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體修之術(21)
眾人一邊排隊,一邊忍不住八卦了一番,無不是對這些大人物的妻子很有興趣。
有個外鄉人忽然道:「對了,那位東陵衛指揮使的夫人又是何人?」
旁邊的人立刻七嘴八舌的回答:「這個我們是知道的,指揮使夫人就是蘇家五小姐,也是金虞堂的妖姬,他們夫妻二人就在那兒。」
那人順著眾人的手勢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穿戴一身白衣,脖領裹著狐裘的聞人奕,他正與嫵媚妖嬈的蘇墨有說有笑著,二人宛若一對璧人。然而,當他們此刻聽說這個絕色的美人就是指揮使聞人奕的夫人,此女乃是蘇家的五小姐,就是這個蘇家暫且免去了百姓的賦稅,也是蘇家趕走了散修,見狀,眾難民們則更是心情激動,心潮澎湃,感激涕零。
當有人在領到粥后,便不斷躬身感謝著蘇墨。
甚至於,有人跪下來磕了兩個頭。
見狀,蘇玉壺咬了咬牙,覺著這個女人真是道貌岸然。
一會兒只要她揭露了蘇墨的真面目后,這些人不知會怎樣的鄙夷蘇墨。
有人心中很不平靜,暗自讚歎道:「嘖嘖,原來如此,那位舍粥濟貧的絕色美人就是指揮使夫人啊!她果然是美艷不可方物,還有一顆女菩薩般的心腸,若要能夠與她齊名的夫人們,比如天空城太子妃,比如無雙城世子妃,比如神使夫人,還比如那位花夫人,一定也不是尋尋常常的女人。」
說著說著,眾人已經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揣測了起來。
也不知道其他大人物的夫人們……又是怎樣的美貌?
蘇玉壺蹙著眉頭,心中越聽越不是滋味,若是他們知道這些個女人其實就是一個女人的話,還會不會說出這種讚歎的話語。
這時候蘇玉壺看著蘇墨的身影,眼中流露出殺意,忽然走到了前面,她深吸了一口氣,尖聲叫道:「諸位,其實那蘇家五小姐根本就是一個無恥的女人,你們別被她給騙了。」
眾人一驚,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
人群中的沐無痕看著這邊,他的眸光明亮,知道蘇玉壺這次要亮牌了,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蘇墨的七個契約是要被世人知道了。這個蘇墨一定會被世人詬病,出門也會被人唾面,不,那個女人以後只能去隱門,甚至連門也不敢出。
蘇墨早就發現這個女人隱藏在人群中,不過一個喪家之犬又有什麼了得。
有人問道:「她是何人?」
蘇玉壺大聲叫道:「我是蘇家二房的小姐,我叫蘇玉壺,如今已經被蘇墨逼成了這個樣子。」
她用盡氣力的叫著,固然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但也要把對方踩在腳下。
「蘇家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小姐?」
「諸位,這個蘇墨居然把我的父母關押入了大牢,到現在還沒有把人放出來,他們蘇家大房已變成了一言堂,可憐我一個孕婦居然淪落到難民營里。我們都是蘇家的人,蘇墨居然奪走了蘇家所有的資產,做出卑鄙無恥的事情,我要說人在做天在看,家族裡的人怎會放過你?」
周圍的人看著蘇玉壺,指指點點著。
蘇墨眼中閃過一道冷芒,卻是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帶著妖艷的氣質,卻是淡然的說道:「諸位稍安勿躁,這位的確是我的妹妹,我沒想到妹妹從家族裡跑出去后居然來到了這裡?我這個妹妹其實是個瘋子,讓諸位見笑了,來人啊!把她關起來,免得隨意咬人。」
蘇玉壺臉色一變,她本還準備與蘇墨來一次口舌相爭,她甚至在沐無痕那裡學了很多經史子集上的內容,全部都是如何痛斥不守婦道婦德的內容,沒想到對方一句話就把她打入了死地。
卻聽一聲悶響,架住她的士兵居然出了陰招,一拳頂在她的胃上。
蘇玉壺頓時痛得臉色發白,吐出一口酸水,只覺著胃裡翻江倒海,哪裡還說得出話來。
蘇墨嫵媚一笑,輕「嗤」了一聲,她可沒有那麼好的興緻,與一個卑鄙的女人當眾理論。
此地是蘇墨的地盤,蘇玉壺已經不是本鎮的第一夫人。
所以,當然要按照她蘇墨的規矩走。
沐無痕不禁怔怔的看著蘇墨,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做,他以為這件事情至少要大肆的鬧個一番,看來他還是不懂得這個女人的性子,這女人似乎有著很多不同的面具,有的面具溫柔,有的面具清冷,有的面具嫵媚,有的面具傲然,有的面具睿智,當然這一刻的蘇墨卻是無恥卑鄙中帶著勾魂奪魄的妖嬈。
看來,她,就是天生的妖孽。
很美,美的讓他心動。
但是再美也不是他沐無痕的女人。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根本不是。
他扶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顫聲道:「等等,這個女人確實無恥,我可以證明。」
沐無痕一臉的義正言辭,至於那個蘇玉壺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如今他要告訴世人這個蘇墨的七個契約,她與七個男人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她這個女人根本就不知廉恥,寡廉鮮恥,非常之傷風敗俗,有違道德底線,為世道倫理綱常所不容,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沉竹籠。
而且這件事情曝光之後,固然以後蘇墨可以去隱門,但是蘇家還是要在此地的,蘇家要活人就先要顧及臉面,畢竟家族裡出了一個恬不知恥的女人,蘇家也會把此女從族譜中清除出去。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遇到匪賊,你可以用兵力戰勝對方,遇到貴族,你可用聖人的言論來扯大旗。
當初他是隱門弟子的時候,他為了諸多利益,願意成為第七個契約者。
隱門畢竟是個放得開的地方,只有隱門才有特別的記載,才有這個世道不曾見過的東西,不曾聽聞的理論,但那種地方依然會對七個契約有褒有貶。
如今,他已經淪落到這個程度,當然要把契約的事情公佈於眾,讓天下人來鄙夷之。
他相信蘇墨之所以不敢把七個契約的事情說出來,一定是心裡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