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7章

曜鏡中的夜洗早不是當初窮酸落拓的浪人形象,面對金文社時,笑容依舊溫文爾雅,身上一股上位者的威勢不容忽視。

「社族長！恭喜進階出關！」

「哈哈,多謝夜族長關心，入侵南域的靈獸控制得怎麼樣了？」金文社已經從龍鯤那裡得知,三神族都將入侵領地的靈獸獵殺得差不多，他這裡詢問,不過是表示一種關切。

「已經捕獵得差不多了。」夜洗眼中光芒一閃。

「哎，真不知道這些靈獸來自哪裡,為了什麼要跑到百族大6來。」除了三神族，百族大6的靈氣都不如海外某些島嶼。

「龍族鯤主有沒有邀請稷尊到中墟之地查探情況？」夜洗想當然地將金文社排除在邀請之外。

「前幾天鯤主通過曜鏡發來了邀請。」金文社點了下頭,沒有告訴夜洗自己也會前去。。

「稷前輩答應邀請了嗎？」夜洗相當關注。

「答應了，來碧峰山的靈獸雖不多，可是不搞清原因，怕以後會有大災難。」

「稷尊到底有大局觀，有這樣強尊是百族之幸。」夜洗誇獎文稷。

到中墟之地查探情況會有很大危險，碧峰山比起三神族，受到的獸災不重，沒有什麼損失，文稷大可推脫不去，不到險境親身涉險。

「離西行還有兩個多月，不如社來南域一游，洗一直盼著社光顧寒舍呢。」

金文社一愣，奇怪夜洗在這個時候對他發出做客邀請。

「最好稷尊也能跟社一起來南域，在南域暢遊后，和洗一起去莞海，洗也答應了鯤主的邀請，到時可以同行。」夜洗補充。

「很抱歉，目前情況，社和稷前輩可能去不了，稷前輩要為西行製法器。」

「稷尊可以到南域來製作，洗會為稷尊提供一切材料。」夜洗表情帶著急迫。

金文社盯著曜鏡中的夜洗，忽然笑了起來：「洗，你我相識多年，有什麼事明說吧！為什麼在這時候要我和稷前輩到南域。」

金文社天生心思細膩，夜洗話里千方百計想他和文稷去南域，不會只是好客。

「唉！社聰明剔透，三言兩語就能發覺。洗想社幫個忙，讓稷尊答應到南域去，夜族需要稷尊的幫助。」夜洗苦笑了一下，也不客套了。

金文社一撇嘴，果然夜洗極力邀請他上門做客，為的是文稷。夜洗想得到文稷的幫助，但他跟文稷沒有交情，只有通過金文社，才能請動文稷。

夜洗能成為族長、羅煙城的城主，一靠運氣，二靠實力。運氣是夜洗的兄長大殿下進階失敗，給了流浪在外的夜洗上位機會。當夜洗聞訊趕回南域羅煙城，在自己父親、夜族長老們面前顯露三階修為，夜族長老們驚訝意外之餘，一致傾向夜洗成為夜族未來首領。

三神族中，只有羽族首領是家族世襲，龍族根本沒有世襲，族中誰靈能最強，誰就是部族首領。夜族處在兩可之間，當首領子嗣修為不能在族中前五，就會被取消繼承資格，另選他人。

大殿下進階失敗后，修為已經倒退到部族中等偏下，夜老族長就是想扶持大兒子，也已經不可能。次子夜洗雖不寵愛，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次子上位，總好過外人。

夜洗的父親寵愛大殿下的母親，一直偏愛長子，對次子不太重視。見到表現一向庸碌的次子，忽然成為部族中靈能最強的尊者，高興之中夾著酸楚。支持次子上位的同時，暗暗傷懷次子對自己的隱瞞和不信任，加上大兒子靈能倒退的打擊，讓夜老族長決定卸任閉關，將手中權力提前交給了夜洗。

夜洗在部族中早就拉攏了一幫人，掌握大權后，這幫親近勢力都被大用，大殿下原有勢力招到排擠，夜洗手段比較溫和，又拉攏中立勢力的人心，權利交替后，部族沒有出現公開反對現象。

