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秦湛十五

黑色的車子停在醫院外，保鏢司機恭敬道：「秦少，已經到了。」

車窗搖下，一雙湛藍色的眸子在夜晚顯得格外的冷清與寂寥，渾身透著清冷的意味。他坐在後座一動不動，五官沒有露出絲毫情緒，冷風吹亂他的劉海，眼眸炯炯有神格外亮。安靜看遠處，握住搖開車柄的手指微微泛白，薄唇輕抿。

最終他還是打開車門，裹著風衣走進去。順著原路走到小湛原來的病房，人站在病房外，透過窗戶盯著床上的小人兒看。小臉好像更白了，安安靜靜睡在病床上，穿著病服，小小弱弱的一下狠狠撞擊到他心口，他摸心口，有些心疼，小湛，爹地來了。

打開病房的門，他輕輕走進去，目光盯著床上孩子的小臉不放，坐在床沿，目光柔和，指腹輕輕摸她的小臉，很滑讓他忍不住繼續，小湛，爹地來了，這些日子你想爹地么？他多想帶人帶走一走了之，想過很多次，可他還是沒有動手。如果有一天小湛知道真相，會怨恨他么？輪廓漸漸柔和起來。

睡夢中的小湛想到什麼，忍不住囈語：「爹地！」

這兩個字秦若凡聽的清清楚楚，他心口一窒，眼底越來越溫柔，側目月光打在他輪廓，五官貴氣中帶著逼人的銳利。過了好半餉，他才起身離開，打開病房的門，就對上一雙深邃複雜的眼眸。

「你來了？」顧墨襲和他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很久沒見的朋友，裊裊的霧氣朦朧了他的輪廓，在白熾燈下讓人看不分明。

聽到他的語氣，秦若凡側目多看了他幾眼，輕輕嗯了一聲：「該走了。」清清淡淡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沒有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他看向顧墨襲：「以後我不會再違規，今晚應該算不得違規。」他忍不住嗤笑一聲。

顧墨襲掐滅煙蒂，扔在地上，用腳去碾，碾的粉碎：「行，那就走吧！」

他遠看秦若凡遠去的背影，眼眸幽幽各種複雜交織。轉身進病房門，坐在小湛病床床沿，輕輕摸她的小腦袋。

小湛朦朦朧朧醒過來，還沒有看清眼前的人，忍不住喊了一聲：「爹地！」

顧墨襲心口一跳，眼睛睜大，突然想到什麼，嘆了一口氣。小湛這時候醒過來見眼前的不是她爹地而是其他人，有些悶悶不樂，抿著小嘴：「叔叔，小湛剛才夢到爹地來看我了。」

顧墨襲臉色一僵，安靜聽她說話。他從來沒想過秦若凡對小湛的影響會這麼大。

小湛起身，顧墨襲小心翼翼把她扶起來，其實這些天她傷口好的差不多了，顧墨襲太擔心，讓小湛在醫院多住多觀察幾天。

「我真的感覺到我爹地來了，叔叔，你沒有看到我爹地么？」小湛小心翼翼的問道。

顧墨襲不想騙她，私心卻又不想告訴她。怕一告訴她，她就立馬跑到秦若凡面前，再也沒有他這個「叔叔」的位置。

小湛繼續說道：「每天晚上，小湛都和爹地一起睡覺，爹地會抱著小湛睡，給小湛晚安吻，還給小湛洗澡。」說到末尾，聲音里已經有了一些哽咽，她不是個愛哭的孩子，哪怕訓練過程中再疼她也不覺得疼，只要爹地在她身邊。

顧墨襲把人抱在懷裡，低頭輕輕親在她眼睛上，小湛睜大眼睛眨巴眨巴盯著他看，眼睛里有些迷茫：「叔叔，你為什麼也親小湛？」

「叔叔太喜歡小湛了。」他抱緊人，柔著嗓音說道：「以後爹地不在的時候，叔叔抱小湛睡，給小湛洗澡和晚安吻好么？」

秦湛目光很冷靜，可眼睛里還是有些心動，她太渴望溫暖太渴望被別人疼愛，可她怕她爹地傷心，她想搖頭又捨不得拒絕，其實她一直不討厭眼前這個叔叔，甚至每次和他呆在一起都有一種特別舒服的感情，很舒服甚至有些依賴，她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男人對她這麼好，還是說她和其他人一樣有什麼目的？小臉抬起，認真揪著他看：「你的目的？」

