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欺師滅祖,再次返校(看清,無政治因素
梅玄子氣得肝膽俱裂,呲目欲裂緊緊盯著已經發了狂的周易康。
周易康再次抬起槍支,指向韓向榮,「狗東西!還想扶持劉進擠兌我?沒有你這狗東西作祟,師父能把位置傳給劉進?他算什麼東西!把門派交到我手裡出不了三年?TMD北派交到他手裡不出明天就得被南派給吞了!」
韓向榮驚嚇得連連後退,最後退至牆角慘白著臉。
只見周易康並未扣動扳機,而是惡狠著臉說,「老爺子,你算韓向榮後半輩子福厚?我也給他算了算,這後半輩子的福氣他恐怕要到陰間去享用了!」
梅玄子只是獃獃地望著劉進的屍體沒有回話。
周易康眯起眼睛,緩緩放下手臂,「師父?」
梅玄子方向依舊沒有回話。
韓向榮突然瞪大眼珠,飛身朝著梅玄子方向撲了過去,「老爺子?老爺子啊!您、您怎麼就這麼去了啊!」
聽聞韓向榮涕不成聲的話語,周易康手指一松,槍支就重重滑落到地面,半晌,淚如泉湧,滑落得滿臉都是。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面,慘叫著道,「師!父!」
屋子裡,除了劉進的屍體,就是周易康與韓向榮的哭聲。
門外,沒有人敢衝進來,哪怕剛剛房間里響起了槍聲。
周易康哭得身體抽搐,若不是看見了他剛才癲狂的模樣,恐怕還要當他是個如何孝順的徒弟。
事實上,周易康對梅玄子的確算得上是孝順,他自幼被梅玄子帶大,如師如父,名義師徒,更勝父子。梅玄子手把手地將一手梅花易數傳承給他,供他上學念書,如此才有了周易康今後的為幫派經商賺錢,成為江相北派的中流砥柱。
如果沒有梅玄子,就沒有他周易康。
可人心變幻始終太快,周易康又自知極負野心,梅玄子身體不好,幫中事務部分由他料理,但即便是他日後病重也沒要先行傳位。這都令周易康心生芥蒂。
可這芥蒂始終敵不過師徒情分,周易康選擇答應香港雪草堂的大弟子吳柔並肩合作,利用黑勢力拿下大陸的黃道,到時候他周易康就是第一人,再助吳柔拿下香港黃道指日可待。
當然,他也懷疑過吳柔是在利用自己,畢竟先行統一大陸的黃道對吳柔嘴裡的目的而言是繞了一大圈的,不過他願意與虎謀皮,何況最後到底是誰剝了誰的皮還不一定呢。
沒想到老爺子的身體情況越發不好,他便也不著急,只待老爺子歸西傳位也算是盡了自己的孝道。
雖然有些猜疑,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老爺子竟然真的視自己多年的辛苦與付出而不見,要將整個北派傳給那個廢物——劉進。
加之先前李鴻雁一事,他猜測蘇綾已經查到了他的身上,種種壓力之下,隱藏多年的情緒就在剛剛徹底爆發出來。
但此刻,周易康見到梅玄子被他氣得氣絕身亡,見到那個自幼對自己照顧疼愛的師父真真死在了自己面前,周易康哪裡能不痛徹心扉。
他雙膝跪地挪蹭到梅玄子的榻前,哭叫道,「師父!徒兒該死!徒兒該死啊!」
韓向榮也哭得老臉花白,他漸漸從床上滑落到地面,一面抽泣,一面盯著周易康的側影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周易康紅著眼圈,面無表情地站起身。
「韓伯。」他喚了一聲。
韓向榮獃獃地抬頭看他。
周易康就沉著臉盯著他道,「一會幫里長老到了,該怎麼說你心裡清楚?」
韓向榮呆愣了一會,也明白過來周易康是打算放過自己。
畢竟劉進死在這,老爺子也走了,周易康眼下想接管北派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就是自己這個當事人說謊,他順理成章接掌派系,只是這樣就可憐了劉進那孩子,必定是要被說成心懷不軌被當場擊斃,否則無法解釋他的死。
要麼,就是周易康殺死自己,然後權力鎮壓,雖有十成把握能夠順利上任,但是欺師滅祖的名頭就此就落下了,在江湖上是遭人不恥的。
更何況江相一共有東西南北四個門派,雖是一家但各自為政,有外敵時或許會為個中利益一致對外,但相互間的算計也從不少。
一旦周易康落下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名頭,必定是要落人話柄,如果到時候其他門派煽動起事,打著為梅玄子報仇清理門戶之類的旗號,他恐怕也難能收場。
