翻閱著手中這些天收集到的資料,分析著發表自己的看法。
「嗯。而且那保姆傅姨說這兩天家裡的監控壞了,叫人來維修因為過節的原因所以往後推了幾天,偏偏這麼巧,在監控壞掉的時間段里馮建忠就死了。」北戟冰翻翻手裡的資料,意味深長的說道。
「而且現場一片凌亂,碗碟傢具碎了一地,連馮建忠最心愛的用來飼養海洋生物的大型水族箱都打碎了,若說發酒瘋,也太過了。後來法醫在殘碎的瓷器碎片上發現了幾處血滴,經過dna化驗與比對,發現這些血滴不是屬於同一個人的,一個是屬於傅姨的,她說是在收拾時不小心劃破了手指,經過查看,她的右手上的確有兩處划傷。第二個是屬於馮建忠的,還有一個是屬於小喬的。」矢旖仔細的察看著線索分析敘述到,然後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眼睛看向折羽,示意她接下去說。
折羽會意,翻了翻手中的資料接下去道:「小喬在警-方的追問下終於承認,案發的前天晚上,她送馮建忠回來時,因為馮建忠發酒瘋遂與他爭吵過,那些摔碎的傢具一半是被喝醉的馮建忠摔的,一些是在他們爭吵時打碎的,血跡也是那個時候粘上去的。她害怕被牽扯進案件中,所以一開始並沒有說出件事。後來警-方查證,案發當時小喬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這樣一來,雖然這件案子看起來疑雲重重,但現有的線索始終在小喬與傅姨間打轉,可是二人確有不在場的證據。這樣一來,有線索也變得跟沒線索一樣,反而平白擾了眾人的視線亂了思路。」折羽說完后,伸了個懶腰,又繼續埋頭整理線索去了。
「嗯。而且無影傳回來的這些消息,也是我們幫里的調查小組所查找到的,幫主之前就交給過我們。現在看來,幫里真的是混入了內線,以至於讓人怎麼查都查不出個一二三來了。想要查找到真正有用有價值的線索,就要我們親自去現場探查一番了。」韓想柔說到。
「那擇日不如撞日,」折羽歡快的打了個響指:「我們今晚就夜探兇案現場。」
……
最後幾人商討決定,晚上一起前往馮建忠的別墅找尋線索。
開完小會後,大家就各自散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北戟冰說去找韓哲修討論討論人生今晚不回來吃飯了等到約定的時間會在馮建忠的小區門口與她們碰頭,然後就匆匆忙忙的收拾什麼東西就走了,樣子神神秘秘的。而矢旖則準備上樓敷個面膜保養保養後來看見折羽在對著鏡子臭美忍不住就吐槽了幾句結果引來了折羽的追殺,兩人在房子裡面開始了每日n次的你殺我逃的戲碼。而韓想柔則接到了一通陌生來電……
「請問是韓小姐嗎?」對方是一個年輕的女孩,聲音帶了點小心翼翼的忐忑。
「嗯。」韓想柔態度冷淡。
「那你能來下我們醫院么?」
「為什麼?」
「你不會是忘了吧?」對方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哭腔:「韓小姐,風先生他吵著要見你…」
「風先生?誰?」韓想柔對這個風先生沒印象。
「就是風楚歌風先生啊…」對方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在電話那頭苦著一張臉道:「一個星期前的晚上是你把他送來我們醫院的啊…」
「風楚歌?」韓想柔一時間沒想起來,又仔細回憶了下,終於在記憶的某個旮旯角落裡找到了關於風楚歌的片段:「嗯?有事嗎?」
「有。風先生一直吵著要見你,韓小姐,可以麻煩你來一趟我們醫院么?把風先生領走吧!」對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被折磨后的崩潰與欲哭無淚。
「你們沒通知他的家人?」
「有的,可是風總說他兒子風楚歌好好的待在家裡,說我們醫院裡的風先生不是他兒子……嗚……韓小姐,拜託把風先生帶走吧!我們醫院還要做生意啊!」對方已經快要哭出來了,就差沒說一句「求求你行行好,帶走風楚歌吧!我們院長他上有老下有小啊!」
「我又不是他家人,他家裡人不要他關我何事。我很忙,先掛了。」說著,韓想柔便要掛斷通話。
「等等韓小姐,是真的,風先生他吵著鬧著就是要見你,我們怎麼勸他都不聽,他鬧得我們醫院都快沒病人了。就算…就算你不是他家人,可拜託你來一趟吧!否則我們醫院真的沒法再辦下去了。嗚嗚嗚……」對方顯然是被折磨得快要崩潰了,語氣中帶著乞求。
「你們醫院倒閉於我有什麼關係。」韓想柔依舊態度冷淡淡的,對方的心頓時吧唧碎了一地。
「嗚……韓小姐,算我求你,來一趟我們醫院吧!畢竟人是你送來的,來看一眼也是好的啊!我們醫院真的沒辦法了……嚶嚶嚶嚶」對方委屈極了,嚶嚶嚶的聲音弄得韓想柔直頭疼。
「好了,我會去一趟的。」
「那就太感謝韓小姐。么么噠,不見不散!」說完后對方就快速掛了電話,生怕韓想柔反悔。
韓想柔:「……」
