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痛徹心扉

第一百五十二章 痛徹心扉

||一個瘋狂的期盼.一個瘋狂的承認.摧毀了兩顆玲瓏剔透的心.

說不是.就能當作沒看見嗎.

北安瀾.為什麼不相信我.

為什麼我們的感情脆弱到連一樁陰謀都可以毀滅.為什麼別人可以相信我.而你不能.為什麼.

而我要怎麼告訴你.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連自己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要怎麼告訴你.

她以為他們幸福了.可哪知……

如初冬剛結了冰的河流.一踩就碎了……

如履薄冰.

再這樣下去.真的兩個人都要瘋掉了.

瞭然收了眼中的悲傷.努力地回想著今天晚上的事情.可她的記憶只停留在睡覺前和匕首插進安妃身體中.血腥之氣的飄散.期間的一切卻忘得一乾二淨.瞭然蹙眉.眼光慢慢往下移.停頓在自己滿是鮮血的右手上……

一陣茫然……

她殺人.從來沒有用過右手這手.第一次染上了鮮血……紅得妖冶.紅得詭異.如淬了毒的玫瑰……

那一瞬間.她想砍下自己的右手……

月光鋪灑一層朦朧的寧靜.在一片詭異中.靜謐的死寂……

北安瀾站起來.陰影籠罩著瞭然.殺人.是要償命的.死的又是安妃.

北安瀾閉上了眼眸.任冰冷的恨如針刺進心尖.那股隱忍的憤恨在身體四肢拚命地流竄著.流竄著一股悲傷和絕望.

心..已死.如失溫的屍體.慢慢地變冷.

夜涼如水.黑如墨.

半山腰.兩道人影迎風而立.風吹起他們的長發.在夜裡有種詭異的瀟洒.

在這個視線.定北王府中發生的事清清楚楚地印入眼帘.

笑.在他們的臉上勾起不協調的弧度.有點扭曲的猙獰.

「一出好戲.」寧王冷冷地笑著.似乎對剛剛發生的一切很滿意.笑得輕柔.輕柔的有點瘋狂的毀滅.

「我不明白.你這麼恨他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冰冷地問著.女子的眼光亦緊緊地盯著下面.黑紗紅裙.妖冶邪魅.

「殺了他們.何必呢.這樣不是更好.活著.讓他們相互折磨.多好.北安瀾毀了我的一切.我也毀了他的一顆心.死亡有什麼可怕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殺了自己唯一的親人.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他生不如死.芙蓉血案.哼.他現在該恨死官瞭然了吧.多好呀.讓他們相互折磨去.這才叫生不如死.」寧王冷恨地說道.

「瘋子.不喜歡的.殺了就好.讓那男的殺了女的.照樣能折磨他.有何不可.」

「你懂什麼.」寧王微喝到.「不能死.就是我死了.也不能讓她死了.就讓她活著.對北安瀾來說.官瞭然殺了他娘親.今後.每見一次官瞭然.都是一種刺骨的折磨.我知道他不會報官.不會送她進監獄.只會折磨她.官瞭然的存在.可是打擊他最好的工具.為何不用.」

「變態.」

「這個世界上變態的人多得是.」

女子一笑.妖嬈狠毒.「鬼醫莫葉.就是他也查不出這種蠱毒.」

「她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呢.也是一樣嗎.」

「那個不一樣.那個只是暫時迷失了心智.不然以她的謹慎.還真不好下手.這可是我仔細觀察了好久才想到的辦法.她對那兩個丫頭相信的緊.她們才是最好下手的對象.」

「哼.官瞭然.北安瀾.就算不久之後是我的死期.也有你們兩個活死人陪著.本王這樁生意值得.」

妖嬈的女子側目.對他的陰狠不發表任何意見.她欠他的人情算是還清了.她不必再為他做什麼.

「北平軒.不要惹我.否則.我也讓你嘗一嘗什麼叫痛心蝕骨的滋味.比那個更狠的蠱毒我還有的是.」

冷冷的夜.寂靜地響著寂寞的旋律.

樹欲靜而風不止……

黑暗中埋葬掉靈魂.孤獨的在黑沉的夜空中盤旋不去.睜著眼眸.冷冷地俯視大地.為曾經發生的慘烈而視.為曾經逝去的情而視.

定北王府綠意翩翩起飛.入眼卻一片蒼涼.

王府對外宣稱.安妃突感不適.死於不治之症.隔天火化.熊熊的烈火映著北安瀾的眼中.一片冰涼.

王府中.除了瞭然.全部出席了葬禮.

嚶嚶嚀嚀的哭聲.入不了他的心.好似世上已沒有什麼能入的了他的心.那雙眼.多了冷然.不屬於過去的北安瀾所有的冷然.

王府上下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這件事.北安瀾的想法無人猜透.可火化了屍體.等於洗去了一切證據.瞭然是安全的.

矇騙了世人.

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的眼中.已經明明布滿了恨.卻又親生毀了證據.

