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學習騎馬

時光荏苒，瀰漫淡淡竹子清香的流年，青翠了一季又一季。

晨曦明媚微醺的光，靜靜投射在雪白凌厲的馬駒上，馬背上騎著一個一身碧綠流蘇裙裝的秀妍少女。在身後碧綠入眸的排排竹林的映襯下，恍如畫卷一樣清新出塵而又毫無違和感的藍與白巧妙搭配。

「小宸，快點上來啊！」少女的語氣帶著稍稍的催促，即便如此，她還是耐心地把手伸向了身邊正瑟瑟發抖的少年。

洛宸臉色越發地蒼白，極不情願地搖著腦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撲閃著，似乎隨時都會擠出眼淚來，「不……小箏……我……我……怕。」

「這有什麼好怕的。」風小箏無奈地嘆了口氣，一臉正經地教育他道，「你在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騎馬呢，男子漢就是要勇敢一點，飛雪它很乖的，絕對不會欺負你，就算它欺負你，我也會幫你的！」

「真的嗎？」洛宸仰起臉龐，可憐兮兮地問道。

「當然！」風小箏點頭保證，「把手給我吧，我拉你上來。」

洛宸雙手攢著在袖口底下，心情極其不安反覆搓著，用害怕又期待的目光看飛雪一眼之後，他皺著一張苦瓜一樣的小臉爬了上去。

幽深清涼的竹林一角。

洛恆和風琴心坐在庭院中間的青石桌椅上，遠遠注視著兩個孩子閑扯著家常，爐火正旺，一壺清茶正向外冒著裊裊淡淡誘人的香氣。

「一轉眼箏兒都長這麼大了。」洛恆淺淺啜了一口清茶，回憶起昨日那個甜美可愛的小女孩如今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麗少女，一時情緒上涌，不禁感概起來。

風琴心聽著，黑眸中亦有濕潤的微光浮動，「是啊，這些年她跟著我，過著這麼清貧的生活，也吃了不少苦頭。」

「琴心，這些年，你把箏兒照顧得真的很好。你看，箏兒才學了不過兩天，騎馬起來是又穩又快呢。」洛恆安慰著她，目光滿是讚賞地轉向正策馬馳騁，意氣風發的藍衣少女。

「箏兒的馬騎得好還不都是你這位老師的功勞。」說到自家的女兒，風琴心的情緒也變得好了些，「這孩子，昨天還跟我說今日要當軒宸的小老師，教他學會騎馬呢。」

洛恆不解，「箏兒要教宸兒騎馬？可是，宸兒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會騎馬了……」

「騎馬的時候，要抓好韁繩子，上坡的時候，身體要稍稍抬起，兩腳前踏馬鐙，臀部離開馬鞍，下坡的時候救要相反。」風小箏回頭，「小宸你要不要來試一下？」

「我……我嗎？」洛宸顫顫地從她手裡接過韁繩，緊緊地拽在手裡，生生地咽了一口水。

「不對不對，你拉這裡的時候，放鬆一點，拉得太緊的話，馬會一下子衝出去的。我來示範給你看……駕！」

一聲令下，少女雙腳用力一踢，腰肢向前傾，雪白的馬匹在偌大的草地里飛奔起來，風把她柔軟的秀髮吹得墨一般濃黑，絲絲縷縷鋪散開來，帶著不知名野花淡雅的香氣，叫他微有失神。

黃昏一刻。

寧靜美麗的山坡，蜂蝶相繞而舞，淡黃色的野菊花漫天綻放，空氣中溢滿淡而持久的香氣，絲絲縷縷，繾綣鼻翼。

洛宸低頭瞅了一眼懷裡睡得正香的少女，輕輕一扯韁繩，穩穩地將馬停了下來。

暮光淺淺溶進微光明媚，在她雅緻小巧的臉上暈染開來，雖非艷麗，但那一種清新婉和，隱隱如美玉光華。

大概是騎馬了顛簸一整個下午，少女優美修長的頸中正沁著微汗，烘得那幽幽的香，從衣裳間透出來。

他只覺得耳根像燒了起來一樣發紅髮熱。

「小箏，起來了，我們要回家了……」

他尷尬地別開臉，雙手抓住少女的肩膀，稍稍用力地晃了晃。

風小箏不樂意地嗯了幾聲，可身體依然背靠在他胸膛上，慵懶地扭了扭，然後又沉沉睡去。

「小箏……」洛宸又試著喊了她一聲。

傍晚淡黃色柔和的光，跳躍在在少女飽滿紅潤的唇上，像那庭院里迎光綻放的一瓣桃花，嬌媚而撩人。在他的心頭翩翩飄落，一路飛舞不止……

他俯下頭。。

風小箏睜開眼睛，黑漆漆的瞳孔里有掩不住的慌亂，「阿宸，你剛剛……」

洛宸的臉微微偏轉，漫不經心地說道，「哦，你睡覺的時候一直流口水，我幫你擦了擦。」

「哪有！」她生氣地用粉拳欺負他，「我睡覺的時候可淑女了，從來都不流口水……」

燦若流金的霞光，映著少年的臉通紅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