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4章

面對文稷的責備，坐在樟木樹下的金文社低著頭一聲不吭。文稷是太愛護金文社,過於愛護,向來的沉著就不能夠保持,責備金文社時,說話就重了點。。

「羽族在百族大6霸道慣了,早先挑戰他們的權威全身而退,那不過是在普通民生方面，不會妨礙動搖到羽族神權，可現在你表現如此出瑞拔萃,已經讓羽鵓都側目了。」

見金文社耷頭耷腦,文稷嘆了口,沒能再責備下去。

文族的力量還是太弱,如果羽族偏執地將金文社定位為威脅，出動全族力量來打壓抹殺，文族抵擋不住，金文社自身就會處於險境，龍族和夜族還沒有到跟文族共生死的地步，跟龍鯤和夜洗私人關係再好，必須站位時，作為一族首領，站在自己部族立場，放棄金文社和文稷。

「稷前輩，我想起了一段傳說。」金文社抬頭，目光穿過文稷，不知道看向了哪裡。。

文稷微微一震，金文社的眼神過於惆悵，文稷的心彷彿被什麼扯了一下。

「什麼傳說。」

「傳說有個地方，沒有異能者，只有普通部族民。」

「沒有異能者？」文稷詫異，這是什麼地方，百族大6最貧瘠的北漠也是有異能者的。

「對，那裡沒有異能者，只有一個太陽，北方氣候比較冷，土地只長草，種不了糧食，人們以放牛羊為生。南方四季分明，氣候適宜，物產豐富，族民生活富裕安定。本來，北方游牧民雖生活環境惡劣，也能生活下去，和南方民眾相安無事。可有一年，天氣惡化了，北方變得異常寒冷，土地上的草都被凍死，牛羊成批餓死，北方游牧民面臨絕境。」

在文稷眼裡，金文社好似說的不是傳說，而是一種回憶。「北方遊民為了生存，便將目光轉向了南方，那裡有他們需要的一切。南方的部族民因此遭受塗炭。」

文稷是相當聰明的人的，馬上就明白金文社說這個傳說的意思。

「你是說，中墟大地的靈獸就是北方游牧民，百族大6就是南方，靈獸因為異變，不得不入侵百族大6？中墟山谷怪物跟傳說中的天氣一樣，是禍源？」

「唉，說起來，百族大6比傳說中的南方部族民還糟，傳說中的南方部族民會遭受搶劫，壓迫，但不會滅亡，而百族族民鬥不過大批高階的靈獸，普通部族民不能，神族也不能，所有人都會被靈獸吞食。」

金文社告訴文稷的是傳說是他在地球時代，自己祖先歷史上的無數次遭遇，雖被北方游牧無數次入侵佔領，祖先還是無數次趕走入侵者，或者融合掉入侵者，重新崛起強大。

「中墟大6靈獸會全部外遷...」文稷臉色大變。

「怪物吞噬靈氣的速度很快，以這樣的速度，不要一兩百年，中墟大地的靈氣就會被那怪物吸光。」

靈獸如果得不到靈氣滋養，就會死亡，這讓它們逃避中墟山谷怪物的同時，還得去尋找靈氣之地居住。百族大6所有具有靈氣的地方，都會是它們的選擇。跟密密麻麻六階以上的靈獸爭奪生存之地，百族大6上任何尊者都不敢想象，也抵抗不了，絕大部分靈獸東遷時，就是百族大6人類滅亡時。這還不是金文社最悲觀的估計，金文社最悲觀的估計是，那怪物會把整個星球的靈氣吸光，將星球上所有的靈物一掃而光。到那時，就是從靈獸口中脫身，修行者也將因靈氣枯竭死亡。

「一定得想法滅了山谷怪物！」文稷雙唇緊抿，後果如此嚴重，那就是付出一切，也得將禍源消除。

金文社慘然一笑：「我們滅不了那怪物，我們連山谷口都不能走近。」有這個絕望想法，金文社根本就顧不上隱藏異能。

文稷回想四階靈虎的下場，臉色灰白。六人的靈能比那四階靈虎強，接近山谷口，就會被怪物發覺吸光靈能。走不進山谷，就不知道山谷中是什麼樣的怪物，不要說相處方法消滅怪物，消除災禍源頭。

「也許可以不走山谷口，從別的地方去試試。說不定怪物只在山谷口設防。」

「銀絲夜晚主動出現，是向四周同時蔓延，不是僅僅從山谷口出現。我覺得，現在山谷口四周都有這樣的防護。」金文社搖了搖頭。

「即便是如此，我們也得試試，呼吸不止，努力不斷！大不了跟百族大6共生死。」文稷仰頭道，在他的信念里，只要有一息尚存，就不能放棄。

金文社目光閃動，文稷跟他前世太像了，前世患了絕症，就是斷氣前，都沒有放棄求生意念。

「對，呼吸不止，努力不斷，就不信對付不了那怪物！」

文稷轉頭伸手用力揉了揉金文社的頭頂，眼中光芒閃動。

「百族大6要多幾個社就好了。」

金文社一呆，多幾個的話，文稷不就要多寶貝幾個人了？那可不是好事！

接下來一段時間，西行六人不但白天繞著中墟山谷四周用靈獸測探，晚上也用靈獸進行測探。測探結果是，白天，在中墟山谷附近，只要靈能達到一定濃度，中墟山谷就會主動對靈物進行吞噬。到了晚上，在銀絲網出現的範圍內，不論是天空還是地表，一切靈物都會被銀絲纏住，吸光靈氣。

