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來臨
未央宮。
「聽說皇上命人去請了青蓮觀的道長前來替靜寧公主做法,也不知公主的病好些了沒有。」皇后撥著手裡的橘子,問站在一邊的貼身宮女秋容。
「娘娘,法師午後才過來,現在那邊還在灑聖水。聽說那位新封的貞榮郡主也去了,還被發瘋的公主抓傷了手腕。」秋容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這件事宮裡頭都傳遍了,還驚動了那幾位主子。」
秋容沒把話挑明了說,不過在場伺候的都是皇後身邊的老人,也沒有聽不明白的。在宮裡頭能用得上驚動這兩個字的,也就只有四位罷了。
「既然郡主受了傷,咱們宮裡也不能沒有表示。去庫里挑些好的東西,秋容你親自送去。」
「是。」
皇后盯著果盤上貢橘,眼神越發的深沉。那位貞榮郡主可真是好福氣,似乎這慎刑司百年來積攢的運氣都加在她一人頭上了。先是成了御前奉筆,如今又成了郡主,就連公孫恪那個陰晴不定的傢伙都對她有了興趣。
若不是她的身份擺在那兒,她倒是很想將那孩子拉攏過來。
現在真正聰明的孩子已經不多了……
……
永寧宮清凈涼爽,且周圍的宮室較少,最適合久病之人靜養。
不過莫汐還有些不滿,因為永寧宮裡公孫恪的昭華宮最近,雖然公孫恪這幾日並沒有住在昭華宮,也不曾來打擾她,但是心裡總覺著有些怪怪的。
莫汐坐在永寧宮的涼亭里看書,微涼的風帶者淺淺的花香和酒香緩緩拂過,令人陶醉。手上沾著血的綢布已經換下來了,書香替她換了葯,雖然還有些疼,不過也沒什麼大礙。
「長公主駕到!」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
莫汐從書中回過神來,望著走進來的儀態萬千的美麗女子,行禮。「參見長公主,公主金安。」
「郡主不必多禮。」榮慧長公主示意莫汐起來,臉上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長公主身份尊貴,就算是皇后也得看她三分面子,自然不比擺出一副虛偽的樣子。
長公主伸手親自倒了酒喝了一口,道:「素來聽聞慎刑司九姑姑釀酒手藝極佳,原先不過是當笑話聽聽,沒想到這傳聞竟是真的,怕是連宮裡頭的老師傅都比不過你。」
能被請進宮裡釀酒的師傅,手藝自然是不在話下。能比得過那些老師傅的好酒,這手藝自然是不在話下。
「臣女的手藝粗淺,如何比得過宮裡的老師傅。」莫汐別有深意地道。「有些酒喝著味道算是不錯,但卻不正宗。就像臣女釀製的這梅子酒,雖能勉強入口,但卻比不得那正宗的。」
榮慧長公主擱下杯子,看了莫汐一眼。「正不正宗豈是由你說了算。」
「臣女才疏學淺,自然說了不算。這味道好不好,正不正宗,全得看資歷深厚的老師傅評判。」
「你也不怕惹了笑話。」榮慧長公主冷冷地道。
在這宮裡頭呆了這麼多年,莫汐的意思榮慧長公主豈會不知。只是以她的身份,妄想算計皇室貴女,簡直是以卵擊石。
「這酒是好是壞,身份是真是假。看的還是那位最有權力,最說得上話的。」
「你若有本事顛倒是非黑白,又何苦算計著這些,想法子引了本宮過來。」榮慧長公主翻著莫汐先前看過的書籍,故意挑了一句念:「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這句詩的意思,本宮不必解釋吧。」
「臣女無須欺瞞公主殿下。」
「是嗎?」榮慧長公主看著莫汐的臉笑出了聲,「你我封號中同帶榮字,也算得上是有緣。只是這緣分能維持多久又如何維持,還得看郡主你的本事,有多厲害。」
莫汐詭異地笑笑:「臣女定不會讓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