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心 你是我的唯一

「哎喲！好痛……」

「柳雪，小心點……」

凌飛剛剛打開門，就和正要進來的柳雪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柳雪揉著頭，呲著牙咧著嘴。

「那你不打算起來了嘛，柳雪？」凌飛頑皮地眨著眼看著正趴在他身上的柳雪，眼睛也彎了起來，嘴角上揚，周圍彷彿閃耀著星星一樣的光芒。

「呃……」柳雪臉刷一下變得通紅，像顆西紅柿一樣。她連忙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呢！」凌飛摸了摸頭，坐了起來，一臉笑意。

「嗯……」柳雪轉過頭。

凌飛只覺得有一個軟軟的、濕潤的東西貼在了臉上，凌飛眨了眨雙眼，一臉驚訝地看著柳雪。

「呃……對不起！」柳雪臉更紅了，她雙手捂住了臉不敢看他。

頓時，房間內的氣氛變得十分尷尬。

「那個，凌飛，你，你傷好點了么？」坐在椅子上，柳雪好不容易調整好了心態，可是一看見凌飛心跳便會加速，咦，她這是……？

「嗯嗯，好多了！」有了話題，凌飛也介面了。

「……」

可是……又沒什麼好聊的了！

房間中的氣氛又一次變得十分尷尬。

「……對了，亞淩哥和你哥呢？」凌飛憋了許久，終於問出這麼一句話來。

「哦，我哥說學生會有事，周末讓我來照顧你。」柳雪眨眨眼，說道，「然後我就過來啦……」

就在他們又將變得十分尷尬之時，門開了。

一個高挑的女生和兩個男生走了進來。

「喲！凌飛，早上好啊。」開口的正是慕逸辰，此刻他正一臉笑眯眯的樣子。

「哥，你怎麼來了？咦，她是……？」柳雪看到那個女生時很疑惑，她是誰啊？怎麼沒見過？

「你好！我叫阡上鈴音。你叫慕柳雪是吧？那我以後就叫你柳雪啦。」女生柔柔地微笑著朝柳雪伸出了手。

「唔，你、你好！」她就是那個阡上鈴音嘛？好漂亮呀！

一頭微微打著小卷的長發，一雙墨色的眼睛大大的，睫毛又濃又密，皮膚白皙細膩，粉潤的雙唇間揚起一抹微笑，一身米金色的連衣裙加上腰上的黑色絲綢很能襯出她動人的身材和優雅的氣質。

「你就是凌飛吧？」鈴音朝柳雪笑了笑，又看向凌飛，「聽洛澤說你受傷了，而你是他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也來看看你。」

那我要不是他朋友你會來么，真是的，而且又不是我讓你來的，來不來隨便你，無聊。凌飛在心中不屑地想，如果這話讓他們聽到，那個阡上鈴音豈不會氣死。

「謝謝關心，鈴音姐。」凌飛得體地笑笑，目光卻一直放在柳雪身上。

「呵呵，凌飛真可愛。」

可愛？沒你「可愛」啦。凌飛在心中補充，可憐沒人愛！順便在心中朝她翻了個白眼。

「多謝誇獎。」凌飛不冷不熱地說，「洛澤哥，亞淩哥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呢？」

「學生會的事他和一個姓白的女生一起處理呢。」花洛澤輕聲回答，阡上鈴音卻一直粘著他不放。

「哦……」點點頭，又有些擔憂地看著柳雪。

「呀，凌飛，今天天氣不錯嘛，柳雪，我們和凌飛一起出去走走唄。」還是慕逸辰心思密，看出了事情的端倪，連忙說。

「好啊。」兩個人齊聲說，柳雪更是逃一樣地離開了。

「呼。」柳雪深吸一口氣，心情放鬆了很多。

「啊呀。」正走在花園的小徑上，慕逸辰突然叫了一聲。

「哥，怎麼了？」柳雪疑惑地問。

「我突然記起來，我還有事哎，要走了！」不過在他走之前又悄悄對凌飛說：「凌飛啊，柳雪我就交給你了哦！」

「咦？你這話什麼意思……」

「嘁，當我看不出來嗎？你喜歡柳雪的，對吧？」慕逸辰眯起雙眼，嘴角邊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

