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地十七章:藍月巧遇故人來
一路的風光很美,只是越往西邊走,似乎就越為靠近草原氣候的國度。
照行程來說,此時的我們應該是快到了藍月。只是,有些不巧,草原的雨季豐水期將要走到盡頭。茫茫的大草原上,草料隱隱有了枯黃的趨勢。
雨季過後就是旱季、乾季,一般的草食性動物一定會遷徙到一個水草豐美的地方,也就是漸漸的往南移動。
明媚的陽光啊,只是,旱季的陽光再加上將要到來的秋冬季節,不由暗嘆這到底是遭了什麼孽。
「齊樂,你怎麼樣?」出聲詢問,齊樂的狀況似乎不容樂觀,水土不服再加上文弱書生的身子拖累,不出幾天就倒了,還得緩下行程讓他康復。
「殿下,現在已經好多了。」淡淡地回答,含著些許的愧疚感。
他明白,只不過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他竟然就有了水土不服的反應,幾天時間才緩和下來。拖延了時間,他覺得很慚愧,更何況後邊的人馬不會因為他的水土不服而放過了他們。
「沒事就好,想必我們還要再趕個幾天的路,一直風餐露宿的也不好,你說呢?」雖然行程是有點延後了,但是一路看看美妙的草原美景也無可厚非吧。
「希望不會對殿下產生困擾啊,」齊樂淺笑,「不過,這草原,我從來都不曾來過。」
「唔,可能這一次也會非常有趣吧。」半綠半黃的草,遠處有些牛馬在走著。視野非常開闊,一望無垠,沒有什麼可以遮蔽的地方,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子。
「。。。」齊樂看著遠方,游牧人的聲音,牛馬的聲音連成一片。
不過,草原上最不缺的應該是帳篷吧。夜幕即將降臨,草原上一個又一個的類似於蒙古包的帳篷出現了,肉香,火光漸漸地向著這邊傳來。
真是香,聞聞濃郁的香味,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總不能再隨便吃點吧,歪歪頭,決定向游牧人所在的帳篷走去。
考慮到語言可能會不同,我打算以肢體語言開頭。
看見陌生人的靠近,游牧人的警戒心頓時被提到最高。一雙眼睛如同狼般盯著我,連做了好幾個手勢和肢體語言那雙眼睛才放下戒備。
這些人在我看來十分熱情,在確定我對他們沒有太大的惡意之後就示意讓我們坐下。坐下之後,將幾塊烤熟的肉遞給我們。在看到我們接受他們的食物后,他們的眼睛終於有些笑意。
烤肉金黃,有油淌下,撒了些孜然入味,肉香引得人垂涎三尺。
這種飲食習慣比較像北方的游牧民族呢,微微眯了眯眼,只是,現在這種時節,再不遷徙,肥壯的的馬牛羊就該掉膘了。
不知是什麼原因,感覺我和齊樂進入的是某支游牧部落。而藍月,正巧就是由許多游牧民族組成的國度。現在身處的或許算是數一數二的部落,帳篷的密集程度,游牧人穿的服飾更為精緻華美一些。
畢竟也是馬背上長大的人吧,這裡的人多半熱情好客,豪爽得很,只要不是他們的敵人,他們會很樂意招待,如同我和齊樂。
待了兩天,游牧人的步伐漸漸地慢了下來。像是要和其他部落會合的樣子,鮮艷的旗幟飄揚,再次紮營。
第三日,游牧人停止前進。藍天白雲,頭頂的太陽不那麼灼熱,但多少還有些熱度。有大批騎著馬匹的人來了,他們的後邊是一群群馬牛羊,白色的,棗紅色的,土黃的,墨黑的,一剎那,各種鮮艷的色彩出現。
他們呼叫著向這邊的人馬示意,這邊的人馬也喊叫著回以他們。看來雙方應該是互相認識的了?
