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腹黑算計
這時候秦允之和容可已經開出幾百米,容可靠在座椅上回頭,看到後面不遠處周家那兩輛車子跟著他們行駛,她眉頭蹙起冷哼一聲,這周蘇杭真是足夠讓人討厭,前身容可喜歡他的時候,把人家當做垃圾,現在終於退婚了竟然又上杆子跟上來。
秦允之歪頭,也從後視鏡里看到後面的車輛,用手拍了拍方向盤,諷刺道,「可可,你確定後面那是周家的少爺嗎?我都懷疑之前我認錯人了。」
「你沒認錯,讓人討厭至極的人除了周蘇杭還有誰?」容可回頭,瞥他一眼回道。
「真的是他啊?」秦允之蹙眉,不確定的點頭。
之前他可是沒少從可可這裡聽說周蘇杭的事情,大多時候都是容可靜靜的跟在周蘇杭身後,周家人辱罵也罷訓斥也好,她都一心一意的對待周蘇杭。但是不管容可怎麼用心怎麼用腦,周蘇杭甩都不甩她的。可是自從退婚之後,這周蘇杭上卻一反常態,反追著容可了。剛才在農莊如果說是巧合,那現在這些人是準備做什麼,一直跟在他們車子後面往南山行駛。
容可身子往後靠了靠,討厭的人盡做討厭的事情,剛才在農莊沒說上話,現在肯定又跟著去南山。
車子再開了沒幾分鐘,容可就感覺腦袋沉重,眼睛眯瞪得都睜不開,「剛才那不知道是什麼酒,酒勁很大。」
秦允之將車子穩穩停在旁邊,看容可靠在座椅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困成這樣想來讓她開車都不行,自己感覺了覺得哪裡的神智都很清明,想了想道,「你怎麼喝一杯就醉了,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張伯給我倒的是假酒?可是我明明看到張伯是從一個酒壺倒出來的?」
「誰知道你那杯是不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我這杯,現在喝了之後腦袋暈暈渾身乏力。」容可迷糊的說道,看秦允之那精神頭十足,和她這樣天壤之別,難道是因為她很久沒有喝酒所以不勝酒力。
「早知道你這樣容易醉酒,剛才喝的時候你就應該分我半杯啊。要不我們回去吧,下次再來這裡?」秦允之又說道。
「現在都喝了哪裡能分你!好吧,練車我們下次再來,」容可點點頭,她也無所謂,有的是時間,不過今天確實困的不行,渾身乏力,「直接回養老院,我要回去睡上一覺。」
「我看你這樣子,完全是不勝酒力的,下次見到新鮮的酒品下就行,可不能多喝了。」秦允之蹙了蹙眉頭,轉了方向盤,又重新上路。
「我這剛才也是品下,誰知道只喝一口,酒勁會這麼大?放心,等下次有好酒了,我決定記得要分你。」容可不想和他爭辯,這會腦子只想著周公,秦允之說什麼她都會應了。
秦允之一聽,歡快的點點頭,「好,這可是你說的。好哥們就應該分享,等下次我從腹黑鬼那裡淘到什麼極品好酒,肯定也忘不了你的。」
「嗯,希望你能淘到。」容可擺擺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他,問道。
「看你迷糊成這樣,那我們趕緊回吧。晚上如果張伯將魚兒送到了,我再在去麗江樓找你。」秦允之換了車檔,車子又如流線一般出發了。
「晚上?」容可搖頭,「我覺得這酒勁需要一天一夜才能恢復,晚上誰知道能不能睡起來,明天吧。只是,你怎麼半點感覺都沒有?你要不趁著還清醒開快點,省的路上你頭也暈到時候我們都開不回養老院了。」
