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解放思想
「魏金嘴」一張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頂○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嘛……」偷偷看了魏索一眼,「咳咳,這是其中的一個因素。另外,其實我本性並不壞,以前只是鬼迷心竅而已」。
魏索聞言居然是點了點頭。
「嗯嗯,這句話我愛聽,倒是能推的一乾二淨的。我的本性其實也不壞,也只不過是鬼迷心竅而已……」
「魏金嘴」不覺得精神一振,臉上容光煥發。
「沒錯沒錯,我們老魏家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戶人家,書香門第,基因決定了魏家子孫的溫文爾雅、本性純良,哪會有什麼作姦犯科、大奸大惡之徒。我只不過是因緣際會,也可以說是一時不察吧,被心魔侵蝕了心靈,丟了魂魄,以至於被人驅使,被人利用,渾渾噩噩,倒行逆施。現如今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雖然在山窮水盡之際驅離了心中的魔鬼,可是久經荼毒,終究還是心有不甘,相信你能夠理解我此時的心情吧」?
魏索撇了撇嘴不置可否,心中卻是腹誹不已。呵呵,溫文爾雅、本性純良?或者心有不甘、死不認輸那倒是真的。唉,要說你這老不死的到死都是鬼迷心竅,再想想老子又何嘗不是?從這點來看我們似乎還真的是一脈相承,有血緣關係的呢。
真要驅離隱藏在老子身上的那個「鬼」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焚琴煮鶴」做一個外科切割手術。可是一刀切了真的可以一勞永逸、萬事大吉了嗎?答案應該是否定的。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老子肯定會極端的不甘心,上天如此眷顧,還沒派過用場卻慘然首尾異處,一時想不開,說不定跟這老不死的一模一樣就此心理扭曲成為一個變︶態了。這好比是個無解的死局,早就註定沒治了,沒救了……
魏索的沉默令「魏金嘴」多少有些意外。繼而像是受到某種鼓舞更為大聲地說道:
「真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啊!在關鍵時刻幡然悔悟,毅然決然對那邪-惡的『程式』反戈一擊固然難能,更可貴的是我在臨死之前還能挽救一個墮落的靈魂。雖然我這麼做不可否認存著些許私心,可結果卻為這個世界的正義與和平爭取到了一份舉足輕重的強大力量。相信魏家的祖先會原諒我的,甚至會因我而感到欣喜慰藉。相信到了九泉之下我還是有臉去見他們的,甚至殊有榮光……」
「好吧,你還真偉大」。魏索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至此他也算是明白了,麻痹的原來是這老不死的以前壞事做絕,怕死後被人鞭屍,又怕到了地府被祖宗群毆。這才沒奈何綁著老子在找退路呢。真正沒想到啊!這老不死自我解脫、自我輝煌的臆想功夫居然比老子還強。
嗯嗯,還好還好,有所畏懼,有所顧忌總算還沒有壞到頭,至少比某些天不怕地不怕,行事百無禁忌的極端唯物主義者要好得多。
「呵呵,『偉大』兩字我可是不敢當的,說句老實話,我之所以這麼做主要也是為了贖罪。只求能夠贖清我的一身罪孽,死了也可以瞑目也可以安心了」。「魏金嘴」像是沒聽出魏索言中的譏嘲之意,搖晃著一顆頭顱繼續說道:
「不過,你的情況卻是與我有所不同。雖然你與我一般都置身於同一個『局』中。可是終究還沒有深陷其中,罪行不顯,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你唯一的幸運之處。接下去你只需時時處處聽從我的話。服從我的安排,你還是有可能挽狂瀾於既倒,戰勝那『程式』的。你還是有可能當得起『偉大』兩字。成為一個英雄為這個世界世代傳頌的……」
「好了好了,還真是金嘴一開,天花亂墜呢。老子只在意龐不龐大,對偉不偉大提不起絲毫興趣」。魏索還真有些不耐煩了,隨意擺了擺手,「你讓我爽快一點,那你也開門見山用不著兜圈子了,一句話,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唉,總感覺你這老不死的挖了一個坑要讓我跳呢,有些心驚肉跳的」。
「你只需依照我的要求去做也就可以了,其實我要求你做的說難也難,說容易卻也容易」。「魏金嘴」對魏索最後的一句話自動選擇過濾,肅容凝聲說道:
「首先嘛,你當然得解放思想……」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解放思想以至於性情大變,好讓我這個好色之徒無欲無求的掏出棒槌去敲木魚是也不是」?魏索又是擺了擺手打斷了「魏金嘴」的話頭。
「唉,我說你這老不死的是不是因為年紀太大了,怎麼會如此的啰嗦?一句話交代一遍也就行了,翻來覆去地講,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的時間很寬裕」?
