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上掉「仙兵」
陸江和猿天兩人一路朝著前方狂奔,上空時不時有著靈士御劍或是踏空飛行,盤踞在森林中的野獸也感受到了前方的動蕩,驚恐的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好在陸江和猿天都塗抹了巨蟒的鮮血,並未遭受這些野獸攻擊。
陸江的速度雖快,但與常年活躍在森林中的猿天相比慢了許多,最後,猿天索性一手提著陸江迅猛狂奔!
有猿天,陸江也輕鬆了不少,他不斷的看向上空掠過的靈士,耳邊回蕩著前方傳來的震蕩之聲,心中有些迫不及待,他雖不知道天演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從之前所聽聞的靈士話語來看,恐怕是遭受了滅宗危機,這也意味著將會有著一場大戰發生!
大戰將起,必有死傷,陸江打算趁機從那些戰死的靈士身上搜刮些意外之財,若能得到靈訣那是再好不過了!
此時已經是臨近黎明,天空逐漸明亮起來,巨響不斷從前方傳來,而那天演宗不知有多遠,整整狂奔了五個小時后,還是未看到大戰的蹤跡,只感覺前方的震蕩和上空掠過的靈士越來越多,這讓陸江有些無奈,只祈求大戰別結束的太早,否則,就算他們到達天演宗也得不到什麼,他可不信沒有靈士打死人財的主意!
越往前,耳邊回蕩的巨響越大,陸江甚至感受到整個天地彷彿都在嗡鳴震蕩,一股股風浪從前方席捲而來,跑了近七個小時之後,猿天也有些吃不消了,而朝著前方飛行的靈士越來越多,這讓陸江有些心急如焚,看了眼氣喘吁吁,渾身大汗淋漓的猿天,陸江道:「猿天,先停下來休息會!」
猿天早就疲憊,聞言直接鬆開陸江,坐在了地面,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而陸江留下了一句「在這裡等我」,便朝著附近的一座大山奔去,當到達山巔之時,陸江眺望前方,卻發現前方天際處聚集著成百上千名靈士,而且不斷有靈士朝著前方飛去。
強大波動從前方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陸江甚至以肉眼看到空間之中出現了一道道龐大的波紋!
「好強,這就是靈士嗎?」陸江看著前方的波動,眼中滿是期盼,曾幾何時,他做夢都想成為這般的人物,現在真的來臨,卻有喜有悲,既然已經無法扭轉,那麼,他只能接受現狀!
「總有一天,我也要成為靈士,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高端,只有這樣才能橫渡星空!」陸江雙手情不自禁的緊握成拳,深吸了幾口氣,陸江冷靜下來,他知道就算現在到達戰場,以他一個凡人之軀也難以得到什麼,甚至會慘死在此,身為這個世界最低端的他,必須要萬分謹慎才能存活下去!
「戰鬥一時還無法結束,在這裡等待一段時間也好!」陸江心道,他不期望得到什麼強大的仙器,只需一本靈訣便足以!想著,陸江看了眼手中的鐵釘,回想之前攪動巨蟒屍體之時,鐵釘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便有些驚疑不定,難道這鐵釘並非這般簡單?打量許久,陸江也看不出所以然,心中暗忖:「此次之後,獵殺幾頭野獸,看看是否還能發光。」
隨即,陸江便下了山,順便弄了幾條樹皮,把鐵釘勒在腰間,看著坐在休憩的猿天,陸江道:「猿天,我們慢慢前進!」,見識前方大戰的恐怖,陸江也平靜了下來。
猿天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同前進!
五個小時后,陸江和猿天終於到達了大戰的邊緣,在他們的前方聚集著諸多靈士,陸江發覺,這些靈士有人背著大刀、弓、劍等兵器,這些兵器無一不是綻放光芒,也有人赤手空拳,渾身金光閃閃,而他們散發的威勢卻攪動著上空的風雲,令整個空間充斥著濃郁的肅殺之意!