容可想了想趕緊囑咐,她可不想到時候兩人都迷糊的在路上睡大覺。
「那行,明天吧。你先休息會,到了我再叫你。」秦允之看她靠在座椅上,下巴一點一點好不舒服,想著這酒勁肯定超乎想象的厲害,手上再換了個檔位,車子行駛速度更快了。
他後面說什麼容可已經不知道了,後來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她,又不斷搖晃她,容可才迷迷糊糊有些意識,朦朧的睜開眼睛看到車子已經停在養老院了。
「可可,到了,你趕緊回麗江樓去休息吧。」秦允之解了安全帶,趕緊催促容可,「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我還能走一會,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容可看車子就在麗江樓下,解開安全帶開門就出去,下了車給秦允之擺擺手,就進去了。
秦允之打開車窗,看她一搖一晃的上台階進麗江樓,看不到人影了他才發動車子將車開去車庫。
容可到了自己房間,踢踏著換了鞋子直撲大床,腦袋在床上揉了兩下,很是舒服嘆氣道,「好酒啊!好睏啊!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草窩,還是自己床上舒服啊。」
沒說兩下,人已經完全不清醒,閉著眼睛沉沉睡去。
再說周蘇杭那邊,一路上跟著容可他們行駛,走到半路上看到他們車子轉了方向,以為他們改道去了其他地方,周蘇杭沉著一張臉,仍然跟著兩人一直到養老院,結果車子到門口時候卻被人攔住了。
「抱歉,如果是訪客請在這邊登記,車子需要停在外面,直接走進去就行。」門衛出來招呼。
「上次來怎麼沒有,現在需要了?」周蘇杭眼睛一眯,前幾天周安安手摺了他開車過來,都沒人攔著,現在怎麼還將他們攔著了。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新的制度今天才開始執行,所以請客人理解和配合。」門外硬是不打開大門,讓周蘇杭一張黑臉更黑。
周之炎看前面周蘇杭的車子一直不能進去,想到容可坐著秦允之的車卻直接開進去了,扭頭疑惑問周安安,「安安姐,那個容可怎麼搬到養老院住了?」
周安安斜他一樣,嘲諷道,「一個私生女還想住在容家?如果不是容老頭要她,估計都要睡馬路的。」
周之炎他記得秦家這位允之少爺可是一直住在養老院的,那現在容可搬進來,那兩人的關係肯定會更加靠近,疑惑道,「那她怎麼認識秦家少爺?」
「我怎麼知道。」周安安一副不耐煩,「一副狐狸精模樣,還能怎麼認識?用那姿色去勾引的唄!她媽勾引別人已婚男士,自己女兒也就能遺傳那點本事了。」
周之炎也不言語,對周安安相當無話可說。伸出頭剛好看到前面的周蘇杭給他打了手勢,要倒車換方向,他估計周蘇杭是不進去了,隨手換擋倒車先給周蘇杭讓路。
……
容可再有意識時候,是聽到外面客廳有人在說話,嘀嘀咕咕沒聽到兩句,她又沉沉睡去了。
李姚嵐和劉阿姨攙扶著老爺子坐下,李姚嵐就上樓看容可在沒在房間,結果開了門看到容可正在床上睡大覺,頓時無語。
她早上來養老院時候看到在睡覺,現在大中午回來了容可還在睡覺,估計容可之前在容家,沒有睡多少安穩覺,想了想還是沒有叫容可起來,悄聲關了門出去了。