驅車來到醫院,韓想柔問了風楚歌的病房后便找到了風楚歌所在的房間。這是一間單人病房,地理位置也不錯,從窗戶往下眺望可以欣賞到半個醫院的風景。韓想柔剛來到病房門口,便聽見房間內如下對話:
「恩人!!我要我的恩人!!」
「風少爺,韓小姐她等會就來了……」
「你閉嘴,不要過來,你個醜八怪!!離我遠點!!我要我的恩人!!」
「嚶嚶嚶,風少爺你……」
「你,你什麼你,你就是醜八怪,哪點比得上我的恩人!!讓開,都讓開!!我要去找恩人!!」
「風少爺,你不能亂跑啊!風少爺……」
韓想柔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推開了病房的門,便看到一個橙發少年站在病床上蹦噠對著他對面的一群護士大呼小叫。房間里很亂,地上更是一片狼藉,他對面的一群護士都委屈瑟縮在一起,其中一個似乎還被風楚歌罵哭了。這時,有一個看起來年長一些的護士走出來似乎想勸風楚歌什麼,她剛來到風楚歌的床邊,便被風楚歌一通亂吼:「讓開,你讓開!!你個老妖婆不要過來!!不要,不要過來,讓開,快出去!出去!!不要靠近我。」
風楚歌大呼小叫的在床上瞎蹦噠,忽然間不經意的一瞥就看見了站在病房門口的韓想柔,頓時眼睛亮了,快速的從床上跑下來飛也似的跑到韓想柔身邊,抓著韓想柔的衣角,一臉委屈的指著那一群護士控訴道:「恩人,她們壞!她們不害臊想扒我褲子,還拿著扎我,好痛!」然後,可憐兮兮的把自己輸液的手背舉到韓想柔面前:「恩人,她們欺負我。」
韓想柔抽了抽嘴角,開始後悔自己幹嘛沒事找事放著馮建忠的案子不去處理而來到醫院看什麼風楚歌,明明他們還應該是敵人不是嘛!
「恩人…」看韓想柔不理他,風楚歌更加委屈了,緊緊的抓著韓想柔的衣角不鬆開:「恩人,帶我走好不好,她們好可怕。恩人不要把我一個人丟這裡,好恐怖。我好害怕。」
韓想柔想把自己的衣服從風楚歌的手中解救出來,奈何某人抓得太緊力氣太大,於是無奈道:「你先鬆手再說……」
「不松,就是不松。恩人會騙人,明明說好不丟下我的,還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這麼久,還這麼遲才來看我。不松,絕對不松,一鬆開恩人就跑了!」風楚歌抓著韓想柔的衣角說什麼都不肯鬆開,死死的扒著。
「那我打電話給你家裡人,讓他們來接你回家,不會把你一個人丟這的。」
「不回家,回什麼家!我要恩人,不認識什麼家,我就要恩人!就要!!」
韓想柔無奈極了,就在這時,一個小護士壯著膽子湊上前來,弱弱的開口:「韓小姐,風先生他失憶了。似乎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失憶?」韓想柔狐疑的看了看風楚歌,風楚歌正閃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限純潔與天真的望著她。正好此時,風楚歌的主治醫生來到病房裡,他看到韓想柔,立馬迎了上去,並把手裡的東西交給韓想柔。
「韓小姐,你來得正好,我們聯繫不到風先生的家人,風總說風先生不是他的兒子……」
韓想柔打開手裡的東西一看,是風楚歌拍的腦ct。
醫生看了看ct片子,繼續說道:「而且風先生頭部受到撞擊,」他指了指片子上的某個部位:「失去記憶了。他記不得自己是誰住在何處,所以我們聯繫不到他的家人,但一直待在我們醫院也不是個辦法,韓小姐你也看到這屋裡的情形了吧?沒辦法,我們還要做生意,所以……」
「所以你們是想讓我把他帶走?」韓想柔冷笑道。
主治醫生看著韓想柔那冷漠的笑容,頓時後背被驚出了冷汗,他為難小心翼翼的說道:「這…韓小姐,我們也是沒辦法啊……而且風先生也不願意在我們這裡住。」
「哼,誰要住這裡,你們都不是好人!」風楚歌立馬對著醫生冷哼一聲反駁到,然後可憐巴巴的瞅著韓想柔:「恩人,我不要待在這裡。他們也不想我住在這裡,他們會欺負我的,會拿針扎我,我不要!恩人,不要丟下我,我要跟著你。」
韓想柔沒說話,淡定的拿著腦ct片子看著,並且時不時的比對著風楚歌的腦袋研究是不是真的……
見韓想柔沒理他,風楚歌急了:「恩人,我會很聽話的,很乖很乖。好不好?不要丟下我,帶我走好不好?恩人,我保證,我會乖乖聽話的,恩人!」風楚歌撒嬌似的搖著韓想柔的衣角。
韓想柔看了眼風楚歌,終於開口:「真失憶了?」
「什麼…?」風楚歌一臉茫然。
「你姓什麼叫什麼,家住哪裡?自己是誰還記得么?」
風楚歌依然一臉迷茫,見韓想柔問自己,遂低頭思考起來,絞盡腦汁終於回答道:「我是我呀,恩人的家就是我的家啊,名字的話,恩人給我起個好不好?」說完話,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閃爍著滿滿的期待天真的望著韓想柔。
韓想柔嘴角隱隱抽了幾下,沒說什麼,終是抓著風楚歌的手帶他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