小湛人雖然小，可舉止都有點秦若凡的影子，就連這時候的語氣都像及了，顧墨襲幾乎不敢置信這麼小小的孩子竟然問出這麼一句，人愣了好半響沒有說話。他覺得這個孩子大部分時候早熟的不可思議。她與其他孩子不一樣，不肯輕易相信別人。天生帶著防備。

顧墨襲說：「小湛，我的目的只不過希望你好！如果可以，今晚小湛可以把我當成爹地，好么？」最後一句他聲音明顯緊張和不穩，眼睛里充滿認真和小心翼翼。

小湛沉默了一會兒，氣氛太溫馨她捨不得拒絕，點點頭，閉眼開始睡，顧墨襲眼底閃過明顯的喜悅之色，掀開被子，抱著人躺在床上，讓小湛枕著他的胳膊，收緊手，讓她睡的舒服一些。時不時摸摸她軟軟的黑髮。心裡軟的像團棉花。

「小湛，喊一聲爹地好么？」

小湛睜開眼睛：「為什麼？」

「算了，睡吧！」顧墨襲不想打破現在的氣氛。其實像現在一樣，他就很滿足了，今晚之後他算是打開了小湛的一點心扉，薄唇情不自禁彎起。這樣是不是代表小湛有些接受他了。

「哦！」小湛乖乖閉眼睡覺。

第二天，太陽從東邊升起，窗帘只拉開了一半，昨晚他睡的意外的很好，睜開眼睛看天花板才反應過來這是哪裡，側臉看小湛的小臉，安靜睡的時候和平常的小孩子一模一樣，蒼白的小臉看起來讓人心疼。

小湛這時候也醒了，她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男人，愣了一會兒，小臉愣神的樣子顯得特別的可愛。這些日子各種補品，兩邊臉頰又肥起來了，胖嘟嘟的樣子越發可愛，愣神之後立馬回神：「叔叔！」

顧墨襲勾起唇，笑了起來：「醒了？」

小湛覺得眼前的這個叔叔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和她爹地一樣好看，經過昨晚，兩人明顯更親近一些。顧墨襲把人抱起來走進洗手間：「走，先刷牙去。」

顧墨襲捨不得把人放下，單手擠好牙膏親自給她刷牙：「張開嘴巴！」

牙刷伸進去小心翼翼又認真慢慢刷，小湛愣愣看眼前的人，她爹地從來沒有給她刷過牙，因為她爹地想要她獨立一些，大部分是她爹地沉默不說話，摸著她的臉一直看。她一直不明白她的臉為什麼這麼吸引她爹地。

顧墨襲讓小湛捧著水杯，先漱口，小湛聽話乖乖漱口，小臉也扯開笑容，依賴抱著他的脖子：「謝謝叔叔。」

「小湛永遠也別和叔叔客氣。」

湛言昨晚見兩父女睡在一起，也沒打擾兩人相處，今早過來，見兩父女的互動只覺得溫馨，唇邊勾起情不自禁的笑容。這是個好苗頭不是么？

「叔叔，小湛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她不想呆在這裡。

顧墨襲一下子拍案：「等小湛傷完全好了之後好不好？」

湛言把粥分兩大碗，喊裡面兩父女出來吃飯。

顧墨襲今天心情不錯，小湛心情相比之前好了許多，聽到她媽咪的話，立馬漱口砸吧砸吧嘴巴：「叔叔，小湛好了。」

顧墨襲給她抹了嘴邊殘留的泡泡，抱著人走出去，見他乖寶坐床沿，眼底寵溺：「乖寶，來了？」

湛言接過小湛，嗯了一聲，讓她自己喝粥，顧墨襲端起粥，一勺一勺吹涼餵給小湛吃，湛言見她媳婦溫柔的模樣還真有些妒忌了，怪不得以前她對溪墨好，她媳婦每次都自個兒生悶氣。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幼稚的心思，心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乖寶，你笑什麼？」顧墨襲鬱悶了，昨晚他沒有和他乖寶睡一起，他乖寶就沒有不習慣然後想他么？「昨晚睡的好么？」