容可再醒來時候,已經天黑了。揉著眼睛到客廳時候,看到李姚嵐正在收拾,問道,「現在幾點了?」
「二小姐,都快晚上七點了。我早上來的時候見您睡著,就和劉阿姨一起攙扶著老爺子去了醫療中心,中午回來了還見您睡著沒醒。您這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麼的,不然也不見您醒來?」李姚嵐看了看牆上的鬧鐘回答,見容可踢踏著拖鞋進了廚房,她也跟著進來。
「沒有不舒服,只是困的慌。我早上沒看到你們人,就和朋友出去玩了,喝了點酒有點醉了,也是中午才回來的,比你們能早一會會。」容可只覺說話嗓子沙啞,急忙倒了杯水一口氣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舒服了才回李姚嵐的話。
「這什麼酒啊!」李姚嵐驚呼著,看容可看她又解釋道,「想必是二小姐和秦少爺去喝酒了。秦老爺子也一直找秦少爺,卻聽說他出去玩了,當時還很發火,結果秦少爺回來一身酒氣,剛剛進門,人就暈暈乎乎睡著了。二小姐和秦少爺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兩人都醉成這樣子。」
容可詫異,接過水杯再喝了一口,問李姚嵐道,「你們今天去了大理樓了?」
「是啊,早上老爺子複檢完,還有另外幾個老爺爺說要去大理樓下象棋,我就和劉阿姨一起扶著老爺子過去了。今天下棋的人特別多,秦老爺子手氣也不怎麼好,所以一直讓人找秦少爺回來幫他將場子贏回來。」李姚嵐解釋道。
容可想了想,估計秦允之也是到大理樓了酒勁才上來,秦爺爺是讓他去公司,結果偷跑出來和她出去玩,能不生氣,「那結果呢?秦爺爺狠命的揍他了?我想秦爺爺看到秦允之那模樣肯定很生氣。」
「這道是沒有。秦少爺進門就睡在客廳沙發上,秦老爺子連管都沒時間管。秦老爺子輸那也是剛開始的時候,手氣不太好,和誰下都輸。但是後來有一個做輪椅的男子,來看望秦老爺子,秦老爺子說那人雖是晚輩,下棋卻很厲害,今天高興就讓老爺爺們過下癮。起初老長輩們還覺得誇張了,結果幾場下來,沒有一個能贏的,後來聽秦老爺子解釋,說那是楚家人,前幾天剛剛回國。」李姚嵐一口氣說完,想了想又道,「二小姐,剛才老爺子在客廳也說了,這楚家人是最不能得罪的,您看秦老爺子都不管自家孫子,這麼客氣對楚家人,以後如果您在養老院碰到這做輪椅的,可要小心了。」
「可憐的秦允之,回家竟然都沒床睡。」容可一聽秦允之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而且都沒有人去搭理他,頓時感嘆道。
李姚嵐以為容可沒有聽清楚,之前她以為秦家很是厲害,今天看過這個之後,才發現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容可都能把周家得罪了,誰知道楚家她會不會也照應得罪,又不放心的囑咐道,「二小姐,老爺子說,楚家很厲害的,尤其那個男子,所以讓您以後見到做輪椅的人都別和之前一樣莽撞了。」
「嗯,我見過那人,的確厲害。不過呢,你也說了,坐輪椅的,如果他欺負了我,我揍上一頓趕緊跑,他也追不上我的。」容可挑眉笑了笑,從廚房裡面出來。
李姚嵐趕緊跟上,「二小姐,這您可千萬別。」
