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真是粘皮
簡逸軒剛一踏進來,眸光就掃在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女子,心裡微微一怔,一瞬間又過去了,邁進去的左腳又退了回來,站在外面看著楚雲天問道,「這酒庄不僅隱秘而且儘是寶貝,這可是京城的哪家千金,能被楚少帶到這酒庄品酒遊玩,真是好不愜意。」
楚雲天拿起拐杖站起來,也順著他的視線往容可身上看了眼,慢悠悠的走過去,「是京城容家的二小姐,你說品酒遊玩可是太瞧得起她了,桌上風殘雲卷,酒呢豪飲還差不多。」
簡逸軒一愣,瞧著桌上那殘積,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目光又在楚雲天身上轉了下,嘴角微笑道,「哦?這位容二小姐真是個人物,不然京城哪家千金能夠得了楚少的眼。聽說這位容小姐現在搬到第一養老院住去了?那可不是前段時間楚少剛剛收購的嗎?」
具體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楚雲天也沒有細問下去,只是頭痛道,「可不是個人物,一會說不定耍起酒瘋,那才叫個厲害。若不是搬到養老院去,我哪裡有這麻煩,非被她難纏上。若是以後有機會,簡少必是明白,那地盤算起來是她的,你另外佔了非要補償上東西才是。」
「之前聽秦允之說,在養老院里遇到這位容家二小姐,他都敵不過沒少被佔便宜,只是排名第二,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楚少遇到了這位容小姐,也都甘拜下風了。」簡逸軒抬眼再看向容可,但見她只是隨意一件白色運動裝,腳上蹭了件白色的運動鞋,長長的馬尾扎在頭頂,趴在那裡睡的天昏地暗,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嘴角咧的哈哈大笑。
楚雲天回頭看了眼容可,又悠悠道來,「沒想到秦允之這等丟人的事情簡少都能了如指掌,想必這些年簡少可是下了些動作回報秦允之的。」
簡逸軒嘴角再抽了抽,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又咬牙切齒道,「那是,我非要好好回報他才是。」
楚雲天只是微笑,然後擺擺手道,「簡少,偏廳請。」
「好,難得碰上楚少一次,今天我們不說個天昏地暗可決不罷休。」簡逸軒樂呵呵的跟上楚雲天,往偏廳走去。
「嗯。」楚雲天只是淡淡嗯了一聲,在前面帶路。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偏廳,後面的傭人早下去按照楚雲天的吩咐,上了酒開了酒瓶放在一側,也不給他們倒酒就退了下去,簡逸軒一看這模樣,立刻道,「楚少,今天我們只談私事不說公事,什麼公事以後有機會了再談。」
楚雲天含笑,坐在沙發上也不動,只是淺淺道,「既然如此,簡少不必拘束。」
簡逸軒看他這模樣,聞著空氣中濃郁的酒香只能幹著急,乾裂著嘴巴說了幾句天氣好啊地方好啊人好啊,頓時覺得沙發硬的屁股都坐不下了,抬眼瞄了下旁邊桌上的酒瓶,笑呵呵的道,「楚少,酒庄最不缺的就是酒了,看在我來來往往十幾迴路過沒品到酒的份上,可否給我贈上幾瓶?如果以後我找到什麼好東西,自然是忘不了楚少的。」
楚雲天眸光淡淡往桌上一瞥,輕悠悠道,「真是楚某怠慢了,簡少是客人竟然忘了這事情。只是簡少也知道楚某身體不比你們這些人,可能今天就不能在這裡陪著你飲酒了,作為報答,稍後你回去時候可帶上幾瓶。」
