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無懼

第一百四十二章 無懼

"就當是,我想要見到墨言立於所有人之上!"

男人的手,輕輕地將落於男子發間的落葉捻去,他寧願柳墨言成為傷害他人的修羅,也不願意他被任何人傷害,他和段穆恆不一樣,他保護愛人的方式,不是將他護持在一片乾淨無垢的空氣中,而是給他一把可以斬殺漫天神魔的利器,即使沒有他段錦睿,也可以將任何傷害自己的人,殺死!

就當?柳墨言這樣咀嚼著這兩個字,說這樣的兩個字,正大光明的託詞,段錦睿還真的是……

"你若是真的想瞞過我什麼事情,麻煩盡心一點兒好嗎!"柳墨言嘟囔了一句,段錦睿微愕然。

柳墨言後退了兩步,雙手環抱*前,左手微微撐著下頷,姿勢邪氣肆意的很,他抬眸望去,這個角度正好能夠將男人肅然冷凝的面容盡收眼底,然後,眉眼含著笑意:"從下我到這裡,一直和我耗費時間,拖延我回府,說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關於我的不好的事情?"

若說一開始段錦睿找他來是為了訴說自己的情緒,還有需要安慰,后來祭拜過了他的母親之後,又轉而談論起殺伐之事,柳墨言相信了的話,那麼,方才男人的一句就當,還有那冷然的面容也無法遮掩的有些苦大仇深的眼神,更有,一直以來相處的默契,柳墨言若是還察覺不出什麼的話,他就真的是個傻子,也真的是太不了解段錦睿了。

男人冷肅漠然的面具像是龜裂的泥土一般,裂開了絲絲縫隙,段錦睿的唇抿的越發的緊,對著柳墨言看似笑的燦爛的容顏,到底投降了:"京城中今日一早便有些於你不利的流言傳出,都是些市井傳言而矣,沒有什麼大礙,我已經讓離訣去處理了,我不想要讓那些流言污了你的耳朵,便先在鳳藻宮談些其他的事情。"

"流言?"

柳墨言反問了一聲,眸子一轉,沒有等段錦睿回應,左手半握成拳,輕輕地在右手掌心敲擊了一下:"我猜猜,是不是說我是新帝的孌*,魅惑君上,穢亂宮廷什麼的!"

柳墨言是以著肯定的語氣訴說這幾句話的,唇邊的笑意始終未曾收斂,看起來很是不以為然的樣子。

"誰在你面前說這些話的,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顯然,段錦睿沒有柳墨言這麼清閑的心情,他面色陰鬱,右手猛地重重擊在身邊的屏風之上,琉璃為飾,典雅精緻的美人屏風便那麼被毫不珍惜地推倒在地上,嘩啦啦碎了好幾處地方。

"我都沒發火,你做什麼拿自己的手去發火?"

柳墨言好笑的心情因著段錦睿突然的衝動一愣,然後快步上前,擎起男人方才擊出去的右手,看著上面沒有血痕先是鬆了口氣,卻還是因著那有別於別處肌膚的紅腫心疼不已,掌中蘊含著溫和的內力,覆蓋在男人紅腫的骨骼關節處,一陣陣暖流順著肌膚相貼合的地方流轉,將段錦睿本來便沒有什麼痛楚的傷勢緩和的更加輕快。

柳墨言低著頭,關顧著運用內力幫著段錦睿療治那點點外傷,絳紅色的官服領子稍微偏高,這一低頭一垂首間,官服領子下落,垂落在背脊處的那一肩烏黑的鴉羽微微傾瀉,掃到了段錦睿的腕間臂膀之上。

段錦睿的呼吸微微發緊,卻是柳墨言將那一截雪白細膩的頸子展露了出來,自然而然,優雅美麗,宛若天鵝頸項彎曲的完美弧度,讓人心猝神搖。

"墨言……"

"嗯?"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段錦睿在柳墨言面前,從來便是勇於認錯的人。

"嗯,我知道,你是有意要騙我的!"

柳墨言撇了撇唇,確定段錦睿骨節沒有什麼暗處的傷,終於捨得將男人的手放下,段錦睿在他面前勇於認錯,卻也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認定了便絕不改正,便像是上回那麼大的事情,別說沒有讓他加入,居然派出自己那麼多手下,只為了將他牽制住那麼一小段時間。

段錦睿因著柳墨言反諷似的話紅了耳際:"是上回那些被我放過的跟著段錦容造反的人放出的話,他們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死有餘辜。"

段錦睿耳際微紅的樣子很好看,甚至有些可愛,只是他的話語卻是與之相反的可怕還有肅殺。

柳墨言這才明白,為什麼段錦睿會忽然之間便要對那些逃過一劫的人下殺手,這根本不像是段錦睿的為人,而且,柳墨言深知,便是真的有一兩個不安分的,也只是佔少數,大多數的所謂段錦容的同黨,真的也僅僅只是脅從或者盲從而矣。

"阿睿,他們有的人是要動手除去,但是,那些真的無辜的人,便放過他們吧,朝堂之上,畢竟不能只有一個聲音,也不能夠真的一下子缺失那麼多官員的!"

