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因為許弘志，顧長歌忍不住就想起了另一道身影安修元，猶豫了一下后，不經意的問起了安修元的情況，當初見面，他說退出圈子時候的情景還歷歷在目，雖然經她勸說有了動搖，但是卻不知道他的最終決定是什麼，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聯繫，後來再也沒見面，那樣一個優秀的人，她實不原意看著他繼續消沉下去。
「他去旅遊了，上哪裡誰也沒有告訴，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不過目前應該心情良好吧，前兩天才收到他從北歐寄回來的明信片，言詞是比較放鬆，總歸是好現像。說不定哪天他就回來了。」
顧長歌舒了一口氣，轉而笑容明媚了起來，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總比安修元一直鑽牛角尖的好。
等到有一天他想通了，相信他會回來的……
走出公司大樓，一陣冷冽的風吹來讓顧長歌忍不住攏了攏衣服，緊了緊圍脖，抬頭看向天空，不知道會不會下雪，一整天都是陰沉沉的，太陽被雲深深地藏起來，天空的顏色一改以前蔚藍的面目，變成了像是被臟抹布浸過的水似的的顏色。
阿九緊跟在她身後，一身利落的裝扮不像顧長歌那樣厚實，可能是習武的人氣血比較旺盛，不論寒風怎麼吹，她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無半點影響。
顧長歌的理財團隊十二人組已經將所有的錢都洗到了明面上，準備清理完國外的事情就回國了，這事一直是由阿九在管理著，但是大事上還是要問過長歌的。
幾個月的時候，那筆錢已經利滾利變成了一個天文數字，其中的百分之三十更是看上去很可觀，所做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顧長歌是以自己的名義來直接有利於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不準備接贊助，所以也就沒有費心的辦什麼慈善機構。
但是具體的項目卻是一下沒有敲定。
「那些錢，你準備做什麼呢？」
等張兵開車來的時候，難得兩人獨處，阿九正好趁機問一下。
顧長歌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最後拍手決定到，「就學校跟醫院吧，不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嗎，什麼事情都要從娃娃抓起，根子上解決了問題才是對他真正的幫助，只捐款給孤兒院什麼的怎麼能夠，至於具體地址自然是那種不收費深入偏遠地區，把分出來的那一部分錢全花出去，能建多少是多少，我希望年前就能夠投入進去。」
剛賭球掙到錢的那會，孤兒院是一開始進行的資助項目，那個時候的顧長歌急需功德點，現在則又是另一種情況，幾個月過去，功德點有了積攢，她自然沒必要再那麼著急，所以可以做一些比較長遠的項目，而醫院跟學校都不是說弄就能弄得了的，需要前期的考察、選址、建投等……真正弄好了，只怕需要很長時間，不過效果肯定是很好的，可以造褔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很長很長時間，也許直到顧長歌沒有資金運轉的時候。
顧長歌這一舉動不得不說簡直就是一個壯舉，不光是那些執行的人感覺很不可思議，就是阿九這個見多識廣的人也忍不住心裡震撼，要知道她剛跟長歌那會，長歌用窮光蛋來形容都不為過，幫她了的醫藥費還是賣房子所得的錢，雖然說賭球得來的錢很容易也很讓人沒有真實感，但是一時的行善跟長久的行善又是一種不同的態度。
不一樣的付出，前者求個好名聲，花費了不少精力也就是了，後者卻是要花大把的力氣還要有大毅力才能辦成，而且長歌跟本就不是為了圖名聲，她不顯山不露水的，甚至沒有透露給外界任何的信息，全是手下理財團隊進行的處理，幾十個億說扔就扔出去了，連眼眨都不眨的，一個從小什麼都沒有的孤兒能做到這一步……阿九不想沖顧長歌伸大拇指都不行！
不過為了自己的心臟，為了確定自己是否幻聽，阿九還是忍不住再次確定道，「確定，百分之三十，全部花出去。」
顧長歌手指間打出一個脆響，非常確定以極肯定的道，「當然，這個事情早在幾個月前的時候不就確定過了嗎？」
