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節 穿越時間與空間的對視
血海無垠,血浪擊天,血風吹拂著整個世界,帶著淡淡漣漪向著四周擴散。
蒼絕靜立在血海之上,面容猙獰而被扭曲,一股肆虐的氣息再次出現在他的身上,血海都隨著他的情緒而波盪起伏。
「不,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他嘶吼著,不願相信這一切,六道輪迴早已經湮滅在時間與空間的長河之中,路過留痕,古人曾追尋著大六道,以天地陣紋演化出小六道,蒼天一族第一代始祖蒼天也曾演化小六道,書於蒼天秘典之中。
蒼絕本以為自己也會如第一代始祖那般演化出小六道,然後在小六道內烙印下陌心的氣息,與輪迴中找到她。
可是……輪迴真的存在嗎?
小六道在最後形成的時候,他感受到了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干擾,如世界偉力那般恢弘博大,但卻又不是世界偉力,這股力量直接從虛空中降臨到天葬冥海之內,崩解了小六道,抹去了沾染了陌心氣息的碎玉,讓一切湮滅。
這是天地意志的不允許,雖然僅僅是推演出來的小六道,也彷彿是禁忌一般,不能存在於世間。要被天地抹去,不留下一點痕迹。
「咳咳,哪怕天不允許,我也要推演小六道,與真正的六道輪迴之中找到心兒。」蒼絕咳著血,臉上蒼白一片,但是眼中卻是非常明亮,許下大誓言。
轟……
但是下一刻他彷彿被如雷擊缶,整個人於血海之中橫飛了出去,整個胸腔好似被大鎚砸了一下,整個凹了下去,鮮血不斷的從口中溢出。
此時的天葬冥海之中,無數忽明忽暗的紋絡交織成一片。正是這些紋絡化作一柄大鎚將蒼絕擊飛了出去。就好似蒼絕之前的話語遭到天地的不認同,所以招來懲罰一般。
「呵呵呵,天地意志不允許嗎?我族始祖曾於無數年前弒殺一尊天,讓天地意志都退避。今天這片宇宙的意志阻我,那麼我以霸血而行,明始祖之意。行始祖之事又能如何?」
蒼絕踉蹌站起,擦拭著嘴邊的鮮血,胸腔有氣血貫體,噼里啪啦的聲音不斷從胸部傳出,眨眼間凹下去的胸前重新恢復。
「在我血海之內,我就是皇,一切不屬於我的意志通通給我滾出去!」蒼絕立於血海上,血浪隨著他的話語在翻滾,浪水激起。化為猙獰的飛龍向著天空那些忽明忽暗的紋絡飛去。
那些紋絡在發亮,交織成一片網,向著飛龍兜去,虛空都在扭曲,讓蒼絕都感受到一股壓力,彷彿要奪取他的控制權一般。
「滾!」
蒼絕怒吼,整個人化為一道流星般衝上天去,整片血海都在咆哮。那頭飛龍身上血光無盡,向著那片網狠狠的撞去。
轟……
紋絡形成的網陡然一變。那網線之間看到明晃晃的鋒利的刃,散發著無上的鋒銳之氣,虛空都被切割,血浪都被切開,然後消失,徹底揮發。不再是回歸血海,而是徹底的被抹去。
飛龍裹著無盡的血浪而來,一頭狠狠撞了上去,一時間金屬交擊的聲音響起,但是下一刻就聽到了咔擦的聲音響起。龍角斷裂,無數的鱗甲崩碎,化為裊裊的血霧散去。
這一片網內無數玄奧的紋絡化作的利刃於一瞬間飛出,將飛龍淹沒,於眨眼間千刀萬剮,飛龍消失於空中。
蒼絕踏浪而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達到了巔峰,身形化為一顆流星,瞬間就出現在這一片網面前,看著飛龍消失,他於血海內感知到那形成飛龍的血浪徹底被抹去,好似所有於天地為敵著都會被抹去般。
蒼絕舞動著拳頭,體內五座神藏在發光,無盡的五行之氣化為神力源源不斷,他舉手投足間都有恐怖的神力呼嘯,足以摧毀一座座山脈。
鏘!