修為嚴重倒退的大殿下，因進階遭遇挫折，喪失繼承資格心灰意冷，自暴自棄，呆在自己的居所閉門不出，忠於他的那幫手下，原來對夜洗打壓過頭，怕被夜洗報復，時時刻刻想抓住夜洗的錯處，將夜洗拉下來馬來，擁立感情對他們親近的族中強者上位。夜洗礙於剛剛上位，威望不足，為了穩定，沒有採取大動作剷除異已，只行事謹慎，少出錯處被人抓到把柄。

靈獸入侵南域剛露徵兆，夜洗處理果斷，一馬當先，帶領族人進行捕殺，讓部族人財損失降到了最低，在部族中有了威望，部族首領位置漸漸得到鞏固，但一個月前，一隻七階黑蟊進入南域后，夜洗開始受到各種指責。

「乖乖！七階黑蟊！這得修鍊多少年啊！」金文社乍舌，碧峰山地區也有黑蟊出現，不過那是二三階的小羅羅，才剛剛修鍊脫離掉蟲體，有了飛翔的翅膀。

蟊本是指多種以植物根為食的或生活在植物根下的蟲，黑蟊就是這種蟲，可說是自然界很卑賤地低等蟲類。這類蟲要幸運進化二階以上，能生出翅膀，得有千年時間，進化到七階，估計得上萬年。進化到七階的靈獸可不是人類三階尊者能隨意對付的。

黑蟊脫胎於蟲類，進化后，素食變成肉食，改以有靈氣的動物為食。有靈能的人類在黑蟊眼裡就是一種靈蟲，是七階黑蟊喜愛的上佳靈食，夜族人出生就靈源觸發，個個天生有靈能，當然是這凶獸眼中美味。

西壩靈山有很多低等靈獸，夜洗費了很大力氣才將黑蟊引到那裡，讓那裡的靈獸代替夜族人成為黑蟊口中食物。

「七階黑蟊來了南域后，死在這凶獸爪下的夜族人已經有十幾人，洗無能，僅僅將這孽畜引誘到一處族人稀的西壩靈山之中。」

夜族因為生育率不高，人口總數逐年下降，總人口不到三萬，只比龍族多點。十幾人的數字，在普通部族，可能不算什麼，在夜神族，就是一個大數字。夜洗不能將在南域頻繁傷人的七階黑蟊除掉，讓夜族人時時處在危險之下，招致反對勢力群起指責。

本來集夜族上萬修行者的力量，消滅一隻七階靈獸不是問題，可問題就出在黑蟊的翅膀上，要捕殺黑蟊，捕殺者必須會飛。黑蟊的翅膀既能讓它在空中自由翱翔，又能將翅膀上細密的羽毛化為暗器發向四面八方，發射一次，數量上萬，彷彿下起細羽箭雨陣。憑藉法器飛行的夜族尊者不到十人，控制飛行的法器就需要耗掉一部分靈能，面對會時時發射箭雨暗器的七階黑蟊，能將自己顧得周全已是不錯，這些人的戰鬥力不行。光憑夜洗一人，對付不了凶獸。

「原來夜族長邀請社去做客，是想稷前輩去殺七階孽畜！」夜洗不是真心邀請金文社上門做客，讓金文社心裡有點失落。

夜洗臉上有著愧意：「也不全是，洗一直期望社能來羅煙城一游。」

夜洗當初回南域爭權前，還專門找到金文社，跟金文社告別，那時，夜洗就對金文社提出了邀請。金文社這麼一想，對夜洗利用自己的意圖釋懷，金文社不介意被人利用，只是這種利用得放在明面，金文社認為，人和人的關係，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夜洗見金文社臉色轉變，又補充道：「捕殺黑蟊后，黑蟊由稷尊處理。」七階靈獸身上的東西，都是極品材料。

