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來乍到
初來乍到
距離九月一號開學還有兩天的時間，白玉潔不得不準備好行禮，乘上了長途汽車，準備趕往將要支教的學校。
從七月一號領過大學畢業證以後，白玉潔就回家了。告別了難忘的大學生活，有些不舍，有些留戀，有些惆悵，但是，她同時懷著希望，充滿憧憬。暑假兩個月的時間，她都在等待，等待著去支教，等待著她的新生活。
雖然即將要去的地方很偏遠，很落後，而且是一所山區小學，但是，她並不灰心。白玉潔就是這樣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無論面對什麼樣的生活，她都不失望，絕不灰心，她總是能從各種生活中為自己找到樂趣，找到意義，使自己充實些。
此刻，她坐上了開往將要去支教學校途中的客車上，隨身攜帶的兩大包行禮已經安安穩穩地放在了車裡。玉潔有些暈車，她靠近了窗戶，把頭靠在窗戶上，便打開一點窗戶，使涼爽的微風吹進來，這樣會舒服一些。到支教學校有將近四個小時的車程，所以，玉潔放心地閉上了眼睛，心想：能睡著才好呢，這樣就不會感覺到暈車而難受了。
玉潔微微閉上了眼睛，但是她卻睡不著，她的心有些激動，她的思緒在飄飛：從此以後，我將不再是一名學生了，而是要成為學生眼中的老師了；我將不再是那個只會崇拜老師的學生了，我竟然要成為老師了，學生會喜歡我嗎？怎麼樣才能讓學生喜歡我呢？怎麼樣才能教好我的學生呢？怎樣才能做一名稱職的好老師呢？玉潔忽然想到了一首歌——《長大后我就成了你》，可不是嗎？今天，我真的成了你。
因為暈車難受，玉潔在心裡總是暗示自己，能睡著最好。想著想著，玉潔真的睡著了。她的頭靠在椅背上，上身稍稍後傾，車窗外的微風吹動了她額前的幾縷頭髮，她安靜地睡著，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突然，一陣騷動吵醒了睡夢中的玉潔。看到好多人在拿行李，準備下車，她以為到了目的地，急忙也去拿行禮下車。因為怕下錯了車，就問旁邊的人，到了哪裡，別人告訴她到了泥灣鎮，她知道還沒有到自己支教所在的鎮——毓秀鎮，於是，她重又放下行禮，繼續回到座位坐著。
一陣騷動之後，車上變得特別安靜，因為，車裡除了司機，就剩下玉潔一個人了。玉潔心裡有些著急：怎麼其他人都到了，我還沒有到呢？毓秀鎮到底有多遠呢？
「師傅，到毓秀鎮還有多遠呢？」玉潔心裡想著，忍不住問司機。
「還有15公里。」司機繼續補充說，「這邊路不好，大概還要半個小時才能到！」
玉潔坐在車裡，再也睡不著了。她望著窗外的田野，一片綠色的玉米長勢喜人，已經有一人來高了，大豆也是綠蔥蔥的，生機勃勃。時而還可以看到路兩旁擺放的形態各異的奇石。「鍾靈毓秀出奇石，聲如青銅色如玉。」玉潔早就知道鍾靈縣毓秀鎮是奇石的故鄉，這裡的奇石很出名，但是她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奇石，更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奇石。這使她有些激動，有些驚嘆，有些驚異，這些奇石的奇特形狀，打動了她。
玉潔想好好欣賞田野的風景和路邊的奇石，但是巨大的顛簸使她想嘔吐，她儘力克制著，使自己恢復平靜。
再漫長的旅途也會有終點。將近下午兩點的時候，終於到了毓秀鎮的車站，玉潔有些欣慰。下了車，玉潔開始打聽清源小學在什麼地方。畢竟是第一次來，這裡的一切對於白玉潔來說，都是那麼的陌生，她對這裡一無所知。
「您好，大伯，請問清源小學怎麼走？」玉潔在路邊詢問一位年齡稍大的三輪車司機。
「去清源小學，順著橋頭這條路往東，大概十二里路。」上了年紀的司機指著一條坎坷的水泥路，回答道。
「十二里路？清源小學不在鎮上嗎？」玉潔吃驚地問。
「是的，不在鎮上，是下邊農村的一所學校。」三輪車司機說。
「那裡通公交車嗎？」玉潔有些忐忑。
「沒有。你要去那裡，只有坐這樣的車去了。」司機指了指自己那輛有些破舊的三輪車。
玉潔此刻有些無奈，有些失落。她雖然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知道自己將要去的地方偏遠，交通不便，但是，她沒有想到這麼遠，這麼偏僻，這讓她始料未及。她想：鎮上的公路都那麼差，下邊鄉村的路，真難以想象會是什麼樣。
玉潔有些抱怨，但半途而廢從來就不是玉潔的性格。既然選擇了，那麼，就不能夠半途返回，只能前進了。玉潔定了定神，平靜了一下，恢復了理智，她決定坐車前往。
「師傅，坐三輪車到清源小學多少錢？」玉潔問。
「三十。」司機很乾脆。
「能不能少點了？我從縣城坐車到這裡才二十五，你怎麼要那麼貴啊？」玉潔和司機討價。
「不貴，都是這個價，不信你問問。雖說到清源小學只有十二里，但是路特別差，一般司機都不願意往那個方向送。我要不是因為家在那個方向，我也不往那裡跑。三年前修的一條水泥路，被軋壞了，一點都不好走。昨天剛剛下了一場大雨，路上全部都是積水。要你三十，沒要貴，有的車都要五十，我的算是最便宜的了。」三輪車司機解釋了許多原因，誇著自己的價格最公道優惠。
玉潔看老人說得誠懇，也就不再討價還價了。她不想再耽誤時間了，就答應坐老人的三輪車走。三輪車司機幫忙把她的兩大包行禮搬上車，玉潔也坐了上去。
三輪車向一片連綿起伏的大山顛簸而去。
路果然比想象的還差。一路上，玉潔問了幾次「到了嗎」，司機都回答「還沒有。」玉潔感覺路越來越難走，越來越顛簸，越來越慢。玉潔看到眼前是一座接一座的大山，這對於從來沒有見過山的她來說，有些吃驚，她感覺距離更加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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