他一拳擊打在了那一片網上,發出鏗鏘之音,只見那一片網一陣扭曲,化為一柄神劍,向他斬下,血海都被分開。一劍斬落在了蒼絕的拳頭上,他整個人也如雷擊缶般,身體在顫抖,虎口被崩裂,指骨被斬裂,鮮血橫流。
蒼絕手臂在胸前划動,拳頭上血液倒流如體內,傷勢眨眼恢復,他體會到了這些天地紋絡的可怕,那是一種強硬與霸道,若不遵從只會被無情的抹去。
神劍橫空而來,無數紋絡在劍身浮現,一股無上的威壓驟然浮現,如神祇看向凡人般,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有的只是視萬物為草芥的冷漠。
鏘、鏘、鏘、
蒼絕衝上天頭,宛如一尊天帝般,金色的拳頭彷彿一顆又一顆流星,不斷的向著神劍砸去,鏗鏘之音連綿不斷,神劍紋絡越發明亮,鋒銳的劍氣將四面八方都覆蓋,如神祇般的威壓若一座座大山壓在蒼絕的身上。
「啊!!!」
蒼絕面容猙獰不已,汗水如小溪般從他身上流淌下來,他感受到自己被神劍鎖定,恐怖的威壓如背負了一個世界般,讓他舉步維艱,但是他的拳頭卻還是一往無前。五座神藏在發光為他提供無窮的神力,他每一拳都好似一顆星辰砸碎,沉重的讓血海都在翻滾。
錚!
神劍貫空而起,化作一道長虹而來,血海都被破開,開得到外面無盡的黑暗和冰冷,朦朧的光芒好似仙光向著蒼絕而來。
每一束仙光都散發著凍碎人神魂的冷冽,都散發著讓星辰簌簌直顫的力量,在黑暗而冰冷的外界,一顆通體赤紅千萬公里大的星辰於仙光散發的氣息中轟然崩碎。
那條與虛無中流淌出現的小河還在靜靜的流淌,看不到源頭,望不見終點。彷彿沒有盡頭般的流淌,一直奔向遙遠,虛無而枯寂的黑暗之中。
就在著仙光出現的時候,這條小河驀然一停。僅僅一瞬,然後又恢復原來的樣子,但是那一瞬卻是存在的。
……
仙域之中,那高天之上的世界中。
可怕而恐怖的裂縫貫穿了整個世界,散發著讓所有生靈都厭惡排斥的氣息。但是此時,那道裂縫都好像出現了斷層。雖然只是一瞬,但是卻是真實的存在。
站在高空之上的石昊,葉凡,妖主,君莫邪四人眼神陡然一變,身為仙境的主宰者他們當然感受到了世界的變化。
只見那一頓,那巨大的裂縫扭曲后,散發驚天的氣息,一張巨大的面孔透過裂縫出現在這方世界里。這張面孔十分模糊看不真切,但是卻有一股滄桑的氣息散發而出,好似經歷了億萬年之久,從歷史長河的一端出現在了這裡。
看著石昊葉凡四人,這張面孔張開了口,頓時一股荒古與滄桑的氣息散發:「三位主宰者,一位逆天者,很年輕的一群年輕人。讓我想起了年輕時候的我,呵呵……」
石昊葉凡妖主莫邪四人齊向前踏出一步。一股絕巔的氣息散發著陣陣仙氣向著前方而去。
仙王臨九天!
葉凡身後出現一尊仙王,盤坐九天之上,在他身上仙光化為一條條天龍纏繞著他的身軀,宛如一尊天帝鎮壓九天十地。
妖主身上氣息不顯,但是視覺衝擊卻無疑是最強的那個,三十三重天在他頭頂。三十三重天在他腳下,這是古時的仙帝之境。
君莫邪身上散發的氣息卻最為詭異,那尊混沌塔散發無盡的混沌火將他環繞,他髮絲飛揚間眼中無比的自信,臉上卻始終帶著濃濃的邪氣。
石昊站在他們略微前半步。一股氣息十分隱晦,但是卻好似自身成就大宇宙,臨於一切之上,與葉凡妖主君莫邪三人格格不入,但是卻將他們保護在內。
他們四人看著這張面孔,眼中敵意濃濃,皆是低語道:「黃天!」
「不錯,我就是黃天!」這張面孔傲然道,這種傲然並不令人厭惡,彷彿本就該如此。是的,他就是黃天,最古老的天之一,是世人曾所祭拜的上天。
一股濃濃的霧靄從黃天身上湧起,眨眼消失,再出現時,那是一片如玄黃般的黃-色膠狀物體,不斷在變化沒有實質,但是卻有一股古老的意散發,無窮的紋絡交織成一片,那是黃天的道,正是天道的化形。
「這方世界對我很排斥,而且還有著我天族的氣息,氣息很熟悉,是蒼天的氣息?」黃天化為一道人形的影子,看不清一切,只能看清是一道人形。
黃天低吟了一會兒,然後再道:「原來蒼天隕落在這裡,是誰將蒼天煉化成一方世界?」
聲音冷清不蘊含一絲感情,但是石昊等人都可以聽出黃天的怒,那是一股同族敵愾的怒。
石昊開口,他身體彷彿一方宇宙,傲立在那裡,道:「當然是我族蓋世強者斬殺,他的名字你應該很熟悉,他就叫做蒼天。」
黃天體外有黃-色的光在閃爍,一股決裂的氣機鎖定了石昊,咬牙的聲音傳出:「什麼?你再說一遍!」
聲音很寒冷刺骨,彷彿有無盡的冰川凍住人心,有寒風剔骨。
石昊笑道:「我說殺蒼天者,名為弒天者——蒼天。你聽明白了嗎?」
「哈哈……很好,竟然以弒殺我天族之名命名,我黃天記住了。」黃天笑道,笑聲冰冷,讓這方世界的規則都變慢了許多。
咔擦……
石昊大手一揮,六道輪迴天功顯現,將一切抹去。六扇巨大的門戶聳立在天空,將黃天包圍在內,幽暗的氣息從門戶的另一邊散發,讓天地都寒徹。
黃天站立在哪裡,恐怖的力量撕裂了虛空,讓群山都崩碎,山脈都湮滅。恐怕的力量如海嘯般湧向六扇黑洞洞的門,碾壓一切。
咚!
