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必須以牙還牙

我挨打不要緊，畢竟一個大小夥子身體結實，但我不能容忍小妍受欺負。她在我心中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今天居然被人推倒兩次，我心疼死了。

話說08年那會推倒的含義還挺正常的，最起碼某種歪理解還沒有像現在那麼普及。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勁，頂著亂糟糟的拳腳一下子蹦了起來，將張千舟撲了倒在地上。其實打到這時候我都有點看不太清楚了，因為眼睛都被打腫了，只是憑著感覺，撲倒張千舟后掄拳頭就照著他的臉打。

人在被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潛力是無窮的。當時我打人用了多大勁我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打得張千舟慘叫不停，而且打在他臉上的拳頭感覺沾著熱乎乎的東西，應該是血。

而另外兩個打我的人里，好像有一個人從一旁撿了塊磚頭朝我沖了過來。

我聽見譚小妍喊，「別……，你會把他打死的。」

我知道譚小妍喊的不是我，因為緊接著我就感覺腦袋嗡了一聲，身子軟軟的栽倒在地上。在我還有知覺的時候，我感覺腦袋上流血了，熱熱的流了一臉。

而後我又模糊不清的聽到，「快走，別真鬧出人命了。」而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過來時，我感覺眼前茫茫的，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原來我躺在醫院的病房裡，身邊的一切都是白色。

我的手有點疼，正在輸液，也不知道是什麼葯，有點刺激血管所以才有疼的感覺。而我的腦袋明顯是綁著繃帶，而且還有點發暈。

「醒了，大唐，感覺怎麼樣？」我爸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我扭頭一看，才發現，我爸一直坐在我的床邊，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我有點心疼我爸，笑了笑道：「我沒事，爸你一直守著我呢啊？」

我爸說：「啥話，你是我兒子，我不守著你我守著誰？」

我說：「現在什麼時候，我睡了多長時間？」

我爸告訴我，我已經睡了十多個小時了，這是第二天上午八點多一些。看來今天我是上不了班了，不過感受著老爸的父愛，我心裡卻暖暖的。

原來昨晚我被打昏后，譚小妍打車把我送到了醫院，治療和住院費都是她拿的錢。然後他拿我的手機給我爸打的電話，我爸這才過來。

譚小妍膽子小，當時沒敢告訴我爸是誰把我打傷的，而且當時我的樣子有點嚇人，我爸也沒來得及問。後來譚小妍的家人來了，給了我買了不少東西，然後就把譚小妍給接走了。

我爸把昨晚的事情簡單的跟我說了下，然後問道：「大唐，告訴爸，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我不想讓我爸擔心，就說：「一群流氓，我也不認識。」

我爸明顯懷疑我的話，咬著牙對我說：「我們家沒錢、沒勢力，但我絕不允許我兒子被人這麼欺負。大唐，告訴爸，爸會給你出頭。」

說到這時，我看到我爸的眼裡燃燒著一股狠勁，就像受傷的老虎一樣嚇人。

我搖了搖頭，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我爸知道，我堅決不承認，還說：「爸，你真不用擔心我，我這不醒了嗎？放心吧，這事真是意外。」

經過好一翻鬥智半勇，我這才把我爸糊弄過去。十一點左右，壞女人也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保溫瓶，看來是給我送飯來了。

我就想，這壞女人不是回娘家了嗎？看來還是離不開我爸，要是真的滾蛋了該多好。

沒等我想完呢，壞女人居然一改常態，笑著走到我身邊，一邊打開保溫瓶一邊對我說：「大唐啊，你怎麼傷成這樣，真心疼死我了。媽給你燉的雞，先喝口湯嘗嘗。」

我才不領情呢，冷著臉道：「你是誰媽啊？我承認過你是我媽嗎？」

壞女人也不介意我說什麼，還要喂我喝湯，我乾脆把保溫瓶接過了過來。湯我是不愛渴的，乾脆夾出裡面的雞肉吃了起來。

我爸看我吃的挺有胃口，心也放下了。而壞女人則是坐在我床邊，笑眯眯的問我，「大唐，聽說你是為了保護你一個女孩子受的傷吧？我聽說那女孩子可有錢了，給你治療和住院的錢，人家一下子就拿出來了，是不是？」

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壞女人的勢利嘴臉，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管你什麼事？」

壞女人不樂意了，撇了一嘴說：「怎麼不管我的事？我告訴你，有錢人家的女兒如果看上你了，你可得抓住。不管以後能不能成，現在有機會從她身上多劃了點錢也是好的。」

噗……

我剛喝了口湯，差點噴她一臉。張蘭這個女人小氣、苛刻，而且還一肚子壞水，這花花腸子居然都繞到我心裡的女神身上了。

我爸也看不下去了，把壞女人拉開：「我告訴你蘭子，做人要厚道點，別總想些歪門邪道的。大唐今年才18，虛歲也才19，你別把他教壞了。」

這話我愛聽，我爸和我性子差不多，不喜歡弄歪門邪道的。

可張蘭這個壞女人根本不認同我爸那一套，跟個潑婦一樣吼道：「我哪裡教壞他了，他平時就喜歡打架鬥毆的，不用我教就挺壞的。昨晚這頓打能白挨嗎？讓那女孩子家出點血不應該嗎？這樣我們的生活……」

「夠了！」我真聽不下去了，把手裡的保溫瓶往地下一摔，發出砰的一聲炸響。

這下把壞女人嚇了一跳，就連我爸都愣了一下。可能用力過猛的原因，我感覺腦袋也一錯，身子都晃了晃。

我爸心疼我啊，看我這樣子連忙過來扶著我躺下了，還問我礙不礙事。

我說：「不礙事，爸，你讓她滾蛋，別在我面前瞎歪歪了，我老煩她了。」

壞女人就算臉皮在厚，聽我這麼說也呆不下去了，只是罵我一聲，「你這爛貨和你爸一樣，註定窮一輩子。」然後摔門而去。

我爸嘆息了一聲，自責的說：「我真不長眼睛，你媽死後，居然娶了這麼個玩意回家，早知道不如一個人帶著你過了。」

我勸我爸，想開點，將來兒子一定賺大錢，讓他過上好日子。我爸聽我這麼說，感覺很欣慰。

就在這時，譚小妍和董遠來了。他倆是趁著午飯的休息時間過來看我的，一進病房就看到地上破碎的保溫瓶，都有點發愣。

我連忙招呼他們過來坐，還說：「剛才我不小心把保溫瓶弄壞了，你們先坐一會。」

譚小妍很懂事，跟我爸打了個招呼，就要收拾地上的東西。不過用不到她收拾，這裡的響動驚到了護士，護士過來看到這個情況后，直接取來工具把地上的東西清理了。

董遠和我爸很熟悉，所以也沒什麼拘束，還開了幾句玩笑。

坐了一會，我爸讓我多休息，他陪了我一上午了得回班上看看，說晚上再過來陪我。我讓我爸工作時多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等我爸走後，董遠的臉沉了下來，看著我說：「大唐，這事不能這麼算了，咱可們不能白吃這個虧。」

我和董遠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哥們，互相都十分了解，我明白他是真心疼我，同時笑了笑說：「當然不能放過他，等我出院的，咱們必須以牙還牙！」

聽我說以牙還牙，不食人間煙火的譚小妍臉色變了變，但最終沒有出言阻止。看得出，她看我的眼神也是很心疼的，能夠讓我直接感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