墨襲註定想太多了，湛言再怎麼樣也犯不著妒忌自己的孩子，要是換了其他女人，她說不定會忍不住吃醋。

湛言沒怎麼注意墨襲鬱悶的語氣，以為是普通問話，點頭：「不錯啊！」

顧墨襲眯起眼睛危險揪著他乖寶看，湛言抬頭看了他幾眼：「怎麼了？」

顧墨襲埋頭抿唇：「沒事。」

等小湛吃完大半碗，打了一個飽嗝，湛言順手抹乾凈小湛嘴邊的米粒，小湛乖乖躺在她媽咪懷裡，抱著不放。

湛言讓墨襲喝完剩下的，她之前已經吃了，顧墨襲吃了一口，湛言開口：「這是我煮的，怎麼樣？」

顧墨襲聽到他乖寶這句話，差點嗆了一口，睜大眼睛閃過震驚，湛言見她媳婦這個樣子，也知道自己以前根本沒有下廚，突然告訴她媳婦根本就像是在他懷裡放了一個定時炸彈，驚大過於喜，不過今早之後，她覺得自己在廚藝上還是有些天賦的，顧母說了一下步驟，她按照步驟做的，自己嘗了一下味道好像還不錯，濃稠恰當。

顧墨襲低頭看這些粥是他乖寶親手煮的，捧著碗的手指收緊，吃的時候就像是吃什麼山珍海味，途中墨襲怕他乖寶餓，兩人你一勺我一勺分著吃。親密的很。

「乖寶，真好吃。」今天他真是有福氣了。剩下的粥果然全部給他包了，一粒米粒都沒有剩，湛言自己看光溜溜的碗都有些誇張和無語了。按墨襲的說法，這是他乖寶第一次給他煮的，他當然要喝完。

「媳婦，爸媽打算讓小湛今天出院，我父親也是這個意思，兩老人老了，走路不方便，他們想多看看小湛。」

顧墨襲想了一會兒表示同意：「乖寶，我打算讓小湛熟悉B市，先讓她試著上幼兒園，小湛太小得多些玩伴，人估計也會開朗一些。」

湛言點頭：「好呀，這是個好主意。讓她多和同齡人交流交流。」

下午的時候，溪墨和小瑾過來一起接小湛回家。小湛聽到可以出院，小臉顯得特別興奮。

開車的時候，小瑾特意停在一家超市旁，給買了兩隻冰淇淋。小湛瞪大眼睛盯冰淇淋盯了半天，一副小饞貓的樣子看的車裡的人失笑，顧墨襲記住了原來小湛喜歡吃這個。給她撕開包裝，讓她吃。

小瑾一副邀功得意的樣子，看的其他人發笑。他自個兒手裡留了一直冰淇淋，打算嘗嘗味道，溪墨好心情損他：「你這是幾歲，出門別告訴別人你是我弟。」

小瑾撇撇嘴：「不就是吃個冰淇淋么，嘴饞了不行啊。大街上吃冰淇淋的人多了去。」中午天氣天熱吃冰的還真是一種享受。回頭給小湛拋了一個眼神：「小湛，二哥說的是不？」

小湛舔了一口，記起墨襲和湛言，手湊過去，顧墨襲非常給面子吃了一口，太甜！他不怎麼喜歡甜味。

小瑾見他爹地吃了，笑道：「哥，你看爹地都吃了，你可以把剛才那句話重新問爹地，看他怎麼收拾你。」

小湛坐在墨襲和湛言中間，顧墨襲側頭幽光閃閃：「乖寶，想嘗嘗味道么？」

湛言撇嘴，她又不是沒有吃過，當初第一次嘗冰淇淋的時候，還是她媳婦給她買的。

顧墨襲乘小湛不注意，低頭狠狠撰住他乖寶的唇，舌探進去，強勢吸允吻個不停。在小湛看過來之前放開，勾起唇故意道：「乖寶，味道怎麼樣？」

湛言耳根子紅了，臉上維持冷靜的表情，其實她心裡並不如表面的平靜，兩個人親密的時候她還不覺得怎麼樣，在幾個孩子面前，她有些不適應，瞪了墨襲一眼，墨襲握住他乖寶的手，手裡傳來的溫度讓他捨不得放開。

小瑾尖聲大叫一副被打激的樣子：「爹地，你可以別刺激我這個孤家寡人么？」

顧墨襲目光盯著小瑾看，小瑾受不了他爹地的壓迫和氣壓，乖乖低頭：「好吧，我當做沒看見。」他從小就羨慕他爹地和媽咪的感情，到現在都沒有變，反而更好，其他人家裡的七年之癢放在他家根本沒這個問題。

