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9章 有錢不賺王八蛋
李子榮本不想說這事,但陳浮生已經問到了,他也不得不老老實實的說道:「其實這個凱景大酒店不算是個投資,說起來,是個洗錢的地兒,這地方是南邊的人過來弄得,明面上是開一酒店,但實際上卻是一個洗錢的地兒,那邊的人各種生意都敢做,但現在風頭上緊,有錢賺沒命花,所以要在各地投資,打算把黑錢洗白了,上岸來花錢。」
陳浮生聽了,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不如就去拜會他們一下,這強子的婚宴也就有地方擺了。」
李子榮聽陳浮生這樣說,臉色登時就變了,語氣也就不一樣了,急切的拉住陳浮生道:「浮生那些人我們沾不得,那種人心狠手辣,你一沾上去,有一個不順他們的,上手就殺人,根本不問青紅皂白的。」
李子榮是老江湖了,這點事情他心裡還是門兒清的。畢竟蟹有蟹道,蝦有蝦道,這些人一進江海,李子榮早就派人去摸他們的底去了。
陳浮生毫不在乎的說道:「怕什麼?我們擺酒席而已。他們不是想上岸嗎?這錢總歸要賺的嗎?我們這兒的兄弟們全加上,回頭再請一下黑水仙和蘇城的魏爺那邊的,加上明面上還有華大集團和天驕安保這些人,總歸都得給我這個面子去吃個飯的,這樣上下一百桌不敢說,五十桌是只多不少的,這樣的錢,他們會不要嗎?」
李子榮苦笑一聲說道:「老大,您是真不知那些人的厲害!咱就算是一百桌好了,一桌咱按江海這兒的體面活來算,就算他八千,不,算一萬一桌,一百桌才不過一百萬,這還要去掉成本和人工費,上上下下的能凈賺個三四十萬就不算少了。」
陳浮生疑惑的問:「就一頓飯,三四十萬還算少嗎?」
李子榮無奈的說道:「老大,人家抬抬手就是上千萬上億的貨,咱這點錢,人家哪裡能入得了眼呢?回頭人家還當咱是成心去搗亂的,給咱這兒下了死手,你說你身手好,對付他們幾個不成問題,但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每個人身上可都栓著幾條人命的,就咱這些兄弟,在人家手上,不用一招就交待了。您何苦來著再去招惹他們呢?」
陳浮生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出事,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叫個什麼事兒?他們在這兒豈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開個酒店不招待客人,卻偏偏還要在這兒投資?」
李子榮無奈的說道:「咱也算是混道上的,但咱這條道,是在規則內的,能賺的錢自然賺,但畢竟還要上看政府臉色,下瞧百姓口碑,那些人,完全不在乎這些,警察敢上門,直接就敢關門掃清了,一個不留。這種人,還是算了吧。」
陳浮生心裡這個?這個窩火:這叫什麼事情?自家兄弟要結個婚,居然連個酒店都訂不到不說,眼下有個空蕩蕩的酒店在那兒豎著,居然不做生意,就擺在那兒好看?回頭自己兄弟結婚的時候,還得弄幾輛大車,齊整整的拉到蘇城去結這個婚?
陳浮生越想心裡越火。不過,他不是個亂來的人。這個李子榮辦事一向小心謹慎,既然他說出那樣的話來,那凱景大酒店的背景就肯定不小了。想到剛處理了公子那一檔子事,他哥還在找自己麻煩,差一點兒連華夏都回不來了呢。眼下大過年的,正如嫂子說的:不管怎麼樣,一家團團圓圓的過個祥和年,家裡不能再少人了!
想到這兒,陳浮生還是勉強的忍住了這口氣,不再去想凱景的主意了。實在不行,反正大強的這個婚就家裡人湊合一頓算了,反正不能拖過年了,不然那施玉蘭就該顯懷了。
雖然說現在這個時代奉子成婚不算什麼事兒,但在陳浮生這兒,還是盡量別給人留下些話頭的好。他們幾兄弟倒是不在乎的,但養父母當了一輩子老師,一輩子規規矩矩的,又收養了他們幾個,落了一個好名聲,不能毀在他們哥幾個手裡。
想到這兒,陳浮生決定不管怎麼樣,暫時忍耐下去,對付著給陳大強把這個婚結了再說。
不過,陳浮生這心頭還是有些不舒服,便對李子榮說道:「行,這事我知道了,記在心裡了,不會去招惹他們的了。我回去了。」
李子榮當他要回家,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親自送他下樓,看著他上車,沖著陳浮生揮了揮手說道:「那強子的事情,我們再想別的辦法看看。」
陳浮生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開車走了。
心裡窩著氣,陳浮生也不想回家,就開著車到處亂逛。眼下要過年了,這辛辛苦苦忙了一年的人,好不容易掙了幾個錢,那肯定要在過年這幾天的大假里好好的享受一下了。因此,這路上的人和車也就額外的多了起來。
陳浮生開著車漫無目的走著,手機卻忽然間響了起來。
陳浮生沒什麼心情去接電話,但電話一直在頑固的響著,陳浮生只得把車開到路邊,伸手拿過手機來看了一眼,見打電話的居然是郝雯靖,吃了一驚,趕緊接了起來,就聽到對面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陳浮生!你死哪兒去了?這麼久不接我電話?」
陳浮生心中暗叫一聲:我的個小祖宗,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別再招惹我了!