「……」不承認也不否認，可臉卻微微泛紅，那一抹紅暈徹底地出賣了他。

「嘻嘻！我就知道……我可把妹妹交給你了！」笑得像只賊狐狸一樣。

「可她不是喜歡……」有些沒信心，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柳雪。

「要有信心啊年輕人！誰說她不會喜歡你？柳雪對洛澤的只是對兄長的好感啦。」慕逸辰笑得一臉高深莫測，看了眼柳雪。

「……」

「哥，你不是有事么？」柳雪一頭霧水地看著他們，在他們剛剛說話時，老時不時地看她一眼，看得她心裡發毛。

「好好把握吧，年輕人。」賊賊地笑著，「拜~好好過你們的『二人世界』。那我走了……」不懷好意地朝凌飛和柳雪笑了笑，哼著調子走了。

「呃……」好冷的感覺……為什麼太陽照在身上還是很冷呢？柳雪皺了皺眉在心中想道。

「柳雪，那個我……」凌飛有些猶豫地看著她，心中貌似在糾結，「你有隨身帶我給你的那朵薔薇花嗎？」還是改口比較好吧，他想。

「啊？哦！在這兒呢！」柳雪眨眨眼，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支紅色的薔薇，有些驚奇地說：「呀，好奇怪！它居然還沒謝……」

「嗯。它的上面有我想要對你的守護，所以它不會謝哦。」除非我死去。凌飛在心中補充道，他柔和地看著柳雪。

為什麼……我心跳加快了……？柳雪瞪大了雙眼看著他。

「我給你帶上，可以嗎？」凌飛向她徵求意見。

「嗯。」柳雪紅著臉點點頭。

凌飛將那枝薔薇深綠色的枝截下一節，使它的長度剛好能插進柳雪的鬢髮中。

看來，這一世我也與她無緣嗎……真的只有楓和她才是永遠的一對嗎……微微垂下眼帘，任由身邊的女生牽著。

女生似乎察覺到了他此刻的失落，雙眼看到了那親密的一幕，頓時心中明白了幾分。

「澤，今天晚上有一個晚會，你陪我去好不好？」

「好。」

凌飛抬頭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望著藍藍的天空，雙眸中倒映出細碎的藍天。

天好藍啊。凌飛心想，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顯而易見的弧度，心情好愉悅。

「唔……」柳雪靠在凌飛的肩上，發出夢囈似的喃喃：「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嗯？誰？喜歡誰？凌飛剛想豎起耳朵再仔細地聆聽時，卻只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凌飛心中忽然感到一陣不爽，她不喜歡我嗎？那她會喜歡誰？可惡，心好亂啊……我這是怎麼了？好煩啊！

這時，柳雪那濃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抖了一下，雙眼眨了一下，睜開了。

有些朦朧地抬起頭便看見了一頭柔軟的金髮，精緻的側臉像天使一樣。

「啊，柳雪你醒啦！」

「啊？我，我怎麼睡著了？」柳雪慌忙坐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凌飛，開始用鞋子蹭起了地面。

「可能是太累了吧？」凌飛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柳雪，你說，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嗯？凌飛有喜歡的人了嘛？是哪個女生這麼幸運啊？說來聽聽啊？你們的認識。」柳雪好奇地湊上前，眨巴眨巴眼看著凌飛。

她整個上身都快趴在凌飛身上了，而他們鼻尖之間也只有1cm的距離，好像有些……

「呃，這個人嘛……」就是你啊，柳雪。真是個笨蛋啊。凌飛有些無奈地揉著柳雪的頭髮，「是……你猜啊！」有些頑皮地眨了眨眼。

「啊，凌飛快告訴我啊！？」柳雪嘟起嘴，氣呼呼地瞪著他。

「啊？柳雪你生氣了嗎？不要生氣啦……你看都快中午了耶，我們出去吃飯好不好……」凌飛可憐兮兮地拉扯著她的衣角，就差沒掉下眼淚了！

「好啊！那你請我去吃大餐嗎？」柳雪終於肯轉過頭來，她挑著眉毛看著他。

「好！」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哇，好高檔啊~」

東摸摸西摸摸，並不住地讚歎：

「柳雪柳雪，快看那個好漂亮啊！」白若靈一把扯過凌飛身邊的柳雪，只當沒看見凌飛那灰暗灰暗的臉，指著一個水晶飾品興奮地喊。

「喊什麼嘛，耳朵都要聾了耶……」凌飛幽幽地說道，哀怨地看向白若靈。

「不能喊嗎？我就喊，你管我啊！」白若靈雙手叉腰，瞪了他一眼，「亞淩，你看嘛，他欺負人！」

「啊，那個……」亞淩無奈了，無語了。

喂喂喂，到底是誰在欺負誰啊。凌飛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吃飯啦！」

「走，柳雪，咱不跟他坐一塊兒。」白若靈再次瞪了眼凌飛，拉著柳雪離他最遠的兩個位置走去。

凌飛鬱悶地坐在方桌的主位。

「柳雪，老實說，你和他進展到哪一步了？」剛一坐下，白若靈立刻發揮了她的八卦精神，使勁兒地眨著眼。

「啊？他？誰啊？」這下柳雪徹底糊塗了，若靈到底在說什麼啊？而且……她的眼睛這麼眨不酸么？

「凌飛啊！」

「咳咳咳——」柳雪剛喝進一口水立馬在她說出名字的那一瞬間，噴了出來，差點沒被嗆個半死。

「柳雪你怎麼了？」見狀，凌飛連忙關切地開口問道。

「沒，沒事……白若靈！」柳雪低低地吼道，氣鼓鼓地瞪著那個始作俑者卻又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看著她的傢伙，「你能閉嘴嗎！」

