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入靈劍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峰頂,在幻變宮外降落下來。從宮門向里望去,只見那靈霄寶殿雄偉壯觀、氣勢恢宏,令人肅然起敬。
眾人規規矩矩地站成幾排,在歐陽月華的帶領下緩步走進院中,賀曉舟東張西望,眼中所見無不覺得新奇。大殿前的石階上立著一位相貌英俊的中年道人,只見他頭頂紫金五嶽冠,身披八卦紫壽仙衣,手持玉如意,腳蹬雲履,仙風道骨,氣度不凡,正是靈劍派的掌門,人稱雷動九天的李幻虛。下方左首侍立著青龍、白虎兩大護法,青龍護法身披青色法衣,上綉飛龍,手持一面令旗;白虎護法身披白色法衣,上綉白虎,手持寶劍。右首立著朱雀和玄武兩大護法,朱雀護法赤色法衣,手捧金缽;玄武護法黑色法衣,手持玉尺。許英傑和金鵬各率百餘名弟子分別站在石階兩旁。
歐陽月華正要引領眾人步上石階,忽聽半空中一聲嬌叱,「李幻虛!拿命來!」接著便有一道紅色光幕呼嘯著從空中掠過,向李幻虛飛來。新進弟子們見了,不禁齊聲驚呼。
李幻虛不慌不忙,將手中玉如意一抬,口中念念有詞,便有一道雷電從玉如意上飛起,打在紅色光幕上。一聲巨響,紅色光華已被震得飛回到空中,被雲頭一個少女接在手中。只見那少女一身火紅,紅色光華正是手中牛頭巨輪綻放而出;旁邊一個藍衣女子,雙手各持一片閃耀著藍色光芒的月牙。
紅衣少女厲聲叫道:「李幻虛,我姊妹二人已將法寶煉成,今日特來為父報仇!」李幻虛道:「你們這兩個妖女多次前來襲擾,貧道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一再忍讓,你們卻執迷不悟。今日定讓你們知道我靈劍派的厲害!」說著向四大護法一揮如意。
四大護法得了命令,各展法寶。朱雀護法周幻竺向手中金缽一指,金缽中立刻燃起一團火焰,火焰中有三隻火鳥展翅向空中兩個少女飛去。那藍衣少女見了放出手中月牙,口誦真言向月牙一指,兩隻月牙頓時化成十幾道藍光,與火鳥撞了個正著。那藍光帶有寒冰凍氣,三隻火鳥與十幾道藍光一遇,頓時在空中熄滅了。
白虎護法徐幻甲見了,手中寶劍化成一道白色光華升到空中。他運用萬劍訣,那一道白光立刻幻化成數十道白光。他向二女一指,數十道白光如疾風驟雨般向二女飛去。紅衣少女將牛頭巨輪檔在身前,巨輪轉動中又變大了數圈,將白光全部擋下。
玄武護法聶幻威見朱雀和白虎兩位護法不能取勝,忙揮舞玄龜尺,立刻有數十道水流由尺上湧出,飛上半空。二女的法寶雖然厲害,卻奈何不了流水,頃刻便被水流形成的水球困在其中。聶幻威又用玄龜尺一指,那水球立刻結凍成冰,變成一個冰球將二女凍在其中。眾弟子見了歡聲雷動。
陸天翔仰頭望著冰球中的二女,只覺得那藍衣女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見她凍在冰中忍不住便想出手相救。正在此時,一隻雙頭怪鳥急馳而來,鳥背上坐著一隻犀牛頭人身的怪物。他見二女被困在冰球之中,立刻駕馭著怪鳥向冰球飛去。朱雀護法周幻竺見了立刻放出一團烈火,襲向空中怪鳥。誰知那怪鳥竟能夠避火,烈火與它一遇便散向兩旁。
那怪鳥飛到冰球旁邊,犀牛頭怪人站在鳥背之上揮起一把巨斧向冰球砍去。一擊之下,冰球碎裂,冰塊四處飛散,兩個少女頓時解脫出來,只是全身都已經被凍僵,無法動彈。那雙頭怪鳥將兩個少女接到背上,張口將牛頭巨輪和藍色月牙銜在口中,便振動雙翅,迅速向北方飛去。陸天翔見那藍衣少女脫險,不由暗自歡喜。
