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遇見第一個人

夕陽斜照，晚風輕和，所有的殺戮似乎在微弱的夕陽中消失了。

打了些野味，赫輕瀟找了塊乾淨的地方生火。

樹枝一根根地扔進火堆，赫輕瀟看著跳躍的火焰，腦子卻跟炸鍋一般，是牧華在喋喋不休。

「剛才和天火狐的對戰……太失敗了！」

「你知道嗎？萬一一個不準，等待你的就是死亡！」

「與妖獸的戰鬥沒那麼簡單，不要以為你殺了它就贏了，在陌生的地方一點實力都不保存是最愚蠢的！」

「沒有死於妖獸爪下，反而死於同類手中的不知凡幾……」

「以後，不準用超過十張的符篆戰鬥。如果你一直依賴它，最後你的鬥志和戰鬥力只會消磨殆盡。」

……

赫輕瀟靜靜地聽著牧華的訓話，沒有出聲。

牧華說的沒錯。

她……的確是有些自負，覺得自己能夠快速繪製符篆就跟不要錢似的亂撒一通。

「我知道了，謝謝。」

「額——」牧華微微一愣，從未想過赫輕瀟能如此快地認錯，「算了，以後注意點就行，而且你的戰鬥方式太過單一，戰技只有兩種，基本都是近身。」

「我會再去記憶中搜索些東西，你也累了一天了，吃完就休息一會兒，但切不可鬆懈，在這裡，任何事都有可能發生。」

「恩。」

夜，靜靜無語。

「哈哈，這裡有人！」

渾厚的男中音讓赫輕瀟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眼帘中映著一個身著布衣的少年，他提著一把墨刀，大闊步地朝赫輕瀟走來。

「嘿嘿，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少年尷尬一笑，「實在是我太無聊了，所以才會到處走走，看看有沒有同類。」

「我不習慣與人同處。」赫輕瀟淡漠地看著少年，這個少年完全沒有隱藏實力，一眼看穿。

煉體境八級。

「我是第一次來到迷霧之森，你呢？」少年顯然是個厚臉皮，在赫輕瀟不遠處坐下，完全沒有看到赫輕瀟一臉的「生人勿近」。

一陣沉默后，少年又再次說話，「你是九歌城的人嗎？好像沒見過你。」

赫輕瀟依舊不答話。

「呵呵，沒關係，你知道嗎，我今天運氣不太好，只碰到兩隻妖獸，一隻還是三品的赤獠虎，嚇得我拔腿就跑，嘿嘿，是不是有些窩囊？」

赫輕瀟繼續往火堆里加柴，考慮是不是要放棄這塊地方。

「哦，不好意思，也許你不太愛說話，不過沒關係，我來說。」少年繼續發揮自己長舌的功夫，將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交代了個遍，至於真實性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就在此時，赫輕瀟小巧的鼻子微微一動，腿一掃，就將火給撲滅，然後徑直離開。

少年看著赫輕瀟離開的方向，又回頭看看森林深處，一片模糊，一股似有似無的味道順著風飄了過來。

少年不再遲疑，一咬牙，循著赫輕瀟的腳步追去。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一夥高大的男人走出了迷霧，來到赫輕瀟之前生火的地方。

其中一個帶有刀疤的男子蹲了下來，拾起一些泥土，在手中捏了捏。

「剛走不走。」嘶啞的聲音從男人的喉嚨傳出，他微微眯起雙眼，刀疤皺成一團，獰笑道，「看來，我們又要收穫了。」

其餘人跟著領頭的刀疤男，進入森林深處。

那股若有若無的味道也跟著飄向深處。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