「這件事我不能決定，只能為你轉告。」給夜族族長幫助，以夜洗的為人，必會投桃報李，金文社心底是傾向文稷出手，幫夜族消除隱患，能讓夜族跟碧峰山關係密切。

不過七階黑蟊不比七階靈烏獸好對付，捕殺時危險性很大。金文社又不希望文稷被七階黑蟊傷到。

夜洗理解金文社的顧慮，不過他認為文稷有五六成會答應，黑蟊翅膀上的細羽是製作防身靈器的極品材料，對修行者相當有吸引力。

「七階黑蟊？」文稷聽完金文社的轉告，眉頭皺了起來。

「七階黑蟊比七階靈烏獸兇猛嗎？要是兇猛，咱們就不去，犯不著冒險。」金文社見文稷皺眉，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自作主張替文稷答應夜洗的請求。

「去還是要去的！」文稷搖頭。「不除掉這凶獸，夜洗就不能離開南域赴龍鯤邀請，如今七階靈受都侵入到大6，西行迫在眉睫。」

「這麼說來，危險越來越近，七階黑蟊進犯南域就是昭示？」在文稷話語里，感覺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金文社磨牙，修為剛剛苦練到強者之列，還沒來得及帶領部族成為百族霸主，卻要先跟低智商野蠻不講道理的動物決高低。

「是的，一兩隻高品階靈獸入侵不要緊，一大群高品階靈獸進犯，百族生存危險。」沒有靈能的人類是低等野獸的食物，有靈能的人類，是高品階靈獸口中美食。當然，反過來一樣成立。

「那我們得儘快去南域，幫助夜族捕殺掉黑蟊后，提前西行。」

金文社的建議得到文稷贊同。

文稷既下決定，和金文社第058章，一次有上萬根射向周身四面八方，讓人防不勝防，無處躲避。被羽箭擊中很痛苦，羽箭上帶有一種毒汁，細而長的羽箭刺入體內，就如馬蜂叮咬過，傷處紅腫疼痛外加搔癢，被一兩根羽箭刺中不會有性命危險，數目多了，肢體就會麻痹失去反抗，會被黑蟊用爪子逮住送進口中吞食。

金文社跟著前來是長見識的，手中拿著一把文稷送給他的蓋天傘防身。因為距離黑蟊很遠，黑蟊翅膀扇動要發羽箭時，金文社來得及打開蓋天傘。蓋天傘柄注入靈力會快速旋轉，可以將擊打在扇面上的羽箭甩落，不但保證了金文社的安全，也替保護他的兩位夜族人抵擋了羽箭。兩位夜族人吃驚之餘，對金文社刮目相看，也對金文社的修為有疑惑。

早在入西壩靈山前，文稷和夜洗就商定了對付黑蟊的辦法，由文稷布施天旭陣，夜洗和族人想法將黑蟊引入陣中，困在法陣中獵殺。

七階黑蟊食量很大，靈山中的低等階靈獸經過黑蟊半個月時間的捕食，已經少掉一大半。如今見一大群上佳靈食蜂擁而來，七階黑蟊高興得張開翅膀，歡快地沖向自己喜愛的食物，對食物緊追不捨，繞了兩個圈子，就落入了文稷布下的天旭陣。

人是萬物之靈在地球上不用質疑，在百族星球上同樣如此。靈獸雖然修為可以修得比人類高，可是跟人類鬥爭時，總是敗給靈能不如的人類。人類會創造利用工具，武裝自己，提高自身武力值。靈獸進化時，智商沒有跟著同步，在人類面前就處於劣勢，這也是修行者能打敗靈能強於自己的靈獸原因。

黑蟊進入法陣后，立刻發覺手腳被困住了，怎麼也近不了『食物們』，發射出的上萬羽箭射不中他們，彷彿被無形的牆壁擋住一樣，掉落在『靈食』的四周。而『靈食』們舉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對它發射各種暗器和攻擊，黑蟊被限制了速度，躲避不及，不斷中招。

維持天旭陣需要強大靈能，金文社見黑蟊已經被困在陣中，立刻閃進法陣，熟門熟路找到陣中的文稷，為文稷輸送靈能。負責保護金文社的兩位夜族人不識陣法，找不到陣門，也不敢輕易進入法陣，只好獃在陣法外觀戰。