「你這個混賬小子……」「魏金嘴」氣得簡直要吐血。心說要不是你這小子實在太過消極墮落缺乏正常人的血性,我用得著又是引誘,又是威脅,又是煽動,又是激將的煞費苦心、多費口舌?現下卻又來說這種風涼話。
「不過嘛,你啰里啰嗦的一大通倒也並不是一無是處,你先前的一句話居然是觸發了我的靈感」。
至此魏索的語氣卻是一轉,語氣轉換之間毫無過渡,毫無預兆,聽在「魏金嘴」耳中幾乎就此崩潰。
「嗯嗯,說難也難,說容易卻也容易……感覺這句話暗含禪機的。若使老子就此解放思想、轉變觀念,暴殄天物去敲木魚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說難聽點畢竟已積重難返、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可是現如今形勢比人強啊!一把刀擱在脖子上,是只鴨子都只能上架的。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最簡單,最有效率的辦法那自然是忍痛一刀切了,只不過真要這麼做了依你的話講是副作用太大,依我的本性……依我這麼多年的人生閱歷來考量,感覺得不償失,有些……難以承受之痛。我們只能換一個角度來看待問題,解決問題……」
說著話魏索一攤右手,目光一凝間一念成勢、意念化物,一截碗口粗細的纜繩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心。托著纜繩掂了一掂,點了點頭。
「呵呵,這樣就差不多了,美帝航空母艦的纜繩真是夠粗的……嗯嗯,說難也難,說容易卻也容易。雖然不能一刀切了,卻還是可以屏蔽其感知,規範其操守的嘛,用這麼粗的繩子紮緊捆起來,就算真的是條龍,恐怕也只能盤起來徒呼奈何的……當然了,這麼做也是有很大風險的,捆綁過緊,時間過長,血脈不通說不定就此報廢了,可是這終究是現階段可以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沒奈何也只能咬緊牙關試上一試了……」
「魏金嘴」禁不住「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對魏索的異想天開……不,對魏索的憊懶、無聊他真的是震驚了,思緒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呼」的吐出了一口長氣,幾乎是出聲:
「好吧,反正隨便你……我們追求的只是一個好的結果,至於過程並不講究。你只要可以保證在關鍵時刻意志堅定、注意力集中,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不去胡思亂想那也就可以了……」
「綁起來連酥癢難當的感知都屏蔽了,連『鋌而走險』的動作都做不到位了我還胡思亂想個p啊」!魏索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繼而卻是一聲感嘆:「哎,以前我還真是糊塗,居然對領導以身作則,帶頭『紮緊褲帶,艱苦奮鬥』的優良作風不以為然,如今想來大錯特錯啊!只有『綁起來』才是挑戰一切困難的致勝法寶嘛……」
「呃,你能夠解放思想,戰勝自身魔障那敢情最好不過」。「魏金嘴」腦子裡又是一陣混沌,再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作過多的糾纏,再一次晃了晃頭顱。
「反正千言萬語你只需堅定一個信念也就可以了。雖然在那『程式』面前……一切盡為螻蟻,雖然你根本不是那『程式』的對手,雖然我們甚至都置身於一個設計好的『程式』之中身不由己,但你卻是其產生某些細小誤判的唯一可能。
呵呵,反正我對你這小子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我就不信了,那『程式』會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或者,你會一成不變,老老實實的被其所掌控利用。就單單沖著這一點,我都要押上一寶的,就算魂飛魄散,也要再助你一臂之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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