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9章

第二天一大早，金文社帶著不情願的文固到山腳四周轉悠。

「社！你真的會燒制陶器？陶器燒制之術可是疇族秘技，許多部族想模仿都沒有成功。」

文固跟在金文社身後喋喋不休。

金文社揚了揚眉毛：「疇族之前有誰會燒制？」

「這個...，好像沒有部族會，那時都是使用金屬器具。」文固想了想才回答。

「也就是說，疇族不是天生會製造，是他們自己想法摸索製造出來！文族人的這裡可不比疇族笨到哪裡。」金文社指了指自己腦門。「難道疇族能從無到有摸索出來，我們文族就不能？」

「對啊！我們文族可不笨，文族的靈源修鍊都是大6最神速！區區俗物還怕燒制不出來！」文固立刻信心大漲。

金文社嘴角微拉，回頭捏了捏文固的長耳朵：「這次好好乾！等陶器和鐵器製做成功，我就和長老們提議你當宗長親隨！」

金文社的話音還沒有完結，文固已經笑得像花兔一樣。

為了早日吃到蘿蔔，文固做事積極起來，領著金文社幾乎走遍了文族山外宗的土地。

「山裡宗領地真是塊好地方！」

站在一處山坡上，金文社搭手眺望，不遠處有兩座並立的山峰，山峰之間是塊面積很大的盆地，盆地鬱鬱蔥蔥，可以容納十幾萬人生活。一條河流貫穿盆谷，蜿蜒向西流向山外宗屬地。貫穿盆地的河流就是鏡湖的源頭。

「山裡宗霸佔了最好的地方，兩座主峰上的靈草比我們這邊多多了，盆地的土地也比我們肥沃。」文固忿忿不平。

金文社倒沒有嫉妒山裡宗的好地盤，他只是盯著兩座主峰，這兩座主峰山體泛著淡淡青氣，給人心曠神怡的感覺，是不錯的修鍊之地。」

這地方靈氣鬱，為什麼稷尊不到這裡修養療傷，反而在小石山後山閉關？

金文社心底疑問，莫非小石山底蘊藏著靈脈？

文稷的閉關修鍊處在小石山後山的一處洞穴內，三百多年來，洞穴的萬斤巨石門一直關閉，沒有打開過。金文社利用勘探土質的機會，在洞穴周圍晃蕩了幾回，沒有發現洞穴周圍的山石有什麼靈異之處，值得稷尊在裡面呆了三百多年。

金文社正琢磨著，忽然聽到山坡小道傳來腳步聲。

「呔！你們兩個在那裡賊頭賊腦看什麼？」

山坡小道上來了兩個背著竹簍的文族人，兩人打扮與山外宗不一樣，上身沒有赤/裸，套著布短褂，腰間系的不是獸皮，而是褲腳到膝蓋的布中褲。一看條件就比較優越。

金文社的衣物不全是獸皮製作，也有布料製成的衣服，布料衣物比獸皮的貴，怕布衣被枝條刮破，山外宗人進山習慣穿獸皮。金文社不喜歡獸皮，因為要遵循原主習慣，不暴露自己的山寨身份，大部分時間裡，都穿獸皮衣服，只不過將獸皮裙改成了短褲樣式，防止屁股顯露。

「什麼叫賊頭賊腦？這裡可是我們山外宗的地方！你們山裡宗不應該越界來採藥！」文固跳起來呵斥。

「山外宗的地方？不是靠著我們山裡宗的實力，你們山外宗能有什麼領土？還不是要落得跟狸族一樣，在北地啃石頭！」山裡宗人同時冷笑。

「什麼！劃分大賽我們沒有出力？山外宗可是有兩位尊者參賽的！」文固氣得臉通紅。

「哈哈！不知道下屆劃分大賽，你們山外宗還有沒有尊者。」兩個採藥的山裡宗人輕蔑大笑。

山外宗靈源觸發尊者文稷閉關三百多年太長了，有流言認為文稷可能在閉關休養時隕落，文稷在大賽上受的傷很重。

「你...」文固的兩個長耳朵劇烈抖動起來，可見氣得不清。

「怎麼？想比斗？」兩個山裡宗擼了擼膀子。

「比斗就比斗！誰怕誰....」

「我們走！」金文社一把拉住文固的手臂，將文固往另一條小道上拖。這兩個山裡宗採藥人身上有靈氣，從靈氣可以看出，異能比他和文固強多了，實力不對等，打鬥肯定吃虧。金文社可不想挨揍，沒有心法，他使喚不出黃金火團。

「我不...」文固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金文社拖到十米之外。

「哈哈！兩個旱木鳥...」旱木鳥又一次被用來取笑人。

文固本來氣鼓鼓地跟在金文社身後，因為心中鬱悶，走路速度比金文社快，很快就走到前面。

兩人行走的這條下山小道崎嶇，路上山石不平，枝杈交錯，比較難走。

「哎呀！」一腳踏了個空，文固驚呼一聲就滑下小道。

「當心！」金文社想一把抓住文固胳膊，結果文固滑落速度太快，只抓到了文固的耳朵。

「啊！」文固一聲慘叫，耳朵被拎住的什麼太疼了。

「抓我的手上來！」金文社連忙將另一隻手遞過去。。

「以後不準拎耳朵。」拽著金文社一隻手上來的文固，坐在地上使勁揉耳朵，他的耳朵已經通紅，雖然金文社拎住不到半分鐘。

「好！」金文社很想笑。「咦，我下去看看。」

金文社看到小道下方斜坡的草叢中閃著几絲熒光。

「唉！當心摔下去，坡下面很陡很深。」文固擔心地看著金文社往下方攀爬。

「嗯，我會小心。」

片刻，金文社手上拿著幾根根部紫紅的草上來。

「采細紫葉幹什麼？這種草吃了會腹絞疼死。」看清金文社手中採的草，文固不由奇怪。

「這種草吃了會死？」金文社驚愕，有靈氣的草會是毒草？

金文社的天眼能看到任何有靈氣的生物。吃了有靈氣的中級絳草，他的丹田發熱，熱氣運行之後，全身就會出現金黃色靈光。

金文社最近一直思索，感覺自己這種補食靈氣后出現的異樣，跟甲骨上的『吞天地精氣，儲氣海...修...踏上星辰大海』有關。有靈氣的東西就相當於『精氣』，精氣吃進肚子，靈氣會轉化儲進氣海。