夜洗帶著族人站在生門對黑蟊發動攻擊，瞥見金文社閃進法陣幫助文稷，眼中光芒一閃，神色詫異。

好漢難敵四手，高手架不住群毆，七階黑蟊在上百名夜族人的圍攻之下，很快傷痕纍纍，奄奄一息，不過這時候，圍攻的眾人也精疲力盡。

這時，黑蟊對法陣已沒有什麼攻擊力，法陣不需要太深厚的靈能維持，文稷見狀，將位置讓給金文社，由金文社直接向天旭陣輸送靈能，自己掏出如意環，走到七階黑蟊捲縮的位置，對著黑蟊頭部用力擊出，已是強弩之末的七階黑蟊都沒來得及哀鳴，就被如意環帶走了性命，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七階黑蟊倒地，眾人一陣歡呼，金文社也停止輸送靈能，大喘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自身靈能綿長，金文社早倒地不起了。文稷將布陣的法器收入腰間芥子袋，朝夜洗拱了拱手。

「孽畜身上的翅膀，還得麻煩洗族長幫著處理。」七階黑蟊身體內有毒素，既得防止被毒到，又得保證取下的細羽根部毒液不消失，這需要技巧。帶有毒液的黑蟊細羽製作出的法器威力更強。

「稷尊客氣了，製作法器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只要南域有，夜洗定全部奉上。」夜洗不但是提煉專家，也是制毒好手，摘取黑蟊羽毛對他不是難事。

文稷也不客氣，開了十幾種材料單子給夜洗，其實單子上的材料，文稷已經收齊，不過品級差了點，既然夜洗肯敞開供應，文稷當然將材料檔次提高。

七階黑蟊被消滅，壓在夜族人頭上的陰影消除，夜洗想舉行盛大宴席招待文稷和金文社，卻被文稷婉謝。因為七階黑蟊的出現，文稷已經跟龍鯤商議，西行日期提前一個月。如今距離行程只有一個多月，製作法器得加緊。

夜洗將文稷和金文社安排在羅煙城一座幽靜的院落居住，文稷需要的材料，第二天就送了進來，文稷閉門專心製作，金文社閑著無事，由夜洗派人陪著在羅煙城內閑逛。夜洗沒有親自陪同，他一要幫文稷料理黑蟊毛，二要安排族中事務，為西行做準備。

因為文稷和金文社幫助夜族消滅了七階黑蟊，夜族人對金文社釋放善意。金文社趁機拜訪了夜族主管商樓的長老，跟長老敲定了許多合作意向，為碧峰山拓寬了商路。文族在羅煙城內沒有辦事處，金文社又用曜鏡跟碧峰山聯繫，讓負責商務的文濱挑選合適族人到羅煙城，成立駐城辦事處。等夜洗稍有空閑，金文社又湊上去，跟夜洗討教各種提煉術。

普通提煉術跟修行無關，夜洗精通提煉，一是興趣，二是遊歷一種掩護，金文社求教，夜洗毫不藏私，傾囊相授。

「碳？那是什麼東西，我只知道用兜靈草混合，點火燃燒后，力道更大，氣浪會致人於死地。」夜洗說的是他在北地的一樣發現，用硫磺、硝石，再加兜靈草混合，點燃會猛烈燃燒，甚至發生爆炸。

「碳的作用跟兜靈草差不多。」

金文社摸摸鼻子，夜洗所說的兜靈草含有碳元素，是配置黑火藥必不可少的原料。夜洗雖擅長提煉，化學、物理知識卻不如金文社。嗯，也可以說，夜洗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化學、物理反應。

「不過這種事物沒多大用處，只會嚇嚇沒有靈能的部族民。」這是夜洗的認為。

「那可不一定。」金文社不贊同，原料高純，配置比例精準的強火藥完全可以傷到修行者的，金文社甚至覺得，地球上的核彈可以對付尊者。不過對於文稷這樣的高手，可能效果不大，因為三階尊者移動速度相當快，能剎間遠離爆炸現場，另外，三階尊者的防護罩也很厲害，應該能防住輻射。