容可沒有回身,朝身後擺擺手,「安啦安啦。我知道以後只要碰到做輪椅的,都小心了。那這樣,以後我都不敢去殘疾人醫院學校等等,以防不小心碰到那個厲害的。」
「這倒是不用吧。二小姐您不和之前對待周家少爺千金一樣莽撞就行。」李姚嵐真是苦口婆心,看容可明顯沒聽到心裡,放低了要求道。
「這倒是放心。哪裡能找出第二個和周蘇杭周安安那樣討厭的人。」容可噗通一下,將自己仍在沙發上,對著李姚嵐哼哼兩聲,問道,「那你們回來時候,秦允之還在睡覺?」
她還以為秦允之沒反應呢,沒想到只是她醉酒提前發作了,秦允之還能堅持到回來已經很不錯了。
「是啊,秦少爺一回來,好像四肢無力一般,就找了就近的沙發坐上去就睡著了。我們離開大理樓,大概都半個多小時后,他一直在沙發上睡覺呢。秦老爺子也沒讓人去叫他,其他人以為秦老爺子生氣呢,也不好說什麼。」李姚嵐想起秦允之那醉酒模樣,腦里就猜想估計容可也是那樣回家的,不過多虧自己小姐還能走到房間,不然要在沙發上睡著了,老爺子不說才怪呢。
「哎,果真是好酒啊。」容可點點頭,一杯就可以撂倒一個人啊。
李姚嵐呵呵一笑,「好酒也要適量喝啊,二小姐和秦少爺你們這喝的都醉醺醺的。」
「嗯,」容可不覺得,遇到這好酒,醉了都寧願喝多點。她往外面看了看,看到天色也差不多黑下去,扭頭問李姚嵐,「那你下午有看到楚家車離開養老院嗎?還是說那人還在大理樓?」
如果楚雲天還在,她看看能不能在要點酒喝,哪怕一杯也行啊。
「估計離開了吧。我們在的時候,一直都是那人和各位老爺爺下棋,除了說一些棋語也沒有說什麼其他的事情。只是我們快走的時候,秦老爺子留他吃晚飯,但是楚家那人身邊那個叫陳叔的說晚上有什麼事情,估計不能留下來一起用晚飯,」李姚嵐又道,「後來那人又說過兩天會不忙,再來養老院看秦老爺子,還有一些事情要請秦少爺幫忙下。所以我想現在天黑了,人應該走了吧。」
「請秦允之幫忙?那秦允之可要慘了!」容可驚恐,復又非常同情秦允之。
「二小姐,請秦少爺幫忙,他怎麼慘了?」李姚嵐不解的問道。
「你想啊,幫人忙,那到時候欠著人情。這要是幫鬼忙,肯定總被鬼坑。」容可摸了摸想下巴,想著這次秦允之如果幫忙,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估計也能換一次什麼吃的喝的,到時候她可要記得去蹭點。
「這…二小姐啊,您到了外面,可別這樣說楚家的,不然讓外人聽到了,我們老爺子不樂意,秦老爺子知道了肯定也會找您麻煩的。」李姚嵐往門口瞅了瞅,看到沒人,非常驚訝的道。
容可鼓了鼓腮幫,黑心鬼腹黑鬼毒蛇男,只有她和秦允之懂得那人的可惡。
「不過二小姐,還有一件事情。就今天中午,我們從大理樓沒回來多久,我幫劉阿姨將老爺子的血壓報告交到前面的醫療中心時候,結果出來時,我道是在養老院門口看到周家幾個少爺千金了,還有我們大小姐的,他們開了兩輛車子過來。」李姚嵐想了想,把中午自己看到的也說了出來。
「他們到養老院來了?」容可忍不住蹙眉,那群人又跟著來養老院了,真是陰魂不散。
「是啊,只是不知道他們在養老院門口和門衛說了什麼,我看周家少爺氣沖沖的上了車,掉頭就走了,」李姚嵐頓了下,繼續道,「也不知道是不讓進來,還是有什麼事情,反正上車時候將車門摔的哐當響。」