對瞭然突然了安妃一事.她心中總覺得不對勁.問了覓夏知秋.她們都說一切正常.疑惑在心底滋生.卻堅信.你絕對不是瞭然的本意.

只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疑問越來越大.

覓夏知秋站在她身邊.忐忑不安.北安瀾冷峻的側臉.均擔心不已.

瞭然被囚於西廂.北安瀾對她幾乎是不聞不問.自那天之後.沒有見過她一面.西廂.他的心上似乎刻上了請止步這幾個字.

痛苦如影隨行.卻不再露出悲傷.只有黑暗中的夜不能寐.渾身抽搐能證明他的絕望和痛苦.常常是在東庭一夜都在舞劍.揮灑著他一身發泄不掉的掙扎和恨.

卻不敢走近西廂.就怕一個不小心.一個忍不住.他的手又掐住那小小的脖子……

北安瀾在東庭昏睡著.才兩天.整個人就憔悴了不少.向來愛潔凈的他已經兩天不修邊幅.不是整夜在東庭中揮劍.就是在屋裡醉生夢死.才幾天.他的臉上從清潤多了一抹叫滄桑的東西.

滄桑啊.

看得他心惻然.悲慟……北安瀾的痛苦.已經堆積到沒有辦法發泄的程度.

「鬼醫莫葉.」軟席上的身子依然躺著.一動不動.陽光透過窗帘.照射在他的臉頰.滿是疲憊.腦子遲鈍地轉著.忽而睜開眼.迸出一抹擔憂.又輕輕地閉上.問得輕飄飄的.「她病了.」

如風沒有漏掉他臉上細微的表情.心微鬆了口氣.看來還是有點轉機的.「王妃……」

呼一聲.小桌上的茶杯向他飛來.如風不敢閃躲.生生地讓茶杯抨擊他的胸膛.隱隱作痛.卻沒有哼聲.

「誰讓你叫她王妃的.給本王閉嘴.」一聲王妃聽著諷刺.刺得他的心一片血淋淋.好看的眉緊緊地擰在一起.

「知秋說……情況有點詭異.所以讓請了莫醫仙給……王妃看看.是不是有什麼狀況.」如風咬咬牙.依然說了王妃.到目前為止.他還認瞭然是定北王府的王妃.

北安瀾眼光火光閃閃.只是瞪著他.卻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詭異.讓他去看.還有.看完之後.讓他來東庭見本王.」

「是.」如風輕輕地退出了房門.

北安瀾眼眸又閉上了.一動不動地躺在軟席上.睫毛覆蓋了一層細微的陰影.

若是.我該怎麼面對.

北安瀾有點恨自己.明明恨極了瞭然.聽說知秋請了大夫.竟然感到心慌.那副嬌弱的身子禁不起陰冷的天牢寒氣.毅然把安妃的屍體火化.避免她的一場牢獄之災.明明是如此的恨啊.

恨..已深入骨髓.他過去有多愛瞭然.現在就有多恨瞭然.甚至更恨.恨她如此狠心地毀了這一切.

驀然回首.讓他感到自己像個瘋子.自導自演了一場任人觀賞的戲劇.名字叫..自作多情.

若真的不是她的本意.那又該如何.

「然兒.今生不要離開.」

「不離開.然兒捨不得.」

「夫君就是和你攜手一生.白首偕老的人.兩個人就像是小眉的右手和左手.是分不開的.分開了.就是血淋淋的痛.」

耳邊還響著她輕軟的聲音.北安瀾心酸楚的疼著.蔓延一聲.堅毅的身子不由得緊縮著.排斥著那股陌生的酸楚.

然兒.是我誤會了嗎.

就算不是你的本意.人還是你殺的.不是嗎.

娘親.我該拿她怎麼辦.

若無其事.不可能.

沒有愛.

就只能有恨了.也只允許有恨.

一滴淚順著眼角滴入了軟枕.男兒有淚不輕談.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的淚.都是在為瞭然而流.

西廂里.瞭然躺在床上.也才兩天.消瘦得令人心疼.本來就尖細的下巴更顯細緻.悠知秋都不敢碰觸她的臉.碰到的皆是骨頭.

羞花閉月的容貌一片凄楚的病態之美.一種不健康不正常的美.

「是不是有異常.」莫葉才把完脈.知秋就焦急地問著.俏麗的眉梢染上了期盼的色彩.可漸漸的.看見莫葉臉上的沉重.慢慢地退去.一片不可置信.

瞭然根本看都不看莫葉臉上的表情.靜靜地坐起身子.拉下衣袖.笑道:「沒有發現異常對不對.」

笑得有點自嘲和無奈.

「不會吧.怎麼會這樣.」知秋驚叫著.

「莫師傅.你確定你沒有診斷錯誤.」

「那天王妃的腳步看著很虛浮.我以為剛睡醒.應該是有問題的呀.」

「就是啊.莫師傅.你再診斷一次啊.要是連你都說沒有問題.那不就是說明王妃……」知秋沒有說下去.不安地瞄著瞭然的臉色.卻看見一片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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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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