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蘇醒

寅時，平旦，小院，廚房。

「嘣嘣嘣——」

「啊，著火啦。」阿翁捧著一桶水蹬蹬蹬跑到廚房門口，看到已是濃煙滾滾，便毫不猶豫地把水往前一潑。

「噗——」門忽然打開了，整桶水把開門的人淋了個透心涼。

「靈玉，你。。。。。。」阿翁看見靈玉實在沒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直到阿翁看到靈玉的臉色實在不好才住了嘴。「你。。。。。。沒事吧。」

靈玉整個臉都黑乎乎的，蓬頭垢面，渾身濕答答，確實是讓人有點忍俊不禁。

靈玉沉默了好久，忽然大吼一聲：「阿翁，你——你——」

阿翁默默地把水桶移到背後，「不是，我——我只是路過。」

「這該死廚房，這該死的早餐，都是因為你——」

阿翁忽然覺得背脊有點發涼，但還是強裝鎮定說：「那個說到關鍵了，早餐做好了嗎？」

靈玉想起了什麼，挑了挑眉看著阿翁，說：「你要嘗嘗嗎？」

「喲，你真是太客氣了，做好了直接給客人端過去就行了，我就先。。。。。。」阿翁提著身後水桶小心翼翼地轉過身。

「別走啊，好東西總是要先給師氏嘗嘗的嘛。」靈玉已經來到了阿翁面前，靈玉笑嘻嘻地托著一盤什麼東西遞到阿翁嘴邊，「來——嘗嘗。」

阿翁看著眼前的一盤黑乎乎的不明生物，弱弱地說：「這是。。。。。。」靈玉忽然塞了一個在阿翁嘴裡，把他剩下的話給堵住了。

「這是煎餅，怎樣很棒吧。」

阿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竟把整個煎餅吞了下去。然後。。。。。。一起倒數吧。

3——2——1

「嘩——」阿翁倒在地上嘔吐起來。

靈玉看了看阿翁把手中的煎餅倒在了地上，然後走進已經散去不少濃煙的廚房。一會靈玉從裡面捧出一個托盤，托盤上有碗和調羹。

靈玉出門看到阿翁還在嘔吐，便說：「嗯，看來煎餅的效果不太好。不過幸好我還做了羊肉羹。」（註：上古的「羹」，一般是指帶汁的肉，而不是湯。）靈玉轉頭看著阿翁，「阿翁你要想吃自己去勺吧，我換完衣服還要去拿早餐給客人呢。」

阿翁終於吐完了，顫顫巍巍站起身說道：「你會做飯？」

「不會，只是以前在王宮裡吃過一次羊肉羹，有點印象才會做的。」

「那這——廚房，還有這煎餅。」

「廚房嘛是因為沒做過羊肉羹只是記得味道，反覆試驗的結果；至於這煎餅——」靈玉笑了笑，「純粹是拿來孝敬你老人家的。阿翁，先走啦。」

阿翁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廚房和地上的煎餅哭喪著臉沉默了好久。

過了一會阿翁好像想起了什麼，他默默地走進廚房打開盛著羊肉羹的鍋。阿翁輕輕地勺起一點羊肉羹，聞了聞，「好香啊。」阿翁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心裡想著再難吃也不會比靈玉煎餅難吃，然後吃了一大口羊肉羹。

接著。。。。。。繼續倒數吧。

3——2——1

阿翁迅速地趴在大鍋上，「刷刷刷」以風捲殘雲之勢，瞬間就把美味的羊肉羹吃完了。

用時：三分。

(特聘解說員：熱烈祝賀，熱烈祝賀，新一屆的吃貨速度之最吉尼斯紀錄誕生啦！誕生啦！現在我們有請我們獲獎人阿翁上台發表他的獲獎感言。鼓掌——鼓掌——。「啪啪啪」作者：竟然還有人來這裡，真愛啊。阿翁：感謝大家讓我拿到這個獎項，我要感謝我的父母、我的老師、我的朋友、我的七姑、八姨、四嬸，五叔、六公、三婆(以下省略七千八百字）。。。。。。靈玉：他哪來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啊。喂，作者，問你呢。作者：你問我我問誰，不知道。靈玉：這拿錯劇本了吧。作者：是嗎？我看一下。嗯——哦，他拿了隔壁繞口令的劇本了。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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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破曉。點點的光絲從窗戶慢慢地探了進來，積攢了一夜的寒氣終於可以釋放。

男人躺在床上醒了，雙眼疑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被繃帶縛住，一動也不能動。男人想起了什麼張開左手看了看，發現什麼都沒有，男人急了想起身尋找卻看見門開了。

「吱吱。。。。。。」古老木門發出吱吱的聲響，門外走進一位姑娘，身穿白衫，長若瀑布的秀髮，美得驚人的容貌，氣質宛若仙女不沾一點煙火氣。

進來的正是靈玉。（畫外音：在靈玉幹了那麼多逗比事後我都差點忘了她原本是個美女。作者：來人，拖出去。）

「你醒啦。哎，你別起身。」靈玉走過去把手裡托著的羊肉羹放在床邊，「怎樣還疼嗎？」

「已經不疼了，多謝小姐救命之恩。」

「不用謝，你真要謝應該謝阿翁，也就是我師氏，是他救了你的。」靈玉頓了頓又說，「你不要動哦，阿翁一會回來給你拆繃帶的。放心好啦，阿翁的葯是很有效的，保證半個時辰之後你比老虎還強悍。」

