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第一百九十章 大捷
呂蒙以前一向以狂暴勇烈聞名江東,而不是智謀,而這一次,他以少量軍隊做出假象,同時帶領大軍,以極限速度行進,到達建業城外再做休整,以圖對許成軍的奇兵也進行一次奇襲,可是,卻與周瑜不期而遇,原來兩人竟然想到一塊兒去了,這也難怪要讓周瑜吃驚了。
「值此危急時刻,子明你能有如此表現,實在是我江東之福啊!」周瑜看著呂蒙那自信的面龐,鄭重地說道。
「呂蒙受大將軍(孫策)與吳候大恩,焉敢不為我江東儘力!」呂蒙答道。
「好!那我們就一起讓那位呆在建業城外的北方勇將好好嘗一嘗我江東將士的厲害吧!」周瑜伸出了手掌。
「願隨大都督一戰!」呂蒙也舉起了手。
「啪!」兩隻手掌擊在一起。
「子明,依你看,為什麼公孫止在先前幾日不亮出來旗號,反而今天卻亮了出來呢?」周瑜又向呂蒙問道。
「拖延時間!」呂蒙顯然早有準備,對周瑜的考較馬上就有了回應。
「何解?」周瑜也不廢話,問道。
「先前他一路強攻猛打,行進甚急,不過是想表現出自己的強大攻擊力,逼吳候求援而已,而不亮出名號,卻是為了現在亮出名號!」呂蒙一頓,看向了周瑜。
「接著說!」雖然口頭上不置可否,可周瑜臉上的欣賞神色卻是絲毫也沒有掩飾,這讓呂蒙本來稍微有一些擔心的心裡有了底。
「公孫止來到建業卻不攻城,現在又亮出名號,為的就是以他多年來積攢下的威名來嚇阻我各路援軍,同時,因為建業情勢並不緊急,也緩解我各路大軍的急迫之念!」呂蒙越說臉上神采越盛,「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拖住我們江東內部僅存的兵力!」
「他的目的為何?」周瑜又問道。
「……」呂蒙又看了一眼周瑜,神色漸黯,緩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說道:「為他人做嫁!」
「不錯,」周瑜緩緩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公孫止來了,從海上!可是,運送他們的船隊呢?就這么回去?也太浪費了,而且,如果曹操得到消息,誰知道他們還能不能順利回去?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面前的公孫止大軍,雖然詐稱有三萬之眾,實際恐怕也就只有他們所稱的一半左右,另外應當還有一支軍隊,會趁著我江東空虛之際,給我們以致命一擊!」
「從海上,就只有向南,那裡,有步騭和周泰的七萬大軍,正在防禦交州的徐庶!」呂蒙冷冷地說道。
「還不只,荊州恐怕也要全軍動員了,廖仲舉若是放過了這么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就不配成為許成麾下的大將!公奕他們所受的壓力恐怕會更加的大了!」周瑜補充道。
「大都督,請你下令!」呂蒙突然間向周瑜跪了下去,並拱手說道,他已經明白周瑜說這些話的意思了,如今,要想不讓這種局面真的出現,就只有迅速地將面前公孫止的大軍消滅,至少,也要擊潰,這樣他們才能騰出手來去對付那支還沒有出現的許成軍,緩解江東四面守軍的壓力,而要達成目的,突襲的強力是一定要保證的,這就需要一名勇將為先導,而他呂蒙一向勇名卓著,早就勝過了程普、黃蓋等老將,僅在甘寧、周泰之下,是此次的最佳人選,而偏偏就在今天,周瑜卻發現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將之才,讓這么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將領衝鋒陷陣,對敵威鎮天下的公孫止,實在是危險之至,所以,周瑜這個擁有舉薦之責的江東水陸兩軍大都督,面對這種情況,就變得很是為難起來,何況周瑜本人還一向愛才如命,而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以兩萬多兵馬突襲,再加上到時候建業守軍肯定也會一同出兵夾擊,勝利幾乎已經是一定的了,能夠保住命並取得勝利自然是最好的結果了,可萬一不能保住性命呢?可是,如果缺少了一個強力的箭頭,構不成強大的攻擊力,讓公孫止這北方強將暴發出來,後果卻會更加難以預料,畢竟,人家可是當年北方草原決戰之時的指揮者之一啊,自己這邊就算再猛,又豈能比得過數十萬鮮卑勇士?
