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荒妖協議
「出血，老祖宗您受傷了？」少天見老族長並沒有責怪自己，兩隻眼睛碌碌轉動，好奇的問道。
「哼。」李族長扔掉手中的骨頭，「也是時候將這件事告訴你們了，免得你們再次闖禍。」
「我們荒族，從很久之前，便存在在這片土地上，那時還沒有易山洪澤的存在。只是一片廢墟蠻地。後來，世間大變樣，洪水四起，九處洪荒大澤出現。易山雖不是洪荒九澤之一，也是那時形成。易山洪澤形成之後，野獸叢生，逐漸有妖獸開啟靈智，吞吐日月精華。我們荒族，世代居住於此，捕獵為生，漸漸發現，易山出現一些妖獸，擁有神通，強大無比。」
老族長故意停了停，示意少天手中的鳥腿，少天被故事吸引，雖然不舍，還是乖乖遞到貪吃的老族長手裡。
老族長吧唧吧唧吃個不停，看的李混沌黑線直冒，注意形象啊老祖宗！
老族長吃掉鳥腿，很滿意，鬍子上下動個不停，繼續道：「我們荒族愛好和平，隱居世外。可是，為了生存，必須與天斗，與地斗，與妖獸斗。這些大神通妖獸，視我們荒族為敵，雙方戰鬥頻繁，互有死傷。」
少天四人聽得入迷，眼光閃亮，顯然被荒族的遠古傳聞吸引。
「後來呢後來呢？我們是不是把妖獸統統殺死了？」
李族長打了個寒戰，嘆了口氣，「你以為妖族都是這些喳喳鳥？」
「在易山山脈之內，有數只大妖，實力強大，堪比我們荒族族長。當時，那幾隻大妖，帶領易山妖獸，與我們荒族為敵。荒族，岌岌可危。」
幾名老者，都被李族長描述的往事勾起了回憶，渾濁的老眼放射出曾經的光彩。
「後來，我們荒族出了一位絕世天才。僅僅二十歲，便成為荒族第一高手，玄功震天。他一人，將易山妖族屠戮殆盡，僅剩下幾名大妖，依仗一件神器堪堪抵擋住那名荒族高手的攻擊。」
「那件神器，強大無比，即便那名高手也不敢輕纓其鋒。最終，那名荒族強者和妖族簽訂了荒妖協議。規定妖族不得對荒族之人出手，不得干擾荒族生活。荒族，也不得對妖族出手。荒族捕殺獵物，必須是未開啟靈智的普通野獸。」
李族長露出懷念的神色，還是妖獸的肉吃起來有味道啊。
「老祖宗，注意表情！」
李混沌嘆了口氣。
「那後來呢？那名荒族高手去了哪裡？」少天問道。
李族長陷入回憶，緩緩道：「那名先人，不願呆在荒族之中，過著平凡普通的日子。在晚年時期，以至強法力突破天人屏障，離開了荒族。」
「天人屏障，從荒族存在於這片土地上之時設立的，為的就是隔絕外界一切，保護了荒族數百萬年。而那名先人強者，離開了荒族，去遊歷神武大陸，洪荒大澤，尋找他所謂的強者之路。」
四名少年聽的眼中放光，對這名至強者，崇拜至極。
「老祖宗，這名先人，叫什麼名字？」少天攥著小拳頭，興奮的問道。
「他的名字，叫穆復。小傢伙，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待到我長大之後，遊歷天下，一定要找到他，看一看這位老祖宗，長什麼模樣。」少天道。
「想要出去？哼，你以為荒族屏障，那麼容易出去？」老族長冷哼一聲，「穆復離開后數百年，我荒族眾強與妖族強者聯手突圍，也沒有破開屏障。現在我們已經放棄了離開的念頭。」
少天眼中堅定地信念，讓老族長心中一顫，「想要出去，必須修鍊。只有達到最強境界，才能突破荒族封印。」
「修鍊！」少天四人頓時想到荒族東側荒野之上，成天被操練的死去活來的哥哥們，立刻沒了興趣。
「我們不修鍊！」
四人異口同聲，齊齊逃走了。
「不想修鍊就行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人是必須變強大的，孩子。」老族長嘆了口氣。
少天四人走後，大地突然開始震動，老族長几人眼光收縮，強者的氣勢透體而出。
「來了嗎，獅鷲兄。」
大地裂開，當日出現在洪澤之岸的鬼林的白頭獅鷲，從地下鑽出，轉身一變，竟然化作一名中年大漢，一身黑衣，面目粗獷。
「哈哈哈，老哥，這次終於輪到你們破壞協議了！我來索取補償了！」
李混沌向前踏了一步，方才開裂數丈的土地，竟然緩緩合攏，白頭獅鷲化作的黑衣漢子，面色凝重。
「這就是你們荒族這一代的天才，修鍊三十年便達到三階玄王境界的李混沌，未來荒族族長的繼承人么，果然氣勢非凡。」
「荒妖協議，自訂立以來，都是你們妖族一直在破壞。這一次，不過是幾名孩童，誤吃了幾隻靈智未全開的鳥獸。我們自願奉上荒酒三壇，孝敬三位前輩。」
白頭獅鷲眼前一亮，不過想到大哥九頭雷蛇臨行前的交代，強忍下**，冷哼道：「雖說你們荒族荒酒，無比美味，可是僅僅三壇，就能打發我？」
「三壇是送給三位妖王，當然還有三壇，單獨送給獅鷲前輩。」
「哈哈哈哈，李兄，你這位未來的繼承者，不錯，不錯。」
李混沌將早已準備好的荒酒，送到白頭獅鷲面前，白頭獅鷲順手一招，六壇荒酒憑空消失。
「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轟隆隆……
大地再度裂開，白頭獅鷲消失不見。
老族長輕捋鬍鬚，笑道：「看來，九頭雷蛇，並不像挑起荒族和妖族的矛盾。不然，也不會讓這個吃貨前來。」
「沒錯，如果是那頭火烈鳥來，只怕要開啟荒族寶庫了。」海富天道。
「只怕，那隻老妖怪，心裡打著別的算盤呢。」長辮老者聶虯冷聲道，「我們都很清楚，荒族封印的力量，最近幾年開始減弱了。尤其是上一次洪荒能量柱波及，荒族封印險些被擊潰。即便有我們這幾個老頭子，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妖族擁有的那件寶物能夠穿越來行於我族，對我們來說真不知是福還是禍。」荒族長者周荒嘆氣道。
「這一代，只有混沌、關山嶽和周赫，勉強可以和妖王一戰。然而即便是這樣也孤掌難鳴。一切希望，只能看寄托在下一代身上。」應龍虞淵道，他本是當年易山洪澤中的一條蛟，化龍時被天雷擊潰，險些死去，是老族長李慰救了他，自此以後他便以荒族族人自居。甚至和曾經的族類，大打出手。
「少年一代，只有少天、東流、周成和清兒的天資稍好，尤其是少天和東流，資質極高，是修鍊的好苗子。可是，他們根本沒有修鍊的興趣。」李混沌一生經歷，都奉獻給了修行，氣勢非凡，卻無力處理一切小事。
「再等一年，一年之後，就算逼，也要逼他們修鍊。」老族長拄著拐杖，直起身子，決定了少天悲慘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