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回憶里的痛
天兆高興地道：「它會走路，它真的會走路！」
雷奔道：「想不想學？」
天兆睜大了眼睛道：「想！」
雷奔道：「好，爸爸教你做，不過爸爸要教你的不是做這種無用的東西。」
天兆道：「爸爸教我什麼？」
雷奔很神秘地道：「爸爸要教你製造大傢伙！」
天兆驚奇道：「大傢伙？比它還要大的嗎？」
雷奔笑道：「當然比它大，而且比這隻狼要有用的多。」
天兆道：「那是什麼？」
雷奔一臉的驕傲，說出了他剛才想到的方案：「我要教你做一輛戰車，名字我已想好了，就叫螺旋車。」
天兆道：「螺旋車？」
雷奔從檯面上拿了一張空白紙頁，右手拿起一支筆，在紙上飛速地畫了起來。
片刻，一副螺旋車的設計圖紙就完成了。
雷奔雙手拿起圖紙，在天兆面前展開，激動地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威風？」
天兆也不禁看得出神，只見一輛戰車躍然紙上，戰車的頭部是三根長條狀的分叉物，從圖上看來，那三根長條分叉顯得極為鋒利。
雷奔將圖紙平鋪在檯面上，指著那三根長條道：「這就是螺旋，我要用三根雙開刃精鋼長片打造，裝在這車的頭部，螺旋轉動，敵人不死也傷。」
天兆道：「那螺旋怎樣才能轉動呢？」
雷奔指了指那隻機械狼道：「就用它的原理，我要做一個強勁有力的發條。」
天兆道：「什麼是發條？」
雷奔拿起機械狼，用手指著它腹部的一層層金屬卷道：「這就是發條，用這根鑰匙就能將它擰得很緊，鬆開鑰匙它就會將壓縮的能量釋放出來，從而帶動外部的機械部件，這樣螺旋就能轉動了，不過這個發條的力量太小，我要做一個能量超大的大發條。」
天兆急切地道：「我們現在就開始做吧！」
雷奔笑了笑，道：「想不到天兆比爸爸還要著急，不過現在不能做，因為我們沒有製造大發條的金屬部件。」
天兆不解道：「爸爸的實驗室里不是有很多的金屬條片嗎？」
雷奔搖頭道：「這些都太弱，韌性強度都達不到要求，所以我要去別處購買。」
天兆道：「哪裡有賣？」
雷奔道：「皇城。」
天兆道：「皇城是什麼地方？」
雷奔道：「皇城是人族的首府，人族的領袖和軍隊都住在皇城。」
天兆又道：「爸爸經常去嗎？」
雷奔道：「不經常去，只有人族的最高領袖明帝讓我指點戰車的製造時我才去。」
天兆道：「皇城遠不遠？」
雷奔道：「很遠，距此有三百餘里。」
天兆眨著眼睛道：「那樣豈不是很麻煩？」
雷奔道：「麻煩也比住在皇城要好，那種大城市我住不慣，再說我自由自在慣了，不願被人管束。」
天兆道：「我和爸爸一起去吧！」
雷奔用手撫摸著天兆的頭髮，道：「等你長大了爸爸再帶你去，這兩天你就在家陪著媽媽吧！」
誰知天兆道：「我很快就會長大的！」
雷奔不禁一怔，他忽然想起了剛才天兆瞬間長高的情形，問道：「你知道自己會長大？」
天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記得過去的時候我不是這麼小的！」
雷奔詫異道：「過去？你記得你的過去？」
天兆用手摸著頭髮，一副很為難的樣子，道：「我也記不起來了，但我知道過去我一定比現在要高大。」
雷奔道：「你還記不記得過去你在哪裡？」
天兆道：「我只記得那個地方很黑很暗，看不到東西，而且我感覺很餓，就像很久沒吃過東西。」
天兆彷彿在回憶，但是突然天兆一下子抱住了頭，臉上浮現出很痛苦的顏色，口中一個勁地喊道：「我的頭好痛，頭好痛……」
雷奔一下子慌了神，他伸手扶住天兆的雙肩，急切道：「天兆，怎麼了天兆？」
天兆痛苦地道：「頭好痛，我一回憶頭就痛，好痛……」
天兆的喊叫聲驚動了蘇雅，蘇雅飛快地衝進實驗室，一把抱住了天兆，擔心而又關切地問道：「孩子，你怎麼了，孩子！」
天兆道：「我的頭痛，我的頭痛……」雷奔忽然道：「兒子，不要再想了兒子，不想頭就不痛了！」
蘇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不解地看著雷奔，雷奔道：「天兆一回憶過去頭就會痛。」
蘇雅道：「過去？他還是個孩子，他哪裡會有過去？」
孩子當然不會有過去，除非他不是個孩子。
天兆漸漸地放開了抱著頭的手臂，痛苦的呻吟聲也慢慢地停了下來。
蘇雅柔聲道：「還疼不疼？」
天兆低聲道：「好些了！」
蘇雅看著天兆，心裡卻莫名地升起了一陣擔心：「如果天兆真的有過去，他是不是會記起來，如果他真的記起來，到時候我又算什麼？是他的母親，還是他的養母，還是什麼都不是？」
蘇雅不敢再往下想，雖然只相處了很短的時間，但她已把天兆當作了親生的兒子，如果天兆真的想起了過去發生的事，想起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他還會叫蘇雅媽媽嗎？
正思忖間，蘇雅覺得有人抱住了她的肩膀，雷奔正一臉柔情地看著她。
「不要多想了，就算天兆想起了從前的事，他也不會忘了我們的！」
蘇雅痴痴地看著雷奔，沒想到雷奔這次會反應地這麼快。
雷奔安慰蘇雅道：「我也很擔心這件事，但我們也不能太自私，只要天兆還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就要好好珍惜這段感情，等到有一天他離開了我們，我們也有一段幸福美好的回憶！」
蘇雅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看著雷奔，輕輕地點了點頭。
天兆看到蘇雅流了淚，低聲道：「媽媽怎麼哭了呢？」
蘇雅強作笑臉道：「媽媽沒哭，媽媽看到天兆成長的這麼快，媽媽高興！」
天兆道：「媽媽不要哭了，等我長得更高了，就可以幫媽媽做事了。」
蘇雅一把抱住天兆道：「好孩子，好孩子……」
雷奔輕輕地拍了拍蘇雅的肩膀，道：「這兩日你就和天兆在家吧，我要去一趟皇城。」
蘇雅道：「去皇城？」
雷奔道：「我要製造的螺旋車缺少材料，我去皇城採購一些。」
蘇雅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雷奔道：「我騎黑王去，明日晚飯前應該能回來。」
黑王是一匹馬，全身都是黝黑光亮的黑色鬃毛，高大健壯，是一匹難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