「子明,你……可要想好了!」周瑜覺得自己的話里好像帶有顫音。
「呂蒙說過,為了江東,為了大將軍和吳候的知遇之恩,願盡全力一戰,如今,江東正需要呂蒙出戰,蒙又豈敢退縮?」呂蒙慷慨激昂地說道。
「好,就在今夜,由你為主導,我軍發動突襲!」一咬牙,周瑜終於下定了決心,這一仗,若不能成功,則江東覆滅之日不遠,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容不得半點心軟。
……
當夜,就在公孫止亮出旗號鎮住了建業城內的江東諸人之後,一場意想不到的突襲戰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一向最擅長偷襲別人的許成軍大將,第一次嘗到了被人揍悶棍的滋味。
而就在這場突襲之後不久,建業城內的江東守軍也在老將程普的帶領下,蜂擁而出,向他發動了猛烈至極的進攻。
「當時,那幫傢伙,簡直就是不要命!」日後公孫止每每跟人談起這一戰,總是這么說道。
兩面夾擊,加起來將近五萬兵馬的強力襲擊,哪怕公孫止勇冠三軍,僅帶著實際上只有一萬多的兵馬也難以抵擋,不過,他終究是許成麾下威名赫赫的人物,雖然抵擋不住,可是,在他的冷靜指揮下,他所率領的那一萬多兵馬仍然迅速集結了起來,且戰且退,哪怕呂蒙等江東將領玩命兒似的進攻,也沒能再一次把他的軍隊建制打亂。
「那可是主公從全軍中選出來的精銳中的精銳,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要是正規做戰,一對五至少也有七……噢,周瑜,那就六成吧,對,是六成嬴的把握,雖然他們是突襲,可想消滅我們這支軍隊,簡直就是做夢,到最後,還不是他們損失的更多?我們可是才傷亡三千人不到!」公孫止在以後的日子裡,曾經多次在人面前這么自誇道。可是,憑他的說法,卻從沒有人說他是吹牛,因為,事實如此,雖然江東軍的進攻極其猛烈,可是,公孫止帶領大軍且戰且退之下,最終還是讓他們的意圖化為了泡影。
「難怪許成會讓他帶兵來江南!」突襲戰後,看著公孫止大軍從容撤退的身影,孫權向身邊侍立的周瑜等人嘆道,而他的語氣里,顯然已經多了一分蕭索。
「此時此刻,唯有乘勝追擊,一舉將之消滅!」程普首先達了自己的意思。
「難啊!」周瑜和呂蒙同時說道。
「如此佔盡優勢的突襲,我們尚且不能將此人消滅,如今他有了防備,我們再想將他滅掉,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諸葛瑾也沒有了往昔的鎮定,臉上帶上了一股悲哀。
而他的話,在場的人又有誰會不明白?一時間,場面冷了下來。
……
「報……朱然將軍帶兵追擊公孫止去了!」一個傳令兵急急地跑來報告。
「馬上讓他回來!」孫權聽了這話,急道。
「是!」傳令兵又勿勿而去。
可是,朱然是回不來了,因為他居然敢不知天高地厚地去追公孫止。
傳令兵去后不久,就又回來了,他帶回了朱然那已然分家的屍首,想沾公孫止的便宜,就要夠本領,擋不住「北方第一勇將」的全力反戈一擊,就只有這個下場,不過,很顯然朱然更慘,他如果遇到了公孫止頂多就是身上帶幾個窟窿回來,可偏偏遇上了霍克山,被「纏索」纏住以後,腦袋也被霍克山用他那麼寶貝銹刀給割了下來。至於他為什麼會去追公孫止,據他的親兵講,實在是因為霍克山太混蛋,居然罵他「半隻耳」,犯了他的忌諱,結果,追上之後邀戰,失手被殺!
