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這是病么

「是不是還不會說話？吃肉喝血？」鍾陽的心裡猛然一顫，獃獃的想到，天啊，病變的人，真的開始多起來了么？

葛新江否認道：「會說話，不過很少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吃肉喝血，老大，他們又不是鬼怪，沒那麼恐怖。」

「你怎麼幹掉那個領頭的傢伙的？」鍾陽問道。

「呃……實際上那個傢伙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甚至再讓我碰見他，五個回合搞定他，可是這傢伙死打硬拼，好像我的拳頭打中他，根本就沒力量他不痛似的，最後還是我一拳轟爛了他的腦袋，那傢伙才趴到地上不動彈了。」葛新江說起這些，語氣不免也有些疑惑了。

「剩下的呢？」

葛新江停了一下，好像是往四周看了看，才說道：「那些傢伙們全都是玩命的楞種，非得把腦袋打爛了才算死，不然就沒命的跟你干，現在基本都快完蛋了。」

「哦。」鍾陽稍稍放下心來，「好吧，總之你們小心些，我這裡還有事，回頭再說。」

電話掛斷之後，鍾陽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回過神兒來，柳局長這還在座位上坐著等他鐘陽彙報消息呢，鍾陽急忙說道：「局長，那些葯沒問題，昏迷屬於正常情況，保證他們在昏睡時安全就行了，大概昏迷時間二十多個小時。」

「嗯，那就好。」柳名泉臉色並沒有因為這樣一個好消息而轉晴，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通了，說道：「事情搞清楚了，藥物沒問題，這種昏迷狀態屬於正常，保護這些戰士，大概二十五個小時左右，他們就會醒來，另外記得，把晶元安裝上。」

晶元？鍾陽心裡犯下了疑惑，什麼晶元？給人還要用晶元么？

鍾陽打了一個激靈，他想起了在緬甸時，那些被天堂組織所控制了的特情局隊員，都是因為腦部植入了晶元，這種晶元還有一個功能，就是自爆導致植入晶元的人腦部爆裂而死?

??

想到這裡，鍾陽有些氣氛，更多的卻是無奈，他試著讓自己的意念力進入到柳明泉的腦海里，他抱著一絲的希望，想要從局長的腦子裡知道整件事情的真實情況。柳名泉局長，畢竟是整日里混在身負絕技的超能者之間，對於超能力的防範，可謂是非常大到位了，所以當鍾陽進入到柳局長的思維里之後，立刻失望了，正在思考著事情的柳局長，竟然是在用葡萄牙語思考問題，讓鍾陽根本無從得知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眼角的餘光看到鍾陽著急上火的樣子，柳名泉內心裡苦笑起來，唉，一句話不慎，就被鍾陽給猜測到了什麼，其實他柳名泉也不想這麼做，可現在是形勢逼人啊，況且他們還是有一點點希望的，那就是古教授研製出專門針對基因變異藥物的葯來。

「藥物已經開始投入軍隊當中，這是迫不得已。」柳名泉很不自然的對鍾陽解釋了這麼一句話。

鍾陽苦笑著擺了擺手，他很清楚，這一點柳名泉沒必要跟他解釋，既然向他解釋，那就確實對自己是真心實意的，是在關心自己，擔心自己的年輕氣盛，再有點兒什麼衝動，那就麻煩大了，鍾陽說道：「這樣也好，我還能輕鬆點兒，希望古教授的藥物早些研製出來。」

「會的。」柳名泉微笑著說道，他的臉上，寫滿了自信，不過……依然有些疲累的樣子。

沉默了一會兒，鍾陽說道：「我的任務是什麼？」

「嗯？」柳明泉似乎在想著什麼，怔了一下，說道：「繼續從蘇贄這方面入手，查到這些藥物的來源。」

「哦對了！」鍾陽這才拍了一下膝蓋，這幾天腦子怎麼這麼不好使，總是丟三落四的，「蘇贄說了一件事，天堂組織的科研基地在南極，不過現在那邊已經空了，可以安排人去調查一下，或許能發現什麼線索。」