在龍鯤試著步入險地被銀絲拖住，差點全軍覆滅后，眾人不得不停止探察行為。

「都一個月了，不要說探明怪物是什麼，就是多靠近山谷一步都不能。」龍鯤心有餘悸，不是文稷手快用蛟絲捲住他的腳，跟夜洗等人齊心合力拖回，龍鯤大概是中墟山谷口的一具屍體。

「唉！還是早回去鞏固防守吧。」夜洗垂頭喪氣，中墟山谷怪物對百族大6的間接影響，眾人心裡已經非常清楚。

羽氏兄弟倆的心情也相當低沉，雖沒有出聲，心底已贊同龍鯤和夜洗的提議。

「也許能想出一個辦法進入山谷。」金文社瞧著被吸光靈氣的森林，心裡有個模糊的想法。

「哦，社族長聰慧絕頂，世間唯一，有什麼妙策，最好不要藏著掖著。」羽紫這話看似是稱讚，其實是譏刺金文社隱瞞異能。

金文社斜了羽紫一眼，特想將羽紫扔進中墟山谷，讓那山谷中的怪物吃干抹凈。

與羽紫不同，龍鯤精神大振，他傾向金文社，滿懷希望道：「小社社，想到了什麼辦法？」

龍鯤是很佩服金文社，利用避水珠捕殺七階靈烏獸的辦法，龍族幾千年來都沒想到，金文社只看了一次捕殺過程，馬上就領悟出了。

「我哪能想到什麼辦法。」金文社撇了撇嘴，知道也不會在鳥人面前說。

「唉，社多想想。」龍鯤失望，連著拍金文社的後背，好像這樣能拍出一條思路。

夜洗緊盯著金文社，想從金文社臉上看出什麼。

「既然大家都沒有辦法，我們明天就返程，稷尊，你看可好？」羽鵓心情相當不好，中墟山谷怪物的出現，對百族大6的禍害會越來越嚴重，羽族的迦沙領地靈氣在百族大6上最濃，也最招高階靈獸。

「好，我們明天就回去。」

文稷的眼睛一直盯著金文社後背上的那隻手，直到手的主人移開，才將視線轉回回答羽鵓，羽紫看得仔細，陰陰一笑。

等可以單獨說話時，金文社一臉興奮的告訴文稷，他已經想到一個進入中墟山谷的方法。

「白天不說是不是有意要避開羽紫羽鵓？」文稷忽地站起身。

「當然不能告訴那兩個鳥人，我還想用這個方法從鳥人那裡榨出點東西來呢。」金文社噘了下嘴，能為自己謀利一定不能輕易放棄。

「你啊，不要做得太過。」文稷拍拍金文社的頭頂。

「哼哼，三神族最想查探出山谷怪物，這半個月來，羽氏弟兄的眉毛就沒舒展過，我死掉好多腦細胞才想到這個方法，討點酬勞不過分吧？」金文社想這個辦法不過是靈光一閃。

「什麼叫死腦細胞的，不要要價要得太高。」

「怎可以高啊，這個方法，三神族可辦不到。」金文社洋洋得意。

「到底是什麼辦法？」

「稷前輩，中墟山谷的怪物只對靈能有興趣，那些沒有靈能的動物可以自由進出山谷。」

文稷一想，對啊，在山谷口，曾看到田鼠進進出出，天空有一些雀鳥、旱木鳥在飛來飛去。

「既然普通動物進入山谷不會受到傷害，百族大6的普通族民也可以進出山谷，我們回去后，挑選一些勇敢的部族民，將他們護送到中墟山谷口，讓他們進入山谷，不就可以查探出山谷怪物是什麼東西了？」金文社眉飛色舞，實施這個辦法只有兩個難度，一是要保護普通族民安全，二是得克服靈氣過於濃郁，不讓普通部族民被過濃的靈氣熏死。當然，進入中墟山谷后兇險莫測，不過相比修行者不能靠近一步，總是條探知山谷怪物的途徑。

文稷大笑：「不錯，這個辦法，三神族是辦不成。唉，我也是迷了眼，竟然沒有想到。」

其實不怪文稷沒往這方面想，他成為尊者太久，早淡忘自己不具靈能的短暫歲月。普通部族民連小小一階靈獸都打不過，文稷哪裡會想到普通部族可以站到分秒就吞噬一切靈物的怪物面前。至於三神族，人人出生具有靈能，致使龍鯤等人都沒朝這方面思考。

文稷和金文社兩人想早點回到百族大6，不過回程沒有快，反而比來時要慢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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