公孫止被迫撤退,可是他卻沒有撤往最近的秣陵,而是撤到了神亭嶺,昔日孫策與劉繇交戰的地方,在那裡駐紮了起來。
而雖然知道公孫止難以對付,孫權等人卻也只能派兵緊隨其後,就算是看著他,也要看牢了,他們可不會這么容易就放棄。
可是,就算這樣,就如同周瑜所預料的那樣,一切都開始朝著不利於江東的方向發展。
首先,就是廖江所在的荊州。
在周瑜帶兵回擊公孫止后不久,廖江就傾起荊州大軍,向南進發!
大軍到達蔡瑁的大寨之後,廖江就馬上命人趕造聯體大船,大有全軍壓境之意。
而趁他不在襄陽的時候,一直在江夏觀望的張飛覺得機會來了,不顧向寵的勸阻,帶領大軍就欲進攻襄陽,結果,剛出江夏沒有多久,就被許成軍大將周倉,聯同廖化、裴元紹二人率優勢兵力於半路截擊,而張飛自己更是受到了周倉等人合力的親密關照,他們三人可都是在洛陽受過王越的訓練的,加上又有其他將士助戰,雖然張飛悍勇異常,血戰之後終於殺出重圍,可是,最終,他還是敗了,兵馬損失大半不說,還負傷不輕,只得再次退回江夏,卻是再也沒有實力出戰。
而周倉等人打敗了張飛之後,奉廖江之命,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由周倉領兵向樊城進發,換出了李嚴,使其能夠到廖江麾下聽命,之後,文聘歸降,被派往南郡守御,黃忠由於心中仍有疙瘩,廖江不想迫之太甚,就派前去他駐守襄陽,不讓他參與跟江東的大戰,當然了,劉琦跟劉琮兄弟倆早就被送到洛陽去了,有這兩兄弟在手,不怕黃忠會反,雖然這種可能性本來就很小。
而一切都處理完之後,廖江就可以專心地將目標放在三江口的江東水軍身上了。
而就當廖江在荊州動作不斷的時候,徐晃在長沙也很顯然呆不住了,在閻行和太史慈的帶領下,大軍開始緩緩向魯肅把守的關隘壓去。
可是,這一切,都還不是最糟糕的。就在江東諸人一個個在許成軍的強大壓力面前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周瑜所預料到的另外一支許成軍也終於從大海里現身,登陸了。
以于禁為主將的一萬多兵馬,下船之後乾的第一票,就是攻下了會稽,然後,再一次上船入海,北上又攻下了吳郡,大有向北跟神亭嶺上的公孫止會合的意思,而當江東軍好不容易分出一部分兵馬來攔截他的時候,他卻又再一次退了下去,不過,這一回,他卻不是回船上去了。
順著太湖,他開始一路掃蕩,但凡是江東世族,只要是遇上他,就無不是倒了大霉,雖然不至於滅族,可是,這些世族在他過後,無不是勢力大減,至於原因,想一想就能明白,抄家唄!而且,這些抄家來的東西,很大的一部分都將歸原先屬於這些世族的那些百姓所有,而且,這些百姓在他過後,也大都紛紛獲得了自由,雖然仍然有一些人抱著老觀念說什麼要效忠家族,可是實際的利益面前,那些不把人當人看的所謂豪門們實在是越來越讓江東的百姓們感到厭煩了,而且,就算有人仍然對世族充滿了希望,可是,讓他們吐出已經得到的利益也實有是有一些強人所難了,所以,矛盾就由此而產生了!
