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離府 依依惜別話叮嚀

一進屋子，夏果什麼話也沒說，便大口大口的吃蝦餃，吃完了蝦餃又把屋子裡備的點心全吃光了。www.pnxs.com吃光了之後拉著草兒到院子里：「草兒，女孩子要會點兒功夫才不會被人欺負。我教你打太極。」

草兒從來沒見小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只是去廚房拿蒸餃的時候聽她們說二小姐的事，也不知道她這麼捅到小姐這兒是對還是錯？

只得點頭跟著小姐一起做著動作。夏果一直在練著，一直練到全身累得動不了。

「草兒，我困了，我去睡了。」夏果走進屋子裡往軟軟的床上一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反正心裡就是堵堵的。

夏果在這裡生氣，芷芊那裡也不好過。

晚風陣陣，芷芊被禁足在她的閨房裡。依在窗前，腦子裡全是跟柳言之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歡聲笑語猶在耳畔，他們相處得那麼愉快，怎麼會轉瞬即逝？

「小姐，晚膳給你端過來了。你吃點兒吧！」杏兒端著兩盤菜和一碗飯送上來。

「擱著吧！我娘還在生氣嗎？」芷芊眼神里透著一絲不甘。

「二夫人已經給了錢讓林伯回鄉下去了，大力他們不敢亂說話。老爺不會知道的。小姐吃點吧！」杏兒沒有直接回答劉氏有沒有生氣，而只是告訴小姐昨夜的事兒過去了。

芷芊轉過頭吃飯，爹不知道她包袱的事兒，但已經知道她昨天半夜在花園裡與表哥私會。現在讓她禁足對她嚴加看管。

柳言之病好了肯定就會離開黃府了，她一定要找機會離開黃府。

次日清晨，柳言之備好行李走到夏果的門前敲門：「嫿婇。開門啦！」這是柳言之第一次叫她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是叫她黃花菜的。

草兒打開門，一張臭臭的臉看著他：「你來幹什麼？」

柳言之推開草兒：「我來找你們小姐，我來幹嘛！」

夏果正在梳頭髮，是昨天睡得不好的原因還是起得太早的原因，整個人一點精神都沒有。她沒有理會進來的柳言之，真是想起那張裝無辜的臉就胃裡不舒服。

柳言之看著梳妝台前的人兒，清晨的陽光斜斜地落在她的身上，如夢幻一般，真實且又虛幻。捏著木梳的手輕輕從髮根滑向發稍，慵懶且美麗。

柳言之站在夏果的身後輕聲的詢問：「嫿婇，你昨天不是說我病得不是時候，耽誤你出去玩嗎？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那語氣重了彷彿會驚擾到眼前的人兒。

夏果無力又略帶譏諷的一笑：「你捨得嗎？」

柳言之當即愣住了：「我？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奇怪了。」

夏果轉過頭看著柳言之，他的臉色不好，臉上還帶著病容：「你病好了嗎？就想走。」

聽到這句詢問雖然語氣不對但心裡卻暖暖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笑容：「我沒事兒，我強壯著呢。」

他孩子般的笑容很能感染人，澄澈的眸子沒有一絲邪念，帶些稚氣又透著分純真。面對這樣的笑容，讓明明很厭惡他的夏果對他發不起脾氣，不禁笑起來：「強裝著吧！要走也不急著這一天，等你病好了再走吧！」

「我真沒事兒，不騙你。我現在就可以走，我帶你去江州玩。」柳言之為了證明他可以，還拍了拍胸脯。

夏果不禁搖了搖頭，他真是個孩子。

「如果你今天真要走，我沒意見。」不僅沒意見，還巴不得早些走好去找尋上古石刻，「不過你想清楚沒有。離開黃府，以後你想見黃府里的某個人就不是那麼容易了，或者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她相信她把話說得這麼明白，柳言之即使再孩子心性也能聽出來。

柳言之隨之皺眉，忽然眼前一亮：「我可以多帶些舅舅以前的字貼，平時也可以練的。」

夏果忽然覺得耳朵不好使了，她聽錯了嗎？看著柳言之：「你懂我說的話嗎？」

「懂！其實我爹也希望我多跟舅舅練習書法，我也願意跟著舅舅練。但是如果你想出去玩，我還是願意帶你出去玩的。」柳言之再一次申明了，帶他出去玩比跟著舅舅練書法重要。

夏果不知道怎麼才能說得更白了，難道她直白的說：你難道捨得芷芊嗎？

她只能看著他，他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的。說小他也不小的吧！難道他跟芷芊天天在一起，真的對芷芊沒有男女之情？

「柳言之，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好吧！我直說了吧！我現在跟你離開黃府，知不知道意味著什麼？」夏果再問了一句。

「我知道，我們是夫妻。這次離開黃府，是我帶著你出娘家門。然後你就是我柳家的人了。」柳言之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夏果無語了，他全明白。那麼是不是她真的誤會他了，他跟黃芷芊之間真的什麼事兒也沒有。