容可撇撇嘴,估計是不讓進來,因為今天他們進來時候門衛都特意問了下,看到是秦允之才放行的,她念頭轉了轉,忍不住咬牙,估計就是楚雲天那傢伙今天來,養老院才管的這麼嚴格,於是說道,「周奶奶又沒住在這裡,他們和我命里相衝兩看兩相厭,大姐又巴不得不來看爺爺的,他們來養老院能有什麼事情,不是找麻煩就是來找事的。再說,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你也喜歡周蘇杭,現在怎麼如此看待他?」
李姚嵐被容可一噎,又好笑道,「我想我的理由和二小姐差不多吧。」
「虧你明白。」容可抬頭看了李姚嵐一眼,嬉笑一聲,又道,「周蘇杭雖然有周家少爺這個身份,但是不能保證庇他一輩子。之前秦家周家蘇家付家,周家在京城地位還是很不錯,可是現在楚家回國,打的可不是溜溜玩玩的主意,肯定會擴張在京城的商業圈,到時候難免會搶了一些家族的生意。這養老院現在可是秦家說了算,所以門衛不讓周蘇杭進來,就算說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他現在也不敢和之前一樣衝動闖進來。」
「怪不得啊,」李姚嵐點點頭,「就說周家少爺怎麼拿車子出氣。尤其是我們大小姐,老爺子在養老院的,她如果說是帶朋友進來,說不定還是可以進來的。但是我看她什麼話都沒說,最後也安安靜靜的上車了。」
「大姐啊,呵呵,她是只要周蘇杭說什麼,她就是什麼,不進來就不進來。再說這周家吧,典型的欺軟怕硬。你看看之前對待我們容家,一會朝左一會朝右的,可這今天才遇到一個厲害的秦家,連養老院的大門都不敢進了。如果我是周蘇杭,門口擋住又如何,隨便找個理由說拜訪哪個老人家都能進來,楚家秦家還怎麼了,還不讓我進來拜訪親戚了,有什麼事情,進了大門再說。」容可呵呵一笑,說道。
「也是。」李姚嵐想了想,點頭道,頓了下又道,「不過二小姐,今天也多虧周家少爺沒有往裡面闖,今天幾乎所有的老爺爺們都在大理樓,楚家人也來了,到時候闖進來事情肯定會得罪楚家的,估計周家少爺也有自己特別的考慮。」
容可撇撇嘴,點點頭,「這裡你說的也是,周家能保持現在的地位,肯定有它特有的地方。遇到厲害的,趕緊縮起腦袋,至少不會惹這些家族討厭,討別人歡心了,撿漏都能撿很多的。」
李姚嵐聽她這形容,嘴角顫了顫,又點點頭,「是啊,我看那周家少爺氣沖沖的架勢,就是來找麻煩的,如果進來,肯定也打擾二小姐睡覺了。」
「嗯,也是,幸好沒有進來,不然我可慘了。」容可一想到周蘇杭是從南山那裡跟著他們回來的,這要是進來了,她能安心睡覺?
「嗯,不管周家少爺給誰考慮,沒有進來大家都相安無事。」李姚嵐看容可一副氣呼呼的模樣,笑著點點頭。
容可看了眼牆上的鬧鐘,已經快八點了,想著這時間老爺子早用過晚飯休息了,「今天晚飯是什麼?」
「我都給二小姐留著呢,不過這大晚上您還是少吃點好。」李姚嵐說完,轉身就去廚房端了東西。
等容可草草用過晚飯,容可捂著肚子靠在沙發上,突然才想起來,早上張伯答應說給她的三條魚,立馬對著廚房喊道,「李姚嵐,下午有沒有一位老伯給家裡送魚啊?」
「下午?沒有見到什麼人來麗江樓啊。二小姐,是什麼魚啊,是您訂的?觀賞的魚兒還是……」李姚嵐從廚房裡探出頭,疑惑問道。
「吃的!」容可眉頭一擰道,想著張伯既然答應給肯定會給的,今天下午沒有送過來,估計明天會送,又囑咐道,「明天如果有位老伯過來送魚兒,你要注意著,可不能亂放。一會你忙活完了就去休息吧。」
說完,她人就上了台階,吃飽喝足該睡覺了。