而隨著于禁一路向江東的腹地前進,再加上幾場故意製造的「故事」,和刻意的宣揚,江東本極為強大的世家統治在強大的武力加宣傳面前,開始不穩了,並且,這種不穩隨著于禁一步步深入江東而越來越嚴重。
面對於禁的長驅直入,江東諸人自然是看在眼裡,急在心頭,可是,又有什麼辦法?雖然勉力從圍困公孫止的五萬大軍中抽出了一部兵馬前去阻攔于禁,可是,人家就是不跟你對著干,你來他就跑,糧草不夠?開什麼玩笑,江東富庶,一路抄家,于禁還掙了不少呢,就連他部下的那些將士們也一個個都是小有身家了。就這樣,江東的局勢一天天靡壞下去,孫權和周瑜等人卻毫無辦法,他們本想秘密地從圍困神亭嶺的大軍中再多抽調出一部分兵馬由周瑜帶領去攻擊于禁,可是,卻被公孫止識破,結果,一記猛打,讓他們不得不放棄這種想法。
不過,江東終究是能人輩出,就在於禁一路凱歌高奏,連克吳郡、嘉興、餘杭、烏程等地,弄得江東一片狼藉,並且乘勝向江東內地進發,一路掃蕩到丹揚郡的時候,他終於遇到麻煩了。吳郡有一位奇才,雖然年輕,可是,卻也曾經追隨孫策征討會稽、鄱陽等地的割據勢力,並在多場戰事中展示了卓越的軍事才能,如今,已經被孫權拜為定威校尉,還把孫策的女兒許配了給他,雖然在於禁攻克吳郡的時候,他並沒有在,而是正在丹揚守衛,身邊兵馬也不過千餘,不過,這可並不代表著他就會放過把他們家族給弄得一團糟的傢伙,如今,于禁送上了門來,他可就不會客氣了。
雖然僅有千餘兵馬,可是,他卻根本不用來守城,在於禁來之後的當日,他就帶兵「狼狽」而逃,讓于禁輕易地就佔領了丹揚,不過,在丹揚,于禁卻並沒有能得到多少實惠,因為那些世家大族都帶著家人跑了,所以,只是呆了一天,他就繼續前進,轉而向北,把目標定在了曲阿,一個距離秣陵和建業都很近的地方。
然而,就在於禁有一些志得意滿的時候,這一天夜裡,紮營歇息之後,那名出身吳郡的小將動手了,他早就計算好了于禁的行軍速度,並且在丹揚四周都選好了可能駐軍的地點做了埋伏,見於禁出了丹揚就向北,他馬上就帶領他那千餘兵馬跟了上去,然後,在於禁的大軍睡覺的時候「很不合適宜」地放了一把火。
由於營地裡面在於禁大軍來之前早就有了安排,所以,內外同燃,這把火燒得叫那叫一個旺!而火起之後,這名少年將領又帶兵衝擊了于禁的大營,卻受到了許成軍將士的強力阻擊,於是,他當機立斷撤退,最後,于禁所部雖然人員損失不大,可是,其他的東西可就給燒得差不多了,尤其是糧草,居然給燒掉了大半,雖然那差不多都是搶來的,可是,丟了也讓人心疼啊!是故,于禁不得不在找不到那名少年將領之後,放棄了北上曲阿的計劃,再次向東,準備反撲吳郡等地,想要從那裡奪取一些糧草,當然,反撲吳郡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雖然沒有找到那名襲擊他的江東將領,他卻得知了這名敵將的名字以及籍貫,那人是吳郡吳人,名叫陸遜,字伯言!
