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奴隸殺人街

第八章 奴隸殺人街

漫山遍野開滿薰衣草,像是在紫色的海洋里。

「馬兒,你先回洛城。」邪骨靳逝立於薰衣草湖岸,捋順著馬毛。馬像是聽懂了般,不捨得去拉扯靳逝身上的梅衣。「乖,這個衣服不能咬,它不屬於人界。」思量著不能再耽擱了,連連深呼吸,一躍,跳下了湖。

小馬頗為激動,抬起兩隻前蹄,一聲啼鳴。(大有項羽不肯過江東,馬兒難過之勢。)

靳逝游在花香四溢的湖水裡,像是一條被捕的小魚剛被回水裡。自由自在,來回搖擺。梅紅色十幾米的衣袍在水裡鋪開,像極了盛開的艷麗牡丹,只是此時的『牡丹』浸在了薰衣草香里。猶如巨大的牡丹花瓣隨著她的遊動在湖裡飄移,美極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邪骨靳逝發現這湖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很多,而且衣袍太大,增大了阻力,很快她就不能像剛才那麼歡快輕鬆地遊了。漸漸變得吃力,想要咬咬牙堅持下去。從體力不支到體力透支,一直堅持咬牙前行。

眼前逐漸模糊了起來,頭腦也暈暈沉沉的,甩甩頭暗示自己能做到。麻木的前行,緩慢的前行。

「姑娘……」靳逝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出現了幻聽,還是鐲子里發出的聲音。

「姑娘?」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她聽清楚了,是姒再喊她。她還沒來得及回他,就聽到對方似是慌了神似的。

「邪骨靳逝!你能聽見嗎,還好嗎?」聲音突然緊張了起來。

靳逝努力游到水面上去,由自由泳變成了仰泳,臉浮出水面:「恩,我在。」虛弱,疲憊。「我沒事,你放心吧。」

對面稍頓了頓,聲音流露出歉意:「對不起……」

靳逝飄在水上,把手伸到眼前,看著指尖被水泡開了皮,眼底一絲無奈。她最近總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開糕點攤,非要櫥子把君子蘭花運用其中。綉水帕,綉出了朵君子蘭。她看到有人受傷了,會去救,但是從沒想過捨命去救。當她聽見有魔兵要傷害欣賞君子蘭的人,便毫不猶豫的返回廟裡,致自己於危險之中。她不懂這意味這什麼,不過這種感覺讓她既害怕又有種莫名的期待歡喜。「真的沒關係,放心吧。」

說完,就暈了過去。

「嘭」!暈還不讓人暈肅靜!被木船撞了頭。邪骨靳逝最後的意識……蒼天呀,要不要這麼倒霉。

船上有一人穿著破布灰麻衣,身上有許多鞭痕,膝蓋處結著血痂。聽見船頭傳來的悶響聲,走上前看。一清秀的小女孩披著華麗的梅色衣袍,那梅色衣袍襯得她美極了,看到她衣上有血跡,猜想她應該和他一樣是從奴隸殺人街逃出來的。奴隸殺人街,凡女人,弱者為妓。凡男人,都要鬥武,武力上流活命,中流下流都要死。他武力中流,必死,所以他費盡心機逃了出來……

「同是天涯淪落人,哎!」上前,彎腰把女孩兒抱上船來。船隻較小,衣擺太長,邪骨靳逝人在船上,梅衣還飄在湖面。『破布麻衣』剛把人兒抱起,就聽見身後:「站住!」

「賤奴!竟敢出逃!」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你不懂嘛!」

「給你痛快的死法你不要,這就把你抓回去,讓你不得好死。」大有一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的意味。

『破布麻衣』驚恐猛然轉頭看,飛快拿起船槳,不幸的是為時已晚。

不多久,靳逝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人用繩子綁在馬上被拖著前行。臉磨在地上,被小石子隔得火燙燙、辣辣的疼。臉刮上了一條條的小黑杠,在疼意下蘇醒過來。睜開迷濛的雙眼,有一點怔。看見身旁還有一穿著破布麻衣的人被拖著前行,此人像一條死魚一樣,沒有掙扎。

『破布麻衣』已經疼到沒有知覺了,身子磨得到處是血。邪骨靳逝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同樣磨在地上卻不疼。她努力拱起身子,看向自己的身子……身子完好無損!