第二天她等到中午時候,也沒看到那個張伯過來,以為張伯是忘記了,決定先去大理樓看看秦允之,問問有沒有給大理樓送。
容可雖然來養老院很多天,但是仍然不熟悉這裡的路線格局,她優哉游哉的往路邊走,想看看拐彎那個指示牌標著什麼,看到根本沒有大理樓的方向,不禁皺起眉頭,還鳥瞰圖鳥瞰圖,這什麼鳥啊,把大理樓都瞰沒了,整個圖上麗江昆明玉溪曲靖香格里拉什麼的,就是沒有看到大理。
容可突然想到之前秦允之說,大理樓在湖中間的,她看了看地圖標示,中間的確有個湖,可是什麼標記都沒有,想了想,先走那裡再說,鼻子底下都是路,到時候再問就行。
左拐右拐了幾分鐘,等她人到了中間湖的時候,才發現湖中央的的確確有座小樓,旁邊有架木質的小橋直通過去。
她站在門口,忍不住扶額,這麼大一棟樓,那鳥真是瞎了沒瞰出來,剛踏上小橋,就從裡面跑出來一條京巴,汪汪汪三聲,就在她腳邊轉著圈。
「小小?」容可彎腰看,是剛來養老院時候,就跑到麗江樓的那條京巴,不禁叫出來。
京巴更是樂的再叫三聲汪汪汪,容可嘿嘿一笑,果然爺爺說的對,自己很有狗緣啊。蹲下將小狗抱在懷裡,揉了揉它的腦袋,「小小,你是來歡迎我的啊?」
小狗只是嚶嚶叫了聲,聽不懂容可的話,也不知道回答沒回答。
容可剛站起來,就見那天見到的那位王叔跑出來,「哎呀呀,是容小姐啊,我就說小小怎麼跑出去了,肯定是猜著您來了歡迎您的。」
「王叔好,」容可對養老院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不知道之前對王叔對秦爺爺的態度,只能半猜測半推理,「你忙著嗎?秦爺爺在樓上嗎?」
「那真不巧了,早上老爺子回秦家了,估計下午才能回養老院的。」王叔回道。
「這樣啊?」容可揉了揉京巴的腦袋,想到秦老爺子肯定是個人物,現在完全不認識他到時候露餡那不是很慘了嗎,沒有見到就沒有見到,「那允之在不?」
「在的在的,只是少爺剛才出去了,估計一會就回來的,那您先進客廳等會。容小姐,王叔前面還有些事情,耽誤不得的,王叔先去忙了。」王叔急急的說完,人就挪動他肥胖的身體下了小橋。
這一番話說的容可一愣一愣的,等她回過神,已經看不到王叔的影子了,容可扶了扶額頭,「真是個急性子啊。」
人家主人都不在,她這個客人坐在這裡?容可想了想,還是抱著小小進了客廳。反正說秦允之一會就回來了,她就在等一會得了。
剛坐在客廳,小小就掙扎著從她懷裡爬出來,蹬蹬蹬爬上樓,完全當容可不存在了。容可四下看了看,發現裡面的裝修很是簡潔乾淨,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客廳的中央沒有放電視,只是放了一架簡單的書架,上面零零散散擺放了幾本書。容可掃了一眼,視線就落回對面的沙發上,等了大概五六分鐘,她視線又落回到書架上,看到有一些針灸方面的書籍。
容可再四下看了看,覺得實在沒事,就去書架上尋了一本,講解人體穴位的。她對中醫完全不懂,針灸什麼的可謂是一竅不通,不過這個穴位的,西醫中醫卻是都可以用的上的。
容可翻開第一頁,卻看到第一頁右下角寫著秦允之三個字,她頓時稀奇了,怪不得之前秦允之巴巴的往醫療中心跑,想來他腦子裡懂一些醫術。容可有這個認知,更覺得秦允之和她是興趣相投的,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和他互相探討幾分。