柳明泉急忙說道：道：「肯定么？」

「八成吧？」鍾陽苦笑，這話讓自己怎麼回答？已經說了，那是蘇贄的預言，誰也不知道現在蘇贄說的那些話到底有多大的準確性，雖然，內心可以肯定。

屋子裡再次陷入安靜，一種很奇怪的安靜當中。

過了一會兒，柳明泉才輕輕的說道：「你去一趟。」

「嗯？」鍾陽有些疑惑，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好。」

柳名泉苦笑：「勞爾斯蒂文，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見了你，沒動手？」

「我動手了。」鍾陽搖頭，表情很無奈，很嚴肅的說道：「這個人，比我強上許多倍，可以說，無敵。」

「為什麼不殺你？」柳名泉表情平靜，看不出一絲的異常，貌似很隨意的問道。

「這……」鍾陽有些不滿的說道：「聽您這話里的意思，我就該被勞爾斯蒂文幹掉，或者，他沒有理由不殺我？」

「混小子。」柳名泉露出一個很有深意的笑容，「只是說，你很幸運，幸運的有點兒過了，勞爾斯蒂文應該很恨你才對。」

鍾陽無所謂的一笑：「局長，你在懷疑我？」

「你能這麼想就好。」柳名泉很意外的說道：「我只是告訴你，這個消息不要隨意的說出去，不然，會讓其他人懷疑你的。」

鍾陽呆住了，半晌，從嘴裡有些困難的擠出兩個字：「謝謝。」

……

從局長的辦公室出來后，鍾陽皺著眉頭回了公寓。

暫時還不能出發，這次的消息需要經過軍事衛星對南極地區進行詳盡的拍照取證，對冰層進行結構檢測分析，確定了冰下研究室的位置之後，再聯繫其他幾個國家，共同派出人員去往南極。

在如今的形勢下，每個國家所能派遣出來的人，已經很少了，畢竟誰的家裡都忙成了一團糟，人手緊缺，哪兒還能抽調出人員出境執行任務呢，假如要是派個普通人，那還真不夠累贅的。

於是，鍾陽就待在特情局，哪兒都別去了，等消息。當然不是沒任務，任務就是繼續對蘇贄的思維進行開發性的引導和治療，爭取能夠讓蘇贄恢復到原先的水平，按照蘇贄現有的狀況，應該很快就能夠恢復了。

這個任務讓鍾陽感覺到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對於蘇贄是否能夠恢復到曾經能夠預言到未來的狀態中，鍾陽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從內心來講，鍾陽真的有點兒不著邊際，不知道該忙些什麼，去做些什麼。

回到屋子裡之後，鍾陽躺倒在床上，他感覺很累，想要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事情和想法全部都拋開，輕鬆的睡上一覺。可是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即便是困的眼皮打架，哈欠連天。

趙亞楠看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鐘陽，心疼的不得了，起初不想去打擾鍾陽，怕影響他休息，可是看著鍾陽一直睡不著難受的樣子，她便受不了了，走上前去坐到床邊，柔聲說道：「鍾陽，要不我把亞欣叫過來，讓她幫你催眠，好么？」

「嗯？不不，不用了。」鍾陽擺了擺手，要是催眠管用，鍾陽早就自我催眠睡著了，他眯著眼睛問道：「我是不是變了？」

「沒有啊……好像是有點兒。」趙亞楠不知道鍾陽的話是指什麼，有些奇怪的說道：「你以前，好像遇到什麼事兒都沒這麼犯愁過，可現在……」

鍾陽明白趙亞楠話里的意思，自己以前確實是一個很磊落的人，也是一個很光棍的人，可是最近，事情太多，壓力太大……

不對！鍾陽坐了起來，眉頭擰在了一起，他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在鍾陽還沒有捕捉到之前，消失不見，鍾陽認真的想著，剛才想到了什麼呢？好像，很重要。

