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熟悉的新娘

陸搖來過夏晴家一次，拿了夏晴寫好的書法，又匆匆離去了。

新婚的甘小夢跟葉緣回了葉緣的老家，無聊的時候會給夏晴聊天。這天她向夏晴透露了個消息：陸搖的初戀小卉要結婚了，新郎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甘小夢覺得不可思議，想小卉那樣高的心氣兒，怎麼會捨棄周身的眾位大好青年去選擇一個可以與爸爸稱兄道弟的老男人？

夏晴倒是覺得沒什麼是不可以理解的，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自己過得順心管別人怎麼看呢。

甘小夢詢問陸搖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讓夏晴多注意。

夏晴說她跟陸搖沒有關係，也無心關注這些。

甘小夢說，你就嘴硬吧。早晚有你後悔的一天。

3年前甘小夢也說過同樣的話，陸搖搖擺不定的時候，夏晴選擇了沉默，等後來陸搖離開了，夏晴才意識到那些鑽心的疼。今時今日夏晴寧願相信自己再也不會陷入那樣的漩渦。

「明天上午我來接你。陪我去參加婚宴。」陸搖給夏晴發了簡訊，望了望窗外的車水馬龍，原來這個城市的夜景如此美麗。

「好。」夏晴簡簡單單的回復了一個字。

「早點睡覺，晚安好夢。」夏晴看到陸搖回復的簡訊，臉上有著尋常的表情。陸搖，我會維護你的夢想。

清晨，夏晴還未起床聽到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開門后，見陸搖西裝革履的站在門口。

「你隨便坐，我很快忙完。」夏晴徑直回了卧室。

「小懶貓，你再補個覺吧。我看著你就好。」陸搖站在卧室門口，對著夏晴寵溺的笑。

夏晴錯愕了下，問：「準備幾點走？」

「十一點。」陸搖回答。

夏晴一看錶才8點，「哦」了一聲，將自己摔到床上睡了起來。她實在是太困了，為了請下今天的假，趕稿子趕到凌晨3點。

不忍心打擾夏晴睡覺，陸搖看見客廳的電腦還開著，走到電腦前坐了下來。桌上的日曆，昨天的日期欄中寫著「凌晨已趕完稿子」。陸搖看到桌面上保存的文檔，明白了夏晴這麼困的原因。陸搖看看卧室的方向，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陸搖關掉電腦，向廚房走去。

夏晴睡的正濃，聞到了一股飯香。一翻手機發現時間已是將近10點，猛地從床上爬起來走進客廳。

客廳的桌子上擺了兩碗白米粥，兩個煮雞蛋，一盤樓下買的早餐餅。廚房裡有嘩嘩的水聲。

夏晴走到廚房前，推開門，看見陸搖一身紅圍裙在忙著洗蘋果。聽見門后的開門聲，陸搖說：「你快去洗漱吧，這就好了。」

夏晴「哦」了一聲，離開了廚房。

待夏晴收拾好走回客廳時，陸搖正坐在桌邊看著自己。

「不是去參加婚宴嗎？」夏晴避開陸搖投來的目光，「怎麼還有早餐？」

「不能讓你餓著肚子。」陸搖表達的是心底真實的意思，「快吃吧。」陸搖將勺子遞給夏晴示意她先喝白米粥。

「味道不錯。」夏晴嘗了一口，讚許道。

「夏晴，我是真心實意的跟你道歉，希望我們能從21歲的愛情繼續。」既不能說出實情的真相，只能向夏晴表明自己的立場。

「連櫳最喜歡吃樓下的早餐，你也嘗嘗。」夏晴夾起一塊早餐餅放到陸搖面前，陸搖無奈的笑了笑。

「阿嚏！」連櫳打了個噴嚏，拿起手機一看10點了。揉揉眼睛，坐起身來。拉開窗帘，陽光照射進來，遠處的山清晰可見，街頭一副悠然的景象，真是愛極了這個城市。

陸搖帶夏晴去的是本市最高端的酒店，大老遠的就看見彩色氣球搭建的氣球門，門的上面飄著紅色的氣球，只見寫著「恭賀高先生與李小姐新婚之喜」，踏上台階走至酒店門口，電子顯示屏幕上閃著「參加高先生和李小姐婚禮的賓客請上三樓」。一般的酒店為防止賓客走錯宴席，會寫出新人的全名，而這家則不同。夏晴曾聽說，這家酒店每天只承辦一對新人的婚禮，從細節到整體都是私人定製，花費更是不菲。

陸搖與夏晴並肩向三樓走去，他始終與夏晴保持最近的距離，在外人看來仿若無比親密的情侶。

一路的鮮花指引，一路的大紅喜字，一路的紅地毯，夏晴讚歎的同時也有了稍稍的高興，這樣大手筆的投入，與新郎對新娘的愛是分不開的，想必是對幸福的新人吧。

「不要太相信你的眼睛，男方愛女方，是會重視婚禮。但是反過來推論就不一定成立了。」陸搖的話說完正好走至三樓花廳門口。

夏晴只把這句話當耳旁風放了，因為她看到精美婚紗照上的新娘有些熟悉，絞盡腦汁的搜索，最後還是決定問下陸搖。

「高總，恭喜恭喜。」陸搖遞上了紅包，夏晴卻沒有見到自己寫的那副字畫。

聽見陸搖喊高總，夏晴也跟著祝福打招呼。高總笑的合不攏嘴，挺直的西裝革履，戴著金絲邊眼鏡，簡短的頭髮，不算太胖的身材也能看出這是個注重鍛煉的人，夏晴心想：恐怕不是頭婚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夏晴總覺得高總看自己的目光多了點什麼，還掛起了老闆招牌式的點頭。說到招牌式的點頭，不過是老闆對員工不懈努力的工作肯定罷了。

走到花廳里的宴席上，陸搖示意夏晴挨著他坐下，夏晴猶豫了下，坐了下來，想起剛才的疑問：「陸搖，你不覺得新娘很熟悉嗎？我想不起來是誰了。」

陸搖有些許的心不在焉，環顧下四周，才對夏晴說：「是小卉。」

驚訝的是夏晴，剛剛還沉浸在對新人的祝福中，下一刻便有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陸搖將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夏晴的實情說了出來，與其等夏晴親眼看到，不如他提前說出來。陸搖將夏晴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心中有了稍稍的懊悔，或許本就不該帶夏晴來參加這個婚宴。陸搖原本篤信自己回來了就不會再次傷害夏晴，可是總有那麼多不遂人願。

「夏晴，我會給你解釋。」陸搖說。

夏晴的表情很快恢復平靜，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