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一十一章 抵達星耀州
「凱亞,你認識我的時間也不短了,你因該了解我。」劍塵沉默了片刻,方才緩緩開口說道,語氣間,帶著一股深深的無力。
有些事情,根本就無法去阻止,就例如凱亞對自己的感情,劍塵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去撲滅,甚至是此刻,他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一直將凱亞當成最好的朋友,早在天元大陸時就是如此。特別是當初在面臨淮安的追殺時,他與凱亞兩人被逼逃離雲州,這一路上所經歷的艱辛與苦難,更是奠定了他與凱亞之間那深厚的友誼。
當然,也僅僅是友誼而已。
可也正是因為這份友誼的存在,使得他不願以任何方式去傷害凱亞,可面對凱亞對自己產生的兒女私情,他是真的深感無力。
凱亞神色落寂,她沒有去看劍塵,而是目光暗淡的望著漆黑的宇宙虛空。
「劍塵,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不夠漂亮?」凱亞輕聲說道,真情流露。
她將埋藏於自己心底多年的話說了出來,使得壓抑在她心中多年的感情,就猶如一座被壓抑了無數萬年的火山似得,驟然爆發,兇猛無比。
這一刻,她似乎變得無所忌憚,完全沒有身為女兒身的那股羞澀,變得勇敢了起來。
劍塵輕輕一嘆,凱亞這突然間的變化,讓他猝不及防,毫無心理準備之下,頓時不知該如何處理。
凱亞的容貌,儘管還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是頗具幾分姿色,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
當然,修為達到劍塵這般高度,早已看透了事物的本質,不住於相,不痴於形,一個人的外表再美,那也只是皮囊好看而已,脫去皮囊,皆為一堆紅粉骷髏。
因此,修為達到劍塵這般高度,早已脫離世俗人的眼界,沒有美與丑的區別。
而凱亞,神王境修為,依然還著迷於相,重視自己的肉身皮囊。這讓劍塵意識到,凱亞心中對自己的情,究竟有何其之深。
因為感情,將她蒙蔽,讓她迷失,看不清事物的本質了。
「劍塵,你知道嗎,當初我在天元大陸身受重創,元神受損,陷入了一段很長時間的昏迷。你或許認為陷入昏迷中的我,對外界完全失去了感應,不因該知道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凱亞轉過頭,目光看向劍塵,神色間透著複雜之意,繼續道:「可實際上,事實恰恰與之相反,我在昏迷的那一段時間之中,你所為我作出的一切,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我甚至還知道你去了七絕陰山,在七絕陰山深處遇到了九個神王,九死一生之下,才從那裡帶回了治癒元神的天材地寶——白玉靈台花。而我,也是因為有了白玉靈台花,才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凱亞的聲音很輕,看向劍塵的那一雙目光,充滿了一股從未在她眼中出現的溫柔。
當心中那最後一層隔膜被捅破之後,她真情流露,不再如從前那般掩飾在內心最深處。
而劍塵,在凱亞說出七絕陰山的事情之後,也是心神大震。
畢竟,那個時候的凱亞,暫且不論修為低下,連源境都還不到,並且還處於昏迷之中,如此狀況之下,竟然都能知道七絕陰山的事,這讓他內心極不平靜。
雖然凱亞這些年表現出的種種不凡,甚至是可以說駭人聽聞的能力,早已讓劍塵心中猜測出她極有可能是某位強者轉世,但也不可能在僅有聖帝的境界,就能洞悉這麼多奧秘吧。
因為皓月仙子同樣是聖界的始境強者轉世,可皓月仙子別說在聖帝境界,即便是在源境界,也絕不可能擁有凱亞這麼逆天的能力。
「這凱亞,難道是太始之境的頂尖強者轉世?」劍塵心中暗道,不過同時也感到困惑不解。
既然是轉世,那為何凱亞修為已經臻至神王境,還沒有半點覺醒記憶的徵兆?