「鍾陽，怎麼了？」趙亞楠握住鍾陽的手，心疼的看著鍾陽的臉。

「我剛才想到了什麼，可是突然又忘了。」鍾陽氣得拍了一下自己的眉頭，「亞楠，我是不是變得笨了，記憶力出現衰退？」

趙亞楠溫柔的笑了笑：「瞎說，你還是那麼聰明，就是壓力太大，最近工作的也忙，所以有些心亂了而已。」

「聰明？我聰明么？」鍾陽強打起笑臉看著妻子，「還沒人這麼誇過我呢。」

「好了，別亂想了，要不……我唱個搖籃曲給你聽，哄著你睡？」趙亞楠很難得的調皮一笑，臉頰湊到了鍾陽的臉上，「你太累了，把心神放鬆些，不好么？」

鍾陽親了一下妻子，苦笑著說道：「亞楠，對我來說，這種催眠，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剛才他感覺到妻子的聲音有些變了，而且也從未有過的語氣說話，並且有一股並不算強的能量波輕柔的撫在自己的腦海里，鍾陽馬上明白了趙亞楠這是在嘗試著學妹妹的催眠，只是這種催眠，尤其是沒有那種催眠能力的趙亞楠使出來，沒有任何的效果。

「唉……」趙亞楠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

鍾陽伸手將妻子攬在懷裡，苦笑著說道：「你發什麼愁啊？我只是一時間有些煩躁而已，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討厭，烏鴉嘴！」趙亞楠伸手捂住了鍾陽的嘴，卻發現鍾陽的眼睛瞪得老大，獃獃的注視著前方，趙亞楠疑惑的順著鍾陽的眼光看去，是淡黃色的牆壁，上面什麼都沒有，鍾陽依然是在愣神兒，嚇得趙亞楠不敢出聲，這是怎麼了？

鍾陽突然想到了，自己可能真的是病了，病了啊！

古教授曾經說過，自己必須要定時的檢查身體，這距離上次檢查身體，有幾個月了？鍾陽想不起來上次檢查身體是什麼時候了，好像是受傷的時候順便檢查了……後來，自己越來越強大，都把這件事兒忽略了。

以前自己就因為身體承受不住複製太多的超能力，出現過意外的狀況，也因為一些意念力，超能力，出現過頭昏腦漲，精神勞累煩惱，脾氣暴躁的情況。

蘇贄的超能力？鍾陽想到了，明明是複製了蘇贄的超能力，卻無法使出來，這本身就是這兩天一直疑惑一件事，難道會是蘇贄的能力導致的么？

找古教授去！

鍾陽回過神兒來，發現趙亞楠有些擔憂和驚懼的看著自己，笑了笑說道：「亞楠，你看著我幹什麼？」

趙亞楠一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她本想喊鍾陽的，又擔心驚擾了鍾陽的思考，可是看鐘陽那樣子，又不像是在想事情，聽得鍾陽的話，才反應過來，說道：「剛才你的樣子，真怪……」

「哦，我本來就是怪物。」鍾陽抱了抱妻子，「我忽然想到了些事情，要出去一下。」

「那……你去吧。」趙亞楠有些不舍的鬆開了鍾陽。

鍾陽看著妻子的表情，微笑著說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想去古教授那裡檢查下身體。」

「好啊……還是別去了，現在都那麼忙，我去了凈添亂。」趙亞楠猶豫著搖頭拒絕。

「其實也沒什麼……」鍾陽有些不忍，畢竟自己陪亞楠的時間太少，可是想到自己要去做的事，以及現在古教授那裡忙亂的樣子，鍾陽滿含歉意的說道：「亞楠，用不了多久，等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每天都陪著你，好么？」

趙亞楠心裡一酸，一種失落的感覺湧上心頭，忍不住掉下幾滴淚來，她當然聽出來，鍾陽話里的意思，這次，確實不能帶她一起去，低下頭輕聲的說道：「沒事兒，你快去忙吧，我就在家裡陪著爸媽，不用擔心我。」