于禁氣哼哼地準備用「釜底抽薪」之法去找陸遜的晦氣,可是,陸遜雖然燒了他一把,卻也沒有打算就此放棄跟于禁之間的抄家之仇,所以,他也找上了孫權派出來阻擋于禁的那支大軍,找到了主將呂蒙。
……
「其實,我讓于禁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把江東那些世家的勢力給清理一下,總不能等我們佔了那裡之後,在對付曹操的時候,還要分出一支眼來看著他們吧?再說了,我可不想像孫家一樣,明明是江東之主,卻還要看那些世家的眼色行事!可如果等我們佔領了江東再去清理對付那幫人,這手段可就不能用這么激烈的了,那樣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所以嘛,于禁的任務並不是急著幫徐庶或者徐晃兩面夾擊打通進入江東的道路,而是先把江東攪個稀八爛,掃蕩一下那裡的那些狼蟲鼠蟻,這樣呢,等我們佔了那裡,也可以迅速的安定那裡的局勢,畢竟不會有人處處掣肘了嘛!就算有,也不會像現在那麼有實力!你們說是不是啊?」在洛陽自己的府邸里,許成對著前來質問的陳宮和盧毓等人侃侃而談。
「主公,這是哪個傢伙出的計策?這樣做是要丟掉民心的!孫氏在江東本就很得人心,我們攻佔了那裡,江東百姓還不一定會接受我們,如今我們卻派兵把江東給弄了個亂七八糟,這讓日後我們如何派官員去管理那裡?」盧毓因為自己夫人的關係,有許成後院里的幾隻「母老虎」撐腰,所以,雖然他是君子,一向很遵守上下尊卑的關係,可是也越來越不賣許成面子。
「如何派官員治理那裡?我說子家啊,你不是腦袋轉不過彎兒來了吧!治理地方可是你和老常的事情,我可幾乎把權力都放給你們了,你們治不好可不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啊!」許成用出了一招「移花接玉」,一下子就把話題從派兵攪亂江東轉移到了盧毓等人治理地方的責任上面。
「主公,你不要轉移話題!」雖然盧毓一向忙於政務,可是,終究是許成的老臣子了,哪會老是中許成這幾招?當下,他就對許成的行為做出一毫不客氣的反擊,並且再一我重申要許成立即派人去告知于禁放棄在江東的「亂攪」計劃。
「于禁的行動那可是軍政方面的事情,子家,你不能插手!」不等許成開口,陳宮就警告盧毓道,他為人嚴謹死板,對許成的分權之法又一向佩服之至,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做出破壞這種規定的行為,而聽了他的話,盧毓也只得閉嘴,畢竟,這位陳公台先生現在可是軍方的超級大佬,雖然沒有兵權,可是除了許成的親軍,那些個大將軍小將軍可都是要歸他調遣的。
「主公,于禁的行為確實不利於江東人心穩定,所以,卑職以為,您還是早日下令讓他助徐庶或者徐晃打破江東守軍的防禦為好!」陳宮其實也不知道于禁得到了許成的將令,不過,他可不會去問許成為什麼會插手他的事務範圍。
「你們聽沒有聽過這種事情?一個車夫,把一個人給壓得重傷,可他卻不去救人,而是又壓了一回,把那個人壓死了!你們知道他為什麼這么做嗎?」許成又擺起了學問。
「那人簡直是喪盡天良!」盧毓脫口罵道,而看到了許成稍微變色的臉孔之後,他心中也稍稍感到了一絲快感,他一聽許成這么說話就知道許成又要像以前那樣講歪理了,而許成以前這么一說歪理,往往就代表著自己一方的「敗訴」,所以,他乾脆提前罵出口來,也算提前出一口惡氣了。
「小混蛋,你老子整天上老子這里來蹭油,你也敢來找老子麻煩了,好啊,別以為有老婆撐腰就了不起了,看以後老子怎麼收拾你!」許成心中火道,不過,他卻不能當場發飈,只得暫時忍下火氣,繼續給兩個手下講解,「因為那名車夫如果不把那個人壓死,萬一那個人從此不能從事生產,豈不是說要他養一輩子么?所以,乾脆壓死,一次性把該付的都付了,也省的日後麻煩,反正他也是『無意』的嘛!又不是什麼大罪!」
「果然無良!」盧毓又低低地說了一句,不過,這一回,許成沒有聽見。
