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棄嫡孫女
陰森森柴房中,躺著衣裳襤褸的小姑娘,枯槁的臉龐,將原本漂亮明亮的眼睛凹陷下去,失去往日的光彩,她一眨不眨盯著柴房頂,不知道在看什麼。
直到,柴房門突然打開,外面站著一群人。
明晃晃的燈光,讓這個小姑娘不禁用手擋了一下。
「出來!我們家老爺找你!」一個身高馬大的男子向裡面喝道。
爺爺嗎?小姑娘彷彿看到一線希望,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可是走到門口之後,看到一群拿著棍棒的侍衛,便渾身一抖,望向前方的嚴肅老人,顫抖著聲音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本候看到你一次就想掐死你一次。」穿著官服的老人吹鬍子瞪眼道,「容忍你活到現在,是本官最大極限,沒想到,你這個賤種居然對本官寶貝孫兒下毒手!」
「我沒有,我沒有……」永筱連忙擺手搖頭害怕道,偶然間看到她的庶姐弟兩人在一旁奸笑著,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她才是嫡親孫女,確過著連庶子都不如的生活?
還沒有解釋完,一棍打了下來,瘦弱的她趴倒在地上,眼睛中開始出現重疊的身影,為什麼?為什麼?她好不甘心啊,她雖然八歲了,身軀就像六歲的,從來她都乖乖聽話,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厭惡她?她明明才是他的嫡親孫女……
只是因為她是奴隸的女兒嗎?她真的好甘心,既然這樣,她為什麼一直以來做個好孩子?
冷風吹過森林,樹葉紛紛沙沙作響,黑夜使風兒都帶著冰冷刺骨的感覺,只有貓頭鷹在嗚嗚地叫喚著。
「阿~切~」一個響亮的噴嚏,在這寂靜的森林響起,這個聲音還繼續不耐煩地說道:「我們還要走多久?」
「快了,快了。」另一個聲音也不耐煩地回答道,「再過一個山頭,就達到亂葬崗,我們就把這包東西扔到那裡去。」
「啊?」這名男子頓時大叫起來,他已經不想走那麼多路了,「我們乾脆直接把這包東西扔在這裡!」
「可以嗎?」另一名男子不禁有些疑惑,這裡黑漆漆的,連月光都看不到。
「怎麼不可以?這裡說不定有野獸,把這包東西吃了,我們也算是完事!」提出這建議的男子露出焦躁的情緒,他再也受不了了,這麼冷的黑夜,還扔一個死人,真是晦氣!
「那好吧。」另一名男子有些心動,反正扔在這種野獸密布的森林裡,他也算是交差了。
於是,把手中用小麻袋包的東西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但是麻袋裡的人卻沒有一點動靜,像是死了很久一樣。
「走吧!」
「走!」
腳步聲漸行漸遠,然而,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們走了之後,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原本已經死亡的人卻睜開了眼睛,眼神中綻放著一抹凶光,隨後又消失不見,恢復平和。
連火兒渾身又疼痛不得了,那群傢伙居然暗算她,堂堂鬼面天才醫生居然被黑社會的暗算了。
她,連火兒是一名現代頂級醫生,人稱鬼面,沒有想到去救那些軍人的她,也遭到那群惡人的暗算。她這樣算不算以身殉職?
她得趕快爬起來,離開這個危險的地帶,否則在遇到什麼情況也很難自救。
連火兒想要站起來,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像是包住她一樣,於是,奮力掙扎一下,從麻袋中鑽了出來,露出一張小臉。
視力極佳的她,很快發現自己包在一個麻袋裡,奇怪,她怎麼在麻袋裡?而且這個麻袋這樣小。
很快,她就發現,所有的事物都變得格外高大,而且感覺地面離她好近,難道她變小了嗎?
連火兒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立刻震驚瞪大了眼眸,這,這,分明就是小孩子的手啊,可是為什麼這麼瘦弱不堪?簡直就是皮包骨。
這時候,她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放電影一般,這個身體的女孩是個不受寵的嫡孫女,每天除了自己要挑水砍柴,還要給兩個庶姐弟端菜送水,做一切雜務……
記憶播放到這兒,讓原本想要平靜下來的連火兒,加上身體未驅散的怨氣,使她越想越生氣,這是什麼?虐待童工嗎?而且她是穿越了嗎?穿越到古代,一個不受寵還被扔在荒郊野外的嫡孫女身上?
尼瑪啊!她要用這個破身軀在森林中存活下來?