他心情不好,郝雯靖的心情似乎更糟:「陳浮生,馬上要過年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陳浮生愣了一下說道:「過年就過年唄,我能有什麼打算?混一天算一天唄。現在這過年,跟以前也沒什麼不一樣的,該吃魚的吃魚,該殺雞的殺雞,現在的這小孩子不過年也有零花錢,哪個還稀罕過年啊?」
郝雯靖見他根本沒理會到自己的想法,跺著腳說道:「你在哪兒?我找你當面講。」
陳浮生眼睛掃了一眼,想找一個可以停車休息的地兒,他的目光在一處建築物上停了下來,頓了一下,對郝雯靖說道:「在馬鞍山路上有一家凱景大酒店,你敢來嗎?」
郝雯靖鼻子一哼,沒好氣的說道:「在江海有我不敢去的地兒嗎?」
陳浮生想到她的身份,嘴角含笑,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在凱景大酒店等你。」
掛斷電話,陳浮生開車直奔凱景大酒店而去。
凱景大酒店的裝潢不可謂不豪華,可以說,在整個江海來說,就論外景來說,那氣勢和色彩,凱景大酒店是頂尖的。
門童的打扮也甚是奇怪,不像別的酒店門口那樣,一溜兒襯衫小馬夾。這兒的門童很古怪的穿著的竟然是迷彩服!老遠看上去,這兒不像是一個酒店,倒像是一個軍事重地似的。
陳浮生的車子剛往這個方向開過來,那門童果然就緊張起來:這是一車不熟悉的車子。剴景大酒店開在這兒不不是只當門景的,但什麼人該來,什麼人不該來,門童是十分的有數的。
今天這輛國產長城suv很顯然就不屬於自己認識的範疇。
陳浮生把車子停下來,似乎並不熟悉這兒的規矩,而是照著去其他地方一樣的老規矩,把手中的鑰匙往門童手上一扔,順便扔了兩張毛票當小費:通常在別的地方,陳浮生只會扔一張,但既然李子榮說過了這兒的人超有錢,他自然就多加了一張。
實事上跟李子榮說的很對:雖然這人只是個門童,但他看到這兩張毛票的小費,竟然眼皮子不眨一下,直接就攔住了陳浮生的去路:「對不起先生,本店今天不營業。」
陳浮生一聽,眼睛掃了一眼,見有人從自己側身過去,還用一種十分不屑的目光掃了一自己一眼,心裡這個氣啊,指著剛走過去的人說道:「那些人怎麼可以進去?」
門童冷冷淡淡的說道:「那些人是我們老闆的朋友,他們有要事商談,自然可以進去。」
陳浮生審視了一眼這個門童:看起來很平平常常的一個人,但他的眼神里就透著一股寒氣。
一個小小的門童就是這樣了,看樣子李子榮所說的也只是皮毛而已,想必依他手下那點兒人,恐怕也是進不去這種地方的。
陳浮生微微一笑,指了指凱景大酒店的牌子說道:「你們這兒開店做生意,我是客人,難道顧客不是上帝嗎?你們怎麼能把上帝拒之門外呢?」
門童從來沒遇到過這麼拎不清的人。以前這兒門前也不知停了多少車,自己通常只要隨便說幾句,那些人就會知趣的離開了,今天這個人可真是邪了門了!竟然不肯走!
門童這臉色可就難看了,正要再為難陳浮生,就見一輛紅色的寶來嘎的停在那輛長城suv的後面,從上面下來一個女郎,打扮的雖然不是那麼花枝招展的,但臉上卻掛著一種與眾不同的冷艷。
只見她下車來先是看了陳浮生一眼,眼神似乎一跳,藏著的某種驚喜令她胸口一熱。
繼而看到門童攔著陳浮生不讓進,上上下下的掃了一眼這凱景大酒店,哧的一笑,對陳浮生說道:「浮生哥,怎麼,人家不讓進?」
陳浮生尷尬的說道:「靖兒,我身份不夠,配不上。」
郝雯靖聽了,噗的一笑,伸手挽住了陳浮生的胳膊,把自己的小手舉得高高的,手上的車鑰匙緩緩的落在那門童手上,令他面色七葷八素的,變化莫測:他們能在這兒開門做生意,對這兒各路人物自然早就打聽得清清楚楚的了。這個陳浮生,雖然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正是這種人,並不受他們老闆的歡迎。因此,門童這才故意要攔下他的。
這個郝雯靖可就不一樣了,她父親可是江海的市委書記。雖然說他們的生意在昆城,她父親的這個市委書記對他們在昆城的生意也是鞭長莫及,更何況,就算是到現在,政府部門也拿不到他們任何證據,畢竟他們的生意都在公海上做的,通常都是現金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貨到錢清,兩不相干。
而且跟他們做生意的,大多數在海外,因此,政府部門雖然也能打聽到一點風吹草動的,但苦於一來沒有證據,二來也找不到他們的老窩,幾次悄悄的派人去摸底,也是有去無回,進一個死一個的,因此,政府對他們這些人也是暫時的死了心,毫無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