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與生命（3）

「是你。」蒔亦南不明所以的盯著他，想要從他眼裡看出點什麼，轉而才發現他的視線從沒離開他懷中的人一步，郁綺言的臉色慘白如紙，就像在冰窖里沉睡了千百年，冷汗直冒，貝齒緊緊咬著嘴唇，如此的情形讓人身臨其境，感受她錐心蝕骨的疼痛。

「樓暗痕，我把她交給你，記得千萬別讓她再流淚，否則會灰飛煙滅。」白景晨的呼吸有些急促，眼角撇了天空的一個方向，既而又看向樓暗痕，「我相信，不會讓我失望。」不消幾秒，像剛來的時候一樣，應了那句『來無影，去無蹤』，他似乎還有其他重要的事。

究竟是什麼，能讓他丟下傷的如此重的郁綺言『不管不顧』，卻來託付給暗痕。蒔亦南緊鄒眉頭，三分疑惑，七分心疼。

樓暗痕抱著郁綺言，神色晦暗不明，黑沉著一張臉。神色不斷的跳躍，不斷更換，應該是在回憶些什麼，最後只剩下擔憂，滿滿全是擔憂，隨之懷抱越發的緊，好像是怕她消失一樣。

「密室……」樓暗痕大步流星地朝北方而去，疾而穩。

還沒等蒔亦南追上去，又殺出一隻黑馬——莫紫顏，兩人差點就這麼面對面撞上。

「綺言姐呢？」

「綺言姐呢？」

莫紫顏精緻的小臉上掛著未乾的淚痕，搖著蒔亦南，好像搖搖他就能搖出答案。

搖的蒔亦南頭暈眼花，蒔亦南無奈的說道，「你先停下來。」然後，並沒有帶著莫紫顏往樓暗痕消失的地方去，而是拉著她在涼亭坐下，不急不緩地說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莫紫顏卻不耐煩地扔出一句，「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綺言姐在哪裡？」語氣中滿含著責怪，怪他不知輕重。

蒔亦南輕笑道，「我們在怎麼急也幫不了綺言，不如先理事情的來龍去脈。」頓了頓，怕莫紫顏還是不放心，「你放心，有暗痕這個神醫在，綺言不會有什麼事的。」可是事情卻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意外……

莫紫顏也漸漸平復了心中的情緒，緩緩到來，仍是有些哭腔，斷斷續續，「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直到今天……直到今天……我才發現綺言姐每年今天消失的原因，刺骨的疼痛，就像是千萬隻螞蟻在噬咬！」莫紫顏的臉頰劃過兩行清淚，靜了會。

蒔亦南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龐，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痕，莫名的溫暖，為她冰冷的心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光亮。

莫紫顏微微一笑，「血淚……我不是很清楚，也許是因為熏葉她狠狠地傷了綺言姐，所以才會……也許是傷心至極……」她的心何嘗不是被千熏葉狠狠地踐踏，踐踏地只剩下殘渣……

血淚……血淚，蒔亦南在心中默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在那裡聽過……突然，心裡『咯噔』一下，不好……血咒，竟是如此的殘忍，抓起莫紫顏的手飛奔，「綺言出事了。」

啊，莫紫顏原本放下的心再一次提起來……亦南剛剛不還說沒事，現在怎會突如其來的轉變，難道『神醫』樓暗痕都無法解決？

事實同樣證明蒔亦南的擔心是不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