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條通往青峰上的石路上本就人煙稀少,自然道路自然不寬敞,段小樓三人好死不死還擋在中央。
木雅歌本就心急如焚,高喊幾聲后卻未見那幾個身影挪動,心中由急變惱,使勁朝馬兒一揮馬鞭,馬兒吃痛跑的更是風馳雲卷,她就不信這幾人當著不讓道!
阿黃阿白逃了那麼遠,耗了體力不說,也早就軟了腿,再見木雅歌來勢洶湧的樣子,更是無力讓路,兄弟兩嚇的一把抱著對方,哭腔道:「老大!救命啊!我們還不想死啊!」
「吵死了!」段小樓吼罵道。直盯著前方馭馬之人,暗自罵道,這人還真打算直闖過來!?這麼草『奸』人命。看來又是這地方一惡霸!
往青峰上的石路上本就人煙稀少,自然道路自然不寬敞,段小樓三人好死不死還擋在中央。
木雅歌本就心急如焚,高喊幾聲后卻未見那幾個身影挪動,心中由急變惱,使勁朝馬兒一揮馬鞭,馬兒吃痛跑的更是風馳雲卷,她就不信這幾人當著不讓道!
阿黃阿白逃了那麼遠,耗了體力不說,也早就軟了腿,再見木雅歌來勢洶湧的樣子,更是無力讓路,兄弟兩嚇的一把抱著對方,哭腔道:「老大!救命啊!我們還不想死啊!」
「吵死了!」段小樓吼罵道。直盯著前方馭馬之人,暗自罵道,這人還真打算直闖過來!?這麼草『奸』人命。看來又是這地方一惡霸!
看姑奶奶怎麼教訓你!
她疾步向前跑去,黃白二人見狀更是放聲大嚎:「哇~我們又要成孤兒了!」
段小樓的突來之舉反而讓木雅歌驚然,眼下就要撞上這莫名其妙之人,她當即手中韁繩一勒緊,馬兒一嘶長嘯,前蹄高躍,空踢幾下后,在原地來回踱步。
看著跑至馬前的段小樓,木雅歌惱怒道:「你這廝不要命了!?讓開!」
饒是平日,段小樓許會因為心情好而讓出個道,偏偏今日事事不順,煩了她的心。仔細一瞧,這命令她的還是個女子,還是個穿著不菲的漂亮女子,她更是火惱!
她段小樓有三痛恨,痛恨讀書練字,痛恨恃強凌弱,痛恨有錢人對她呼來喝去。
這馬背上的人犯了她最痛恨的兩項,段小樓哪還能待見她!她粗俗的唾棄一口,仰著脖子對這神色匆忙的陌生女子,口氣極為輕佻:「喲,妹妹這麼著急,是要會見哪位情哥哥,告訴姐··」本就想占她便宜,『姐姐』兩字分量看來是顯然不夠,就改了口:「告訴姐夫,姐夫給你指個道,好讓你那個快點見到你的情哥哥?」她打小在青樓中長大,這月花雪月的詞兒自然能說上一二,也就只能一二。
如此浪蕩輕浮的話隨即讓木雅歌寒了臉,倘若在平時她定會讓這人吃翻苦頭,但此刻心中有十萬火急之事,不可耽誤,極為冰冷一句:「若不在讓開,休怪我無禮!」
段小樓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聽著這威脅話語又怎能乖乖聽話,她抱臂胸前,一字一句,好不一副令人討厭的樣子道:「我,就,是,不,讓!你,把,我,怎,么著!」
木雅歌面沉如水,驟時寒顏冷笑,一夾馬肚,騎著馬兒調了頭『噠噠噠』往後跑去。
「誒~?就這麼回去了?」
正當段小樓奇怪之即,木雅歌轉而又突然調轉馬頭,重新快速駛了回來!
急促的馬蹄揚起朦朧塵埃,越逼越近,段小樓猛然醒悟,這惡女真打算橫衝直撞!
