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fatezero（十一）

兩劍相撞,雙目對視。

在這其中的不是少女與少年也並非兩代君王,而是一個靈魂在看另外一個一個靈魂。

saber知道了對方是誰，也知道那蕭殺的面容背後隱藏的絕望。

她不會忘記莫德雷德告知她的，他的由來。

他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他。

若是不能殺死他,也要動搖他的國家。

然後——

讓他那野心勃勃的母親踩著弟弟的屍骨登上王位。

在親眼見到了那被民眾交口稱讚的亞瑟王之後，在見到了萬民所向的君王之時,莫德雷德只覺得自己的母親的願望可笑到了極點。

可——

他並不想死。

自殺者是無法上天堂。

無妨。

弒父者是無法上天堂的。

有什麼關係呢？

私心作祟,他只是想和自己「父親」相處的時間更久一點——然後，在這期間,他想要做出許多的優秀事迹，得到「他」的誇讚。

傳聞中的亞瑟王自從拔出了石中劍后,便不再成長，他永遠都是拔出劍時的那英俊的少年。

當這位金髮的少年靜靜的微笑時，他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但是相處久了，仔細辨別，就能發現「他」身上的女性特徵。

雖然時光被停留在了男性和女性在相貌上產生更大的區別之前，可仔細分辨，還是能辨認的出這位國君的真實性別。

莫德雷德的「父親」其實是個女性，那麼他又是怎麼出現的呢？

當他因為質疑自身的存在而陷入瘋狂之時，他那滿腹惡意的母親終於捎來了口信，裡面是他誕生的過程。

當他得知自己本質上是仿照著亞瑟王製作出的人造人時，莫德雷德非但沒有陷入絕望，反而由衷地感到喜悅。

多好啊。

多好啊。

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沒有人……比他更接近自己的「父親」了。

可惜命運三女神，永遠是以名為「莫德雷德」的少年的痛苦和絕境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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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前，莫德雷德洗刷不掉自己是被親生母親送到父親身邊的刺客的身份。

死後，他居然也以assassin的職介降臨於此世。

——啊。

他沒有為無論何時何地都擺脫不掉的玩笑悲嘆，反而為了自己能再一次見到「父親」的笑容而感到喜悅。

那笑容，宛若月光靜靜灑在如鏡般的湖上。

就連太陽的光輝都無法影響到此刻的靜謐。

我要和這樣的父親作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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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綺禮——」

金髮的少年如死去般的面容，在憤怒中扭曲成地獄惡鬼的模樣。

他口中念出了讓他成為此刻這種不義存在的罪魁禍首的名字。

與少年的容貌幾近一模一樣的金髮王者，長劍將手上的劍抵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莫德雷德，你的劍技和勇氣都喂狗了嗎？」

憤怒的王者斥責著在最後的一刻因為猶豫而敗北了的繼承人。

「你是堂堂英格蘭的國王，怎麼能夠如此猶豫躊躇？你是一國之君，你的疑惑將會讓民眾遲疑，你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民意，你是我選擇的繼承人，你是最堂堂正正的繼位者，難道我的認同，還比不上那些愚蠢的貴族們的詆毀嗎？」

