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分不清男女的黑衣人

第2章 分不清男女的黑衣人

太陽即將落山,天上烏雲聚集,大風忽起。

「娘,好像要下雨了,咱們找個地方住下吧。」

陳鶯兒從包袱里取出披風披在陳煦身上,擁著兒子,她有些茫然,「不知道咱們身上的銀子夠不夠找家客棧?」

陳煦捏了捏衣袖裡的錢袋,該怎麼交給母親?實話實說肯定不行。

「娘,我去解個手。」

轉個彎看著城門方向,隱隱約約聽到稅使太監跳腳大罵的聲音,陳煦樂呵呵的看了會兒熱鬧,他拿著銀子走回陳鶯兒身邊。

「娘,我剛才撿了一包銀子,足有二三十兩呢。」陳煦裝作很興奮的樣子。

陳鶯兒狐疑的看著陳煦,撒泡尿都能撿到銀子?

「真是你撿的?」

「娘還不信兒子嗎?」為了增強說服力,陳煦補充道:「我看著一個胖子在那找了老半天呢。」

陳鶯兒咬著唇看著陳煦,眼淚漸漸蓄滿眼眶,「啪」的一聲,她將錢袋擲在地上散落開來,眼淚順著臉頰滾落,她失望的搖頭,轉身就走,連小黑都不管了。

陳煦牽著驢子追趕母親,他拉住她的手說:「娘,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陳鶯兒駐足,抹去眼淚,她看著陳煦道:「煦兒,娘教你讀聖賢書,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娘不怕吃苦,就怕你誤入歧途。一個人若道德操行敗壞,就算他學問再高,也沒人會看得起他。」

「聖人曰: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咱們不能因為身上拮据就去偷別人的財物。」頓了一頓,陳鶯兒續道:「等安頓下來,娘在寧國公府謀個差事,賺錢供你讀書。」

「娘,咱們真的要去投奔那個賈大爺?」

傳說中的賈大爺是陳鶯兒母親的娘家侄兒的表兄的二哥的兒子的三姨夫,陳煦覺得自己不笨,他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又在草紙上畫了又畫,愣是沒弄明白其中的親戚關係。

所謂窮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想當年外公健在且身居高位,賈大爺三孫子般鞍前馬後的效勞,逢年過節少不了孝敬;外公官場失意乃至被害,已是國公府大管家的他竟然僅僅修書一封以表他的哀悼之情。

時過境遷,難道還指望這樣的人顧念舊情?陳煦覺得母親的想法太天真了;退一步說,就算賈大爺顧念舊情,美貌婦人帶著兒子寄人籬下,日子又豈會平靜?

然而,陳煦說服不了母親。

母子重歸於好,兩人想打聽去寧國公府的路,不巧下起雨來,綿綿秋雨驅走了晚秋僅有的一絲溫暖,凄風冷雨,彷彿此刻已是深冬。

兩人一驢躲進一個破廟避雨,天已全黑,陳鶯兒從懷裡摸出火摺子尋廟裡蠟燭點燃。

「啊!」陳鶯兒突然尖叫一聲。

陳煦反應迅速,第一時間把母親擋在身後,手腕反轉,他抄起一根木棍戒備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喝問道:「什麼人?」

黑衣人看起來像個男人,只是沒有鬍子,面色有種失血過多的蒼白,他平靜的問:「你們又是什麼人?」

「過客,避雨的人。」陳煦扔掉木棒,「你在你那邊,我們在這邊,井水不犯河水。」

「噗!」

黑衣人張口噴出一股鮮血,他緩緩的栽倒在乾草堆里。

「煦兒,他怎麼了?」陳鶯兒緊緊的抓著陳煦衣袖,阻止他湊過去。

「我們不過在這兒住一宿,他至於氣成這模樣嗎?」陳煦插科打諢不過為了緩解母親心中的緊張,「娘,我就是湊過去看看,也許他還有救。」

黑衣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二十處,尤其腹部的刀口,如果不是他一直按著,腸子恐怕早就流出來了。

鮮血已經浸透了他那身黑衣。

「煦兒,他到底是什麼人?」陳鶯兒舉著燭台,顫著聲音問道。

破廟裡沒有打鬥的痕迹,黑衣人如此重傷還能逃到這兒,他絕非普通人;換言之,能重創於他,又豈是等閑之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同時說不定也會樹立強大的敵人。

救與不救,只在一念間。

「娘,把針線拿給我。」

黑衣人身上傷口太大,若不立即進行縫合,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去閻王爺那兒報道。陳煦接過母親遞來的針線,「娘,幫我端著燭台,您閉上眼睛不要看。」

「娘不怕的。」

針線若不進行消毒會有感染的風險,不過陳煦卻顧不了那麼多,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造化了。

陳煦神色專註,雙手如穿花蝴蝶般穿針走線,傷口縫合后敷藥包紮完畢,他才長長的呼一口氣;陳鶯兒面色蒼白,顫著聲音道:「幸好他沒有知覺,否則肯定會疼死的。」

陳煦微微一笑,心想:「清醒的時候縫合傷口其實也沒什麼,無外乎忍耐而已。」

「煦兒,你怎麼知道縫合傷口的?咱大燕也沒多少大夫這麼做過吧。」

「娘,是我夢裡學到的東西,兒子還知道好些事情呢,其實咱們就算不去投靠那賈大爺,我也能養活母親的。」

兒子見識廣博,陳鶯兒由衷的高興,至於他的後半句話,她選擇性的忽略掉了。

陳鶯兒去整理被褥,陳煦看著包裹的跟木乃伊似的黑衣人,他身上體毛不濃,身體雖然不胖,胸脯卻微微隆起,難不成這傢伙是女的?不可能!如果女人是這種「旺仔小饅頭」,她一定會憋屈死的。

陳煦目光落到他的胯間,四角褻褲褲襠處隱隱可見血跡,他感覺事情越發荒謬。好奇心壓倒一切,他褪下了他(她)的褻褲。胯間暗黑色的血漬,陳煦弄不明白是男人被切了小**還是女人來了大姨媽。

「煦兒,你看什麼……」

陳鶯兒湊過來,話說一半戛然而止,她臉蛋兒通紅,迅速吹熄蠟燭,「煦兒,不許瞎看,」頓了一頓,續道,「等過些日子,娘託人給你說一門親。」

「我不看,堅決不看,」陳煦表完決心,他又道:「可我得給他還原啊。」

陳鶯兒作勢欲打,巴掌高高舉起卻輕輕落下,「娘去給她穿好。」

她把黑衣人當成了女子。

陳煦很糾結,如果他是男人,被別人窺破**,肯定第一時間殺人滅口;如果她是女人,被人看光了身子,要麼嫁給他要麼殺了他。想想那飛機場似的身板,陳煦覺得還不如死了的好,那簡直是男人的噩夢。

要不要先下手為強?陳煦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可他不願當著母親的面殺人。

「煦兒,要不要喂她點吃的?」

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權當為母親積德了。

「娘,咱們喂她喝點糖水吧。」

糖水?陳鶯兒疑惑的看著兒子,陳煦笑著解釋一番人體內的能量轉換。

陳鶯兒不是普通村婦,甚至可以說她學識淵博,雖沒有聽說過這些理論,可直覺告訴她,兒子絕不是信口開河,難道這也是兒子夢中學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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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古代當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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