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初入貴寶地
撕扯著、扭曲著,在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異度空間里盤旋,沒有顏色、沒有實物,四周均是一望無際的空洞,伸出手去什麼都抓不到。
我努力睜著眼睛,可肆虐的風颳得眼睛生疼,無奈我只有緊閉雙眼,心裡想著真是應了那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這樣想著想著,嘴角竟然還微微上揚。
「醒一醒,醒一醒,小姐,醒一醒。」
我這仿若被拆散后重組的身軀正被人猛烈搖晃著,我好想說:「別搖了,別搖了,再搖就真的死了。」可我使不上一點氣力兒,只能任由這位好心人士擺弄了。
好疼,好疼,好疼,可是疼過了似乎麻木了,我能感覺到我被人轉移到了一個還算舒服的床上,迷迷濛蒙間也知道有人喂我喝葯,給我針灸,可我心底的疼,怎麼也散不掉,何必要救我呢,我二十一年全部的生命都是為了追逐夜桑,他都不要我了,我實在找不到活下去的一絲絲樂趣。
就是睜不開雙眼,這種感覺就像宿醉,我說我沒醉卻一個人都不相信,我清醒地看著大家手忙腳亂招呼我,一字一句一言一語我都知道,可是沒有人相信我沒醉,他們說最直接的證明就是一放開我,我就撞牆了。
夜桑,我愛了二十一年的男孩。或者不該這麼說,畢竟我中學時期才認識他,我應該說是我唯一愛過並且還愛著的男孩。中學同班卻沒說過幾句話,大學雖然不在同一所可由於我死不放手的精神似乎交流得比中學還要多,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反正我是沒撈到月亮啦,倒是看著他大學女朋友談了三兩個,分分合合,我們也漸漸少了聯繫,前年聽說他被公派出國,今天雪兒打電話給我就是說他回國了,我當然要屁顛屁顛兒跑去見他呀,可是公車上的事情真是天不從人願啊,也許我確實不該去見他了,雪兒的第002章啊,我的夜桑啊,我對不起你啊,就這樣我淚水就刷刷刷落下了,打在了溫柔男的臉上,他終於有了反應,趕緊扶起我,將我安置在板凳上,我的淚水更洶湧了,他急了,用袖子去擦,卻越擦越多。
「姑娘,對不起,小生冒犯了,莫不是傷口又疼了,我這就去配藥,喝了就不疼了。」
我不停搖頭,淚水紛飛,我不是傷口疼,我是心疼啊,我捍衛了二十一年的清白啊,全沒了,我留給夜桑哥的最珍貴的東西全沒了,全沒了。
「閔若,要你別救別救,女人啊,最麻煩了。」
「二哥,別說了,這姑娘一個人怪可憐的。」
我哭了哭,覺得挺沒意思的,夜桑都是別人的了,我又何必為他守身如玉,這樣想著也豁然開朗了許多。我擦乾眼淚,抬頭對溫柔男說:「聽那位看不清的大哥說,你叫閔若?我就喊你若若吧,你在哪個學校讀書啊?改天我把醫藥費都還給你,謝謝你的照顧了,你能帶我回家嗎?」
閔若露出和剛才如出一轍的木然表情,我微笑著看著他,可能是我滿含淚水的笑臉嚇到他了吧。哪知他開口:「姑娘說些什麼,小生聽不懂。」
詐騙?綁架?我頓時渾身冒出了冷汗,再看看隱入夜色中的什麼二哥,再聯想到此刻所處的地方,天啊,該不是恐怖分子吧。
「你,你,你們和馬航那伙人是一起的?」我強自鎮定,望著閔若。
他兩手一攤,「姑娘,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想您神志還未開明。」
「啊,若若啊,啊不,閔若大爺啊,那個那個中國政府會管的,我可是祖國的花朵啊,你們找我幹嘛啊!?夜桑啊,救我啊!」
閔若喚來他的二哥,「二哥,你看看,這姑娘是怎麼了,不然你把她打暈,我給她熬一副安神的葯吧。」
什麼,打暈?!蒼天啊,我不就是在公車上吃了碗熱乾麵嗎?我不就是大聲跟黃衣大媽喊了幾句嗎?就遭受如此的命運,不公啊,不公啊!
「姑娘,首先你在大街上被馬車撞倒,是我這位弟弟你口中的弱弱把你救了回來」,二哥說道弱弱時故意放大了聲音,「其二,你在房間里胡亂碰主人的東西,拉動了機關,將原本捕野獸的陷阱啟動,差點要了閔若的命。其三,你把閔若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真不像個女人,女人有你這樣的嗎」,我看到二哥眼神非常不屑地望著我,那個鄙夷啊,表露的不能再清楚了,「最後呢,為了讓你恢復正常,我就……」
啊,頸後傳來的疼痛,還有慢慢失去的意識,我知道,這次真的,死定了,還沒來得及思考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