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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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9年,我第063章發白。因為急怒,他的肩膀都在顫抖,他說:「你不要命了是嗎?」
「我有讓你停車。」
沈冬至的底限成功被夏至挑戰,他惱怒的吼道:「你跟我玩什麼清高?欲擒故縱做做也就夠了!你朋友說你很窮!這是機會不是嗎?掙錢的機會!」
「啪——」是夏至忍無可忍忿恨甩過去的巴掌。
「啪——」是沈冬至毫不憐惜的回敬。
「滾!」這是夏至下車前,聽到沈冬至說的最後一句話,不,是最後一個字。
那一天,夏至一個人走了很遠。她不知道沈冬至到底開到了哪裡,回去的路始終是一片黑暗,午夜的天空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將要把她吞噬。
她感覺冷,只能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臂。
努力生活積極向上的夏至終於忍不住蹲下來哭了。
原來,生活的本來面目是這樣的殘酷,冥冥之中就像有個魔鬼,不管她多麼想擺脫,它依然如影隨形,她向這個世界祈求溫暖,祈求尊嚴,可這個世界給她的,只有哀涼和卑賤。
她哭的撕心裂肺,卻寂然無聲,只是躲在自己的臂彎里。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當她再抬頭,視野里出現了方才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狼狽的擦了淚,撇過頭,拒絕再與他有任何交流。
而那人,只是不近不遠的站在她面前。
夜風沉寂,終於讓兩個人都歸於平靜。
她聽見他低沉的聲音慢慢的說:「聽你朋友叫你夏至?」他輕輕的笑了,與方才的怒不可遏截然不同,他向她伸出手:「你好,夏至,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次嗎?我叫沈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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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過後,夏至回想起那一幕,總會想起有首歌唱著:最強悍的是命運。
也許真是如此,所以夏至註定會與沈冬至相識、相知然後相愛。
她從來不信一見鍾情,可是沈冬至讓她信了,他們之間,是命中注定。
那夜過後,沈冬至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她的生活里。
一開始夏至以為他是獵奇心理,一直死守著自己的心。可時間久了,她還是不知不覺把他的存在當做一種習慣,一種理所當然。
她漸漸認識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沈冬至。
被家族裡寄予厚望,沒有自己的意志,沒有任何選擇的自由,像個拉線木偶一樣無助的沈冬至。
他厭倦了別人對他家世的明捧暗諷,不管他多麼努力也得不到任何肯定,別人總會把他的獲得與他的家世畫上等號,所以他紈絝,他墮落,他玩世不恭,他總是肆意的傷害別人,因為他希望全世界都和他一樣疼。
他說,他們擁有一樣的靈魂,寂寞的靈魂,所以只能相互救贖。
而聽他這麼說的夏至,只是咬了咬嘴唇,什麼也沒有回應。她心知,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2oo5年的最後一天,沈冬至出了車禍。
聽到這個消息的夏至只覺腦子裡一片嗡鳴。她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醫院,她忘了思考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立場。她只是想要確定,他是不是安好。
站在病房外,當她看見病床上沈冬至打著石膏高翹的右腳時,她的眼淚,終於無聲的滑落。
那一刻,她終於知道。她的心,已經淪陷。
至今她仍記得那天沈冬至說的話。
他說:「夏至,是一年之中白天最長的,所以你在荒蕪中掙扎,而冬至,是一年之中夜晚最長的,所以我在泥沼中深陷。也許,這就是緣分。」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孩兒哭這麼久,而你,總是一個人躲起來哭。女孩兒的眼淚應該在男孩兒面前掉,這樣才有人心疼。」
「夏至,以後想哭的時候就來我懷裡,你想要的溫暖,我給你。」
……
她至今仍搞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他們就像兩隻亟待取暖的獸,只有相偎相依才能活下去。
有了夏至的沈冬至彷彿脫胎換骨,不再留戀夜色,他努力汲取著陽光,汲取著一切溫暖的可能,用以溫暖那個比他更不安的夏至。
他們在青蔥的歲月里瘋狂的相愛。那樣的深刻,那樣的執迷不悔,彷彿深入骨血。
沈冬至給夏至的愛幾乎無孔不入,她只能用全部的自己用以回饋。
那時候,他們情濃得彷彿這個世界只剩兩個人,一個叫夏至,另一個叫沈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