簡逸軒一聽這個,頓時眉開眼笑,站起身來,「既然楚少這樣說了,我看你面色疲憊,今天也不做打擾了,以後有機會肯定會叨擾楚少的。」
「嗯,既然如此,那簡少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談。」楚雲天點點頭,簡逸軒就轉身走了,臨走時候還吩咐旁邊的傭人他的地址在哪裡,自己只有兩隻手,能拿走的不多,讓人送過去肯定比兩瓶多。
等人走了之後,楚雲天才起身回了客廳,看到傭人已經將客廳整理乾淨,他又緩步上樓進了容可房間,開門只見一女佣人正在搖晃床上醉如爛泥一般的容可,「容小姐,您要起來洗漱下嗎?」
楚雲天擺擺手,「你下去吧,先將房間空調的溫度調上來。再倒杯溫水上來,省的她過會酒醒了喊渴。」
傭人領了命轉身就下去了,楚雲天慢慢踱步過去,看容可俏紅著小臉,嘟著小嘴癱在床上,一會嘴巴還滴吧滴吧兩下彷彿夢到什麼好吃的好喝的東西似的,再看她腳上鞋子都沒脫,就直接上了床,楚雲天搖搖頭,站在床邊溫聲道,「可可,鞋子沒有脫,床上衣服上都會弄髒的。那鞋子還脫不脫?」
容可嘴裡雖然嘀咕兩聲,但還是迷迷糊糊閉著眼睛坐起來,手忙腳亂三兩下弄弄將腳上的鞋子蹭了下來,又哐當一聲將自己仍在床上,抱怨道,「困。」
楚雲天忍不住扶額,看她這潔癖模樣,睡著了都沒有忘記不能弄髒衣服的,傭人這時候上樓來將盤子上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又看向楚雲天道,「少爺,溫水先放在這裡了。容小姐不需要叫起來洗漱嗎?」
「你看她這模樣,能叫起來才怪呢。你不必管她,如果明天她問起了,你就說她自己願意的,叫不醒。」楚雲天回答。
傭人點了頭,又見容可將身上的被子踹了下去,她趕緊幫忙蓋了上來就轉身下去了,臨走時候也將房門拉上。
楚雲天再看了眼,準備轉身離開,就見容可又將被子踹了下去,他嘆了一聲,走過去拉著被子給她蓋上,再將空調的溫度升高一點,避免晚上時候容可冷著了,做完這些才轉身走人。
只是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容可包里的電話在響,楚雲天腳步頓了下,床上的容可被這聲音吵得煩躁,嘴裡嘀咕嘀咕說了什麼,等再聽卻沒有聽清楚,楚雲天又轉身過來,找到容可放在桌上的包包,拿出裡面的手機。
剛拿到手裡電話就停了,他準備先關機,免得再響起了吵到床上那個貪吃貪睡的容可。剛找到關機按鈕就見電話又響起了,屏幕上面正巧是秦允之和她的合照,兩人身在麗江樓大門口,容可的懷裡抱著秦老爺子養的京巴小小,兩人靠在一起笑得無比甜蜜,尤其上面秦家允之的來電幾個閃耀的字格外得顯眼。
楚雲天眸光微斂,聽到身後床上容可很不耐煩的嘀咕,「什麼聲音啊,吵!要…要睡覺。」
聲音響了一分鐘,屏幕才暗了下去,楚雲天眼睛微微眯了眯,將容可的手機開機,見屏幕上出現一排需要解密的數字,他轉頭看了眼容可,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輸了幾個數字,又聽到「卡」一聲密碼被破解進去了。
楚雲天將手機打開,打開裡面設置,只見裡面還有幾張她和秦允之的合照,都是在麗江樓門口,或者秦允之一人或者兩人合照,看衣服想來是同一天同一個地方拍的,他清冷的眸子閃出一抹異樣的情緒,帶著紅寶石的食指在手機殼上敲了敲,回頭看了眼皺著眉頭睡覺的容可,屏幕又響了起來。
真是執著。
剛剛睡著的容可又被吵醒,煩悶的將翻了個身子,抱怨道,「吵,要睡覺。」
