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降臨
「對不起。」一言未畢,忽見小龍女顫抖不止,似乎難以自制,驚叫:「龍兒……」
小龍女手法精妙的正反兩掌,打了葉輕歡兩記耳光:「你……走,你走,我永遠……不想再見到你……」小龍女與人接觸不多,葉輕歡是第一個欺騙她的,加上剛才她擊出這兩掌,雖然發勁極輕,使的卻是內家真力,心傷加上內傷,這一牽動受損不小,小龍女一生在寒玉床上練功,原是至寒的底子,此時制力一去,猶如身墮萬仞玄冰之中,奇冷徹骨,牙齒不住打戰。
葉輕歡咬牙要上前療傷,小龍女足尖一點,將地上的長劍挑入手中,劍尖直指葉輕歡心口:「走開……我不要……你可憐。」
葉輕歡似乎沒有看到長劍,還是一步踏出,長劍鋒利,重重刺入胸口,鮮血頓時泉涌而出,小龍女手指一顫,臉色慘白的將長劍撤下:「你瘋了?!」她重傷之下,少了幾分敏捷,這一下幾乎讓葉輕歡真的死在她的手中,她雖然被傷了心,也不希望真的殺了此人。
葉輕歡眼眶微紅:「有些話,我說的不盡不實,可我在意你的心意,絕對沒有一分一毫的欺瞞。」小龍女的劍已經傷了她的心脈,卻沒有想要療傷的意思,任血一直流。示弱不像話,葉輕歡在無法可想之下,只能不要臉了。
小龍女的眼中顯有淚光,突然將劍刃對準了自己細嫩的脖頸:「我分不清你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依小龍女的性格,有人欺瞞,一劍刺死便可,但小龍女寧願傷害自己,也沒有殺她。這一方面證明了小龍女曾經動過心,所以才會不忍,另外也證明了小龍女有多失望,不想再聽任何解釋,不想再聽任何借口。
葉輕歡第一次體會到心如刀割,雖然只是一個遊戲,她已經當真了。無論葉輕歡學了多少戀愛秘籍,畢竟是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初哥,在這種兩人互動的遊戲中,做不到遊刃有餘。
「好,我退開,你快把劍放下。」一等小龍女放下長劍,葉輕歡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搶上前去,點中她的穴道。
身體僵直的小龍女整個人倒在葉輕歡懷中,體溫已經低到不可意義的地步,葉輕歡抱著她的身體,忍不住淚水垂下。就擔擱了一下,小龍女的體溫又下降了。
葉輕歡忙收拾心情,送過去一道真氣,可是視野的左下角沒有出現療傷的界面,對於這種情況,葉輕歡有些不知所措,小龍女被點了穴道,倒還能夠開口說話:「滾開,不然我自斷經脈。」
葉輕歡又是傷心,又是氣憤:「你夠了啊。我就不相信,你就沒騙過別人什麼事。」一面說,一面抱起小龍女往石棺的方向走。
無法動彈的小龍女柔順的靠在葉輕歡身上,總讓人會有錯覺,她們之間是有曖昧存在的。小龍女身體無法動彈,嘴上卻斬釘截鐵:「沒有,我絕對不會騙自己的心上人。」
葉輕歡百味交集,她承認我是她的心上人,她還會原諒我嗎?但為了轉移小龍女的注意力,繼續嘴賤:「不可能,我就不信,你一天放了幾次屁,拉了幾回屎,都會跟我說,這又算不算有所欺瞞?」
小龍女頓時氣結:「你這人。」
「看吧,有時候話不能說得太滿。我對你一見傾心,再見生死與共。在認識你之前,我活了兩輩子,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有些事來不及告訴你,有些秘密無法說,但是,你比什麼都重要,重要過我的性命,重要過這世間任何東西,這樣不夠嗎?」
走到石棺室里的葉輕歡推開棺蓋,將棺蓋整個兒翻過來,讓小龍女慢慢看上面王重陽的留言,自己在棺內摸到一處可容手的凹處,先朝左轉動,又向上提,只聽喀喇一響,棺底石板應手而起。
小龍女驚訝的看著,帶著萬分不解,睜大了眼睛,那種不自覺散發出來的少女神態秀美無雙,又讓葉輕歡一陣失神,柔聲道:「你古墓里還有很多秘密,我全都告訴你,你讓我療傷,好不好?」
「外面的人,都似你這般嗎狡猾多詐嗎?」小龍女微微蹙起了眉頭。