另一邊……
「交代你們的事情,都辦好了?」正坐在主位上,穿著官服的老男人,滄桑而有力問道。
「是。」兩個辦事的男子好不臉紅地回答,反正扔到那種地方遲早都會被野獸吃掉,而且死無全屍,這樣比扔在亂葬崗好多了。
「那就好。本官絕對不允許雜種的出現。」這名嚴肅的永候立刻露出神秘的微笑,「你們表現得不錯。本官決定嘉獎你們!」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這兩名男子還沒謝完,便發出沉悶的聲音,「噗通」一聲響,都倒在地上,成為兩具屍體。
「這就是本官給你們兩個的獎勵,送你們見閻王。」永候冷冷地笑著,彷彿地上死的是阿貓阿狗,冷血到了極點。
這時候,「轟隆」一聲,永候府的正大門被炸開,一陣灰塵中,走出一個青年男子,帶著一個隨從。
永候被這個聲音驚動了,跑了出去,看到自家的大門被大兒子炸開了,氣得渾身發抖:「臭小子,你是要跟你父親造反嗎?」
「造反?我的女兒呢?」永逸風聽到消息,自己女兒被虐待致死,眼前的罪魁禍首就是老父。
永候頓時緊張萬分,他知道大兒子最在乎就是這個女兒了,但是他不會容忍這個賤種的存在,因為這個孫女的存在,玷污了他們身為貴族的高尚血統。
這時候,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二少爺倚靠在正廳門邊,嬉笑著看著大少爺永逸風:「嘖嘖,有什麼好生氣的。不就是死個女兒,你出去隨便搞一下,兒子女兒都會有!」
諷刺的話語就像一把利劍插在他的胸口,疼得他眼淚狂流,猛然間,眼中突然乍現出凶光,永逸風縱身一躍狠狠掐住了二少爺的脖子。
「呃!」二少爺頓時漲紅了臉,雙手頑強抵抗著,想要從大少爺手中掙脫下來,可是很無奈,他抵不過大少爺的力氣。
這時候,二少爺的兩個子女看到這一幕,驚叫道:「爹爹!!!」
「本少爺警告你,再敢侮辱她,你就會死得很難看。」大少爺的氣場讓二少爺瑟瑟發抖,殘暴的個性跟老爺如出一轍,向來大少爺說到做到,惹到他的通常不會有好下場。他承認的妻子可不是可以隨便搞的女人!
大少爺鬆開右手,冷冷望了二少爺一眼,最後冷漠地對永候說道:「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從今以後,我就不是永候府大公子,而是蕭家的人!」
聽到決裂的話語,永候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大聲質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要跟為父決裂嗎?難道你不想要公侯的寶座嗎?」
蕭逸風冷哼道:「你逼死了我的母親,我的妻子也因為你不知所終,現在連我唯一的孩子,你也不放過,你算什麼父親?」
「那個孩子,算什麼?只是奴隸的女兒,因為她,玷污我們尊貴的血液。」永候想到那個可能會在貴族上畫上污點的孫女,就氣得牙癢。
蕭逸風再也不想聽這個人大放厥詞了,轉身道:「冷輝,我們走吧。」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
隨從冷輝恭敬道:「是。」
永候見大兒子真的要跟自己決裂了,憤怒咆哮道:「永逸風,你給我站住!!!」
蕭逸風停下腳步,冷冷說道:「從此以後,我不叫永逸風,而是蕭逸風。你已經沒資格叫我的名字了。」
在冰冷的黑夜中。寂靜森林讓人有一種毛孔悚然的感覺,樹林沙沙作響,一切危險在伺機而動。
連火兒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為什麼會有眼淚?內心充滿不幹。
她抽了抽鼻子,毅然抹掉自己的淚水,在這裡哭,只會更倒霉,她要堅強的活下去,首先要找個山洞,找一個可以容身的地方。
過了一個月,連火兒已經將這片森林打探清楚了,這裡物質豐富,雖然有大型猛獸存在,但是也代表了,這裡能吃的小野獸也很多。
已經過了一個月的野人的生活,每天都吃著野菜,香菇,小魚,今天,居然讓她捕到一隻野雞。
連火兒給這個籠子封嚴實了,順便在下面裝了四個小輪子,方便拖著走,打算拖到山洞內,做一頓美味的叫花雞。
今天可以吃到肉,連火兒走起路來都一蹦一跳的,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歌聲,但是不遠處的微弱聲音把連火兒下了一跳!
人的聲音?!連火兒環視一下周圍,寂靜一片,只有微風吹拂過森林的聲音,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很久沒見到人,開始疑神疑鬼了?
沒多想,連火兒繼續拖著籠子往前走了幾步,便聽到,微弱求救聲:「救我~」
誰的聲音?!類似於原始森林的這裡為什麼會有人?連火兒大聲問道:「你在哪兒?」
「救我~」求生的意識,使這個十五歲少年咬著牙關,再次呼救。
找准了方向,連火兒拖著籠子向那個受傷的人飛奔而去,軍醫的職業操守在她身上完全體現出來了,先看看病人再說。
十五歲的少年聽到腳步聲,彷彿看到希望一般,眼神綻放著異彩,可是看到來的人,卻是女孩子,頓時眼神黯淡下來。
連火兒看到躺在草叢中,一個十五歲少年身受重傷,不禁眼神一冷,到底是誰下這麼重的手?
她快速地從附近找來止血的草藥,吃力地用石頭砸爛,小手抓起碎爛的草藥,敷在他的傷口患處,「先止血,要不然會引來野獸的。」
這個少年不可思議瞪大了眼:「你是誰?為什麼小小年紀就懂得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