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二)
「鄒管家,這好好的翠玉珍珠配怎麼會不見了呢?之前有沒有人去過侯爺的書房?也許是哪個丫鬟婆子瞧著它好看,拿走了吧?」二夫人一副關心的樣子,眼睛卻時不時看一眼秀錦。
這葯已經給了秀錦,怎麼這令狐滄月沒有一點反應呢?二夫人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要是這件事情秀錦都沒做好的話,二夫人一定要活剝了她的皮。
「這——」鄒管家抬頭望了一眼二夫人,隨即低頭恭順道:「侯爺,老夫人,之前大小姐有派她的丫鬟秀錦來送茶,這幾日也聽聞大小姐精通茶藝,並未多在意。秀錦放下茶盒走了之後,說等會兒大小姐會親自過來。哪想到轉身的功夫,這放翠玉珍珠配的錦盒就不見了——」
「又是你!」老夫人拍案而起,一臉怒氣。
秀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臉無辜:「侯爺,老夫人,不關奴婢的事啊,婢只是照大小姐的吩咐做事。大小姐叫奴婢給侯爺送茶,奴婢也覺著疑惑,前幾日大小姐並未給侯爺送茶過,為何今日偏偏要給侯爺送茶,奴婢也問過大小姐,卻被小姐說是多嘴,還說奴婢再多說一句就縫上奴婢的嘴。奴婢也就沒敢多說,照大小姐的吩咐去的。」
鄒管家忙不迭的點頭:「對,秀錦丫頭來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顯然,這件事,鄒管家也被收買利用了。
二夫人見時機成熟,頓時做出扶著額頭,緊緊攥著帕子,一臉揪心焦急的開口:「滄月丫頭,你倒是說句話呀!姨娘知道你從偏院來,不知道那些東西碰不得,但是這可是你父親的寶貝啊!既然侯爺還有老夫人都知道了,你也就不必瞞著我們了,那翠玉佩到底在什麼地方?你快些交出來,也免得侯爺心緒不寧啊!」
令狐傾顏儀態萬方的輕移蓮步,也是一臉溫柔安慰的樣子:「大姐,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以後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我相信父親還有祖母都會原諒你的。」
令狐傾顏和二夫人這番話,看似處處再為滄月著想,實則是編著法子逼她就範。
「二夫人,二妹,你們說什麼呢?僅憑一個丫鬟所言,夫人就認定滄月為賊了嗎?如此草率不分青紅皂白的判斷,是不是對滄月太不公平了?就算我有讓秀錦去過父親的書房,那有跟翠玉珍珠配失蹤有什麼關係呢?有誰可以證明我去過父親的書房?這明明就是秀錦自作主張陷害滄月!」滄月不卑不吭的開口,臉色平和。
令狐淵銘聽了微微蹙眉,二夫人眼中卻閃過一絲陰狠。
二夫人掩帕惋惜開口:「滄月丫頭,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犟著嘴?好歹是一家人,侯爺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太過的。」
滄月斂眸:「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滄月就活該一句話也不能為自己辯解?難道滄月就活該莫名其妙被責罰?難道僅僅因為一個丫鬟的話滄月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偷竊者?」
二夫人一瞬被滄月堵得說不出話來。
二夫人咬緊銀牙,朝著令狐可芩使了一個顏色。
令狐可芩早就等不及了,她眉毛挑高,急忙問著秀錦:「秀錦,我看見你和大姐從後院那邊過來,你們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走小路做什麼?」
「回三小姐,奴婢是跟著大小姐走後院來的,因為大小姐非要走後院的小路。走到半途中的時候,大小姐說口渴,奴婢就回去給大小姐取茶喝。等奴婢回來的時候,大小姐已經不再原地了,奴婢等了一會,看見大小姐從——從侯爺的院子里走出來,其他的,其他的奴婢什麼也不知道……」說完,秀錦還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
「滄月!你還有何話好說!你的丫鬟一直跟著你,難道還會說謊不成?這翠玉珍珠配乃你父親的寶貝,你未經你父親還有我的允許,擅自拿走你父親的東西,你居然如此大逆不孝!你才回來幾天就如此大膽!看來這個家真是容不下你了!」老夫人適時開口,一臉公正,一副定論的嚴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