她拿著書坐到沙發上,自顧自的找了杯子倒水,等水喝到肚子時候,她有片刻的愣神,剛才找杯子找水,她怎麼知道人家的杯子水放在哪裡呢?容可咬著杯子邊沿,努力思考自己在養老院發生的一切,可是想來想去最初的記憶還是那天卸了康宛心和容依戀胳膊那次,後來事情她都記得,可是之前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想起什麼有用的東西,容可嘆了口氣,管呢,像今天這樣自然而然就想起來,將翻開的書拿過來準備認真看。
「沒想到你也會喜歡這樣的書?」旁邊突然傳來一句男聲,赫然是楚雲天那個傢伙的。
容可回頭,愣愣了半天,見楚雲天仍是一身黑色,拄著象牙拐杖,咚咚咚的轉過沙發坐在她對面,容可趕緊四下看了看,沒發現王叔也沒看到秦允之,這人是屬貓的啊,走路完全不帶聲的,主要還拄著拐杖。
「你怎麼在這裡?」自從賽馬之後,容可就恨不得剁了他,尤其昨天去農莊吃飯,竟然只給了一口酒,更甚至的今天張伯那三條魚兒還沒有看到,說不定已經被這人控下來了。
楚雲天雙手把在拐杖上,低笑一聲,身子往沙發上靠了靠,淡淡說道,「那你怎麼也在這裡?」
容可一噎,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找秦允之,看看他有沒有收到張伯送的魚兒,恨恨的瞪著面前這人道,「這裡又不是楚家。我當然能來。」
「那這裡也不是容家,我當然也能來。」楚雲天又慢悠悠道。
「你……」容可氣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深呼吸了兩下,想著自己是來找秦允之又不是來找面前這人的,他也是客人,想到這裡拿起書籍將對面那人整個臉擋住,「你是來找秦爺爺的吧?他回秦家了,你趕緊去找他去。」
楚雲天瞥她一眼,看到她那動作,只是道,「沒有找秦爺爺,我是找秦允之的,難道你也找他?」
什麼?也來找秦允之的?容可拍一下將書本拿下來,幾乎磨牙道,「我不找他,我找王叔,他說他有事出去一會會,讓我幫忙看家。所以你這個客人來,客氣點。」
「好的,我會很客氣的,那麻煩你幫忙給客人倒杯茶。」楚雲天好笑的看了眼容可,目光瞥到旁邊的茶具。
容可被哼哼兩下,又不能反駁過去,不然自己這話前後太矛盾,想到這傢伙家裡那套茶具,現在又說想喝茶,明顯在刺激自己,彎腰過去,端起茶壺摸了下搖了下,看裡面有水也是熱的,就端起一個茶杯隨手給他添上,「這可是龍井,一般人我們都不拿出來迎接的。」
楚雲天目光往茶杯上瞟了一眼,視線又落在她手裡拿著的書本上,輕聲問道,「那謝謝了。你對大理樓很熟悉?」
「沒有!」容可趕緊搖頭,秦爺爺她現在都不記得長什麼樣,怎麼熟悉,要是一會進來了,自己不認識丟人就丟大發了。剛說完,就見楚雲天那挑眉的動作,容可也眉頭豎起,「你問那麼多幹嘛?」
「沒事。昨天你和秦允之去農莊吃魚,還要求張伯另外送六條來。我看張伯是一起送到大理樓的,現在看到你在這裡,就以為你對這裡很熟悉啊。」楚雲天再挑眉道。
「你怎麼不早說啊,張伯是早上來的還是和你一起來?是帶了六條嗎?」容可趕緊抓住關鍵詞,雙眼冒星星道。
「原來你不知道啊?早上時候已經送過來了,後來發生什麼我就不清楚了。」楚雲天還無辜的聳聳肩。
早上都送來了?怎麼沒有聽秦允之說啊,也沒叫她過來拿?