她一怔,繼而側身單腳往後,上身前傾,古怪一笑。
飛奔馬兒上的木雅歌見她不躲不避,凌亂的劉海下峨眉微微一擰,也未多想,再逼近段小樓之時,一提馬韁,銀色月光下,身形健美的良駒躍過段小樓的頭頂,勾畫出完美的弧形。
在那瞬間,本以為就這樣過去,誰想,段小樓在馬肚下微微一側,伺機逮住木雅歌的抓韁的手腕,竟藉機上了馬背!
「惡女,我看你往哪裡逃!」她上了馬背,以防被顛出來,一手就抱住木雅歌的盈盈一握的腰枝,一手去搶奪她的馬鞭,口中不忘道:「今兒你碰上我,就是小鬼碰閻王,看我不收了你!」
腰上陌生的禁錮讓木雅歌頓時心生詫然與厭惡,除了兒時與爹爹親近過,她從未與人近過身,今夜居然被這山間無賴男子輕薄至斯,是何止的惱怒與厭惡,再好的修養在此時也煙消雲散,她一邊躲閃一邊怒喝道:「山野賊子,滾下去!」
居然叫她賊子!進了段小樓的耳就是絕對的侮辱,她咬牙切齒道:「你這惡女,看我怎麼不收拾你。」
「放開,賊子!」
「不放,惡女!」
兩人在馬背上撕打,可這馬背逼始終不如平底,要顧著平衡又要防著摔下去,這段小樓一時半刻也拿不下木雅歌,同樣,木雅歌也擺脫不了段小樓的糾纏。
耳畔的風呼嘯而過,木雅歌馭著馬邊躲邊急,眸光不經意燒過前方,見有兩人依舊半坐在路中,腦中霎時閃過一計,口中道:「賊子,若你在再不放開,就莫怪與我!」一夾馬肚,快速飛奔!
「這馬可托不起兩人橫跨過去!」
她有心提點,段小樓方憶起阿黃阿白還坐在前方,不由扯開嗓門大喊道:「快閃開!」
只是馬已逼近,在躲也是枉然。
「哇~我們要英年早逝啦~~~」兩張一樣的臉抱頭大哭.
段小樓心中焦急的無法,只有躍下馬背才能保證那兩人安全!木雅歌也覺察到背後有鬆動,朱唇半翹饒有勝利之意。
料想她要下了馬,木雅歌手上馬韁又是有力一提,俯身前傾,準備再次橫越時,感覺有條溫軟濕熱劃過她的後頸···果不然,段小樓在距阿黃阿白幾米外,借踢馬背往後一躍,又心有不甘一腳狠狠的踹在馬屁股上幫它跳躍,誰知一股不小的衝擊力道打在臉上微痛,落地后臉上有道暖熱酥癢的流液至額頭滑向下顎。
這是水?熱的!?還有股騷味~
段小樓口中叼著繩線,目光獃滯看著漸行漸遠的馬屁股和那馬兒彷彿得意鳴叫聲,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這莫不是···那啥玩意兒吧?
「老大,這···這該不會是馬尿吧~」
重獲新生的阿黃阿白宛如恢復了體力般站立在呆若木雞的段小樓面前,阿黃看著被濕了半身的段小樓惶恐道
弟弟阿白還在一盤不怕死的補充肯定道:「老大,沒錯!這股騷味是馬尿!」
段小樓立時倒吸一口涼氣,青了臉。
阿黃用手肘打了弟弟胸脯一下,連忙補救:「老大,沒事,這味騷的鮮,不含母馬的味,想來是只童子馬,幹勁的很!」
阿白見段小樓又青轉黑,又黑轉白的臉色,也頓悟過來:「老大,童子馬尿,亦有辟邪之效!」
段小樓恨然的死盯著這兩人,取下口中趁著下馬時起風用嘴盜下木雅歌系在脖子上的白玉蓮花,憤然的噴出一口不小心喊含進嘴中的穢物:「我給你們兩拖油瓶驅邪,從這世驅到下世!」
話落,氣炸轉身離去!