自覺想明白后的金文社，就想著再吃一回靈物，來證明下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不過遺憾的是，金文社找不到靈物吞食。有靈氣的藥草都相當珍貴，採摘不易，只有央巫那裡有少許。金文社即沒有傷病，又不需要修鍊，無法從央巫那裡得到靈草靈丹。而密室里可以吃的靈物，都是登記在冊的，金文社不能動分毫。

在野外勘探土質時，金文社就非常留意樹木花草野獸，希望尋找到具有靈氣的動植物，不過讓金文社很失望，不是深山，很難覓到靈物。看到發出微光的細紫葉，金文社趕緊採摘下來，準備煮煮吞進肚子。

「怎麼會是毒草？」金文社不甘心，除了有凶獸的深山，其他地方都走遍，只有這草發熒光。

「不但人吃了這草會腹絞疼死，獸吃了也是。不過誤食細紫葉后，只要立刻吞食藍花浪就沒事了。」

文固指了指細紫葉生長的地方。

「喏！藍花浪跟細紫葉是相伴而生，有藍花浪的地方，必有細紫葉，我們山外里人經常將這兩種草混在一起喂青馬。青馬最喜歡吃這兩種草，吃了這兩種草后，青馬會更精神。」

「兩種草合起來吃沒事？」金文社精神大振，他運力看向細紫葉生長的地方，那裡有幾棵葉子淡藍的嫩草，嫩草外表普普通通，不散髮絲毫靈氣。

「額！我只知道青馬吃了沒事。人吃了細紫葉是用藍花浪解毒。」文固狐疑的瞧著金文社，金文社盯著細紫葉彷彿是盯著塊靈肉。「因為青馬喜歡吃，兩種草又生長不易，如今平地上的細紫葉和藍花浪基本看不到，只在山坡溝壑處才會發現。」

金文社眼睛閃了閃，誇獎文固：「固懂得真多。」

文固兩耳尖微微閃了閃，臉上沾沾自喜：「誰叫你只沉迷於修鍊，不去央巫那裡幫忙。」

「既然青馬吃了這兩種草長精神，我再采兩棵藍花浪回去喂馬。」

金文社又下到陡坡采了幾根藍花浪。

回到小石山，金文社沒有將細紫草和藍花浪送到馬棚去喂青馬，而是在夜深人靜，取出準備自己吞食。

既然藍花浪可以解細紫葉的毒性，金文社就不需要為性命擔憂，他只擔心藍花浪中和細紫葉毒性的同時，還中和掉細紫葉的靈氣。

將兩種相剋相生的草用屋中陶缸里的水洗凈，金文社先挑了一根細紫葉和一根藍花浪切碎，揉成一個小丸。兩草揉合后的小丸散發著微弱的熒光，聞聞味道，有股青絲，有點像香菜的氣味。

「希望不是太難吃。」

金文社將草丸扔到嘴裡，像吞藥片那樣噎下。吞下后立刻打坐，感應自己體內變化。過了片刻，金文社的胃部微微發熱，一絲熱流漸漸竄向上、中、下三丹。不過沒等金文社吐納吸收，熱流就在體內消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皮膚外表也沒有發光。

是服用劑量太少的緣故？

因為吞了兩棵草後身體無礙，金文社膽子大了不少，他將剩下的十幾棵細紫葉和藍花浪製成八顆草丸，一口氣吞掉，盤腿等待藥效發作。

這次胃部反應比較強烈，一股明顯的熱流沖入丹田。金文社見狀大喜，趕緊行吸收吐納之法，將熱流沿全身經脈導入氣海。熱流匯聚氣海時，金文社看到自己肌膚表層開始散發淡色熒光，這種熒光保持了一小段時間慢慢消失。

金文社每天都會進行呼吸吐納功法，讓金文社胸口受的傷恢復加速，這幾天運氣，胸口已經不出現悶氣。熒光消失，金文社並沒有去休息，而是準備進一步修鍊，試著操作氣海的靈能。

照著異能修鍊口訣步驟，金文社開始運氣，氣海的真氣被調動在經脈中遊走，慢慢運逼到手掌，感覺火候差不多了，金文社猛然發力，手掌上冒出了一簇火焰團。

金文社盯著火焰團嘆了口氣，火焰只比原來大點，亮度強點，靈能多點，就像火柴棒變成了打火機規模。

異能火團從火柴棒變成打火機，證明吸收進體內的靈氣會直接提高自己的功力。確定效果后，金文社萬分欣慰，接下來的日子，除了指導族民建窯燒陶瓷，改進鍛鐵工藝，金文社一心撲在了尋找靈草靈藥上面，發誓要將自己的氣海早日填滿。

金文社認為，氣海飽和了，就是靈源觸發的時候。

在夏季第二次狩獵活動之前，文族燒制出第一批陶瓷，鐵爐出爐了第一鍋鋼水。金文社也將山外宗附近的細紫草和藍花浪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