夜洗覺得金文社語氣過於肯定，心中暗暗疑惑，難道金文社比他還精通提煉？可金文社看起來不像啊，對許多東西的特性不了解，需要他一一解說才能明白。夜洗解說完后，金文社往往會找出許多替代物，或者是提出更好的東西來代替。

金文社會如此矛盾，是因為百族大6上許多動植物跟地球不同，一些礦石顏色也不一。只不過構成萬物的元素相同，只要讓金文社了解到物質的基本元素組成，金文社就知道如何使用這種物質。

夜洗也是天生聰慧之人，少有興趣愛好相同的朋友，如今跟金文社交流越多，共同話題越多，也越將金文社當成知己。文稷趕工製作完法器出門，發現金文社跟夜洗在一起顯得很親密。

「洗族長，你回去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去莞海。」文稷說話有點硬。

「好的，我這就回去準備。」夜洗站起身告辭，沒有介意文稷的不客氣，在夜洗記憶中，文稷一向如此。

金文社等夜洗離開，扯住文稷的衣袖，神色焦急。「稷前輩，是不是製作法器太費心力了？」

夜洗不覺文稷有異，金文社卻有感覺，文稷動作和語氣，讓金文社感覺到文稷有點煩躁。

「沒有，我很好！」文稷反握了下金文社的手，金文社臉上明顯的關心，讓文稷心底有了平衡，心中煩躁一掃而光。

「沒事就好。」金文社放下了心。

「來試下我為你製作的飛行法器。」文稷遞給金文社一隻大號毛筆。

「毛筆？給我寫字？」

「什麼毛筆，這是黑羽飛帚！可以帶你飛行，也可以朝敵人發射暗器。」文稷敲了下金文社腦袋，金文社縮了縮脖子，伸了下舌頭，惹得文稷微微一笑。。

飛帚使用時可以放大，讓驅使者站立在飛笤上飛行，只要靈能能夠支撐，飛帚可以在天空連續飛行。對敵時，可以一次發射數百根羽箭，羽箭上毒汁會讓敵手致命。

「謝謝稷前輩！」金文社歡喜，在院子里一遍遍試著驅使飛帚。太神奇了，飛帚能變大變小。

文稷嘆氣：「這趟西行，你的修為到底低了一些，不製作些法器給你防身，我如何放心。」

「前輩總想著社，社....」金文社感覺眼睛發熱，喉嚨凝噎，他走近文稷，將頭靠在文稷肩部。

文稷先是一愣，慢慢用手環住金文社，靜默擁抱，能有貼心陪伴，千年修行之路不再寂寞。

文稷、金文社和夜洗都有羽鳥專騎，一階高級靈能才可以抵擋住高空強氣流，駕駛羽鳥的人一般要在二階修為以上。金文社駕駛羽鳥過於自如，讓夜洗心驚，沒有二階修為做不到這種自如，難道金文社跟自己以前一樣，也在隱瞞真實修為？金文社可只有三十歲左右啊！這種年紀修到高手層次，太過逆天了吧！