「那個時候跟現在能比嗎，當時的百分之三十隻有二十來億，現在起碼漲了三倍不止，這麼一大筆錢，我不問清楚了，我敢給你花出去么！」
「切，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反悔過了，要不要給你簽個合同你才相信。」
「如果能的話，那自然是最好。」
「……你牛！」顧長歌一陣無語，其實當初雇傭那引起人理財的時候就已經簽過一份了，不地是國外的發展計劃而已，回國后的項目就算是阿九不說，她也是會簽的，不但是她需要給人家保證不反悔，那些個被雇傭的也要保證他們確實把錢花到了刀刃上，保證不私吞。
「……」阿九送給顧長歌一枚白眼，扭頭間卻忍不住翹起了唇角。
「呵……」顧長歌也愜意的眯著眼睛笑了起來，抬頭望向遠方，突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便撞入了一雙如琉璃般漂亮的紫色眼眸。
「秦哥！」
「呢，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
秦素身著淺色的風衣，站在身姿挺拔，那一身優雅貴氣逼人，如火的長發順意用著華麗的紫色絲帶鬆鬆的紮起，臉上笑容輕淺，眼睛卻定定的看向顧長歌眼神幽暗。
顧長歌嘴角微抽，「只是在想會不會下雪而已。」
「哦，這樣啊。」秦素站在距離顧長歌幾步外，像顧長歌剛才那樣抬頭看向天空，優美的側臉微抬的下巴，襯著灰濛濛的天空，通身圍繞著滿滿的孤寂、清冷，明明還是跟以前一樣的笑，卻總讓人覺的一種升起一種酸澀的感覺。
這種感覺真是複雜，但也只是對於朋友的一種關心，她與秦素一開始就不可能發展出什麼別的感情來，而秦素的這一份寂寞自然也不該由她來分擔，相信總有那麼一個女孩是屬於他秦素的。
秦素微微側首看向顧長歌，已經近一個月不見，再次見面，人還是那個人，感覺卻很複雜，當初剛知道沒有希望，他卻硬是去求一死心，那個時候，真不知道到底是愛的多，還是不甘心的多，他也分辯不清。
沉澱了一個月的時間，他了圍繞在她的周圍，卻始終見不到她一面，可是卻又從側面知道了不少關於她的事情，不同於那些調查資料，活生生的，帶著感激的敘述，然後一顆心便靜了下來。
當不甘慢慢退去，他終於明白一個道理，愛一個人就不要讓她為難，學著放下，不是不愛了，是將愛深埋，因為他已經錯過，強求太過，終是害人害已，他更捨不得看他喜歡的人難做。
正好這個時候張兵開車過來，顧長歌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望向她的秦素，不好意思的開口，「秦哥，我們先走一步了。」
「回華清園嗎？」
「嗯，是的，秦哥呢，不回家嗎？」
「哦，車子壞了，還沒來得及送修，這樣的天氣也不知道計程車好不好攔……」
秦素一副淡漠的語氣說著像是不關自己的事情一樣，半點不急，反看上去有一種獃獃的很讓人同情的感覺。
顧長歌額頭劃下一排黑線，心裡想著自己幹什麼多嘴，嘴上卻說，「呃……秦哥是回華清園嗎？」
「嗯。」
「那，我們同路不如一起上車吧。」
秦素順勢點頭，於是難得蘇錦城有事沒來的這一天，就被人鑽了空子，車子多了一個秦素。
幸好張兵和阿九都不是多話八卦的人，兩人坐在前面，眼神都不往後面瞄一眼的，後面就沒那麼平靜了，那氣氛相當的詭異，秦素一臉的坦然，顧長歌卻有些尷尬，兩人一直圍繞著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聊著，時間長了，她也就放鬆了下來。
直到接近華清園的時候，秦素才有意無意的說道自己回家也沒人煮飯給自己吃，可憐兮兮的指著不遠處的一家飯店對顧長歌做出了邀請。
顧長歌想了想沒有拒絕，秦素幫她很多，她卻是一點回報也沒有，現在人家不地想吃個飯而已，她若是嬌情才會顯的有些什麼，反弄的兩人尷尬，到不如順了他的意，「吃飯可以，我請客，全當謝謝秦哥以前的照顧。」
「吶，一頓飯就想打發我嗎？」
秦素定定的看著顧長歌，不知道是不是天色的原因，那雙眸色越發的加深直至黑色，閃著幽暗的光。
「當然不會……只是想表達我的謝意而已，秦哥這次就不要跟我爭了。」
「……好吧。」秦素聳聳肩，勾唇笑了起來，瞬間一掃陰鬱，宛如陽光再臨，眼睛都亮了起來。
顧長歌挑了一下眉角，而後自阿九那裡拿回電話，向自家老公報告了一下，蘇錦城聞言哼了兩哼，不過並沒有反對，轉而叮囑了她一番，最後一再的強調，早些回來。
顧長歌笑著答應了下來，這才讓他終於磨磨蹭蹭的掛了電話。