「不困。」楚雲天看都不看她,回道。
「我…困。」容可眯瞪著雙眼,在床上掙扎了半天,只是將絲綿順滑的被子折騰到床腳,人還是賴在床上沒有起來。
楚雲天輕聲一笑,回頭瞥了眼容可,深沉的眸子慢慢變回清亮,忽然動手按了個拉入黑名單,再點擊刪除,等看不到兩人的照片,他才關機將手機放進容可的包里,轉身準備走人。
關門時候,見容可將床上的被子踢下床,腳步頓了下,仍是沒有理會,關門走人。
楚雲天再下樓時候,陳叔已經到了正在書房等他,看到他進門,恭敬的回道,「少爺,紅酒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簡家少爺送去了,挑的是酒窖百年的三瓶貴腐酒。簡家少爺當時就開了一瓶喝起來,在我話還沒有講完時候人就已經喝了一瓶,醉醺醺的讓人抬了睡去,我看著簡家少爺睡著了才回來的。」
「嗯。」楚雲天坐到沙發上,淡淡的回了一聲。
陳叔見他這樣表情,奇怪的抬頭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又道,「少爺,那個周家兩位少爺和小姐也在附近鎮上的酒店住下了。要不要派人去,讓他們搬離這裡?」
周蘇杭一行三人在機場被容小姐撕破臉皮之後,還死皮賴臉跟蹤過來,住在旁邊的鎮上,如果說沒有目的那為何跟著過來,如果說有目的,但是之前容小姐是周家未婚妻的時候不積極,現在退婚了上杆子趴上來。陳叔只想到了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容小姐最近和自家少爺親近,不然那些人為什麼死趴著不放。
「不用管,隨他們去。」楚雲天聽陳叔這樣說,頓了下,搖搖頭回道,「小人不比君子,有些事情越是捂著,越招惹他們注意。」
「知道了,少爺,」陳叔點點頭,再看了眼牆上的鬧鐘道,一臉擔心道,「今天少爺又飲酒了,下午的葯,少爺務必要記得喝。」
陳叔說完,就擺手吩咐傭人將藥丸端上來放在桌上,楚雲天淡淡看了眼,不做任何言語也沒有任何動作。
「少爺?」陳叔見楚雲天這反應,忍不住出聲提醒。
「先下去吧,我會記得的。」楚雲天瞥了眼桌上的東西,擺擺手吩咐道。
陳叔見他這樣說了,面色滑過一絲難受,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抬腳出去了,楚雲天看了眼牆上的鬧鐘,拿過拐杖拄著站起來,沒有理會桌上的水杯藥瓶,人就出去往自己房間走去。
等第二天容可醒來時候,只覺得全身黏黏糊糊的,迷糊的坐起來看到自己還身穿昨天的衣服,臉上瞬間變成菜色,忍不住嘀咕,「真是狼狽。」
人趕緊起床,準備去洗浴室處理下自己,剛坐起來就發現自己頭重腳輕,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難道感冒了?」
一邊嘀咕一邊從床上下來,瞥了眼掉到地上的被子,也明白估計是昨晚上沒有蓋被子著涼了。抬手揉了揉有些堵塞的鼻子,哼了哼才往洗浴間走去。
等她收拾好下樓之後,看到悠閑坐在客廳品茶看報紙的楚雲天,更是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惹得楚雲天放下報紙,回頭看她,「感冒了?」
容可沒好氣瞪他一回,「如果不是喝醉了沒蓋被子,哪裡能感冒!」
楚雲天不作答,又拿起報紙認真看,容可看他這模樣,自己也不好發作,自己昨下午喝酒晚上沒蓋被子也不能錯怪別人,扭頭四下看了看,沒看到什麼人,對著那報紙的人哼了哼,「你吃過早飯沒有?」
「吃過了。」報紙那邊的人淡淡的回答,完全當她不存在一般。