夜洗琢磨的目光對上文稷，文稷的眼睛漆黑幽深，讓夜洗冷不丁打了寒顫，夜洗明白文稷目光中帶的含義，文稷在警告他，不要多關注金文社的修為。

對於金文社逆天修行速度，夜洗除了羨慕，倒沒有嫉妒，金文社跟他親近，是夜洗僅有的知心朋友，朋友實力變強，是夜洗樂見。竟然朋友要隱藏修為，他不會無聊到去揭穿。

兩個多時辰后，三隻羽鳥降落在龍鯤的城堡天台上，妖艷的龍鯤已經在那等候，在龍鯤身旁還有剛剛進階成功出關的龍蜃、從碧峰山接來的龍霈和魎梟泰迪。

「霈和泰迪也來了啊？」金文社奇怪，難道龍鯤一家三口要真正成為一家三口了？藍順呢？怎麼不見身影？

「社叔啊！你去南域玩，也不帶霈去，太壞了！」龍霈控訴，還指使泰迪撲向金文社，要泰迪給金文社好看。

泰迪倒是聽從龍霈的命令撲向了金文社，撲過去沒有給金文社『好看』，而是『嗷嗷』叫著撒嬌，等金文社掏出一塊高品子晶賄賂，才心滿意足抱著高品子晶到一邊吞食。

「你爸爸呢？」應付完泰迪，金文社不懷好意地拍拍龍霈的腦袋，目光四處掃射，尋找藍順的身影。

「我爸爸還在碧峰山呢，這趟沒來。等社叔叔和稷伯伯出海，媽媽會帶霈和泰迪回碧峰山，跟爸爸團聚。」龍霈在生父身旁，大聲和金文社說明。

金文社嘴巴一咧，幸災樂禍地看向龍鯤，想看龍鯤的反應。

事實讓金文社失望，龍鯤眼裡只有文稷，正纏著文稷訴說衷腸，根本沒注意自己兒子在喊別人爸爸，就是注意到，龍鯤也不會有感想，龍族沒有爸爸一詞的稱呼。

「社！不要調皮！」進階后的龍蜃變得耐看，舉動帶著溫柔。她在碧峰山生活了三年，當然知道兒子將藍順當成了父親。每當龍蜃聽到兒子喊自己媽媽，藍順爸爸時，龍蜃都覺得內心柔軟，有種幸福滿足。

「恭喜蜃尊進階！」金文社朝龍蜃一笑，他非常喜歡這位龍族女巾幗。龍霈剛才透露出，等西行探險的人上船后，龍蜃會帶著兒子和泰迪回碧峰山，這裡面用意讓金文社感動，龍蜃是幫著金文社和文稷看家。

「也要謝謝社啊！」龍蜃一笑，進階輔助神物是金文社贈送的，沒有金文社的慷慨，龍蜃不敢閉關進階，進階也不會一次成功。

「哈哈，咱們可算是自家人，這樣謝來謝去太客氣了。」

「自家人？」龍蜃想了下，覺得金文社說得不離譜，自己一家三口還真將碧峰山當成家了，這時的龍蜃，很自然地將名義上的丈夫撇除在家庭之外。

夜洗在旁聽了，驚得目瞪口呆，夜族家庭倫理跟碧峰山相近，眼前的一幕，超出夜洗的想象，在夜族，戴綠帽子是奇恥大辱。

「小社社，你真的要跟著西行啊？」龍鯤終於注意到了金文社，先跟夜洗打過招呼，走到金文社面前，歪著頭，一臉不贊同。

「當然要去！我說話算話。」

「小社社，西行危險，不是鬧著玩的！」龍鯤難得變得嚴肅，金文社這種低修為，跟著去簡直是送死。

金文社懶得辯解，只看向文稷，文稷淡淡出聲。「社有我照看，不會拖隊伍後腿。」

「稷！你開玩笑的吧？」龍鯤沒料到文稷竟然贊同。

「我相信社不會拖後腿，社一向聰明機智，早彌補了修為上的不足。」夜洗臉上另有意味。

「聰明倒是聰明，可將聰明當靈能用，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龍鯤嘀咕，既然文稷和夜洗都支持金文社西行，他也不好再三反對。

西行日期改動后，龍鯤曾再次聯繫羽族，羽族回答還是很含糊。見羽族拖拖拉拉不爽快，龍鯤心底不豫。所以對出發前一刻才趕來的羽紫和羽鵓，龍鯤態度不熱絡，有點冷淡。

羽紫在七八年前進階成功，成為羽族第二個三階尊者。羽鵓原本就是三階修為，進級中級時失敗受內傷，靠著羽紫交易回來的七階大靈烏珠恢復了功力。

兩人見龍鯤不熱情，沒有表現不滿，禮貌地跟龍鯤和文稷、夜洗一一招呼，羽紫瞥見金文社，平靜的神色有了絲波動，波動只有片刻，如果不仔細注意，根本不能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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