那麼好吧！尋找上古時刻比什麼都重要。至於以後真找到上古時刻回到現代去了，她也不會太內疚，畢竟不是她拆散他跟黃芷芊的。

雖然她覺得他們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鳥，但是拆散鴛鴦的事兒是要受老天懲罰的。

「行！那麼我們去跟爹辭行吧！草兒，準備一下，跟我一起走。」夏果忙把頭髮挽成一個簡單的髻。

草兒頓時面露喜色，她沒有想到小姐會帶著她，忙一個勁的點頭：「嗯！奴婢這就去收拾。」

柳言之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黃花菜答應跟他一起走，是不是就代表著她不生他氣了？

昨天他也細細的思考了一下，黃花菜抽她一耳光是生氣了。至於生氣的原因估計是聽到那些謠言，如果換做是他，他也會生氣的。

雖然是無中生有的事，但是他還是想將功補過。為了那份許久沒有再體會過的溫暖。

草兒收拾好小姐的東西便去丫鬟房裡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杏兒一臉羨慕的走過來：「草兒，你們小姐真的帶你一起去啊！」

草兒臉上洋溢著喜悅：「嗯！」

「那你們都要去哪裡玩啊？」杏兒問。

「不知道，不過聽小姐說，我們最先去江州拜訪劉克貞老前輩。」杏兒一邊回答一邊把自己的包袱系好。

杏兒應了一聲：「哦！那草兒你先收拾著，我忙去了。」

送他們離開時，黃老爺子眼裡的不舍，讓夏果忍不住也變得傷感起來，那一刻她想夏老爹了。

看著眼前的黃老爺子就將他們重疊了，倏地撲過去抱著黃老爺子：「爹！要照顧好自己。要記得讓自己開心，不許把公事再搬到家裡來，處理不完的第二天再處理。還有，你都有肚腩了，不許再吃油膩的東西，會得三高的……」

夏果也不管黃老爺子聽不聽得懂，會不會聽她的，反正就把一大連串的叮囑全一股腦的倒出來。最後說了一句：「老爹，我愛你。」

黃老爺抱著女兒，整個眼眶都紅了，聽到最後那句話，眼淚都流了出來：「乖，嫿婇乖！爹聽你的，聽你的。」

柳言之走過去，黃老爺子才鬆開女兒。眼裡全是不舍。

這回是真的要走了。

「岳父大人，放心把嫿婇交給我吧！我不會讓她受任何委曲的，一定會好好待她。」柳言之走過去扶著夏果給黃老爺子行了一禮。

柳言之和夏果坐進馬車，草兒和長貴坐在車頭，趕著車。車子一點點從黃府門前的大街消失不見，黃老爺才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坐在車子里的二人，兩兩相望就是不說話。黃老爺子的眼淚還在夏果的眼前浮現，如果可以，他離開大曄朝之前一定回來探望黃老爺子。

「黃花菜，別這樣。女子總是要嫁人的。何況我覺得你嫁給我不吃虧啊！」柳言之見夏果一直都沉默不語，便出言安慰。

夏果看著一臉嘻笑的柳言之，真是相當的無奈，真是拿這個大孩子沒辦法，忙反駁：「還不吃虧？你見哪個新嫁娘成親當天跑去寺廟找新郎？你見過哪個親嫁娘成親當天被關進思過齋受罰？你又見過哪個新嫁娘還沒出娘家門就聽到妹妹跟丈夫有曖昧的傳聞？

你說啊！這叫不吃虧？你就是一掃把星，沾上你沒一天好日子過。我告訴你，出了黃家的門，我就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

「喂！誰跟你妹妹有曖昧傳聞了？別亂說話好不好？再說了，我們都成親了，那是不可能的事。還有，我們有婚書的，出了黃家的門你也還是我娘子。」柳言之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嚴肅了，說出的聲音也變大了。

夏果愣了一下，盯著柳言之：「那麼大聲幹嘛！我們沒喝過合巹酒，不算是真正的夫妻。」

「那還不是因為你把我打得遍體鱗傷，不讓我進門。說起來就來氣，你那天幹嘛下手那麼重？你知不知道我幾天都下不了床啊？」

夏果聽他這麼說，不免有些心虛，但是吵架，輸人不能輸氣勢：「你還說，我關進思過齋一個多月，你去看過我一眼沒？還好意思在這兒說話。」

柳言之一時之間也覺得有些理虧了，眼神也變得閃躲起來：「我，我難道不怕你再打我嗎？你說過見我一次打我一次的。我，我讓長貴去看過你啊！我跟他是兄弟。」

夏果不屑的發出一聲冷哼：「嘁~長貴能代表你嗎？」夏果說到這裡，忽然面色一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其實，我們也可以做兄弟的。你看哈，你去拜訪前輩帶著老婆也不好是吧！要不，我女扮男妝裝成你的同窗好友這樣多方便。」

說完一臉期待的看著柳言之，等著他點頭。

柳言之暗自思考了一下，覺得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也對！好吧！但是黃嫿婇這名字一聽就是女人啊！」

「叫我夏果就好了。」夏果眯著眼一臉的笑容看著柳言之，等著他點頭。

「嗯！夏果？不錯！夏天的果實都很青澀，離成熟還很遠。正好向前輩學習、積累。那就叫你夏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