容可一氣,「你怎麼不等下我?」
「叫你你沒有醒。再說,我也不能為了你餓著肚子。」楚雲天飛=優哉游哉放下報紙,看容可瞪著眼珠子看他,更是慢悠悠解釋。
容可一噎,看牆上的時間顯示都快九點了,也是這麼晚了她沒有睡醒人家不等她也是情有可原,「那廚房在哪裡呢?我自己看看隨便吃點。」
「沒有東西了。」楚雲天見她已經起來,往四處尋找廚房,「這裡我不常來,本打算今天就回去,所以傭人也就沒有備其餘東西。你若想吃,那就等到中午時候再說。」
「中午?」容可更來氣,她現在屬於病號,鼻子不通氣,吃飯還要等到中午,頓時氣的站起來叉腰怒瞪面前的楚雲天。
楚雲天點點頭,清雋的面色依舊溫和不改,仍是不緊不慢的語調,「是的。不然,就只有我早上剩下的蓮子粥,你要喝嗎?」
容可吐氣吸氣,不理會他,自顧自的轉身去廚房去搜尋,找了下冰箱發現裡面東西除了紅酒就是紅酒,總不能一直拿酒當飯吃,再去看了看廚房柜子里,發現什麼東西都沒有,又氣鼓鼓的走過來,踩的地板噹噹響,站在楚雲天面前道,「蓮子粥在哪裡!」
楚雲天揚起眼皮看她一眼,才起身往廚房走去,見容可站在客廳不動彈,又回頭道,「不是想喝粥嗎?還不跟過來。」
到了書房,容可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的蓮子粥,空氣中還有蓮子的清香,甚是好聞,尤其對於她這樣肚子很餓的人,她看了看上面還冒著熱氣,狐疑的扭頭看了眼楚雲天道,「真是你早上喝剩下的?」
「是。」楚雲天點頭。
「為什麼還是熱的?分明是剛剛才做出來的,為什麼不多做點給我喝?」容可一副吃人的表情,這傢伙分明在整她!
「難道你喝粥只喝冷的?」楚雲天走過去坐下,想著挑眉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這都秋天天氣開始冷了,我不喝熱的喝冷的幹嘛!」容可回答。
楚雲天眉梢微翹,「那正是了。我也只喝熱的,不喝冷的。所以你看到的是熱的。再說,為什麼不給你做,那是因為這裡面加了預防感冒的葯膳,陳叔擔心我會身體不適,特意準備的。他哪裡能猜到你會感冒?」
容可忍不住咳咳兩聲,鼻子不通氣的難受,「你都聽不出來我感冒了!」
「嗯,現在聽出來了。既然這樣,那就讓給你了。」楚雲天道。
容可得了答案,在他面前的凳子坐下,端起桌上的粥喝了兩口,覺得簡單的作料但是很香噴噴的,忍不住抬頭道,「這是陳叔做的?真好喝,如果不是葯膳,每天當早餐很不錯。」
「不是,我做的。」楚雲天搖搖頭。
容可狐疑的睨他兩眼,又想起之前秦允之說黑心鬼那手藝,頓時覺得能品到這傢伙做的東西很是不錯,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端著碗緩緩喝起來,「那個,楚雲天謝謝了。」
楚雲天彷彿料到她這樣回答,點點頭算是說客氣了。
容可喝完粥,擺手讓傭人收拾了桌面,又見楚雲天正拿了本書坐在窗前軟榻上看書,她四下看了看,發現這個書房不大,但是書籍卻也齊全,想到之前這個黑心鬼說給他和他那以後的妻子都準備著一個什麼圖書館,專門用來解悶的,那肯定是只要他的地盤都有珍貴的書籍的,她不由站起來往書架看去,趁著黑心鬼還沒有找到老婆趕緊蹭上幾本好書,要是以後找到和他一樣摳門的老婆,那肯定是看都不能看了,轉了一圈發現真是經濟政治法律軍事醫學只要你想到的大概都會有,隨即感嘆道,「看來你真是給自己和你未來妻子準備了個圖書館,這裡可算是應有盡有的,想看什麼有什麼的。」
「因為新疆這裡不常來,所以你看到的只是圖書館冰山一角。」楚雲天又好似不好補了一刀。