「于禁現在的行動,就好像那名車夫已經把人壓傷,而如果我們讓于禁放棄計劃,那麼,只會讓那些江東得以喘息的世族記恨我們,也讓他們日後有本錢來找我們的麻煩,所以呢,現在還是讓于禁把江東給破壞到底,讓那些世族的實力從此冰消,我們也就不用怕日後有事兒了,就算有一兩個漏網之魚,我們也不用費大力氣了!」許成又接著說道。
「而且……」看到陳宮好像還有話要說,許成趕緊又加了一句:「于禁如今遠在江東,我又能派誰去找他呢?就算能找到他,等命令到了他那裡,時間也應當差不多了吧!」
陳宮終於默然!而盧毓則早就已經開始算計要不要讓蔡文姬待會兒再來找一下許成的幾位夫人了……
可是,許成算計的很好,卻算漏了陸遜的出現,于禁大軍直撲吳郡,可呂蒙的大軍卻又一反常態不與之交戰,而是依舊緊緊跟著于禁的大軍,對此,于禁開始顯得無奈了,如果他不能在到達之後立刻攻下吳郡,那麼,就有可能在糧草用盡之時受到這支江東大軍的致命一擊,他才不信呂蒙會不派兵支援吳郡,雖然他也曾想到過直接再回到海上,可是,帶來的數草等物被公孫止帶走了一大半,另外一小半也在上一次被燒的時候燒掉了不少,船上,只有那些水手們吃的了。
不過,于禁可沒有打算示弱,呂蒙跟陸遜兩人,在他面前只能算是晚輩,他可不想在復出之後栽了一個大跟頭卻無法報復,可是,糧草不夠卻是事實的存在,而沒有了糧草的話,再勇猛的大軍也出不了戰鬥力。
對於這種情況,于禁在行軍途中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辦法。
一面,偷偷下令全軍節省口糧,另一方面,他開始提高行軍速度,本來這些事情對當時的軍隊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可是,對於這么一支本來就設想過在四面楚歌的情況下做戰的大軍來說,只不過是日常的訓練再現而已。
而節省口糧的同時,許成軍的士兵們開始在江南富饒的土地上過起了「難民」的生活,開始找野菜野味了,他們的這種表現自然是被呂蒙和陸遜看在了眼裡,可是兩人由於怕是于禁的陰謀而沒有動手,再說了,等敵人多餓一段時間,打嬴的希望豈不是更大嗎?所以,雖然他們也知道時間對江東來說很緊迫,可是,他們終究忍住了。
可是,于禁的目的卻不是引呂蒙和陸遜來交戰,而是真真正正的節省口糧!而節省下來的口糧,足夠他多用幾天了,這幾天的時間,也夠他用來施出計策的了。
到達吳郡過後,于禁就擺出一副要全力攻城的樣子,並且先下令全軍吃飽。
可是,就在吃飽喝足,呂蒙和陸遜以為他要攻城的時候,他卻帶領全軍猛的發力,全速向北行進而去。而吳郡之北,就是神亭嶺。
至此,呂蒙等人才知道自己受騙了,不過,他們心裡卻並不著急,畢竟,吳郡距離神亭嶺這么近,他們早就通知孫權和周瑜等人要小心了,所以,在看到于禁向北跑之後,他們就只是帶著兵追了上去,而沒有勿忙通知正在神亭嶺圍困公孫止的自己人,他們知道,孫權還有周瑜等人在接到自己的報信之後,一定會做出相應的布置的。
果然如呂蒙和陸遜所料,于禁的急行軍在到達神亭嶺不遠處就不得不停止,因為,他受到了東吳小將凌統的猛烈狙擊!
前有攔截,後有追兵,于禁頓時陷入困頓之局,可是,他卻不驚反喜。
為什麼喜?他喜的憑依就是手中的軍隊!
這率領的這支軍隊跟公孫止的一樣,都是擅長持久做戰的,這就是他最大的一張牌。
公孫止帶領的部隊剛下船就能夠連續做戰攻下三城,他于禁的軍隊吃飽喝足,只是跑了一點遠路又豈會不能打仗了?那是一般的軍隊,不是他率領的這一支。
而他之所喜,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因為他知道,凌統,是一員猛將!
所以,一受到凌統阻擊,于禁就馬上就軍隊示弱,引凌統攻入他的大軍,然後,借著手下軍卒的強大戰鬥力,在他親自出戰將凌統纏住以後,把凌統跟其後續部隊割離開來,這樣,凌統就等於孤身做戰了。
爾後,他馬上就跟凌統分開,弓弩手放箭,結果,凌統受重創,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