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畫技超群

第二章 畫技超群

一小叫花子蓬頭散發,衣不蔽體,黑乎乎的小臉埋在滿是凍瘡的雙手裡,哈著熱氣來暖手。她跪在街上,不是她不想站起來,是腿凍的動不了了,沒有力氣支撐著她站起來。膝蓋兒觸在冰冷生硬的地上,小身板兒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她以為她會就這樣凍死街頭,她以為她會就這樣餓死,她以為她活不過三天,她深深的知道人情世故,沒人願意不為利益的幫助別人。世間炎涼,冷暖自知。在她低頭正感嘆之時,一個厚重的玫紅色碎花棉被裹上了她的身體,身子一僵,突然一暖,不止是身上,更在心裡。她抬頭,看到一個一笑臉上便堆滿皺紋的老太太,魚尾紋頗深,一咧開嘴笑只有一顆門牙,老太太駝著背挺不起來,她看著笑的慈祥的老太太一時哽咽無語,老太太輕輕地溫柔地撫了撫她頭,然後轉身向對面的房子走去,進了屋。

小叫花子便是小時候的邪骨靳逝。

靳逝伸出黑乎乎的小手去拉裹在身上的被子,使其更緊一些,玫紅色的被子襯得她的手更臟更黑了。她把頭埋進被子里,使勁吸了吸,嗅著裡面的溫暖,汲取著老太太慈愛的味道。

不一會兒,又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靳逝把頭從被子里伸出來。又是那個一臉慈愛的老太太,老太太顫顫的伸出手,裡面是一個拳頭大的黃棕色糯米窩窩。老太太又咧開少了個門牙的嘴,笑著說:「快吃吧,還熱乎著呢。」

鼻子一酸,眼裡出現了水色珍珠,靳逝哽咽:「謝謝你,老太太。」

「別哭,沒什麼好哭的,不到痛到極致,以後都不要哭,記住了嗎?」老太不嫌靳逝臟,「唉,下次讓你看看也罷,一定要學會啊。」

靳逝不明白老太讓她學什麼,便又喊了聲:「老太太……」

「我可不是什麼老太太,我才四十有三。」老太無奈的搖了搖頭:「快吃吧,趁熱乎,還軟著呢!一會兒硬了,就不好吃了。」說罷,抹了抹自己的臉,摸到了許多深深的皺紋:「我是不是很老啊?我已經有十年不曾流淚了。記得,不是最痛,不要哭。」

靳逝抱著熱乎乎的窩窩,震驚著四十三歲的女人老成了七十三歲的樣子。除此之外,邪骨靳逝還把老太的話記在了心底「不是最痛,不要哭。」

老太又是一聲嘆息:「一定要好好學,我估計這是我今生最後唯一能做的事了。」她彷彿看破了紅塵,也對生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極盡滄桑。靳逝伸出小手扯了扯老太的衣袖:「不痛不痛。」老太又摸上了靳逝的頭:「真乖,好孩子。」

老太轉身又回了對面的小屋子裡,關上了門,遮上了靳逝的目光。

夜幕降臨,月上枝頭,街上過往的人越來越少。靳逝就要昏昏欲睡之時,突然,「丫頭,好好的學,堅強,沒什麼好哭的!」靳逝驀然瞠目望向對面的屋子,是老太的疾呼聲,屋子的門已打開。

一個四五十的壯漢扯著老太的銀髮,撞在了牆上。壯漢舉起酒碗擲在了地上,怒吼:「他媽的!老子就是要喝酒!老子就是要把你往死里打!怎麼著?」又抓起老太的手捻在了地上,老太滿是皺紋的手心溢出了血,破碎的瓦片刺入了老太的手掌。

「不要!」靳逝仍下被子,想往對面的屋子跑去,奈何太久未動的退被凍得根本動不了了,靳逝只得一點一點的往前爬。口中還依然喊著:「不要不要。」

屋裡的壯漢拿起老太粘著碎片的血手,用老太之手打老太之臉,老太的臉被扇到一邊,上面劃出了血,也有玻璃渣進了老太的臉頰上。壯漢一看,更加狂躁,有血的興奮,拿著老太的手往老太臉上來回抽去,便抽便笑,且愈笑愈狂。