容可撇撇嘴,轉動眼珠子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書籍,「好不容易來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這都有什麼好書。如果真有好書,趁著這幾天趕緊看看。」
楚雲天將書放在一側,扭頭看容可在書架前面這翻看下那翻看下,不由的嘆息道,「明天我們就回去了,就算找到了也看不長久的。醫書在最上面那一層,你先隨意拿本看看,免得其餘看的入迷了明天捨不得回去了。」
「明天回去?」容可疑惑,她才剛來,就昨天喝了一瓶,在這裡不喝個夠她可是不會回去的。
「是的。如果你不想回去也是可以的,這附近鎮上有家酒店,酒店設施如何我是不清楚的,但是好像周家幾位少爺千金在那裡住著,想來應該算是正規酒店。既然是正規酒店,你住在那裡,有錢想住幾天都行。」楚雲天想了想回道。
容可一聽周家那幾人,趕緊抖了抖全身的雞皮疙瘩,她住在哪裡都行但是不要距離周家人太近,再一想周蘇杭他們怎麼又在他們附近住著了,那幾人想做什麼,疑惑問道,「那我也不回去,這新疆距離沙漠很近,我去戈壁沙漠玩玩。反正讓我回京城,我不回去。」
回京城有一大堆容家的事情,她才不想回去呢。再說,這裡好吃好喝的蹭著,多舒服呢,讓她回去,才不呢。
「你確定嗎?」楚雲天抬眼淡淡瞥她一下,再確認道。
容可擺擺手,從書架上面抽了一本書下來,一屁股坐到桌前的沙發上,隨意的翻閱起來,但是一聽楚雲天這問話,就想起在首都機場遇到周蘇杭事情,他都能跟著到新疆來,而且從新疆到酒庄,也沒有人和他說什麼,那些人也跟著過來,說不定明天去了沙漠戈壁那些人也會跟上來,到時候在那地方可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於是又扭頭說道,「我想了想,還是明天回去好。這地方怎麼說都沒有養老院好玩,而且酒也喝了,沒什麼其他事情了。」
「嗯,那明天回去吧。」楚雲天點點頭道。
容可見他點頭,又想起之前問過他的,確認道,「既然明天回去,你答應我的回去帶上幾瓶好酒,可別忘記了。而且是我自己去挑的!」
「嗯,記得。」楚雲天從書本里抬起頭看她一眼,再點點頭。
容可這才放心,坐在沙發上認真看起書來,只是沒看幾分鐘就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她搖搖頭,嘀咕道,「難道幾天不看書,我就開始厭學了?」
她再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看到面前那藥名病名只覺得腦袋大,想了想起身道,「我還是先去睡會,中午吃飯時候記得叫我。」
說完,打了個哈欠,人就走了。
楚雲天抬頭看了眼她的背影,又收回視線看桌上被容可一口氣搞定的一蠱蓮子粥,唇角輕輕勾了下,感冒了還想著到處亂跑,再說感冒藥里肯定有放乏的藥物,喝了之後不困才怪。
容可一覺醒來,已經大中午了。傭人特意將午餐做的晚了,好了之後才去叫她,那時候已經兩點多了。和楚雲天吃過午飯,兩人在陳叔指引下下了酒窖,去選容可需要帶回去的紅酒。
容可識馬不錯,以為自己品過太多的紅酒,識酒也是不錯,可是下了酒窖,看到成千上萬的酒桶,頓覺得頭大。再她感冒剛剛好,只覺得下面空氣悶得慌,沒待兩分鐘將這個重要任務交給陳叔就要上來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交給陳叔處理了,我們還是上去看看,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省的來一次白來了。」