在一旁捂著嘴，強撐著沒退縮的韋伯少年，死死盯著場中的這場決鬥。

說實在的，他在最初參加聖杯戰爭的時候，可從來沒想過能見到那麼輝煌的景象。

將自己那阿瓦隆的劍鞘與湖中女仙交換了一次預言的亞瑟王，最後死於戰爭中所受到的重傷。

而在這時，亞瑟王喊來了隨侍身旁的十二位騎士，讓他們作為見證，將國君之位傳給了擁有著「黑騎士」外號的莫德雷德。

一國之君的王位交託給了一個私生子。

比起完美無缺的亞瑟王，以私生子的身份繼位的莫德雷德從繼位之後到死去前，一直都飽受著責難和批評。

而韋伯在年幼時就聽過完整的亞瑟王傳奇，他理所當然的和所有的少年一樣，憧憬著完美無缺的亞瑟王。

但是他真正喜歡的，卻是莫德雷德。

身上背負了那麼多的悲劇因素的莫德雷德，卻因為有公正無私的王者的承認，所以才不會走入必死的悲情結局當中。

因為王者請求了自己的騎士們，讓他們宣布效忠於莫德雷德，所以維護了國家的安定。

作為亞瑟王最忠誠的騎士，他們答應了這位「天選之王」最後的請求。

僅僅有才能是不夠的，還要有一位能夠辨識自己才能的人才行。

那個人應當能讓自己的才能發揮到最大的程度。

——亞瑟王不僅僅是個慧眼識珠的伯樂，而且還是個真正的明君。

總而言之，在澤越止看來，自己身為主角「亞瑟王」，當然要完美通關才行。

因為老婆和臣子私|通就要喊打喊殺，別開玩笑了好嗎？

反正全國第一美女娶回來自己也不能睡，不如拿她當個flag收集全事件的好。

而這一次展開的事件，澤越止覺得自己也完美的扮演了個嘴炮帝，將事件全部收集齊了。

看著被自己破壞了靈核的莫德雷德，居然會如釋重負的微笑著化作光的碎片消失在空中，澤越止收了劍，沉默了兩秒鐘后，轉身消失在了空中。

總算送走了一個servant。

好，還有七個。

她心中計算著自己還要幹掉幾個servant才能拿到聖杯，居然忘記了要先送走客人才行。

結果她自己這個主人竟然先跑了。

但是被留在宴會上的archer卻忽然間這麼說了。

「作為餘興節目，差強人意吧。」

「你明明看得很高興。」

rider一言就揭穿了archer臉上所浮現的那笑容的含義。

「archer啊，這次的宴會居然被這麼打斷了，可真是遺憾啊。」

說起這個，知道遠坂時臣和言峰綺禮兩人聯盟的吉爾伽美什厭惡的皺起眉。

結果他也任性的自顧自的走掉了。

征服王則喝乾杯中的酒，帶著自己的master駕車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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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越止本來想在丘比干出更sangxinbingkuang的事情之前，阻止它繼續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她在愛因茲貝倫城堡的外側森林裡見到了為數不少的小孩子。

雖然她有聽衛宮切嗣提到過，教會懸賞一個令咒去通緝那犯下殺人罪行的caster，不過衛宮切嗣也提到了如果她願意去抓就可以抓，不願意也無所謂。

她自然要去干。

抓caster這個任務一聽就知道是限時的特殊副本，一旦沒打倒caster誰知道主線劇情會走到什麼悲劇結局裡面？

為了能夠回家，澤越止當然要幹掉其他的所有serv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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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宮切嗣陷入了兩難境地。

伊莉雅來了冬木市，而且還很高興見到自己。

可是她是怎麼從愛因茲貝倫的城堡里跑出來的？

而且……

和之前他離開前相比，她身上有哪裡不一樣了。

「切嗣……大笨蛋。」

伊莉雅拉著衛宮切嗣的手，開心的逛著大街。

「伊莉雅吶，現在是魔法少女了。」

「誒？」

「我答應了丘比，成為魔法少女，狩獵魔女。然後，丘比答應完成我的一個願望。」

伊莉雅開心的對著衛宮切嗣炫耀著她所做出的選擇。

衛宮切嗣滿腦子都被各種陰謀詭計塞滿了。

如果說他那不斷將自己拉入「更深的不幸」當中的人生究竟教會了自己什麼東西的話，那麼一定就是「決不能隨便相信好事會掉在自己的頭上」。

「伊莉雅許願了，想要和媽媽還有切嗣永遠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這個願望不可能達成。

因為——

愛麗斯菲爾`愛因茲貝倫是人造人。

她是小聖杯。

為了讓聖杯的降臨擁有準確的落腳點，所以才存在的小聖杯。

「丘比答應了我的願望。」

伊莉雅誇讚著丘比。

「丘比真的好厲害啊，什麼願望都能做到，就連小櫻的願望也能做到。」

衛宮切嗣見到了女兒口中所說的「小櫻」。

那是個紫色的頭髮，笑容靦腆又羞怯，眼神卻像是飽受折磨過一樣的空洞無光。

但是，在她見到了伊莉雅后，那雙死物一般的雙眼裡卻染上了極淡的溫柔。

「伊莉雅。」

小櫻說了。

「剛才丘比說，前方出現了魔女。」

「嗯，魔女的結界也成型了。」

伊莉雅作為剛剛升職了的「前輩」，很高興自己居然有了「好相處的後輩」這一事。

她回頭沖著衛宮切嗣擺擺手，然後拉著小櫻跳進了「魔女的結界」。

如果不是衛宮切嗣因為想起了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聖杯戰爭的事實，他根本不會遲疑半刻——他絕對會追著自己的女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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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打擾她。」