壯漢打盡興了:「留著你的狗命!」饒了老太,往裡屋走去。

「相公。」老太朝著虎背喊著:「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喊你了,相公。」虎背一震,壯漢轉回身來看向老太:「不!」大喊著,可是為時已晚,老太大氣血攻心,大口大口的血從唇角大量溢出。

原來,被邪骨靳逝稱謂老太的人和這名壯漢是夫妻兩,都是四十五十多歲,可老太常年受壯漢虐待,容顏已老,心又不順,老的極快,一日如同一年的變老。

壯漢看著老伴倒在了地上,瞪著雙眼卻不去扶起,最可笑的是,他朝門外看去,看見正望著爬到一半的靳逝,指著靳逝大喊著:「是你殺的!是你這個小叫花子殺的!為了搶錢!你這個小叫花子!」奔走而來,把靳逝抱進了屋,關上了屋門,扔在了地上。壯漢從屋裡拿出一個長桿,掄著往靳逝頭上打去,打了三下,靳逝沒有喊痛沒有躲避,只是一直看著死去的老太,看著看著便痛哭了起來。靳逝她從小無依無靠,只有這個四十多卻老的不行的老太給過她溫暖,哭著哭著想起了早上老太慈祥笑著說的話:「不要哭,不是最痛,不要哭。」

小靳逝擦擦眼淚,抬頭迎上了壯漢兇狠的目光,靳逝狠狠的看著。

一下子把壯漢惹得更毛了,拿著桿往靳逝的肚子上捅去,狠狠的桶。靳逝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能死,不能死,要活著為老太申冤,活著!活著!從沒有的堅定,要活著。

裝死……

靳逝唯一想到能活命的方法就是裝死了。她突然撐大了眼,被捅出了早上吃的窩窩,后又被捅出了幾口鮮血,隨即往地上一倒,摒住了呼吸。裝作死不瞑目的樣子!

裝死,如果閉上眼很容易讓人懷疑是權宜之計。但是瞠著眼,瞪著人,只要做到不眨眼,不顫抖,難是難了點,但是可信度增加了許多。一是死得這麼不甘這麼痛苦,死不瞑目才正常。二是被死人盯著,容易使人發怵害怕,會儘早離開。靳逝用盡全力保持瞪大眼一眨不眨。

過了一會兒,壯漢停止了動作,發現小叫花子已死不瞑目,不放心又上前探了探她鼻息,已經不喘了。才晦氣的甩開杆子,拍了拍手整理了下衣物,出了屋。明天一早,他就去惡人先告狀,說夜裡有活兒,早上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家,便看見她家老婆子和這小叫花子廝打致死。

等他走後有一盞茶的時間,邪骨靳逝才敢動,她蜷了蜷在地上的身子,又舒展開,腹部痛的使她全身都在顫抖,她用力的並且極為緩慢的爬到老太身邊,摸了摸老太的臉,又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發誓:「我,邪骨靳逝,對天發誓以後不到最痛不再哭了。」湊過去小臉,在已經去世的老太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學到了,學到了,不哭了,不再哭了。」

然後,向門口爬去,不再回頭看到底的老太……

出了門,爬向衙門大門。

寂靜的夜,冰冷的街,留下她爬行的身影,極其緩慢卻極盡堅定。那一天,她學了堅強。

第002章到衙門口,紛紛湊上前看到地上的畫,人越聚越多,衙門裡也走出了幾個人看到了這情形,抱起了小叫花子進了衙門,並去喊來了大夫。

後事就是……

一些觀念先入為主,不枉費邪骨靳逝一夜拼盡全力的爬行,不要命的爬行,趕在了壯漢的前面。壯漢一出面,話還沒說就被抓了。記得當時,壯漢看見衙門口那麼多人,他擠上前去想要去看個究竟,結果有人指著他,彷彿是一眼就認出了他:「這不是畫上的兇手嘛!」一聲,猶如平地一聲雷,都指著說絕對是他。壯漢走上前看到了畫,驚得立刻摸上自己的臉,真的是太像了。這是昨天的一切,拔腿要跑,卻被衙門給抓了起來,並未在聽他解釋。

後來……

人們對小叫花的畫技讚不絕口,都道她技藝超群。

再後來……

她便干起了色痞子鬼愛,美人怕,妻子恨,男人誇讚的職業,畫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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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享男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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