「嗯，好老婆，等我凱旋的消息吧！」鍾陽做作的大吼一聲，故意顯出搞笑的表情來，想讓亞楠笑一下。

趙亞楠並沒有抬頭看鐘陽擺出的造型，鍾陽似乎也知道趙亞楠不會看一般，在做出樣子的同時，已經扭過頭去，邁步走了出去，他的眼角，也有些酸……

……

全國上下籠罩在一片無形的陰雲當中，或者說，是陰雲密布了整個大氣層，將地球團團的圍住，大氣層被壓的向地球擠壓、擠壓，空氣的密度增大，壓力忽然間增大了許多倍似的，讓人感覺走到街上都有一種壓力在壓制著自己，壓得你喘不過起來，很奇怪的讓人像是置身於高原上，感受到了空氣稀薄時的痛苦。

然而，即使在這種嚴峻的形勢下，春節的到來，依然給人們帶來一絲節日的喜悅。

鞭炮聲開始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歡快的氣氛，開始緩緩的蔓延，這一年，接連不斷的恐怖事件，以及緊張、放鬆，再緊張……幾次的重複之後，人類像是麻木了一般，不再把這些情況當回事兒，或者說，是這段時間以來的嚴峻形勢已經讓人適應了一般，人們已經不像起初那般惶恐不安。

雖然這個春節，和往年的春節相比，確實冷清了許多。

人們在互相拜年、祝福的同時，內心，終究有些潛在的恐懼感，孩童們上街的少了，開張的店鋪少了，出門遊玩的人少了……

全國上下，從城市到鄉鎮、農村，大街小巷，各條道路上，民用的車輛少了，普通人的身影也少了。

取而代之的是，軍人的身影幾乎遍布全國各地，到處都能看到綠色的身影，綠色的車影，裝甲車的轟鳴聲，直升機的盤旋聲，甚至，還有零星不斷的槍聲，像是為春節點燃的特殊的節日禮炮。

硝煙，看不到的硝煙瀰漫著。

軍隊開始有規律的向一些大的城市集結，一些大型的機械也相繼開赴到這些城市的周邊，密密麻麻的穿著綠色軍裝的士兵們在城市的外圍忙碌起來。

一堵堵由鋼筋水泥，配合合金鋼板，鋼結構，堆積而起的高牆，在城市的四周豎立起來，一座座怪異的碉堡，在這些高牆間均勻的拔地而起，一台台儀器，開始散步在這些高牆內側的邊緣，架設、調試、安裝……

人們在紛紛猜測著這是要做什麼？

似乎要用高牆，將城市圍攏起來，人們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很古老很俗的成語：銅牆鐵壁。

於是，人們的內心，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擔憂。

正月里，全國多數地方難見晴天，似乎老天在為地球默哀，沒有了好的心情。

陰雲密布，籠罩著那些還沒有完全建成的銅牆鐵壁，看起來便像是戰爭后的殘垣斷壁，陰暗，凄慘，城市的街道上，人煙稀少，人們紛紛躲在家裡，不再出門，節日的歡快氣氛僅僅維持了一個星期左右，便被打落，陷入了沉思。

街道荒涼，外圍的那些半成品建築物殘破不堪，在陰雲下，暗淡無光，如此的場景，是那麼的陌生，又是那麼的熟悉，電影里，曾經多次出現過這樣的畫面，那是末日災難的場景……

媒體，開始在報紙，網路電視當中，大肆的宣傳著這種情形出現的原因，以及目的：

「有情況表明，基因變異藥物的出現，導致了很多人因為注射了此類藥物，基因發生變異，成為變種人，國家並非要剝奪公民成為變種人的自由，而是因為這種藥物內部含有一種dlaa成分，這種新發現的dlaa成分是一種活性的單細胞生物，進入人體之後，短時間內會潛伏起來，隨著人體基因的變異，開始高速的生長繁殖，最終導致人體病變，成為可怕的變種喪屍，最終結果會是死亡。

目前，此類病例在全國僅僅發現了兩例，暫時還沒有呈現嚴重的蔓延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