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小心一會兒擦槍走火傷了你的重孫子

「析爵，住嘴！你怎麼說你爺爺呢！」倪水看不下去，一瘸一拐地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對符析爵說道。

符北南顫巍巍地伸出手，揉揉自己泛疼的腦門，抄起饒青煥扔過來的手槍指著她：「混賬東西！」他怒然，下一秒，竟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咳，額咳咳，咳……」

意識到饒青煥扔給他的可是一把真槍，符析爵二話不說放下符黎，強勁的手將她拉到身後。

饒青煥挑眉，推開他，凝視著那個右手顫抖的老頭道：「雙手抖成這樣，還想殺了我？算了吧。小心一會兒擦槍走火傷了你的重孫子，你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死過去？」

她懶散地環起胸，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如同一把致命的刀，割得符北南快要窒息。她不近人情，聲音冷清，比起三年來變得更加棘手，讓他無可奈何。

「我是，咳咳，不能動得了你，但我下面的人……就說不定了。」他乾脆地甩掉手槍，「來，小黎，半天你就站在那裡不說話，過來吧，讓太爺爺好好看看你。」

符析爵自然知道符北南說的是什麼意思，瞳孔一縮，抓著饒青煥胳膊的手不禁緊了一些，「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

然而他杵在高度警惕中，卻沒看到，站在沙發一側的符析勉也是冷冷笑了起來。

「我也，沒那麼蠢。」她嘲諷一笑，目光充滿挑釁。

「……」符黎木訥地望了爸爸媽媽一眼，見爸爸抿唇沒有阻止，便默不作聲地向符北南走去。

符北南滿足地摸著符黎軟軟的頭髮，彷彿剛剛生氣的不是他一樣：「小黎，最近太爺爺交代你要看的書，你看了沒有？」

符黎乖乖點頭。

「tmd，原來是你叫他看那些書的！」符析爵怒了。

「怎麼，我不能教育我的重孫子嗎？多看一些書是好的……」

「小黎才這麼小你讓他看恐怖懸疑！」

「沒教養的傢伙。倪水，好好管管你兒子！」

「啊？是。析爵啊，你快別說了。」

他瞪向自己的母親：「我憑什麼要住嘴？他是想讓我的兒子變成麻木不仁的殺手！」

「……」倪水被符析爵瘋狂的目光看得發毛，索性打了個寒顫，噤聲。

饒青煥突然很想說，並不是每個殺手都麻木不仁，但，符黎確實不適合。

一個孩子應該充滿童年的歡樂，然後追逐自己的夢想，而不是每天面對血腥，面對黑暗，搞得自己冷血無情……

她能看出來，符析爵是在乎小黎的。而她的心裡，竟有一絲……心疼。

「別以為我不敢造反！以後，小黎沒有奶奶，沒有太爺爺！」

「……」饒青煥揉揉太陽穴，輕聲道，「為什麼要跟一個快要死的老頭生氣？符析爵，你是個男人，不能光說不做。從今天開始，不要再讓小黎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物了。」

不然她會難受——會為這個其實是她生出來的，但她卻又不記得的兒子難受。

下一秒，符北南笑得叵測：「析勉，你先把這女人弄到上面去，別讓她下來。我有話對析爵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