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服軟
段錦睿終於捨得回頭撇了少年一眼,他看出了對方要自己做什麼,但是,他不想要干,若不是,若不是柳墨言是他,起身之後第一件事不是幾句不痛不癢的警告,而是兵刃或者是溫柔的欺騙了。
他打不過段錦睿,不代表手下勝不了。
「阿睿,給我擦擦!」
聲音有些軟綿綿的,彷彿纏綿入骨的誘惑,但是,少年的語氣凌然,帶著股子頤指氣使的味道:「要不然的話,我就出去和人說你胯骨那裡有顆小痣……」
段錦睿背對著他的身子一僵,將自己的袍子披在身上,轉過頭,看著眉眼間蕩漾著別樣熱度的男人,有些不虞地皺眉:「你不要太過分!」
段錦睿發現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好了,被柳墨言磨練的。
「擦擦~」
柳墨言皺緊了好看的眉,臉色潮紅著,別樣的艷麗,咬了咬唇,像是撒嬌般地又用腳尖踢了踢段錦睿的大腿根,沒有力氣,只是用雪白的宛若藝術品一般的足,磨蹭了一下,那裡一直沒有發|泄過的男人,因為這種近似誘|惑的場面,悄然地立起。
因為這意外的觸碰,男人失聲喘息了一下,他的手握住柳墨言的腳裸,眼中帶著無奈:「不要忘了,本宮的身份……」
他是太子,哪裡能夠如此服侍別人。
「你是阿睿!」
阿睿都能給他上了,那自然擦拭一下也沒什麼了,是段錦睿自己說的,他沒有和太子干那檔子事情。
柳墨言斬釘截鐵,男人無奈地扶額,敗給了他。
找到了自己袍子還乾淨的地方,刷的一下,撕開了一塊布料,從柳墨言腰間拽下了了水囊,將布料印濕,湊到慵懶地躺在地上的男人的下身處,手半天舉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月色下,男人的臉帶著些暗紅,在少年不滿地瞪視了一眼后,閉了閉眼,向著那處沾染著白灼和血絲的,躺在陰影處的欲|望探去。
——段錦睿從來沒有服侍過別人,更何況,少年的這個位置方才還在他的體內攪風攪雨,一開始還有些不自在,眼睛下意識地別開,不敢看一眼,手便這麼生硬地摩擦了幾下。
悶哼一聲,柳墨言快要完全闔上的眸子乍然睜開,其中水霧瀰漫,帶著不滿:「唔,你會不會擦,伺候的小爺不滿,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嘟嘟囔囔的,本來以為對方醒了而僵硬了身子沒有動作的段錦睿,在聽到柳墨言嫌棄的,帶著些鄙視的話之後,他的五根手指捏的緊緊的,手中那塊沾濕了的布料都被揉的皺皺的,像是鹹菜乾。
柳墨言嘟囔著又閉上了眼睛,絲毫不知道他剛才的態度差點兒再次將某個男人惹毛了。
段錦睿的唇抿的死緊死緊,像是嚼著某個人的肉一樣,手一抬,便要將布條扔到柳墨言的身上,讓他自己伺候自己去吧,只是,當他的眼神落在少年因為不滿而微微蹙起的眉宇,泛著紅意的臉頰,還有微微張開一點,喘息著的紅唇時,放下了手,對著這樣熟悉的睡顏,他心底所有的怒氣與暴虐總是會自動消散。
「本宮還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容忍過,你何德何能……」
喃喃著,深呼一口氣,段錦睿眸子向下,卻是徹底地放開了,腹部,大腿,腰肢,胸部,認真仔細地擦拭著少年柔韌光滑的肌膚,沒有一絲yin|穢的味道,只有一片專註。
只是,當他想要拉起柳墨言為他擦拭後背的時候,少年很是不滿地掙扎了幾下,段錦睿想了想,現在畢竟是野外,擦得再乾淨也沒什麼用,反正他已經處理了急需擦拭的地方了,冰色的臉又有些尷尬之色顯現。
段錦睿又撕下了一塊衣料,重新蘸了水,探向柳墨言的眉眼,他的動作越發輕柔和緩,比起方才為自己草草處置,何止溫柔了一倍。
抬頭,少年的眸子閉的緊緊的,呼吸加重,已經進入了睡眠,方才微微蹙起的眉宇也悄然展平,段錦睿勾了勾唇,幫著柳墨言將身上的衣服披好,才有時間查看自己受傷的腿,那裡的傷口因為方才與少年不知節制的歡|愛,已經綻裂的更開,本來只是一道划傷,現在,卻留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口子。
輕觸一下,便是一聲悶哼,段錦睿有些驚異,方才他居然都沒有感覺到痛,沒有多想,他從自己破爛的厲害的袍子里翻了半天,好容易找出了一瓶金瘡葯,對著傷口直接灑了上去,劇烈的刺激,讓他的大腿一陣痙攣,額頭冒出了冷汗,沒有等到劇痛緩和,隨手又撕下了衣衫下擺的一塊料子,對著傷口,緊緊地一綳,便算是處理了傷口了。
鬆了一口氣,正要合衣躺下,卻在涼風吹過時抖了一下身子,段錦睿沒有什麼在野外獨自生存的經驗,方才與柳墨言肌膚相貼沒有機會感覺冷,處理傷口時也沒有感覺冷,但是,當鬆懈下來之後,便是刺骨的陰寒。
想到了什麼,段錦睿轉身,碰觸柳墨言的肌膚,臉色劇變,那溫度,分明是灼熱燙人,他不會什麼高深的醫術,卻也是知道些醫理的,少年本來便中了蛇毒,又和他那樣了大半夜,根本便已經體虛了,這樣的身體,根本扛不住秋夜的涼風的,滾燙的溫度,若是救治的晚,是會出人命的,尤其是在這種缺醫少葯,沒有遮風擋雨之處的荒郊野外。
段錦睿蒼白的臉色近乎慘白,比起柳墨言還要像是個病人,他現在後悔死了,由著少年的性子放縱,而沒有強烈地拒絕對方,手顫巍巍地撫上少年燒的通紅的臉頰:「醒醒!墨言,你醒醒!」
「你別睡過去,求你,別睡過去......」
段錦睿使勁兒推著柳墨言的身子,從一直沒有反應,到對方不耐煩地嘟囔著,方才還覺得讓人生氣的驕縱,此時,此時成了段錦睿唯一的安慰,起碼,柳墨言還沒有完全陷入昏迷,只要救治的及時,這個少年便還可以對著他耀武揚威,對著他肆意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