蒙父這幾天都住在顧家，每天都去看小湛，除了墨襲，蒙父是和小湛在一起最長的人，小湛意外的非常接受這個外公。

顧母知道小湛今天回來，立馬讓人煮好各種好吃的菜，又放了一個長長的鞭炮。車子停下的時候，鞭炮震響連天，顧墨襲生怕小湛被鞭炮的聲音給驚嚇，他也沒想到他媽這麼熱情。

小湛剛開始聽到鞭炮突然響起的時候，臉色有些白，之後瞪大眼睛朝車窗外看，滿眼興奮和好奇。

等鞭炮都放完了，煙散開了，幾個人才下來，顧母看到小湛一下子就衝過去摸摸小湛的小臉，這些天顧母也每天過去看小湛，特別是她沒醒的時候，只是人老了，有些動作不方便，湛言不想讓顧父顧母這麼累，乾脆之後幾天讓他們在家等消息，不用去醫院，顧母也不想給大家拖後腿，人老了，體力也跟不上了。現在偶爾走路都要人扶著。按照俗話就是人老不中用了。這輩子她對墨襲娶阿言回來真是非常滿意，國人都喜歡多子多福，顧家也一樣，眼看墨襲娶阿言回來，如今孩子都四個，每次看到幾個孫子孫女，她都笑的合不攏嘴。

湛言在一旁扶著顧母，顧母讓湛言放開，佯怒道：「阿言，你是不是真以為媽老了不中用了？」

湛言立即搖頭：「媽，我沒這意思。我就想扶著你。」低頭摸小湛的頭，讓她乖乖喊奶奶。

小湛很乖，她特別喜歡熱鬧的氣氛，乖乖一一喊過去，爺爺、奶奶、外公。聽的幾個老人眉開眼笑，不停說好。

「小湛，快，快進來，奶奶給小湛準備好吃的。」顧母把人帶進客廳，把已經切好的水果讓小湛端著自個兒吃。

「奶奶，你也太偏心了，我還在這裡呢！」小瑾大少爺一樣摔進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故意抱怨。

「少不了小瑾的，自個兒過來拿。」顧母滿是褶皺的臉皺起，看上去更慈祥了。

顧父在一旁頗為嚴肅禁止小瑾翹二郎腿，在顧家，估計這是奇葩，墨襲寵著小瑾，一般都是顧父在旁邊叮囑比較嚴肅一些，小瑾從小也不怕顧父，小的時候說好話，顧父也捨不得說狠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寵著小瑾，不過坐姿方面他還是非常嚴格要求小瑾的。

蒙父看過去，小瑾立馬端正姿態，他可不想這時候被他外公罰。小瑾算是蒙父帶大的，從小也寵著長大的，當年因為對阿言愧疚，他就補償在小瑾身上，哪怕是訓練，他也時常放水。所以小瑾如今的身手遠遠比不上溪墨。幸好小瑾的槍法得蒙父的意，術業有專攻，蒙父只能這麼自我安慰了。

蒙父現在看到小湛，心裡有了想法，就是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吃的了苦。

小瑾知道他外公來了，肯定又得檢查他的槍法和身手，兢兢戰戰的吃飯，見他外公注意力都在小湛身上，他還頗有些慶幸。

吃完飯後，蒙父果然把小瑾叫過去，小瑾欲哭無淚，順便帶小湛過去，希望他外公把注意力多放在小湛身上。他隱隱覺得小湛就是他的救贖啊。

吃完飯，顧墨襲無視小瑾的求救，眼睛里有些幸災樂禍，說實話，今天的蒙父還真讓他頗有壓力，一個好眼神也沒有給他，估計這次真是因為小湛的事情生氣了。

卧室里，顧墨襲從身後攬著他乖寶：「乖寶，今天這樣真不錯。」

湛言失笑，顧墨襲抱人抱在懷裡，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頰：「乖寶，昨晚你想我了么？」

「這有什麼好想的，不就是幾個小時不見面么？」湛言這時候看出他的異樣，故意說道，顧墨襲眼底越來越幽深，危險眯起眼睛：「乖寶，你這是要故意惹怒我么？」然後一副委屈可憐兮兮的樣子，低頭親她的唇，含住她的唇說道：「可我想你了，乖寶！」

湛言被墨襲這麼直白說的還是忍不住緊張了，點點頭：「我知道。」

「你不知道。」顧墨襲用力咬了他乖寶一下。湛言疼的悶哼一聲，他湊近他乖寶耳邊冒著幽光說道：「乖寶，昨晚欠我的，今晚得好好還來，昨晚我少親了幾下，今天都得成倍還給我。」