四大護法心想,若是在眾弟子面前讓他們輕易逃脫,豈不大丟面子。朱雀護法幾次施展火焰法術都未成功,損了面子,心中難免憤恨,伸手從懷中取出五隻透骨鋼釘向怪鳥擲去。白虎護法、玄武護法也放出數十道白色劍光和冰刀從兩旁夾擊。青龍護法揮動令旗,雲中竟現出一條青龍,攔住怪鳥去路。
鳥背上的犀牛頭怪人見前有青龍擋路,後面有數件法寶襲來,情況萬分危急。忙從鳥背上飛身而起,在空中搖身一變,幻化成一隻滿身鐵甲的犀牛,騰開四蹄向青龍迎頭衝去。那青龍不及躲閃,被鐵甲犀牛撞了個正著,慘叫一聲,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那怪鳥便藉此機會脫出重圍,風馳電掣般向遠方飛去。
金鵬見怪鳥逃脫,忙向李幻虛請命追趕。李幻虛搖頭道:「不必。那兩個妖女這次吃了大虧,一定會痛改前非!何必與她們計較?隨她們去吧。」
怪鳥脫困,那犀牛卻被困在刀光劍影之中,只是他強悍無比,四大護法的法寶和法術竟無法傷他。青龍護法見了眉頭一皺,伸手從百寶囊中取出一把牛毛鋼針拋向空中。那鋼針細如牛毛,密密麻麻如一團煙霧向犀牛飛來。犀牛雖然強悍卻對這細小的鋼針毫無辦法。鋼針穿透犀牛鐵甲間的薄弱之處,順著血液襲向心脈。片刻之後犀牛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從空中掉落了下來。眾弟子見了掌聲雷動。
李幻虛見犀牛落向院中,怕他龐大身軀將地面震傷,伸手一指,那犀牛下墜之勢頓減,最後緩緩落在地面之上。他命人將犀牛埋了,又命許英傑為其超度亡魂。眾弟子見了,都覺得掌門心胸寬廣、仁義為懷,更加敬重。一切處理完畢,李幻虛才命歐陽月華引新進弟子前來拜見。
眾人恭恭敬敬三叩九拜后。李幻虛微笑著朗聲說道:「從今日起你等便是靈劍派的正式弟子了!往後你們要一心向道,恪守門規,不斷精進,有朝一日成為靈劍派的棟樑之材,將靈劍派的精神發揚光大!」說完駕起祥雲,向山中飄然而去。眾新弟子們無不感嘆李幻虛道法高深、超然物外,心想自己務須刻苦努力,有朝一日也修成一身道法。
接著四大護法也各自離去,留下許英傑、金鵬二人給眾人講解本派的宗旨、歷史、掌故、門規等等。又帶領眾人四處遊覽。
眾人一行來到藏書閣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正在掃地。許英傑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南幻海師叔,幾十年如一日看守著藏書閣,博覽群書、知識淵博。以後大家若在書中遇到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他老人家。」
許多弟子不由暗想,這南幻海和掌門、護法都是同輩,為何他已成了白鬍子老頭?掌門和四大護法卻還面色紅潤,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想必是此人道行不夠,否則也不會在此掃地了。於是便起了輕慢之心,雖在嘴裡說「師叔好」,卻連頭也不低一下。南幻海始終低著頭只顧掃地,眾人見了更覺得他卑微。
下午許英傑將新弟子們分派給有道行的弟子,負責眾人以後的修鍊等諸般事宜。靈劍派中通常把這些負責教導新入門弟子的前輩稱為主管,與主管關係的好壞將決定這些新入門弟子未來的命運。賀曉舟和庄昊仁被分在一組,主管他們的師兄名叫賈仁。
賈仁入門修鍊六十年,時間雖然不算太長,卻因為聰明伶俐趕超了許多前輩,成為靈劍派的精英分子。他尤其擅長木系法術,若單論這一系法術,除了大師兄許英傑之外無人能與之相比。不過賈仁的心胸十分狹窄,一向急功近利,在同門之中沒有什麼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