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懷疑

「牧華，有些癢。」突破后的赫輕瀟並沒有神清氣爽的感覺，反而渾身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咬噬，手腕部的皮膚更是有掀起的趨勢，毛孔不斷地湧出黑色的物質，一陣腥臭就這麼刺激著她的神經。

「正常，這叫洗髓伐骨，先天境是真正修鍊的一道門檻，先天，即區別於凡人，所以你的五臟才會排出雜物，這一次后，你那身病態皮膚將會完全蛻變。」

「忍住，往後的痛苦多得是，這是天大的福緣！」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內觀其心，其心無形；外觀其行，其行無形，人神清凈，天地皆歸；清凈若素，天地昶昶……」

牧華端坐於識海中，薄唇一張，輕柔的聲音頃刻而出，每一個字猶如羽毛一般，將赫輕瀟心中的躁念拂去。

「謝謝。」赫輕瀟心中一暖，感謝便脫口而出。

或許牧華她有自己的算計，但是這一刻，她至少

牧華拍了拍額，無奈說道，「去洗洗睡吧，臟死了！」

本大人才不是專門念給小丫頭的聽的~~~~

捏碎赫天禹的玉簡，讓他給她準備一桶熱水。

「哇……輕瀟堂妹，你是在泥地裡面玩一圈嗎？」赫天禹目瞪口呆看著髒兮兮的赫輕瀟。

「恩。」赫輕瀟點頭，慶幸赫天禹反應遲鈍，不過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和突破先天境聯繫起來。

「好好休息吧，伯父說了，今晚出來吃年夜飯吧。」

神曜大陸上也有過新年的傳統。

她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的，現在她已經完全看不出面黃肌瘦的感覺，唇紅齒白，看起更加乾淨清秀了。

這樣的話，不久之後，她視力恢復的事情也會被抖出來的，她可不想惹那麼多事。

運起「千容百變」的口訣，赫輕瀟輕而易舉地讓自己的皮膚看起來暗淡，雙眼無神，比之之前還有些糟糕，這也只能騙過修為低於她的人，城主府能夠看出她真實情況的估計就是赫天禹和赫連寰，那些個客卿不會出現在飯桌上，所以她也不擔心。

赫輕瀟換了一身素白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更憔悴瘦弱些，就出了房門。

大廳已經多加了張桌子，僕人們陸續呈上佳肴。

赫輕瀟走進大廳，卻迎面撞來一個僕人，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動。

「小小姐……」那個僕人不知怎的硬生生絆了一下。

隨後，一陣猛力將她拉了過去。

「小心點。」是赫連寰，赫連寰領著她在主位的旁邊坐下，可想而知，這種特別照顧又惹得兩位庶姐不快樂。

「是，爹。」赫輕瀟低頭垂眸，即使芒刺在背依舊不疾不徐地坐下。

「很久沒出來見人了，也該叫叫長輩，左邊是你二娘和月息，右邊是你三娘和洛林，天禹也在左側，再過去是兩位族叔。」赫連寰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見過二娘、三娘，兩位叔叔，兩位姐姐和堂哥。」赫輕瀟微微側過頭去，對著空氣說道。

「沒事兒，最近身體好多了嗎？」問話的是二娘芸娘，芸娘貌似關心地看著她，可是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雙眼上。

這人懷疑她……估計是上次回府的時候那一閃出了問題……

赫輕瀟始終直視前方。

「輕瀟，吃些菜，對身體好。」赫連寰顯然也發現了芸娘的想法，故作隨意地為赫輕瀟夾菜，衣袖擋住了芸娘探尋的視線。

「還不謝謝爹？」三娘薛姨娘輕笑，似乎沒有發現芸娘的異常。

「謝謝爹。」赫輕瀟在桌上摸索了一陣，『不小心』將一根筷子甩到了地上。

「來人，再拿一副筷子來。」僕人很快地換上了一副筷子。

「輕瀟，碗在這。」赫連寰握住赫輕瀟的手，慢慢地放到了碗邊。

「知道了。」

「妹妹，你可要小心了，好好的日子可不能摔了碗。」赫洛林陰陽怪氣地提醒她。

「好了！」赫連寰冷哼一聲，「都給我好好吃飯！」

「洛林，別惹爹生氣。」赫洛林的娘薛纖瞪了赫洛林一眼。

自知惹到爹和娘生氣，赫洛林也安分了許多。

因為赫連寰的微怒，每個人表面上都是一團和氣，坐在旁邊的兩個女人一直熱情地給赫輕瀟夾菜，赫輕瀟都照單全收，只不過有時會掉些罷了。

一頓年夜飯就在這樣怪異的氛圍下進行。

年夜飯後，赫輕瀟借身體不適回了房間，而其他人就出府去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