困惑著,有人靠近了我,響亮的聲音使我清醒過來。
「小兄弟,這位是阿達。」聲音的主人向我介紹著陌生人,他的手略微大力地拍上了我的肩膀,頓時只覺得我的肩膀被人拍的生痛,連抱怨也不敢隨便說出。
陌生人是個長相狂野的漢子,黝黑的肌膚,解釋的肌肉,一口閃亮的白牙。或許是首領之類的人吧。
他點點頭,便走向了帳篷內。
聽著周圍人含混不清的語音,再加上最近幾天不停趕來的人馬,我的直覺告訴我,大概這裡是要舉辦什麼活動了,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參加。
約莫十來天的樣子,幾批人馬陸陸續續地來了。著裝有上乘的也有一般的下乘的,可以肯定的是,上乘著裝的人馬似乎有一支比我們所在的部落更為強大。要用王侯將相來比喻的話,那支是無意的王者,而這支最多算個親王郡王什麼的。
兩者相互比較一下就知道孰上孰下了。
人馬會合的次日便有人宣布「巴達木」大賽開始了。
據游牧人解釋,那是一場只屬於草原勇士的爭奪之戰。「巴達木」一名的意思就是「草原上最強的勇士」,只有最優秀的勇士才配得到這個稱號。解釋得那叫一個蠢蠢欲動啊,恨不得一展豪情,彎弓射鵰。
不過,參賽人員限定在游牧民族。外來人員不是不可以參與到其中,只是外來人員的參與需要游牧民族親王或者郡王身份的人同意方可參賽。
呵呵,現成的不就有一個么?壞笑著看向主帳篷。
廢了一番口舌的後果終於是讓我如願了,我站上了「巴達木」的戰場,而齊樂則是在一旁為我加油。
「巴達木」有八項內容,分別是射箭,騎術,摔跤,狩獵,套馬以馴服草原性子最烈的野馬,喝酒,其餘的三項則是篝火舞,鮮花王以及求另一半。
前五項不言而喻是單身漢的黃金活動,只是這后三項么,更像是來。。。好吧,我還不想完成後面的那三件事情。
「巴達木」在王者模樣的人宣布開始后就開始了。
射箭么,只能說不很好,有幾支箭鏃是完全脫靶了,臉面有些掛不住;騎術則是一般般,在中游不上不下的;狩獵就更不用說了,僥倖射中的幾隻獵物連箭帶物跑了。我能說我希望還有比我更加悲催的人么?
苦笑掩面,好丟臉。馴馬是我唯一出色的,因為在馬匹中我發現了幾匹絕無僅有的好馬,比如的盧馬、驚帆、爪黃飛電、絕影、烏雲踏雪什麼的。
「給我一片藍天一輪初升的太陽。。
給我一片綠。草。綿延向遠方。。
。。。。。。
給我一片白雲一朵潔白的想象。。
給我一陣清。風。吹開百花香。。
。。。。。。
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
一望無際的原。野。隨你去流。浪。
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樣寬。廣
。。。。。。
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樣晴。朗。。。。。。」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這麼一首歌,被自己囧的不行。
幾匹馬不可能同時套中,所以只有一匹一匹的來。先選中的是烏雲踏雪,其通體烏黑,但四蹄卻又如新雪一樣潔白。奔跑起來直如烏雲踏雪,煞是好看。只是一般的辦法是不入我心的。
直接向它套,它肯定會很反感,還不如冒險一點,直接翻身到它的背上。一己之力,可能成功性更大。
縱身上馬,馬顯然被激怒了,側身就開始狂奔起來。四蹄彷彿是踏著風般,風聲呼嘯而過,眼睛睜開已經有些困難,我只能緊緊抓住它的鬃毛來防止自己從它的身上滑下去。
在奔跑了一段路程后它發現並不能將我甩下去變得尤為惱怒,兩隻前蹄凌空,直叫我冷汗直下,更是死命地抱住馬脖子。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顛簸了長長的一段路之後,烏雲踏雪的速度終於開始減慢,對我的態度也漸漸轉變成了友好,似乎在認同我成為它的主人。
翻身下馬,看著馬匹去飲水、吃草。
等到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有將近小半的人都將馬套上了,只是那些套上的馬匹都是些普通的馬,沒啥特殊的地方。
「小兄弟,你套上了嗎?」我所在部落的首領問我。
我只是朝他努努嘴,示意我的馬匹是跟著我一同回來的。
他看見馬匹的時候,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雙眼瞪大,「小兄弟,那是你的馬?」
「嗯。」回答他,他忽然重重拍了我肩膀一下。
「好小子,可真有你的,『天馬』居然被你給套了回來!」嗓門很大,生怕有人不知道似的。
「。。。」一匹汗血寶馬而已,更何況還不止我這一匹啊,「什麼是『天馬』?」
「大宛良馬,歷來都只是帝王的坐騎。非將相之才絕對是動不了它的。如今卻被你得了,不知你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他深深感嘆,這些難馴服的汗血寶馬不是沒人想過,只是成功的人寥寥無幾罷了。
「嗯,我打算再套一匹,這樣我就省力多了。」
「有了一匹還想再要?」他的臉上是不可置信,「小心貪心不足蛇吞象!」
聽他這麼說,良馬被我拿來當代步工具委實是有些委屈這些馬兒了,只是現今,我也只能將它當做代步使用啊。
有了第一匹的經驗,第二匹就不在那麼艱難了。一刻鐘過後,我牽著爪黃飛電走向齊樂。兩個人,兩匹馬,應該是足夠了吧。
因著套了兩匹汗血寶馬,夜晚的時候自然是多和幾杯。
恍恍惚惚間,上位的人又來了幾個。當藍月王把「巴達木」的榮譽稱號授予我后,有人從他的身邊出來。
那是一個公主,華美的服飾,精緻的裝飾品,卻有著一張和我七分相像的臉龐。
豫兒?依稀可見被燒灼后的痕迹,她遮著面紗,卻沒有一刻看向我。
她的目光澄澈,卻,已然是不記得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