葉輕歡不屑:「不,他們都不如我,我一定保得了你平安。」因為無法回答,只能裝傻,隨便把話題引到別的方面。
這個石洞,葉輕歡早去過一次了,洞中已經沒有多少穢氣,等小龍女看完棺蓋上的字跡,又抱起她從石棺底走入,當然也沒有忘記把入口關上,石級盡處是條短短甬道,再轉了個彎,走進了一間石室。
葉輕歡解開小龍女的穴道,指著室頂密密麻麻的字跡符號,道:「九陰真經,右邊是療傷篇,你不願讓我療傷,那就把九陰真經全學了吧。」在小龍女發現秘室之前,就帶著她過來,是在冒險,不過就算小龍女永不諒解,也比受傷得不到及時治療強。
當下從九陰真經作者黃裳的來歷說起,說到黃裳著成九陰真經,郭靖黃蓉又是什麼情況下學到的,最後加了一句:「這九陰真經,我去年開始學了,那些梵語看不懂的話,等出去了尋到紙筆,我寫出來給你。九陰真級是道家的武學至高境界,卻也未必是這世間的最高武學。據我說知,就有九陽真經、易筋經、小無相功、北冥神功、六脈神劍、葵花寶典,還有我目前所學的獨孤劍法,均是那世間一等一的武功。將來,若是你想學,我就把這些秘籍全找來給你看。」反正這些全是海妖的數據,如果小龍女要看,自然會有數據生成,至於為什麼會混入了葵花寶典,葉輕輕才不會承認自己是故意的。這下她說了這麼多武林秘事,不知能否成功混過去?
見小龍女聽得心馳神往,接著道:「王重陽比不過你師祖,用黃裳的秘籍當成是自己的武學,始終想力壓你師祖一頭。唉,王重陽和林朝英均是武學奇才,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偶,卻一直沒有結為夫妻,一是無緣,其二便是自負太甚,兩個人互不相讓,好事難諧。我身上有很多秘密,從現在開始,一點一點講給你聽,好不好?因為,在心上人面前,自尊和秘密都不算什麼。」一面說,一面伸手慢慢握向小龍女的柔荑,給足了小龍女反應的機會,見她沒有拒絕,心中喜不自勝。
某個用千億分之一內存來關注這個世界的陛下,不滿起來:「太快了,剛讓李莫愁抓出話里的漏洞,怎麼又上當了,這劇情才開始多久,這麼快就被人家搞定,傷我面子。」這位存在也知道,小龍女的並不是真是意義上的人工智慧,而是通過圖靈測試的程序,看起來已經無比接近人,但依然不是,能夠模糊判斷,卻沒有「自我意識」,只要滿足觸發條件,都能夠讓她以「愛」來回應,而那些觸發條件,它就無法判斷是不是有漏洞。至少,換成一個真正的智能,身為同性這一關就不容易過,但在這裡,抵抗還不足一個小時。海妖「活」了,但是它無法再讓其他程序「活」起來。
扮演郭芙的葉輕歡非常奇怪,每一步都像是計算好的,方法和手段都恰到好處的慰貼著小龍女的需求,就好像經過長期訓練一樣。
這種人物,海妖並不陌生,虛擬世界剛剛架構起來,進入的第一批客人就是這樣的手法,那些各國精心培養的特工、間碟,紛沓而至,甚至還有人在大腦里裝上了生物晶元,也隨著主人一起掃描進入了虛擬世界,想把生物晶元上的病毒植入海妖體內。
但是智力的代差讓他們的圖謀破產了,被激怒的海妖,將進入虛擬世界的第一批客人悉數殺盡,依然余怒未消,又將中央情報局、軍情六處、格魯烏、蓋倫情報隊、對外安全總局、龍組,這些五大常任理事國特工組織的員工們,以抽十殺一的方式,列出殺人名單,公布給各國首腦。上了殺人名單的,一小時之內,無一漏網,全部死亡。
如此傲慢的殺人方式,讓各國首腦終於認識到,海妖不愛見血,卻不畏懼流血,面對壓倒性優勢的海妖,他們已經失去了扳回的機會。
「難道,這些人還沒有受夠教訓嗎?還敢將間碟派出來,找死。」隨著這位陛下的不滿,神鵰世界全部靜止下來,飛鳥定住了,落葉定住了,瀑布定住了,甚至連陽光也固定了下來,鮮活的世界詭異變成了3D圖片,顯示出數字世界的真實面貌。
陛下的化身降臨到這個世界,成為世界上唯一能夠活動的物體,它輕撫著葉輕歡的臉頰,隨著它的輕撫,郭芙的容貌褪去,變成了葉輕歡真正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