難道是這梅衣的作用?

小聲呢喃,驚嘆「果然不是凡物。」使勁用鼻子嗅了嗅:「嘖嘖嘖,這衣服沒了虞美人香,變成薰衣草味,也沒那麼討厭了。」說著把頭努力縮進衣袍里,臉放在地上被拖著前行果然不疼了。

「喂,喂!」靳逝呼喚著『破布麻衣』。

『破布麻衣』虛弱的掀起眼帘,看向邪骨靳逝。

靳逝拚命扭動身體,在地上涌動,把長長的衣尾搖擺到『破布麻衣』那,用眼神示意他把身子放上去:「你試試,試試。真的不疼!」儘力壓低聲音。

『破布麻衣』半信半疑的滾到梅衣上,眼睛突然瞠大,嘴巴也隨之張大:「這是什麼!」

得意,「衣服啊~」邪骨靳逝露出小孩子的一面,愛炫:「哈哈,厲害吧!」小樣,沒見過世面!吐吐舌頭,其實她也是第一次見這麼神奇的衣服。看著『破布麻衣』眼底升起來的希翼之色,她於心不忍了:「這衣服並不是我的……」越說聲音越小,有些愧疚。

那人眼底剛剛生出來的光芒,瞬間消失殆盡了。

一看那人又如死魚一般,彷彿放棄了生命。靳逝又忙不迭的安慰:「不過有人能救你,我不會放著你不管的。」畢竟這人把自己從湖裡救了起來,看看天色,算著時辰,「這衣服的主人應該已經到奴隸殺人街了,放心吧。他是六空的人,他會救你,不過救你的前提是你要保密。」

『破布麻衣』激動地猛點頭,忘記了頭在地上,一點就磕在了地上,『咚』地一響,不過他依然樂呵的合不攏嘴了。六空之人!他有救了!有救了!

一路二人都用眼神交流,一開始兩人不熟悉,還只是互相安慰再挺一會兒。後來漸漸熟絡了,二人開始擠眉弄眼,玩鬧了起來,被逗樂了也不敢揚聲大笑,只得憋著『咯咯』的笑。邪骨靳逝見『破布麻衣』髒兮兮的小臉看不出真實的樣子,但是隱約可以估計到他也就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樣子。

見他放鬆又有了人氣,靳逝開始思量起姒受傷了,除了射鏢不能使用法術,不知道能不能救出自己,並救了這『破布麻衣』……

第二天清晨,邪骨靳逝和『破布麻衣』在乒呤乓啷的劍擊聲,兵器交融聲中幽幽轉醒。「到了?」

『破布麻衣』眼中流露出憎惡的眼神:「是。又回到了這沒人性的地方了,真希望能早日逃出去。」

「會的。」靳逝看向自己的手腕:「喂,阿晶,還在么?」

停了好一陣子,鐲子對面才回道:「在,在。」他一時還不適應這個新名字:「我剛才沒反應過來。」不等邪骨靳逝回話,他又:「你昨天怎麼不回我話,不管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

「嘿嘿,其實……其實昨天我不小心累暈了。」靳逝略感尷尬,明明信誓旦旦的讓人家放心,說自己沒問題。

「對不起……」歉意再次隴上姒的心頭。

「沒事呢!這不活著到殺人街了嘛!你在哪啊?」靳逝左右看看:「我在一個擂台這,你能找到嘛?」

「能的,馬上到。」

「這又是什麼?好神奇啊!」尋聲向『破布麻衣』看去,見他目瞪口呆盯著手鐲的樣子,著實可愛。

「沒什麼。我叫邪骨靳逝,你還沒給我說你的名字呢。」

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磨磨唧唧:「二狗子……」聲音小的跟蚊子嗡嗡似的。

「噗嗤!」靳逝不禁笑出了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二狗子搖了搖。「算了,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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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享男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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