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阿嚏!」
口水沫子零星的噴噴在臉上,即使是噁心的想吐,木爹爹拽著段小樓衣襟的手絲毫沒有要放的意思:「你個騙子,你騙了我的小雅歌。」
今早,木爹爹如疾風般衝進悠月閣,一把抓住段小樓的衣襟抵在牆面上興師問罪。
段小樓打完噴嚏全身軟燙的無力看著她:「我又沒說過我是郝芢\,是公公你一廂情願的以為我是你是口中的郝芢\,我是好人但不是你說的郝芢\!」是的,她風寒了,任誰在桶里泡了通夜的涼水都會得的風寒。
「什麼公公太監的,你別給我繞口郝芢\好人的,那夜我問你的名字時,你就該說清出你是段小樓,不然我也不會找你成親了。」
「我問過公公,問你認不認我?你說認識的,我還以為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木爹爹鬆開她,苦哈哈的蹲下身子,對自己犯下的錯很懊惱,實不知這場戲該怎麼收尾。
段小樓搓搓發紅的鼻子,蹲下拍拍她的肩:「公公,你尚且寬心,我也是女子,吃不了惡··阿嚏!吃不了娘子,阿嚏!」
她現在可不能得罪公公,小鴨哥哥還未找到呢。
木爹爹拿眼看她,腦中不停地轉著,現在夫人都已經知道貨不對板了,瞞是瞞不住的了,兩人的婚事還在大庭廣眾下行的,覆水難收啊~
哎~~
「主子,夫人讓你和姑爺去前廳。」芸姨走過來道
「哦~」木爹爹無力的應一聲,蔫頭蔫腦的走去前廳。
見兩人的到來,木夫人看了眼並排的空席,木爹爹會意的坐了過去。段小樓也在木雅歌的示意下,跪在了雙親面前的蒲團上。
木雅歌開口對立與旁側的果姨道:「去將茶水端上來吧。」
端茶?不會還要敬茶吧?
段小樓和木爹爹狐疑各自狐疑看向身邊的人,見自家夫人娘子都是泰然自若,心裡很是沒譜。直到果姨端上茶來,木夫人才開口道:「這婚事雖說是荒唐,可也是在天地見證,眾人喜賀下拜的堂,就算是要合離也要等上兩年後以無出為由方成,現在這杯孝茶哪怕是做樣子也要做過去。芸兒,果兒,讓知曉這件事的人管好嘴,不得泄露一星半點。」
聽完木夫人的話,木爹爹的腦袋更重了,根本就不敢抬起來。
「娘親,喝茶。」木雅歌從托盤中端出一杯茶水遞給了木夫人,順時,用手肘輕打一下一動不動的段小樓。
許是生病的人容易聽話,段小樓『哦』了一聲,端起一杯茶水遞給了木爹爹,腦中斟酌一下稱謂,喊道:「便宜岳父,喝茶!」
天下掉下來的岳父,便宜岳父!
而木爹爹還未咽下去的茶水,毫無形象的一口噴了出來,嘴角不停的抽搐。左右不是滋味,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謝謝,山寨女婿!」
非正貨的女婿,山寨女婿!
兩人的『妙語連珠』不得不讓木夫人與木雅歌拿著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們。
敬完茶,木爹爹見木夫人起了身,連忙開口道:「夫人,我有話對雅兒說,待會···待會再聽你的···」聖訓。
後面的兩字,木爹爹相信木夫人完全能與她心有靈犀的明白其意,誰知木夫人輕飄飄的道:「恩,正好,我也有話於小樓說。小樓,隨我去書房。」
誒?夫人又什麼話對這山寨說啊?木爹爹驚訝了,可眼下與雅歌的對話才最重要!
看著木夫人帶著山寨女婿遠去,木爹爹忍住好奇,退下廳中所有人,待廳里只剩有兩人時,木雅歌才道:「爹爹,你有何話對我說?」
木爹爹圍著木雅歌轉了兩圈,左看看右瞧瞧,就連一根頭髮絲也檢查的仔細:「小雅歌,你昨晚有沒有,有沒有睡的不安穩?」礙於禮儀,木爹爹只能含蓄的這麼問。
白話點就是:小雅歌,你昨晚有沒有被人佔便宜?
木雅歌聽得懂自家爹爹委婉含義,本想否定搖頭,但憶起昨晚被那賊子強吻與肆意輕薄,玉頰比唇更坦誠,驟然紅如燒霞,外人看來簡直就是被問了女兒家隱晦之事的羞澀表現。
很顯然,木爹爹誤會了,頓時氣得捶胸頓足,哭天喊地:「雅兒,我苦命的雅兒,是我害了你,年紀輕輕就受了這麼大的欺負,你說你想把那淫賊怎麼辦?我們把她閹了!?」比個一刀了的陰狠動作。
「爹爹,你說道哪去了?她是女子,哪能欺負女兒。」木雅歌對木爹爹天馬星空的想象完全折服。閹?如何的閹?女子有的閹嗎?