楚雲天見她面色激動,也沒有拒絕,只是道,「那我先去換身衣服,一會出來。」
容可點點頭,抬頭看了眼天上的太陽,這裡真是溫差大,中午外面還真是熱,再看楚雲天身上那一身黑色,穿黑色不熱才怪呢。
看到楚雲天拄著拐杖進了裡屋,容可想了想她先去酒庄門口看看,順便在那裡等著黑心鬼,想到這裡,便邁著步子往左側大門走去。
酒庄的大門口是一顆很大的葡萄樹,有人專門搭了很大的葡萄架,上面已經沒有什麼葡萄,只是枝繁葉茂鬱鬱蔥蔥的遮擋住陽光,站在葡萄樹下頓感涼爽,容可往旁邊瞄了眼,看到門口放了個石凳子,想也沒想就走過去坐下等著黑心鬼出來。
只是等她剛剛坐下,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喊她,「可可,可可?真的是你啊?」
容可聽到聲音,站起來往遠處看,看到正是周淑媛一人跨了個小包包從遠處走過來,看到是她又邁著步子小跑著過來。
容可忍不住皺眉,早上剛聽黑心鬼說周家這些人在附近鎮上,下午就碰到了,見只有周淑媛一人沒看到周蘇杭,容可不由撇撇嘴,又彎腰坐下。
「可可,真的是你啊?我遠遠看到身影像你,就先叫下試試,沒想到你應了。我也沒想到你和楚少竟然也在這個鎮上。」周淑媛走進,看到容可板著小臉坐在石凳上,她面色溫柔不改,依然柔聲柔氣。
容可抬頭看她,見她笑臉盈盈,彷彿昨天兩人在機場說蹦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真是同為私生女,這個周淑媛怎麼能修鍊到這樣地步呢,她垂著眼瞼鼻腔嗯了嗯,「嗯,你也在這裡啊。」
「可可,對不起啊。那天我只是一時嘴快,本想著和你好好遊玩,沒想到說了不該說的話。後來我趕緊出了機場找你給你道歉,沒想到你和楚少都坐車走了,我又不知道你們在哪裡,所以這幾天一直想著路上能不能遇到你。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看到你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周淑媛彎腰和坐在石凳上的容可平時,語氣以最溫柔的方式說道,滿目都是期望。
容可心裡不耐煩,見周淑媛直盯著她看,她眸子閃了閃看向原處,不說話也不看她。
「可可,你別這樣好不好……」周淑媛見容可再沒有反應,越說越沮喪,語氣都哽噎著,「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難道你因為這件小事,就不能原諒我了嗎?」
一件小事?
容可忍不住想笑,虧之前還把周淑媛當做好人,沒想到人家心機重的要命,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了,現在也就罷了,按照原身容可的記憶,周淑媛一直對自己還算不錯,在那些千金裡面算是唯一一個不欺負自己的人,而且等他們欺負過了還會安慰自己,那她圖什麼?真的是友誼?可是這兩天周淑媛重重表現讓人懷疑,想到這裡,容可疑惑的看了眼周淑媛。
「可可,我…你真的再也不和我說話了嗎?是真的嗎?」周淑媛緊咬著下唇低低說道,淚珠子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容可一看她這模樣,一時忍不住站起來扶著她坐在自己坐的石凳上,「淑媛,看你說的哪裡的話?我怎麼能不和你說話呢?你大姐和你二姐說了我那麼多不好,我都不記得了,你那天說了什麼我也忘記了,只是想不通你把我當朋友怎麼當眾說出這樣的話給我難堪嗎!才忍不住奚落下你。」