只是自己的性命此刻就掌握在周易康的手裡,看著他的眼神,韓向榮絲毫不會懷疑只要自己稍有猶豫他便會開槍殺死自己。
看到韓向榮點頭,周易康這才綳著臉轉頭看向梅玄子,垂眸道,「沒想到,等了這麼久,最後還是鬧了個不忠不孝,讓老人家含恨而終。」
說罷,他慘然一笑,緩緩搖頭。
韓向榮暗暗雙拳緊握,看了躺在地面已經臉色青白的劉進,嘴裡卻安慰道,「這些年,老爺子的北派一直都是靠您經營才能安穩度日,也怪老爺子糊塗,臨了鬧了這樣一出烏龍。」
周易康轉頭看他,「韓伯,你不為劉進記恨我?」
韓向榮慘笑一聲,「大少爺說哪裡的話,雖然劉進這些年陪在老爺子身邊,不得不走得近了一些,但我跟了老爺子十載,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哪裡會厚此薄彼。」
周易康靜靜地望了他一會,似乎是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
半晌,他搖了搖頭,「不管你這話說的是真是假,記住,你還有個在朝西市安穩度日的兒子,除非你想讓他跟劉進一樣送了性命。剛剛老爺子說他在市一中教書?」
韓向榮五指緊緊扣在地面,臉上神色複雜地笑道,「我以後全憑門主吩咐。」
門主?周易康一怔,隨即表情複雜難明地笑出聲來。
江相北派梅玄子駕鶴西歸,大弟子周易康順利接管北派,同時清理門戶,在梅玄子床頭擊斃了打算欺師滅祖的二師弟,這道消息就如平地炸雷,在整個江相派中鬧得沸沸揚揚。
蘇綾亦是有所耳聞,她聽說江相派過段時間會在上海南派召開四派大會,這是每年一次的,也是唯一的一次四派聚首大會。
在此以前,蘇綾只得暫時放過周易康,且養精蓄銳。對於這場四派大會,她已經有了初步的打算,也提醒江淮生有所準備。
前兩天,蘇綾跟王美涵撒謊逃院的事情已經被王亞潔知曉,她在見到蘇綾離開后便直接去了學校,結果顯然是學校沒有考試的。
自此,蘇綾就被王亞潔禁足在家養病,眼下她已經恢復了起碼的體力,總是蒼白的臉色也因常淑艷日日燉的雞湯而顯得紅潤起來。
見蘇綾氣血恢復得不錯,王亞潔這才安下心來,也勉強答應了蘇綾回校上課的打算。
這幾天,王梵梵可一直沒有走,她就住在蘇綾原先的屋子,而蘇綾也不得不繼續住在羊角辮的房間里。
或許她是因為在白坪村經歷的事情對蘇綾有太多的好奇,或許她是想要探知清楚她的疑惑,不過蘇綾病重,她也只得一直忍耐等待著。
可能是因為王亞潔在公司的地位越發牢固,在家裡也願意抽空陪伴二老,所以常淑艷對待她的態度也逐漸熱絡了起來。
畢竟是母女,長時間的同在屋檐下,即便疏遠了無數年的感情也自然慢慢回溫。
對於蘇綾,經過了怪鳥事件,再到蘇綾病倒,常淑艷也難得地表現出了一個姥姥該有的態度。
從每天的雞湯不難看出,她已經逐漸接受了蘇綾這個導致她們母女當年分道揚鑣的導火索。
就在王亞潔答應蘇綾可以回校的第二天,大清早,蘇綾就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對於此,王亞潔也只能感嘆,女兒變得這樣好學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十月天,早晚涼。
蘇綾清晨來到學校,同班的趙慶已經到了。
他一見到蘇綾就瞪大眼珠子,急忙上前,一屁股坐到蘇綾還未到校的同桌鞏樂意的凳子上,「綾姐,你不在家多歇兩天怎麼就上學來了?」
蘇綾拿出課本,「在家養著太悶了,早點過來把落下的課程補補,你記沒記筆記?」
說罷,蘇綾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趙慶哪裡會記課堂筆記。
趙慶有些不好意思地撓頭,起身朝著外面飛沖而去,「你等著!我去給你借!」
只是隨著趙慶回來的不只有筆記,還有一班的傅青岩,三班的彰武、王立斌,還有隔壁七班的王美涵。
很難想象這樣短的時間內趙慶是如何做到幾個班級全部通知一圈的。
趙慶抹著額頭的汗,笑嘻嘻地將幾本筆記放到蘇綾桌面,「找傅青岩借的,大夥聽說你回來了都要跟過來看看。」
本來這個時間段班級里只有幾個同學,隨著傅青岩等人的到來,班級里顯得熱鬧了起來。
待蘇綾接過筆記,趙慶就撓著腦袋說,「其實你應該多在家歇兩天的,反正這兩天韓老師也沒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