想到段錦睿所說的一網打盡的計劃,柳墨言一開始還以為真的是那些人活的不耐煩了,或者是段錦睿無法忍受了,既然知道是為了自己,那麼,他便一定要勸阻,現在不是清算的時候!

"他們以為朕離了他們便無法了嗎?天下間,有的是人等著填補空缺,總會找到聰明又忠心的!"

段錦睿冷笑一聲,顯然,他現在看待段錦容一系,是徹徹底底的厭惡,無法忍受。

"你也說是總會找到,這還沒找到呢,真的空下了一大堆位子,才平靜不久的朝堂定然又是動蕩,好了,只是區區流言而矣,我都沒那麼生氣,你倒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柳墨言戲謔的笑,其實,他不是不在意這種流言的,曾經的他,便是因著這種種與之相似的流言,而受盡了眾人明裡暗裡的各種讓人難堪的眼神,所以,即使不知道,但是段錦睿一說流言二字,下意識的,柳墨言便聯想起了自己所遭遇過的,便那麼說了出來。

只要是個男人,只要不是羞恥心盡數消失的男人,誰又願意承受佞幸二字呢?只是,當有一個人,比你本身還要在意,比你這個當事者還要憂慮,心心念念,拐彎抹角地想要保護你的時候,再多的在意,也突然便化為了輕飄飄的,沒有重量的羽毛,隨風而逝。

"柳墨言!"

段錦睿連名帶姓地稱呼某人,耳根處的紅暈更盛,卻不再是羞澀,而是怒火,騰騰燃燒,他為的不是柳墨言在外人看來大逆不道的自比皇帝的言語,而是對方的漫不經心,反而襯得他瞎著急:"你知道於一個想要立足於朝堂上的人來說,名聲有多麼重要嗎?若是任由他們這樣肆無忌憚下去,你以後在天下人,乃至於在史官筆下,便再也翻不了身了!"

"咳咳,其實我一直想說……"

看段錦睿越來越激動,柳墨言左手虛掩著唇,假假的咳嗽了兩聲,眸子眯成了細細的月牙,宛若狡黠的狐狸:"他們也不算是造謠的!"

柳墨言的動作很是快速靈敏,所以,當他的唇吻上了段錦睿的唇的時候,男人的眸子兀自大睜著,裡面是驚愕錯愣,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瞬間,段錦睿的手下意識地揮動,唇張開,嗚嗚了兩聲,說著什麼,想要讓偷襲的某人退下,他們現在是在談正事,而不是在談情說愛,可惜,柳墨言在個人武力上,永遠力壓看似高了半個頭的段錦睿一大截,周圍若是沒有第二個人幫忙的話,段錦睿是絕對壓不過柳墨言的,他的掙扎反應,反而讓本來只是唇與唇相碰觸的淺嘗輒止,變成了舌尖與舌尖的纏|綿婉轉,水聲嘖嘖,引人迷亂,段錦睿的掙扎,漸漸地變成了手臂攬住柳墨言的腰肢,向著自己的身子貼合,反客為主,將柳墨言攏在了懷中。。

良久,呼吸都不暢快之後,品嘗了久別的滋味兒,柳墨言不舍地將自己的唇移開,鼻尖卻還是對著鼻尖:"君臣君臣,若是那個君是阿睿的話,我願意成為佞幸之臣!"

沒有比這句話還要動聽的情語,沒有比這句話還要肯定的承諾,段錦睿自從庄離訣來報告之後,一直恍如烈火中蒸騰燃燒的心,恍惚間,因著柳墨言的這句話,化為了融融的春水。

"我不是依附於一個人生存的藤蔓,所以,不要將我當做弱者!"

柳墨言自信地笑。

"我知道,段錦睿喜歡的柳墨言從來不是弱者!"

段錦睿無奈一笑,卻又有些自豪,他親自送柳墨言向著宮門而去,外面已經備好了五百裝備整齊的禁衛軍,遠遠的,柳墨言可以看到禁軍盔甲下隨風拂動的玄色衣擺,刺拉拉的聲音,宛若一曲戰歌。

段錦睿沒有鬆開柳墨言的手:"本來還想要留你在皇宮中多呆些時間的!"

"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相處,相信我!"

柳墨言主動鬆開了段錦睿的手,接過男人身邊侍從遞過來的軟劍,風華無雙的容顏上是不變的笑顏,披在肩頭的髮絲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男子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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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焚愛逆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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