突然間,一聲如水滴落下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聽到了。石昊葉凡妖主君莫邪四人神色都是一變,站在對立面的黃天雖然看不清,但是卻能感受他情緒的微妙變化。
世界乃至一切都再次停頓了一息,在這個世界上方,再次出現了一道裂縫,一道仙光出現,散發著讓所有人,乃至黃天都覺得頭皮發麻的氣息。
仙光一閃消失在了這個世界里,但是那道裂縫卻還在,隨著仙光消失,在慢慢癒合。
「嗯?」石昊抬起頭,他於裂縫中看到了一道人影,看到了一雙眼。
冰冷而黑暗的世界里,星辰點點,如鑲嵌在黑幕上的鑽石。
蒼絕的天葬冥海被仙光撕裂,無窮的仙光將他淹沒,但是他懷中的石針卻在發熱,而後在顫抖,他將目光投向被撕裂的那道裂縫。
他看到了今生難以忘卻的一幕,眼神中瞬間赤紅一片,失去了理智。
那是六道黑洞洞的門戶,散發著讓他追尋的氣息。
「六道輪迴,它真的存在……」蒼絕乾澀的喉嚨吐出這幾個字,然後他看到了在六道黑洞洞的門戶中央站立著一道人影,看不清樣子。
再然後他看到了一道黑髮如瀑,身材強健頎長的男子,那男子也正看向他,那一雙眸子蘊含著讓世界顛倒的明亮,如星辰般,不,那本就是星辰。
轟……
仙光淹沒了他,但是這一眼讓他記住了那個男子的模樣,也同時解去了他心中的惑。
世上真的有輪迴……
裂縫在癒合,石昊看到了那道人影,是個男子,眼中帶著瘋狂與激動,他看清了那張臉,對他來說非常稚嫩。然而讓他最難以平靜的是那男子身後……那一條河!
嗡……
裂縫閉合,但是一點晶瑩卻是於裂縫中飛出,飛向了石昊。
這是一根石針,很古樸與平凡,上面刻著『火遂』兩個字,但是卻好似又不平凡,這兩個字彷彿道理交織而成。
只看到石針飛向石昊的過程中,猛然變向,向著黃天而去,六道輪迴都不能阻擋石針,被一下子刺穿,在途中石針變大,如一個鑽子般大小,散發著火光。
『火遂』兩個字都在發光,隱約看到無數人在膜拜,那裡只有一團火存在。
轟……
石針帶著火光一下子沒入黃天的體內,然後就聽到黃天凄厲的慘叫聲,只看到黃天的軀體在融化,在他體內溢出火光來,瞬間就將他淹沒。
「燧人氏!你竟然還活著!啊!」黃天發出凄厲叫聲,然後被火光吞沒。
石昊葉凡等人都懵了,燧人氏!這個名字是帶領人族走向希望的古時三皇之一,結束了人類茹毛飲血的歷史,開創了一個文明。
那巨大的裂縫后發出凄厲的聲音,黃天的聲音再次傳出,聲音帶著不同戴天的怨毒:「好你個燧人氏,於無盡前的遂人鑽之力毀我一層本源,也難以阻擋人族的滅族。除非你跳出時間與空間,回到如今的現實之中。」
轟……
石昊站立與裂縫前,雙手划動著六道輪迴古天功打入裂縫之中,同時葉凡妖主君莫邪三人立於石昊身後,同他祭出石針向著裂縫而去。
只看到石針沒入其中,天地都在顫抖扭曲,無數道則於裂縫內崩碎,黃天的怒吼與凄厲再次傳出,許久消失不見。
石針從裂縫飛出,於四人身前劃出一道裂縫再次消失不見。
於消失前,四人看到了那裂縫后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和那血色的世界,還有那一道目光。
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目光彼此對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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