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悠之旅---行動

（9）

三人的行動在酉時正式展開。

先說第一個離房的沫兒。根據小姐所說的相貌特徵和名字，沫兒輕鬆找到了這位名叫程昱的監獄巡邏侍衛。

「程昱侍衛。」沫兒飄飄然地來到程昱面前，笑眯眯地問好。

「哦，是沫兒小姐！您有什麼事嗎？」因為沫兒是皇后的貴客，所以程昱不敢直呼大名，「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我要去巡邏了。」

沫兒快樂地說：「沒事我會叫住你嗎？」

程昱猛然回頭：「那有什麼事兒呢？」

沫兒依照知世音給她的詞兒，一字不漏、「聲情並茂」地背道：「奴婢幾日前聽說程昱侍衛在十一年前抓住了一囚犯，喚為洛亦塵，可有此事？」

「確有其人，可惜他是被貶來的，不是我抓的。但是是我親自監督他做工的。」程昱的言語中透出絲絲驕傲。

沫兒繼續說：「那麼程昱侍衛可知那人被判什麼刑？」

程昱有點不耐煩了：「沫兒小姐，我要去巡邏了。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沫兒依然是笑眯眯的：「你不怕我告訴皇后？聊一會兒有什麼，監獄大門緊閉，就算逃得了一扇門，也逃不了第二扇大門啊！」

程昱想了想有道理，便回答：「是絞刑……」

然後說洛亦軒。

倚月殿在安玉苑是個很特殊的殿。殿有兩個門，一個前門，一個後門。從前門直走，到頭右拐後到養心殿；從後門翻牆直走，到頭左拐到地下監獄。洛亦軒便是從後門走的。本來沫兒攔住了程昱，應該是沒有巡邏侍衛巡邏的，可是今天皇后卻偏偏多加了一個侍衛巡邏。此時洛亦軒已經翻過了牆。四下一片空空蕩蕩，無地躲藏，碰巧那個侍衛又從洛亦軒的左邊走來。完了，如果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啊！洛亦軒急的汗都出來了，一貫膽大的他雙腿也瑟瑟發抖起來。就在這時，一隻鳥低空飛過。洛亦軒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辦法。幾秒后，洛亦軒就聽到侍衛急切跑離的腳步。他滿意的笑了。隨後，他穿上知世音向皇上要的大臣衣服，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進監獄。獄卒一見是大臣，連忙打開獄門。幸好天黑，沒人看清他的容貌。

地下監獄十分昏暗，洛亦軒一走進去就在內心不斷地感嘆：真是昏暗，真是無法想象那些囚犯們怎麼能在這兒生活這麼長時間！

「牧遠君，今天來監獄是有何事？」走著走著，洛亦軒就被一個獄卒攔住了。他花了好半天才想起來自己這身衣服的主人牧遠。洛亦軒清了清嗓子說：「呃……咳咳，今天我來找洛亦浩有點事。皇上叫他過去一趟。」

「哦，我明白了！」獄卒對「牧遠君」的話深信不疑，「牧遠君請跟我來。」說罷提起油燈，一轉身走在了前面，洛亦軒緊跟其後。

「到了。」不知在昏暗的光里走了多久，才聽到獄卒的聲音，洛亦軒連忙站住腳。眼前是一扇生鏽的鐵門。

「洛亦浩！洛亦浩！」獄卒大叫起來。

「在。」漆黑的囚籠里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洛亦軒心裡一震，淚水差點劃出眼眶。

「皇上召你有事，特派牧遠君來接你！」獄卒的聲音依然沒有減小。

喊了幾遍，洛亦浩才慢慢地走出來。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蓬頭垢面地拖著一副沉重的腳鐐出來。洛亦軒再也無法忍住自己悲痛的心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洛亦浩看到洛亦軒，腦子頓時轟響：好像是哥哥！好像是哥哥！他忍不住脫口而出：「是你嗎，——」

「噓！」洛亦軒壓低聲音制止他再說下去。真的是哥！洛亦浩在內心激動，臉上連忙露出一副憂鬱的表情。獄卒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他拿出一大串鑰匙打開了獄門：「快著點兒！」

「走吧，蕭飛。」洛亦軒低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