「不能~」白若靈頑皮地眨眨眼，吐了吐舌頭，「還有哦，千萬別生氣哦，會長皺紋的。」

聽著她的話，柳雪在心底嘆了口氣，哎，這丫頭……

「好了，吃飯了。」凌飛朝白若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順帶一個鬼臉。

「哼。」白若靈拉著柳雪，也扮了個鬼臉便開始和另外兩個人談天說地。

「……」被冷落了嗎……哼，果然王都是孤傲的，不需要這些。凌飛晃了晃手中晶瑩剔透的水晶杯，琥珀色的液體也隨之晃動，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雙眸微微眯起，眼神中充滿了王者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這時，有一種熟悉感突然向他的腦海湧來：

額前的金髮遮住了雙眼，一身白色的禮服顯得一塵不染，坐在王座之上，所有人都對他俯首稱臣！

這種感覺，好熟悉……！凌飛的瞳孔瞬間放大，右手的動作隨之一頓，幾滴琥珀色的酒溢出了酒杯，凌飛用左手抓住自己的胸口喘著氣。

「少爺，你怎麼了？」亞淩發現了他的異樣，急忙問道。

「我沒事。」額前的頭髮遮住了他的雙眼，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一會兒他才抬頭，嘴角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那是什麼……好熟悉的感覺。凌飛抿了一口酒，心中很疑惑。

夜晚。

快到了啊，月食之日。

記憶，也在慢慢蘇醒啊，血之天使。整個血族王朝，靠你了呢……墨靠坐著窗戶，雙眸深深凝望著布滿星辰的夜幕。

銀色的長飛在朦朧的星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幽光，給他整個人都蒙上了一絲神秘的色彩，白皙的手中握著比水晶還要清澈剔透，卻更加冰冷的冰雕杯，上面刻著繁複的花紋，如同古老的魔咒，淡淡的金光閃耀在這些細密的紋路之間，是那麼的璀璨、迷人……

「新之王楓，舊之王朝遺留子嗣英·子宸，英·子雪，楓之隨從夜冥絕，鑰·花彥……」墨輕聲呢喃著，聲音宛如來自飄渺，透盡神秘。

「命運的序曲已經奏響，逆臣們，接受命運為你們譜寫好的制裁吧……」

瞳眸之中，帶著妖嬈的紅光，薄唇微微向上挑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綻放在嘴角，在清冷的月光之下，顯得那麼的鬼魅又迷人。

「所有人，所有事物，都逃脫不掉他們本有的命運……總之，命運掌控著所有一切的一切。」

他繼續淡淡地微笑著，雙瞳眺望遠方璀璨奪目的星辰，他那彷彿絲綢般的柔順光滑的銀色長發在冰涼卻又清淡的銀白色月光之下閃耀著迷人的光澤。俊美至極的臉上帶著的那抹沒有溫度卻無比閃耀彷彿所有璀璨的星辰的光芒都比不過他的笑容那般，絢爛。

因為星星的那點微弱的光芒，沒有那樣張揚、極美……

「命運吶，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不過，我能算作是人么？」

墨低低地笑了。

風中，忽然飄起了紅色的薔薇花瓣與白色的薔薇花瓣，極淡極淡的優雅微香彷彿能夠沁人心脾。

「啊，紅、白雙色妖姬啊……你們，也要覺醒了是么。呵呵，那個傢伙也要歸來了吧。」墨淡淡一笑。

「不，你早就回來了啊……哥哥。」

他輕聲否決的自己之前的話，唇角的笑意忽然變得溫暖起來。

「那麼，歡迎回來，哥哥。」

他的笑，彷彿蘊含著燦爛的陽光。

「連同……屬於楓和我們的，勝利。」

他輕輕地說著。

風依舊低低地盤旋在他四周，紅色、白色的花瓣落在他的頭上、肩膀上，以及懷中。

風聲漸漸壓過了他的聲音。不一會兒，猩紅色的風混合著白色的花瓣，漸漸掩蓋住了他的身影……

所有的一切彷彿都化為腐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