剩下兩兄弟一抹臉上的穢水,哥哥阿黃佩服道:「阿白,老大乃神人耶~她居然能面不改色含這麼久!」
弟弟阿白喃喃道:「阿黃,老大不是神,是腳下田地,她才能不動聲色的灌溉著!」
兩人相視點頭:恩!老大非凡人耶~
未感受到身後兩道崇拜的目光,段小樓手中拽著白玉,邊走邊罵道:「這個臭惡女,別讓我再見到你,小心我~」
話還沒完,直覺喉中噁心的反胃!
惡女養惡馬!下次把你兩···
不行,受不了,水在哪兒,要漱口了!
嘔!!!!!!!!!!!!!!!!!!!!
吐得那是嘔心瀝血,撕心裂肺~翻江倒海,昏天暗地啊~
「老大,支持住啊!!!」
「聿聿~~」木雅歌的坐騎不停的在風馳中鳴叫著,顯示它心中的暢意。
木雅歌撫著它的鬢毛:「好了金風,知那賊子最後一腳踢疼了你,讓你不順,你也濺了他一身污穢,算是報了仇。我們現在需要趕時辰,爹爹那些心血還等著咱們救助!」
『金風』好似聽懂一般,最後一聲長鳴后,腳下如名般生了風,三兩蹄子就消失在通往莊園的道路之中。
到了『清逸雅居』,木雅歌將馬交給了院仆,疾步的朝描易閣走去,到那處時,救水工作已被院內的奴僕陸續完成,周圍只有還未散開的滾滾濃煙和不斷嗆喉咳嗽聲,見門外木樑燒成一片黑焦,她急切問這院管家道:「壞有多少畫軸?」
這位年過五旬的老僕上前自責愧疚道:「回小姐的話,主子,主子的丹青毀有半數以上,一些被水暈化了不說還染了木灰,真正安好的恐不及兩成了!老奴愧對主子夫人給予的重任啊~」
「怎會如此!?」聽到損失若此之嚴重,木雅歌心下一片冰涼,低聲自語:「爹爹十八的心血剩下竟不足兩層了~。」她不可置信的再次追問:「雅居怎會走水?」在柳附以及『清逸雅居』所有奴僕都知柳家主子木爹爹喜愛畫丹青,木夫人下了命令,就怕走水,素日大家都小心謹慎的緊,尤其是對描易閣更是小心翼翼,現在怎會走水!
二十多歲的男子上前垂首哆嗦道:「回小姐的話,這火是小的半夜出恭時發現的,至於為何會走水,小的便不知了。」
「總會有起因,我會著人去查,你們快去看看還有那些畫卷能修復回來。」
「是!」
那些院仆得了命,便分頭去整理,木雅歌心裡又憂又急,下意識的摸著頸脖上的玉墜踏進閣內想要看到底損壞多少,卻驚然發現頸脖上空無一物!
木雅歌強制穩定心緒的在身上到處尋了一番未果,心中顫抖不已,她確定出柳府前她是系在頸上,為何此刻會不翼而飛。
回憶這一路上,她頓時想起在三賊下馬時後頸上傳來的異樣溫熱,心中惱怒萬分,立即轉身吩咐道:「來人,在書房內備好紙墨筆硯!」
她爹爹畫的一手絕筆丹青,她耳讀目染也承襲了六七分,她要將段小樓與白玉的模樣畫出交予官府與當鋪,若有人將此物件當掉便當即拿下。
這成陽縣離其他縣城甚遠,今日見那三個山賊有些落魄,想來是缺了銀子,只能在這縣城中抵擋!
小山賊,本小姐定要將你壓著在成陽縣這座五指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