「對不起,可可。下次我會注意的,不…不,是沒有下次了,真的。」周淑媛一臉的堅定看著容可,保證道。
容可看她眸子里閃過的表情,也勾唇笑了笑,「沒事沒事。這都是小事啊,我不會和你計較的。再說,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真的計較起來,那計較的事情多了去了。」
周淑媛一愣,有些不明白容可再說什麼,可是抬頭看容可沒心沒肺的呵呵笑,想著大概沒什麼意思,又溫柔笑著站起來道,「就是就是,只要你這樣想就好了。」
容可居高臨下瞧著周淑媛,聽著她這話笑的越發燦爛了。
「你這是?這酒庄是楚少家的嗎?這鎮上到處可以聞到酒香的,昨天我還問酒店服務員這酒庄是誰家的,能不能買上幾瓶好酒帶回首都呢。」周淑媛也跟著站起來,扭頭看了看酒莊裡面,回頭對著容可問道。
容可擺擺手,一臉無趣道,「嗯,是楚家的。不過怕是你買不成了,楚家那主人太多特殊癖好,那酒庄都是自給自足,釀給自己喝的呢,我這可是好說歹說才蹭了一瓶喝。」
周淑媛一怔,不知道眼裡閃過什麼思緒,一臉惋惜,「那真是可惜了。可可你真幸運可以品嘗到,就算一口也行啊,我們就只能聞聞了。」
容可只是含笑,不做任何答覆。
「可可,那你下午要去做什麼,」周淑媛也不追問下去,只是看了看容可左右,沒看到有其他人在,熱情的挽起她的胳膊,「要看你這打扮是不是要出去玩呢,我下午是打算在這鎮上四處走走,不知道你看過沒,附近的景色真是不錯。」
容可拿眼睨了下周淑媛挽著她的胳膊,想著自己和黑心鬼楚雲天是計劃著今天下午要在鎮上四處溜達溜達,聽周淑媛這樣的話,周家幾人都在附近鎮上,說不定一會出去還會遇到周家人,隨意聳聳肩道,「哦,下午還沒定呢,看看楚雲天怎麼安排呢?反正是他走到哪裡走我跟上就是了,這麼小的鎮左右走不丟就是了。」
周淑媛「呃」了一下,微微愣了一秒,嘴角訕訕的笑了笑,「那也是。」
「別把大西北想的和首都一樣,地方雖然小,但是巷子多路也彎,走丟了誰去找你。」突然身後傳來一句男聲,赫然是周蘇杭那個粘皮膏藥的。
「大哥?我以為你下午出去呢了,我就一個人出來在這鎮上閑逛閑逛,沒想到在這裡碰到可可了。」周淑媛聽到聲音回頭趕緊回道。
容可真是忍不住扶額,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還想著碰到周淑媛了那碰到周蘇杭這個噁心的傢伙肯定不遠了,想著把周淑媛怎麼說走,沒想到一個麻煩還沒走呢,另外一個就來了。
容可將自己胳膊從周淑媛手裡抽了出來,後退了兩步坐在石凳上,完全當周蘇杭是空氣,左看看風景又看看人物。
「淑媛,我下午正好沒事,就和你逛逛這個鎮上,」周蘇杭看了眼容可,鷹眼微微眯了眯,語氣沒有往日的凌厲,但冰冷卻不少,「可可既然下午沒事,那就跟著我們一起逛逛吧。這地方亂,不比首都,到時候迷路了走丟了難受的也是自己。」
容可輕蔑看了他一眼,坐在石凳上不動彈,冷笑著道,「我下午還有事情,你們現在去逛哪裡就逛哪裡去吧。」
周蘇杭好像沒有聽出來容可這話里的意思,居高臨下看她,笑著道,「這裡除了鎮上遠點的就是沙漠戈壁了,可可你對這裡不熟悉,大西北不比首都,可可你可不能和之前一般任性了。看你這打扮,也是一身運動裝,下午就和我們在這附近走走。」
「你還真講究啊!」容可拿眼上上下下掃了他幾眼,看周蘇杭那一身衣服,皮鞋西裝,想著來新疆之前是在機場碰到他們的,那時候他們說是去哪裡處理項目,不知道為什麼跟著他們過來了,想著身上這衣服肯定是談判上班穿的,哪裡是逛街穿的。