這顯然與他所遇見的皓月仙子,以及天元大陸上十大守護家族的創始人大為不同。
皓月仙子是保留了所有的記憶轉世,而天元大陸十大守護家族的創始人,同樣經歷過轉世輪迴,其中風笑天,歸海一刀,陽烈三人,皆是在聖皇境界時就恢復了記憶。
劍塵心中疑慮重重,而凱亞,則是獨自傷神,她神色黯然,情緒低落,輕輕的說道:「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我的心中,漸漸的烙印下了你的影子,並且越來越深。其實,我能感覺得出,你對我只有普通的友誼之情,沒有半點兒女之情在內,所以,我只能將對你產生的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內心最深處,成為一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秘密。」
「我本來準備將這個秘密隱藏一生一世,永遠也不告訴你,只需要能夠陪伴在你身邊,時常能夠看見你的身影,就足夠了。只是現在,我忽然不想在隱瞞下去,想要讓你知道,因為我有種強烈的直覺,我現在不說的話,以後恐怕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說到這裡,凱亞的目光漸漸的濕潤了,水霧彙集,最終凝聚成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
有一點她沒有向劍塵說明,那就是她始終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似乎自己和劍塵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彷彿要不了多級,她就會和劍塵離別。
那一次的離別,或許將是永久!
劍塵自然不明白凱亞所說的以後沒有任何機會,是一種永久性的分別,他聽完凱亞的話之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半響之後,他才輕嘆道:「凱亞,我們只能做普通朋友。」
凱亞心中輕輕一顫,她沒有多說,而是目光黯然的望著浩瀚虛空,神色間帶著幾分凄楚。
她早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接下來一路無話,劍塵駕馭的小型虛空飛船內,陷入了一片寂靜,無論是他還是凱亞,都是沉默不言。
不久之後,他們就抵達了星耀州,由於虛空飛船只能在虛空中穿梭,因此他和凱亞二人在星耀州外面,便收起了虛空飛船,而後沒有片刻遲疑,立即朝著最近的一座城池飛掠而去。
很快,劍塵和凱亞兩人便站在一座繁華無比的大城之中,立即花費重金,打探最近的跨洲級傳送陣所在方位。
不多時,劍塵便對星耀州有了一個更加詳細的了解,比他在一劍平等人那裡知曉的還要更加具體。
這星耀州,是九曜星君的潛修之地,因此在星耀州上,為了表示對九耀星君的尊敬,整個星耀州都無人敢立國,無人敢稱帝,所有大大小小的勢力,皆是以家族和宗派的形式林立在星耀州的各個地方。
星耀州的整體實力,在聖界四十九大洲都是排名前列,可以說僅次於七大聖州。因此在星耀州上,跨洲級傳送陣也有上百個之多,分別被數十個頂尖大家族大宗派所掌控。
而劍塵,也知道了自己目前所在的這座城池,實際上是被一個只有無極始境坐鎮的宗派做掌控。
這等勢力的宗派,在星耀州上也只能算是中流偏下的層次,自然不可能擁有跨洲級傳送陣。
一番打聽,劍塵總算知道了最近的跨洲級傳送陣,是在一個名為五華宗的頂級宗派掌控的地域範圍之內。
接下來,他和凱亞兩人,立即通過傳送陣前往五華宗的領地。
就在劍塵和凱亞二人前往五華宗時,距離星耀州極為遙遠的虛空之中,空間劇烈扭曲了起來,一道巨大的裂縫驟然出現,一路追擊而來的海山老人,身形如鬼魅般的出現在這方虛空之中。
他一出來,便立即閉上雙目,施展天賦秘法進行感應,當他睜開眼睛時,目光中皆是一片陰寒。
「找到你了,那個方位,似乎是星耀州。哼,想要藉助星耀州的跨洲級傳送陣逃走,休想!」海山老人神色間露出一抹急色,他不敢有絲毫遲疑,身形晃動間,已經消失不見,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星耀州趕去。
「老夫追了你這麼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上跨洲級傳送陣......」海山老人在心中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