湛言閉起眼睛：「那要不我現在站著給你親，親到你滿意！」

對他乖寶的態度，顧墨襲表示滿意，用力親親她的眼皮，從額頭，鼻樑，落到唇上，親了一口立即分開：「乖寶，不急，這些先是利息。晚上我們慢慢來。」他把人抱起來，湛言沒想到他突然會像抱小湛一樣把他抱起來，下意識抱著他，臉埋在他肩窩。

顧墨襲坐在沙發分開腿讓他乖寶坐在他腿上，湛言主動用臉摩挲他的臉，墨襲對她乖寶的討好還是很滿意的。

「其實，我昨晚也想了。」她昨晚確實有想墨襲。

顧墨襲剛開始還沒有反應，愣了一下，滿眼喜悅激動笑道：「我就知道，乖寶，這輩子你都離不開我！」這話是實話，說的實話因為太高興還有些嘚瑟。

湛言還想說什麼，這時候敲門聲響起，傳來溪墨的聲音：「媽咪，外公讓你過去一趟。」推開門，見他爹地抱著她媽咪，兩人就像是連體嬰兒，誰也離不開誰。眼睛里有些羨慕。藏入眼底。

湛言立馬起身：「好，我過去。」

顧墨襲不給他乖寶搶先離開的機會，抱著他乖寶：「一起去。」

湛言也覺得她和她媳婦兩人形影不離，家裡有一對新婚夫妻，可這感情也太淡了，看了一眼溪墨問了驚羽的消息。

「她有事。」

湛言經過溪墨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好好照顧她，多分些注意力給驚羽，別太忙了。」

「好，媽咪！」

顧墨襲他們走到后場就聽到砰砰的槍聲，小瑾苦著臉一直瞄準目標射擊。見到他爹地媽咪過來了。立馬眉眼笑了起來，放下槍：「外公，差不多了吧！已經一百多發了。」見他外公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小瑾心虛了。他不就是疏忽一下有一發子彈沒打中目標么？不過好像，這好像在他外公看來簡直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小瑾過幾天和我一起回蒙家。」蒙父直接決定小瑾之後的命運。小瑾瞪大眼睛不敢說話了。

顧墨襲也知道這孩子最近偷懶，交了幾個狐朋狗友整天混在外面簡直就一個紈絝子弟，蒙父說話，他也不敢多說什麼，要不然啥時他把乖寶帶走怎麼辦？或者給他乖寶派個任務去談判。顧墨襲只能讓小瑾自作多福了。

蒙父冷聲說：「槍法退步了這麼多！」

「外公。」小瑾想撒嬌，蒙父這次是打定主意把人帶走。說再多也沒有用。

「父親，還有什麼事？」她不相信她父親讓她過來就是因為小瑾的事情。

「我看了小湛的槍法也算不錯，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想把小湛也帶走，阿言，你覺得怎麼樣？」蒙父說道。

蒙父這話一說，顧墨襲就急了：「父親，小湛還小，沒必要這麼急吧！」

湛言也點頭：「現在不是帶走的時機，而且我也只希望小湛能夠普通生活下去，學這些等她大點的時候再看她的意願吧！」

湛言說的很有道理，之前蒙父有想過把小湛帶走，也沒有這麼快決定，今天誤打誤撞讓他看到小湛的膽子，看小瑾打槍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怕，他頗有些意外，打算想培養一下。不過想想，女孩還是得嬌養，點點頭：「好吧！聽你們的意見。小湛確實還小，還是先別讓她接觸這些。」

顧墨襲鬆了一口氣，蒙父想到墨襲和阿言隱瞞小湛的消息這麼久，他一個眼神也不給墨襲，墨襲故作可憐兮兮看他乖寶，湛言失笑，握緊他的手。

等蒙父離開，小瑾把槍扔給小湛，顧墨襲立馬把小湛手裡的槍給收走，難得訓斥了小瑾一頓：「小湛現在還小不懂這些，別給她接觸這麼危險的東西。走火了可不是小事。」

小瑾瞪大眼睛，想到當初在那個宴會上，小湛一槍打死一個女人，眼睛也沒眨，這也算不懂？脫口而出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顧墨襲睜大眼睛滿是震驚，起伏洶湧在他心裡驚濤駭浪，再看一旁自個兒玩著的小湛，忽略她眉宇間的早熟，怎麼看都和童稚的孩子一樣，怎麼也看不出她有這麼狠毒，當年就是言寶在小湛這個年紀也不敢殺人，眼底複雜，當機立斷：「這件事先別和其他人說。」他竟然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信息，就是這些年秦若凡到底怎麼教小湛的！

－－－－－－題外話－－－－－－

今天補上昨天的二更，晚上九點半更新，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