「其實也還好了,」周蘇杭見容可又將目光放在他身上,看她眼裡諷刺輕蔑嘲笑的表情,絲毫不介意道,「你們一個是我妹妹,一個是我…好朋友,我自己穿什麼都無所謂但是首先要保證你們的安全。既然可可你沒事,那我們出發吧,小鎮說大不大,但是走上一下午時間還是緊張的。」
容可瞥了嘴,看周蘇杭完全不把她剛才的話當回事,又開始自顧自的安排起來,冷冷說道,「你沒聽到我說的嗎?我下午還有事情。你們愛逛哪裡就去逛哪裡。小鎮走不完那就別走,走的完那就趕緊走。」
「可可,你真的要這樣說話嗎?」周蘇杭臉色又不自覺的拉了下來,居高臨下看著容可問道。
容可低頭玩自己手指,「我不想和你說話,請你離開。」
「可可,你下午沒有事情,那就和我們一起去走走。反正好不容易來新疆一次,這地方也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來呢,不玩玩豈不是浪費了。」一旁的周淑媛目光在容可和周蘇杭身上流轉,溫聲提醒道。
「淑媛說的對,可可,我們就一起出去逛逛吧。」周蘇杭頓了下,順著周淑媛的話接下來。
容可不想再和他們耗,「我沒空,下午我早約了人了。」說完,扭身就進了酒庄。
周蘇杭見她什麼也不細說,轉身就進了酒庄,他抬頭看了看終是沒有進去,只是狠狠一抹視線落在容可後背上。
容可也明顯感覺到那抹強烈的視線,真是要多膈應有多膈應,要是之前那兩人不敢進酒庄,她早就進了了,何苦在門口和他們磨蹭半天,趕緊加快腳步往裡面走去。
剛準備進門,就看到楚雲天的保鏢出來,手裡提著行李,和她側身而過,容可疑惑問道,「這是我的行李嗎?」
保鏢點點頭,「是的,少爺說想必容小姐不想在這裡待了,那下午就離開這裡。」
容可一聽,忍不住咬牙,怪不得她在門口等那個黑心鬼瞪了半天沒有看到人,原來人家早看見她被那兩人圍攻,放著好戲不看才不出場,但是想到周氏兄妹簡直無孔不入,這個鎮上真沒有待下去的**,「嗯,那放到車上吧。」
進了客廳,容可果然看到楚雲天悠哉的坐在輪椅上,好似專門等她進來,她也不說話氣鼓鼓的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進來了?那我們走吧。」楚雲天看見她,沒有問什麼,道。
「嗯。」再有矛盾,他們都是內部矛盾,現在外部矛盾是周氏兄妹,先離開這裡再說,容可想了想點頭道。
只是這事情讓她很是憋缺,自己來新疆玩,前面心情被影響了,現在還被影響到被迫回家。
「不是想去看看沙漠戈壁嗎?還不走。」楚雲天的輪椅已經滑到門口,看容可還沒有反應,回頭催促道。
容可一聽,至少不是回首都,頓時又樂呵起來,「你猜我剛才在大門口遇到誰了?」
「親人?」楚雲天頭都沒抬,回答。
容可臉色一黑,「不對!」
「朋友?」楚雲天再答,自己下了輪椅住著拐杖上了車。
「不對!」容可一氣,覺得這人真是專門氣自己的,「是周家那幾個。真是的,早上你剛剛說了在一個鎮上,下午就碰到了。」
「哦,是他們啊。那你怎麼笑的如此燦爛,讓我誤以為你碰到多年不見的朋友還是親人了。」楚雲天慢悠悠解釋道。
容可臉色再一黑,黑心鬼不氣人真不是黑心鬼了,「既然那兄妹三天能跟到我們到鎮上,那一會去了沙漠會不會也跟著過來。」
「你說呢?」楚雲天淡淡一撇她,疑惑問道。之前那是他們不做什麼,現在想找到他們,除非自己插了翅膀,現在就飛在後面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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