衛宮切嗣的面前出現了一隻粉白色的貓兔模樣的四足動物。

它那對長長的耳朵上各套著一隻金色的環。

「只有魔法少女才能對付魔女。」

「魔女，魔法少女，到底是什麼？」

衛宮切嗣手上的槍對準了地上的這隻四足動物。

「啊，忘記自我介紹了。」

四足動物這麼說了。

「我叫做丘比。」

丘比向著衛宮切嗣科普了一下什麼魔法少女和魔女之間的關係。

「魔女是會給人帶來各種負面的感情，讓人陷入到不幸甚至於死亡境地。而魔法少女是唯一能夠對抗魔女的存在。我是為了選中擁有資質的少女而存在的物種。」

丘比的這一段話根本沒有半句虛言，但是它卻漏掉了許多重要的部分。

和「真相」有關的，最重要的那些部分。

「伊莉雅所說的願望——」

「啊，那個啊。」

丘比一甩尾巴。

「因為和魔女戰鬥是非常高風險的事情，所以為了讓少女安心的幫助我們消滅魔女，就給了她們這個交換條件。如果成為魔法少女的話，就完成你們的任何一個願望。」

「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嗯……對哦。」

丘比這麼回答了。

無論什麼願望，它都能實現。

哪怕是死者復活，哪怕是時光逆轉，哪怕是世界和平，哪怕是讓所有人都幸福，哪怕是消滅世界上的一切罪惡。

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你許下願望，就一定能夠實現的了。

「既然你什麼願望都能實現，為什麼你自己不去狩獵魔女？」

「我們這個種族不存在直接的攻擊機制。」

它們只是使用著和奇迹無疑的高科技，就能讓任何事物都陷入到自己所預計的內容當中。

「所以需要你們的協助。」

正在這時，saber的劍已經將丘比斬成了兩截。

澤越止恨死丘比了。

它幹嘛去勾搭衛宮切嗣？

結果她現在只能和它做成互相敵對的狀態了！

只是下一秒，就有一隻新的丘比跳了出來，一邊啃著之前自己留下的「屍體」，一邊吐槽說：「潘德拉貢的少女，你沒有接受我的願望也罷，為何每次見到我都要殺了我呢？」

「因為我知道，」澤越止大義凜然的回答，「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絲毫隱瞞和缺點的萬能許願的機制。」

「是沒有缺點哦。」

丘比啃完了自己之前的「屍體」，眨著眼睛，對saber說道。

「你看，真正有問題的是之後。」

澤越止看向了衛宮切嗣。

「caster被我打回去了。」

喊著她口裡卻叫著「貞德貞德」什麼的傻逼男人，就是歷史上那最噁心變態的戀|童|癖。

只是送那種傢伙上火刑架真是太便宜他了。

「你的女兒，已經成了魔法少女嗎？」

她看懂了衛宮切嗣的表情。

於是，只能嘆息一聲。

她的劍尖指向地上的粉白色的四足動物。

「吶，丘比，告訴切嗣，所謂的『魔法少女』究竟是什麼東西。」

「哦？我記得和你說過一次哦。」

丘比口中的「你」，不是那位英格蘭的騎士王，而是澤越止。

當然，這是只有他們雙方才知道的事情。

丘比和澤越止搭檔了那麼久，早就知道現在這一場就是她所自編自導的一場戲。

「魔法少女，就是正在轉變中的魔女啊。」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幹掉了超粘人的莫德雷德#

#女兒成了魔法少女#

#被糊了一臉狗血的切嗣#

哦，丘比不會放過遠坂爸爸的另外一個的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