「我知道她是女子,誰說女子就不能欺負女子?你娘親不高興的也時常欺負我來著。」話一出口,木爹爹立即捂了嘴,手腳無措的解釋:「不是,雅兒,我的意思是你娘一個弱女子都能欺負我這個男子,就更別說柔柔弱弱的你了。」
殊不知她這樣是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見她極力的在掩飾身份,木雅歌也不當下拆穿,只是想到她在自家爹爹心中是柔弱無力的形象覺的甚為好笑:「爹爹你忘了,我自小學過防身武,一般女子近不了我的身。」
只是那山賊不是一般女子,論武藝她是比不過她的,所以昨夜被賊子壓在身下是反抗不行的,可話不能這樣道出,補充道:「昨夜,她睡的是你備好的軟榻。」
「真的?」
「真的!」
見她說的真切,木爹爹信以為真的頻頻點頭:「那就好。對了,你娘對你說過什麼嗎?」
木雅歌搖搖頭:「娘親什麼也沒說。」不過她今日瞧娘親波瀾不驚的樣子,確實有些詫異,娘親的表現似乎鎮定過了。
「你爹爹似乎很希望你下嫁與此人,娘親說過,若你不願,就算是你爹爹也強求不了你。」
驀然,想起那日的話,木雅歌立時驚醒,原來她娘親早就知曉這個『好人』並非爹爹找的郝芢\?
那娘親是從哪裡得知的呢?可···既然有意阻攔,為何到最後又放任不管呢?她當真有點捉摸不透!
書房內。
段小樓時不時的打個噴嚏,但卻是拘謹著,甚至是有些怵惕,至她倆進來,她就被一直被打量著,這位漂亮岳母雙璀璨如星的黑眸像是能窺探人內心一樣,讓人深深發觸發駭。
她能清楚的感受道眼前女子與便宜岳父全然不同,與惡女有幾分相似,都不那麼平易近人,可又有些微妙的差異,惡女的清冷是表面的,這位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她在京城呆了多年,見多了大人物,這便宜岳母的氣場與他們頗為相似,甚至凌駕與那些人,看來不是簡單之人吧?
大娘每次提到小鴨哥哥的娘親都是咬牙切齒,莫不是大娘被她欺負過?
「語憐還好嗎?」木夫人終是開了口。語憐是段小樓二娘的名字,也是木夫人的舊友
突然聽到二娘的名字,段小樓猛的抬頭:「恩,二娘還好。」想到木爹爹完全不記得她,她試探一問:「漂亮岳母你,你還記得我嗎?」
木夫人端坐在那方,點頭道:「恩,約莫九年前見過你,你是段不染,也叫段小樓。」
段小樓大喜,那個被她自個都忘了的大名,漂亮岳母還記得,激動的屢屢點頭:「是是是,就是我,岳母,小鴨哥哥呢?就是當年與你們一起來樓里的小哥哥,他在哪?」
忍辱負重的與惡女成親就是為了問出這一句話啊,要不是婚前找不到便宜岳父問話,她老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
「小鴨哥哥?」木夫人揚眉看她一眼:「何人?你找她何事?」
「就是你兒子,我千辛萬苦找他~」說道此處,段小樓本就燒紅的臉更紅了,還扭扭捏捏的造作著:「人家找他就是為了嫁給他啦。」
木夫人聽得此話,笑的別有深意:「嫁,你如何的嫁?」
怕被嫌棄是青樓出身,她登時豎起三指發誓狀:
「漂亮岳母,兒媳保證兒媳潔身自好,不會辱你門楣,你看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斗得過小妾,打的過色狼,孝敬了爹娘,伺候好夫郎。再看我前~凸~后~翹,善於生養,保證你三年抱兩,五年抱六,十年缺房,絕對是漂亮岳母你賢良淑德溫柔可人美麗大方兒媳婦的不二人選。嫁,簡簡單單清清白白乾乾淨凈,主動上門快捷利落不要任何聘,附送十里紅妝的嫁!」
不知是不是說話沒喘氣還是昨夜泡久了冷水,她咋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天昏地轉的呢。
「可我木家只有一個女兒,並無兒郎。」木夫人好整以暇
「何意?」段小樓一臉錯愕。
接下來木夫人的話直擊段小樓的天靈蓋,擊的她昏頭轉向:「我與夫君只有雅兒一女,並無你口中的哥哥。」
「那當時與便宜岳父一起來的那個好看小男孩是何人?」
「正是你如今的妻子,木雅歌。」
「呵呵~」段小樓身形不穩的乾笑兩聲,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呵呵,她肯定是病的不輕,要不咋聽到岳母說夢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