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流光相皎潔（2）

「死墨羽，臭墨羽，我恨死你們了。」冷墨羽一走，瓊鈺愈加覺得委屈。

「鈺兒？三更半夜在這哭什麼？堂堂公主，不怕有失了公主的身份嗎？」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瓊鈺忙驚喜地向身後看去。

「皇兄……」委屈的淚水自眼角滑落，司徒耀宸終是無奈地一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髮鬢。

「傻丫頭。」司徒耀宸笑著看向她，「皇兄可不曾說過，不要鈺兒的話。」忽然間想起冷墨羽的話，司徒耀宸擔憂地問：「鈺兒，你真的就那麼討厭雲凝嗎？」

「當然了！」提起慕容雲凝，瓊鈺的臉色立即變了樣。「如果不是她，父王母后依然會對鈺兒疼愛有加，皇兄也只會疼愛鈺兒一個人，可是，自從來了她，父皇母後幾乎將整顆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都不要鈺兒了。就連皇兄她也搶走了，我恨她！」

原來如此，司徒耀宸瞭然一笑。

「傻丫頭，誰說父皇母后將整顆心都放在她身上了？又是誰說父皇母后不要鈺兒的？為何鈺兒就不想想自己的過錯呢？從小到大，父皇母后何曾冷落過你，就是因為他們寵著你，慣著你，所以你才愈加變本加厲的，父皇是氣你無理取鬧，所以才會罰你，母后是氣你不懂事，怕你以後會吃虧，所以才不理你，而皇兄，從來都不曾怪過鈺兒，皇兄只是生氣，氣鈺兒不能分辨是非，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你要知道，你是公主，不能總是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更何況，來者皆是客，你捫心自問，同樣是公主，雲凝可曾對你不敬過呢？」

「可是，可是我……我就是看不慣！她是一個亡國的公主，憑什麼跟我相提並論？」

「這話怎麼說的？那好，若她是亡國的公主，你可以對她不敬。那母后也是南朔的人，南朔亡了，母后也不再是南朔尊貴的郡主，那麼，你可以對母后不敬嗎？」

一番話，說得瓊鈺啞口無言。

「鈺兒。」司徒耀宸無奈的嘆氣。「不管你喜不喜歡雲凝，但是有一點，皇兄必須和你說清楚，雲凝和你，在皇兄心中的位置一樣重要，皇兄真的很希望你們能夠和睦相處。因為皇兄很愛鈺兒，也很愛雲凝，但這兩者間的愛是不同的。對鈺兒，皇兄是出自兄妹間的關愛。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法割捨的。就像以前那樣。宮裡的政變，讓皇兄明白了當兄長的責任，所以，皇兄自然希望鈺兒這輩子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成長。但是，雲凝不同，她孤身一人來到這裡，除了母后，她再也無可依靠之人，所以，皇兄希望能夠照顧她一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瓊鈺疑惑地看著他。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皇兄這輩子只會愛她一個，也只想娶她一人為妻，所以，我希望鈺兒可以站在皇兄這邊，支持我。」

「那……皇兄以後若是娶了雲凝，會丟下鈺兒一個人嗎？」害怕和當初一樣，一人呆在冷冷的宮殿里，看著皇兄和父皇在宮殿外和叛賊們廝殺的場面，瓊鈺害怕地抓緊了司徒耀宸的衣袖。

「放心吧。」司徒耀宸安慰道：「無論未來會怎樣，皇兄向你保證，永遠都不會丟下鈺兒一個人。更何況，將來鈺兒要是遇到了心愛的男子，估計，皇兄也就沒有什麼用處了呢！」

「才不會呢！」瓊鈺出口反駁：「無論將來我是否會嫁給別的男人，但是皇兄在鈺兒心裡的位置，永遠都是第一個！」

「真的？」司徒耀宸懷疑地看著她，眼裡卻充滿了溺愛的眼光。

「真的，我發誓！」瓊鈺天真地舉起右手發誓道。看著眼前天真無邪的瓊鈺，司徒耀宸頓覺心疼。鈺兒啊，等你長大了，到時候，皇兄會為你們二人祝福的。

「可是皇兄，愛一個人的感覺，到底是怎麼樣的呢？」忽然間，瓊鈺好奇地看向他。

「等你以後遇到了你愛的人，你自然就會明白了。說不定，在某個地方，已經有了喜歡著你的人了。」司徒耀宸狡黠一笑。

「某個地方？才不會呢！」瓊鈺不以為意地說。

司徒耀宸笑而不語。深夜裡的月光，照著緊緊依靠著宮牆的兩人，將彼此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