「你怎麼會不清楚?張伯那裡不是你管著嗎?如果我沒找到,你讓張伯再送我三條了,還有那酒也很好喝,我雖然喝一杯就醉,但是可以隔三差五再去喝一次也是不錯的。」容可完全忘記了面前這人是誰,有多吝嗇,就開始想象。
楚雲天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一道暗影,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只聽著容可說著,完全沒有答話。
容可說了半晌,完全沒有聽到對面人回應,她抬頭看到那人正淺淺垂著眸子,「到底答應不答應啊?」
「正權衡著呢。」楚雲天睜開眼睛,道。
「權衡?這還要權衡什麼?你是不是又在想坑我什麼?」容可一聽,立即炸毛。她怎麼發現,遇到面前這人,氣憤的次數越來越多。
「不是你坑我嗎?我答應讓吃一頓飯,結果你們連吃了三條魚,後來還送了六條出來。如果我是坑你,還會讓你品嘗可口的美酒?估計你現在還在農莊洗碗種田打工呢。」楚雲天將拐杖靠在沙發上,道。
容可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之前去的時候也是聽秦允之說了,他是用苦勞換來的,她一沒功勞二沒苦勞,怎好意思要求別人,神色怏怏的道,「我…我只是跟著去溜達的,又沒有目的性去農莊吃飯。」
「好。這個我清楚了,你只是去南山溜達的。」楚雲天點頭道。
「是啊,所以那些都應該算是秦允之的,不能算我的。」容可也急忙點點頭,想著先把這關過去,等她找到秦允之要了那三條再說,大不了以後不去了就是。
「嗯,不算你的。所以早上時候,我就告訴秦爺爺了,昨天秦允之自己去農莊消費,一個人做了三條魚兒,走的時候還要帶六條,鋪張浪費不算還嚴重影響了河流平衡。」楚雲天身子往前面傾了傾,笑眯著眼睛看容可。
「你!」容可臉色瞬間黑了。
「當時秦爺爺生氣極了,說秦允之身在福中不知道窮人的苦。秦爺爺說會找人多培養魚苗,讓清泉河恢復起來。還有他原本打算將早上張伯送來的六條換回去,放回大自然,可是這魚兒離開了河流,再放回去那活力肯定差了很遠,不如就讓家裡煮了,還在秦爺爺這裡做了個人情。」楚雲天看了眼容可,緩緩道。
「那…那魚兒現在在哪裡?」容可眼眸立刻充滿驚喜,好奇問道。
「你剛才不是說秦爺爺回秦家了嗎?秦家主宅旁支多的是,秦爺爺怕六條魚兒會引起血案,就拿回去親自分。」楚雲天再一次打擊道。
「什麼?全部分給秦家了?」容可瞪大眼珠子,問道。
「是的。秦爺爺說讓秦家人知道這魚兒的美味,就能更加知道這魚兒的珍貴。」楚雲天回道。
「就這樣,就這樣讓秦家的都吃完了?」容可忍不住掉淚,她和秦允之辛辛苦苦弄來的,就這樣分給別人了?
「是啊,吃完了。而且以後秦家會直接封了南山的,下次再去南山就不會如現在容易。這樣魚兒就更加安全的保護起來。」楚雲天溫潤的話語,又在容可心裡激起一陣浪花。
「什麼什麼?封了南山?」容可立刻炸毛,這什麼意思?以後別說吃了,連練車都不可以了!
「嗯,秦爺爺是這麼打算的。所以你以後想去南山溜達,估計就不可能了。」楚雲天一副可惜模樣看容可。
容可氣的磨牙,三條魚沒了也就罷了,現在竟然將以後的路全部堵死了,南山都不能上去了,看著楚雲天咬著牙說道,「放心,可以溜達的地方多了去了。」
「嗯,我就知道你不會糾結這個的。剛才我也和秦爺爺商量了,畢竟秦允之欠張伯的,就讓秦爺爺答應將這個養老院轉讓給楚家。」楚雲天想了想又道。
「轉讓給你了?」容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那意思是從現在開始自己什麼活動都可能被面前這個傢伙知道。
「是啊,早上已經過戶了。合同在陳叔那裡,你需要看嗎?」楚雲天輕聲一笑,問道。
「不想看,也不要看。」容可再磨牙。
「嗯,也不會讓你看的,畢竟這是機密文件,」楚雲天又好死不死加了一句,「如果你要學習合同的做好,以後有機會我也可以教你,保證維護自己最大的利益。」
「你……」容可覺得自己快要氣的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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