「天演宗傳承千萬年,昔日輝煌之時,任何勢力都要敬畏七分,奈何傳承流失,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禍從口出,天演宗善算,卻算錯了魔屠,遭受了滅頂之災!」
「傳聞,萬年前,魔屠不過一名山野小子,昔日曾想拜師於天演宗,在天演宗長跪一年,未能撼動天演宗收徒之意,而天演宗長老昔日曾斷言魔屠一世平庸,並將他轟出了天演宗,誰都未料到,昔日的斷言為今日的滅頂之災埋下了禍根,時至今日,魔屠踏入天運境,聯合各大勢力,勢必要毀去天演宗根基!」
「人算不如天算,天演宗算盡世人,卻算不到天演宗也會有今日啊!」
……
聽聞到上空的議論,陸江不僅愕然,從他們的三言兩語中,陸江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猜到了七七八八,這天演宗之所以會遭受此災,正是算錯了這魔屠,以至於魔屠懷恨在心,想到此,陸江心中打了個哆嗦,還好前些日子沒有找到天演宗,否則,唯恐也要遭受池魚之災了。
「想必那長老昔日也是個半吊子,胡亂算了一番,才埋下了如此禍根,看來…以後還是少用面相去忽悠人啊!」陸江不僅暗自告誡自己,他原本還想以所學的面相來騙騙錢財,經歷此事,他也不敢輕易去胡亂算計,否則,真要招惹到了什麼潛力股,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愧是只收氣運深厚之人的天演宗,其弟子雖不過千餘人,但總體實力卻強的恐怖,五大宗派聯合圍剿都難以攻下!」
「青雲靈宗太上長老也加入了戰鬥,天演宗怕是…」
「護宗大陣已破,天演宗不保矣!」
「昔聞,天祿閣乃天演宗的根基所在,無數年來,天演宗歷代先祖收集的絕世之物全部鎮壓於此閣中,單單仙兵譜上的仙兵就有數件,帝尊時期的萬物靈山、鼎盛時期的天地戰斧、諸聖時期的星河弓,不管是哪一種皆是無數強者打破腦袋都想得到之物,今日的天演宗早非昔日天演宗,被滅,也只是時間問題!」
「若能有幸得到天祿閣中的仙兵,煉製成本命器靈,足以橫行!」
……
下方的陸江聞言,不僅瞪大了雙眼,這天演宗早已沒落,卻有著諸多仙兵,被滅也是遲早的事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讓陸江情不自禁舔了舔乾燥嘴唇的是,若…若能得到一件該多好啊!不過,陸江知道,這些事只能幻想,就算得到,也要有命去用啊,不敢用生命去冒險的陸江能做的是穩打穩紮,先成為靈士在說。
趁著上空諸多靈士議論,陸江和猿天小心翼翼的前行,當到達人群的前方之時,陸江才發現,大戰還在前方天際處,也就是說,此地離戰場最少還有數十里路程!
「轟隆隆!」震響連連,陸江只感覺雙耳有些受不了,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非要震的耳聾不可,想了想,陸江索性找了幾個樹葉捏成團塞在耳朵里,猿天的耳朵也有些受不了,見到陸江這般,他也學著陸江將樹葉捏成團塞在耳朵里,兩個普通的凡人,在眾多靈士之下,看著前方的大戰,心中早已是震撼的無與倫比。
陸江雖震驚前方的戰鬥之恐怖,但他並沒有將中心全部放在前方,他需要思索著大戰結束之後,該如何能夠分得一杯羹,他清楚的明白,以他凡人一個若真得到了什麼,恐怕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也就是說,當務之急,陸江需要找個靠山,才能保證之後的生命安全,想到此,陸江眼珠子亂轉,掃過四周后,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四名站在一個山包之上觀戰的青年弟子,這四名青年身著統一,想必是某個宗派的弟子,思忖片刻,陸江叫上了猿天,便朝著這四名青年弟子走去!
此時,聚集的靈士已經越來越多,足有數千之眾,而這些靈士的焦點無一不是前方的大戰,當陸江和猿天到達這小山包之上時,那觀戰的四名青年弟子根本未察覺,陸江沉吟片刻,望著前方,嘀咕道:「以魔屠前輩加上五大勢力,這天演宗恐怕難逃此劫,一旦天祿閣被轟開,能否得到仙兵,還需看個人的氣運和造化啊!只是誰能有這大氣運!」雖是嘀咕,但話語卻很大,為了話語不被轟鳴之聲覆蓋,陸江特意提高了聲音!
但這四人依舊置若罔聞,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反倒是猿天傻傻的望著前方,臉上滿是期盼之色!
靈士,這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無疑是可望不可求的!
「氣運也,天定矣,世間萬事,皆在人為,氣運並非一生不變啊!」陸江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前方,彷彿是自言自語的道,而站在陸江最近的一名弟子聽聞之後,不僅側過頭,看了眼陸江,便收回了目光。
餘光一直盯著四人舉動的陸江見此,心中暗喜,繼續道:「有言: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天上不會無緣無故的掉下餡餅,能得到餡餅之人,必要付出,正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這下,站在陸江旁的四名青年同時轉過了頭,其中一名尖嘴猴腮的青年忍不住的問道:「道友,按你所言,怎樣才能讓天上掉下仙兵呢?」
「餡餅?仙兵?」陸江一愣,很快便回過神來,心中暗笑著,也知道這人將餡餅聽成了仙兵,陸江面不改色,彷彿是置若罔聞,直溜溜的盯著前方,這卻讓這尖嘴猴腮的青年有些忍不住,卻又礙於臉面並未詢問,只是瞪著陸江等待著回答!
而另一名儒衣青年打量了陸江一番之後,平緩道:「按道友所言,氣運也能改變?」
陸江目光這才從前方「戀戀不捨」的收回,頗為「惱怒」的看了眼這青年,答非所問的道:「若非如此,那魔屠前輩應平庸一生了!」
四名青年瞳孔急劇一縮。
是啊,當初魔屠被天演宗拒之門外,斷言平庸一生,卻沒想到時至今日,魔屠能踏入天運境,這讓人匪夷所思之餘猜測魔屠是如何做到的。
難道…氣運正如眼前之人所說,能夠改變?魔屠正是改變了氣運才成就了今日?想到此,四人目光同時盯著陸江,對前方的戰鬥也沒了多大的心思!
若能改變氣運,還觀個屁戰?他日若能成為第二個魔屠,該輪到他人來觀自己的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