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再現(補上)
雲家的後花園,是一派清雅之風。小橋流水,假山叢立,布置的別具一格。
諾大的人工湖波光粼粼,幾株綠荷成了點睛之筆。湖面是一座精美的亭子,連著九曲橋。
鳳織越與滄瀾一前一後的走著,微風淌過湖面留下絲絲漣漪,荷葉輕輕搖擺,形成了一副極美的畫卷。
步入亭內,鳳織越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桌上放了新鮮的葡萄,顆粒又大又圓,顏色也是極好看的。
她隨手捻起一顆剝去了紫紅色的果皮,放入口中,貝齒輕輕咬下,甘甜的汁水便流了出來,口中儘是甘甜。
「這葡萄不錯,要不要來一顆?」鳳織越咽下口中的葡萄肉,又拿起了一顆,將手伸到滄瀾面前。
滄瀾搖了搖頭,對葡萄不是太感興趣,他也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看著鳳織越說,「不用了,既然雲家的事情解決了,你也做到了你的承諾,我們是不是應該啟程了?」
說到啟程,鳳織越皺了皺眉,一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雲家現在還剛剛取得勝利,並未站穩腳跟,現在走……」
「有鳳織情幫著雲莫風,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我說過,你幫雲家的夠多了,接下來的事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否則出了問題你也會被牽連進去。」滄瀾抬頭,看著鳳織越,那雙如寶石般的黑眸靜入死水,可平靜的水面下究竟隱藏了什麼,誰也不知。
「滄瀾,一開始不是你要幫莫風的嗎?」鳳織越是個死心眼兒,她決定的事兒,要想改變主意那可就難了。
「我幫他只是因為當初的殭屍之禍,也只限於此。」滄瀾起身走到湖邊,眼裡少有的出現了糾結之色。
「可你已經幫他滅了其他兩大家了。」
滄瀾皺了皺眉,似乎不願提及此事,良久,方才道,「我是在幫你,小天和白白報仇。」
鳳織越心下一滯,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好像看出了滄瀾的為難,也知道了滄瀾當初決定插手這件事時內心的複雜。滄瀾身為帝君的人,自然要守規矩,按照原則來辦事,而這原則,不用想也能知道。
「好了好了,畢竟是鳳織情我大姐,留下來參加完她和莫風的婚禮再走,不算為難吧?好像,我突然發現尋找五元魂一事也不用那麼心急。」因為一旦找到赤元魂,滄瀾就會離開。而僅憑她一己之力,要想找到五元魂可以說是天方夜譚。也正是城南這一遭,讓她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力量的微乎其微。沒有滄瀾的幫助,她怕是很難做成一件事兒。
「嗯,也好。」說完,滄瀾又開始凝視遠方,不再說話。
鳳織越吸了吸鼻子,伸了個懶腰,便又繼續開始吃葡萄,誰也不曾開口說話。
這種寂靜持續了很久,終於,還是鳳織越先開了口,「滄瀾,走吧,去看看小天和冷玉玦。」
滄瀾仍舊沒有出聲,卻點了點頭,跟在了鳳織越的身後,一同離去。
走出後花園,鳳織越復又開口,「滄瀾,你有沒有發現,剛才的湖水有了異樣。在湖中亭時,一開始我以為只是我神經敏感,可是時間久了,周圍的怨氣越來越重,鋪天蓋地而來,我都快喘不過氣兒了。」
滄瀾也看出了鳳織越蒼白的臉色,只不過他一直很好奇,為什麼怨氣只圍繞著鳳織越轉,甚至還想鑽入她的體內。
「清心訣會嗎?」
「會。」清心訣那麼低等的法術,還能難倒她?鳳織越不以為然。
「一會兒找個靈氣充沛的地方打坐,把清心訣練上個十遍八遍。小天那兒還是暫時別去了。」滄瀾不知道究竟那些怨氣想對鳳織越做什麼,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清心訣能夠幫助鳳織越將方才那些怨氣的殘留排乾淨。
只是,怨氣既然選擇鳳織越作為宿體,那麼鳳織越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也必定是充滿了怨恨。怨氣不會輕易對人出手,只會選擇同樣充滿怨恨的人作為合適的宿體。可是,鳳織越這種性子的人,哪裡會有如此大的怨恨?
「是不是你太大驚小怪了?」鳳織越雖然也覺得此事不簡單,不過應該也沒有滄瀾想的那麼複雜吧?
「怨氣想把你當作宿體,湖中亭里我沒有受到怨氣的侵襲,它們是沖著你來的。」滄瀾見鳳織越還沒有意識到此事的重要性,又考慮到鳳織越怕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體內充滿的怨恨,因此說出口的話便也只是點到為止。
果然,聽了滄瀾的話,鳳織越臉色大變,心也跳得慢了一拍。
怨氣選擇的宿體,必須具備的條件,她自是清楚。所以,前一段日子她對上一世的怨恨再度襲來,讓她差點迷了心智之事,似乎也太不尋常。她甚至,發現了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好像,幕後有一隻大手在操控著一切。
「滄瀾,關於……」
「不想說就別說。總之你要切記,不能讓情緒偏向陰暗的一面。讓你一個人還是太危險,即使是清心訣也不能保證你的安全。還是一起去找小天,至少面對小天你是真正快樂的。」滄瀾打斷了鳳織越即將說出口的話,因為,他能感覺到鳳織越回憶往事的那一刻,體內漸漸散發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似是怨氣,實則不然。
豈料,滄瀾的話遭到了鳳織越的否決。
「不行,現在小天和我一起,無疑是危險的。我去涸谷,那裡既然孕育著久涸株,靈氣定是極其充沛。這一段時間我都會留在那裡,直到清心訣將體內那些怨念抑制下去。」
滄瀾權衡了一下,還是同意了鳳織越的做法,在看到鳳織越御劍離去之後,滄瀾回到了湖中亭。
顯然,鳳織越離去之後,湖中亭也恢復了原樣,怨氣消失了。湖面依舊平靜無比,只是湖水之下隱藏了什麼,沒人知道。
滄瀾突然跳入了湖中,向湖底游去。
果然,他猜的沒錯。湖底已經被人運用古老的黑暗力量轉移開來,從而在湖底建立了另一個空間。而這個由法力打造的空間,黑漆漆一片,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無邊的怨氣。
「哼。」
滄瀾冷笑一聲,飛離了湖底,又重新回到了湖中亭,衣衫盡濕,滴答滴答的水珠掉落在地。
那個人,還是沒有死心。又或者說,這才是他真正的計劃。之前的殭屍,不過是給他們玩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