原本還很嚴肅的男人就這麼被靈玉逗笑了，他想這姑娘和其他的大家閨秀很不一樣，他想起了什麼，說：「還未請教小姐芳名。」

「我嗎？你叫靈玉就可以了。」

「很美麗的名字。」

「謝謝，那你呢。」

「我——」(男人腦海里的閃回。女子「請問公子姓名。」男人「我。。。。。。」）「風。」

「風？」

「叫我風就可以了。」靈玉點了點頭，「對了小姐，我想問一下你的師氏是。。。。。。」

「沒錯。」

「我拿了一塊玉過來的，你師氏拿了嗎？」

「早就拿了。哦，對了。」靈玉拿起羊肉羹和勺子，「來先吃點東西吧。」

風聞了聞，說：「很香。聞著就讓人想吃。」

「謝謝。」自己的廚藝有人讚賞靈玉非常高興，她忽然想到等判官來了做一頓給他吃吧，他肯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想到這靈玉的情緒有高漲了不少，竟說，「你知道這可是王。。。。。。」

「王什麼？」

「這可是忙了我好久做出來的羊肉羹，當然好吃了。」靈玉趕緊改了口，「風，你想吃就吃點吧。張嘴，我喂你。」

風聽見急忙說：「小姐，謝謝，不用了，一會等我拆了繃帶自己來吧。」

「那好吧。」靈玉吧哇放回托盤上，這時阿翁進來了。

風看見門外走進來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恭敬的說：「拜見，師氏。」

阿翁走到床邊，「你不用這麼叫我，叫我阿翁就行了。」

「是的，阿翁。」

「好了，我現在先給你拆繃帶。」阿翁看向靈玉，「靈玉你先出去吧。」

「是，阿翁。」靈玉刻意用一種很正經的語氣。

逗得阿翁終於笑了場，只好乾咳兩聲以示正經，「咳咳，好了出去吧。」

「諾。」靈玉笑嘻嘻的走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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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門后靈玉去了廚房。

靈玉揭開鍋，看到鍋里的羊肉羹已經蕩然無存了，不禁得意極了，笑嘻嘻地說：「嘻嘻，我的廚藝也是不賴的呀。」

（畫外音：拜託她就只會做這一樣好不啦。作者：來人，再拖出去。）

靈玉想了一下日子，「哎呀，今天就是判官來的日子啊，我都差點忘了。哎，要不我現在就做一鍋，等他來了不就可以吃了。嗯，不過——」靈玉轉頭看了看這破爛的廚房，想了想，「只好先修一修這廚房了，用一點法術應該很快的。」

「叮叮咚咚。」就這樣靈玉弄了好久，終於把廚房修繕好了。而這時已經是正午了，靈玉看了看正毒的太陽，說：「好了，現在可以做羊肉羹了。」

「吱吱。」門開了。

靈玉正忙著準備配料，並沒有回頭，卻說：「阿翁，來啦。你看，這廚房被我修好了，不錯吧。」

「是我。」

靈玉轉過身，原來是風，「原來是你，很棒哦，現在就下床了。對了，阿翁呢。」

風向靈玉走去，「阿翁，讓我告訴你，他這三天要出去一下，不在家。」

「什麼，阿翁要出去。為什麼？」

「因為我。。。。。。阿翁說要辦成我的事他還得去拿一樣東西，讓我在這等他三天。」

「哦，沒事，有我陪你嘛。」

風笑了一笑，他在靈玉旁邊問：「你在幹什麼。」

「做羊肉羹。」

「就是早上我吃的那個嗎？」

「嗯。」靈玉正擺弄著羊肉。

「我們午飯只吃這個嗎？」

靈玉忽然停了手，轉過頭看向風：「你餓啦，你要吃午飯？」風不懂她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靈玉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對不起，我沒給你準備午飯，我忘記你是要吃午飯的了。」

「那這是。」風指著桌面的羊肉。

（畫外音：笨蛋，這不是給你做的啦，這是。。。。。。作者：來人，拖出去砍了。）

「這是我給別人做的。那個。。。。。。你的午飯——」

「是心上人吧。那麼費心思給一個做飯，一定是心上人。」

「不是，別亂說。」靈玉一口否決。

「真的不是嗎？」

「真的不是，那是我哥。」

「哦，對不起。原來是你親哥哥。」

「不是親哥哥，但是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親哥哥。」

「為什麼呢。」

「因為他給了我很安全的感覺，感覺他能一輩子保護我。」靈玉一邊笑著說，一邊做著她的羊肉羹。

「那你——確定那個人是把你當成妹妹的嗎？」

「一定是的啊。」靈玉的語氣十分肯定，「要不然他幹嘛對我這麼好。」

「你可真是個。。。。。。」

「是什麼？」

「你難道就沒想過，也許他對你不只是妹妹的感情。」

「當然不只啊。」

「啊？」

「還是親人。」

「也許。。。。。。也許吧。」

「好了，那個午飯，我。。。。。。」

「我來吧。你呀，就專心做你的羊肉羹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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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閑聊中——

靈玉「風，你在做什麼？」

風「素麵。你的羊肉羹呢，快做好了嗎？」

靈玉「快好了。」

風「素麵很快的，我也快好了。對了，你的。。。。。。哥哥，什麼時候來。」

靈玉「快了吧，我們說好是今天的，他應該快到了吧。」

風「沒事，我做多了一份面，我們可以邊吃邊等他。」

靈玉「也好，我也很久沒吃面了。」

風「你和你哥多久沒見啦。」

靈玉「五。。。。。。五個月。」

風「那麼久啊？」

靈玉「是啊，是啊，是啊。哎，我的羊肉羹做好了，你的面怎樣。」

風「可以了，我們把東西拿出去吃，順便等他。走吧。」

靈玉「哦，好的，好的，好的。」

風「你幹嘛重複說話。」

靈玉「我有嗎？我有嗎？我有嗎？」

風「你就有，你就有，你就有。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